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24章 荒诞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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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枪的动作,把两位马仔吓得也愣在当地了,马铄一摆头,恶言恶声催了句:“快点。”

    声音短促,低沉,两人吓得一激灵,赶紧地搬货,马铄回头看举着手的余罪,意外地笑了笑,皮笑肉不笑那种,他揶揄地问着:“余局长,不知道您身上带追踪了没有?可就带着也来不及通知了呀?就通知这好像不好说啊,您老亲自押送的。”

    多么智计百出的设计啊,余罪想起羊城的那次,特么滴,不是老子不奸诈,是坏蛋比我更狡猾啊,谁可能想到这才认识几天,直接就进入主题了。

    “说话呀。余副局有什么想法?”马铄动了动枪口。

    “这个已经无所谓了吧,于这事又何必顾忌我的想法。”余罪无奈地道。

    是啊,不管你假黑真黑,这算是抹全黑了,亲自驾的车,那么多人证,查一交通监控就把你钉死了,余副局长亲自押送的毒品算是赖不掉了。

    “呵呵聪明人,我有点喜欢你了。不过你想过没有,不管您是想在这单生意里拿钱,还是想把我们一锅烩了,我都有可能朝着你这儿……”马铄笑道,做着枪崩的动作道:“砰,来一枪。”

    “真的吗?”余罪慢慢地,放下了手,盯着马铄,很沉稳地道:“不管我想做什么,我打赌,你不会开枪。”

    “也许不会,也许会,不过为了避免更多麻烦,还是防着点好。”马铄的枪未动,催着上货,那两人搬完二十四件,嘭声合上车门,呜声倒车,出来了,加着油门,飚出了地下停车场,这一段过程马铄仔细地观察着余罪表情。

    没什么表情,就像根本未见一样,旁若无人的站着,车走远了,听不到车声了,余罪催着:“你可以放下枪了,就拳脚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怕什么?

    “呵呵……哈哈……有种,有现在相信了,真像传说中说的那么有种……”马铄手挽了个枪花,嗖声收起了枪,那动作相当优美,绝对是常年历练的水平,他嘭声合上了车门,笑着看着余罪道着:“现在,好像我能发号施令了,余局长,您觉得呢?”

    “可以,有枪的说了算。”余罪坦然道。

    “也不一定啊,警察的枪可多我们多,不过您老人家这杆枪,能不能给我们用啊。”马铄道。

    似乎这是一个拉你入水更深点的办法,亲自押送,大宗毒品,就即便是个“假黑”虚于委蛇的警察,怕是经过这事也得被三查五审,身上这身官衣估计不保了。

    “办事可以,代价够大就行。可你特么这是逼老子脱了这身警服,跟你们于是不是?”余罪道,翻着斜眼,不怒自威。

    “不不不,您又错了,还是穿着警服,能给我们安全感,比如昨晚的行动,您老要是言语一声,我们可能少损失很多货。”马铄道,好懊丧的表情。

    这个表情不假,现在禁毒局已经瘫痪,原班人马几乎未用,这个市场已经失去了消息来源,只能靠天吃饭了,余罪笑了笑道:“哦,让我当内鬼……你们于得这么漂亮,应该拉下水的不少啊。”

    “当然有,不过成哑炮了……问你件小事,这个人是谁。”马铄拍着一张通报,正是余罪拿来找杜立才那张,诬他是毒贩那张,余罪看了眼,马铄补充着:“有人买他的脑袋,消息很值钱啊,您不会不认识吧?”

    “你最好别和他扯上关系,他是禁毒局的一位高级警官,枪杀了一名在押嫌疑人,现在已经是通缉要犯了,全市警察都在追他,有消息我一定告诉你。”余罪道。

    “是吗?这么上路。”马铄笑道,似有不信。

    “当然上路,告诉你,让特么你去送死去,何乐不为呢。”余罪直接道。

    有时候实话有奇效,这话里透着真实,马铄一揉那团纸,扔了,拍拍余罪的肩膀道着:“行了,你入伙了……有什么消息给我们通个信,我们有什么事,会联络你。简单讲,我劝你老实点,桃园公馆的录像、今天的事,让你后半辈子全在牢里过都差不多了……给,合作愉快,余副局长,就不送您了,自己打的回去吧。”

    一扎人民币扔出来了,以余罪现在收钱的水平,手里一掂知道是五万成扎的,他不客气地揣进怀里了。

    就这么走了,走得很得意,像得了钱很得瑟那种,站在车门口的马铄皱皱眉头,尼马这警察什么货色的,不管钱多钱少,从来都是揣着就走,谢字都没有。

    “嗨,我说的听到了没有?再有扫毒行动你特么报不出来,小心我把你报出去。”马铄道。

    “少吓唬老子,你们下这么大本钱,轻易舍得把老子拍死,切。”余罪头也不回地贱了句。

    不问还好,一问气更大了,马铄朝着他的背影呸了口,直有想拔枪的冲动

    一天的忙碌,正事几分钟就结束了,余罪从地下停车场奔出来的时候头皮还发麻,站在街口,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便走。

    车里,司机递着手机道着:“家里呼你。”

    这是自己人,电话直接接通,余罪看了眼貌似漠不关心的自己人,对着电话道着:“我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监控设备全部屏敝了,我们根本进不去。”任红城的声音。

    “一辆白色的哈弗,载走了一批货,二十四件……他们骗我从南寨拉回来的,枪通了他们邀我,是明修栈道;而送货,是暗渡陈仓,他们不能可能让我接触到核心那层。”

    余罪如是想着,这才是合理的解释。

    “可明修栈道意义何在?是考验我?还是吸引警方的视线?如果还有什么其他意思?”

    余罪又想,却是无法抽丝剥茧,往深处再进一步了。而且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纯为吸引监视视线的话,那就意味着有可能自己的真实意图已经暴露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尼马那位内奸认识我?或者,正在一步一步把我往坑里带?

    可能吗?

    可能性好像不大,知道全盘计划的,不是被圈起来,就是领队,可是……如果以前认识的人,而且知道老许风格的人,是不是应该能猜到点什么?

    那些恐惧的想法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让他遍体寒意,偏偏所有的线索又都在暗处,无从得到更多的信息,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街头巡梭,想了很久,又拦走奔向一个地方,也许在那个圈子会有真相的,他需要找一个了解那个圈子的人,而且是与此事无关的人。

    “……查一个手机号…19rr8告诉我它在什么位置……”

    余罪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拦了辆车,边走边等着家里的监视消息。

    星旺花园,幢,信号出现在这里,警证顺利地进了小区,从物业查到了楼层,遛达进了电梯,直上九层。这是一个类似单身公寓的高档小区,精品小筑,楼层里都装点着绿化藤萝一类的植物,门楼都是欧式风格,余罪边走边查着手机,据说这里,是海归的理想栖身之地,五原金领的聚集地。

    仍然难以理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90室,漂亮的欧体字,敲门,半晌门应,应该是从门眼里敲人,没开,余罪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了,直接朝门眼竖了一根中指,果真好灵,那门嘭声开了,栗雅芳呲眉瞪眼站在门前,就差破口大骂了。

    “开门,接受检查。”余罪直接道,虎着脸。

    栗雅芳双手竖着两根中指,还回去了,准备关门,不料余罪的脚快手更快,脚在门下一掂,手伸手一挑,门链子被拽了,他直接推门进来了,栗雅芳气得直嚷着:“于什么于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可以呀,报给我,我就是警察。”余罪不屑道。

    栗雅芳伸手拦着,看来对上午那句“炮友”怨念颇盛,气咻咻地挡着余罪道着:“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这是我的私人地方,除了装修工,从来没有进过外人。”

    “也好,我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个富豪圈子,还有那个赞助拍古装剧的事……对了,那什么京城来的潘总,究竟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像你们都苍蝇围着他转啊。”余罪道,没有省得自己出口伤人了。

    栗雅芳两根中指继续一伸,瞪眼、吐舌头,噗了声:“管…不…着你不觉得你更像苍蝇。”

    “我没时间和你生气啊,上午那是有事,随口说了句。”余罪道。

    “是吗,我是你什么人啊,需要解释吗?如果还有一点绅士风度的话,麻烦从外面帮我把门锁好,ok?”栗雅芳道,两手叉在胸前,生气了。

    哎尼马这炮友的关系是不牢固的啊,这才点小芥蒂,都不认人了,以前弟弟姐姐叫得多亲呐。

    余罪好失落的感觉,多次失约,今天又有这一茬,怕是女朋友也得形同陌路了,何况就一炮友。他撇了下嘴,稍有难堪地道:“我在追一个案子,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栗雅芳好冷淡地道,看样不准备请他坐下,甚至懒得同他说话。

    余罪转身,一叹气,知道无可挽回了,准备走时,他突然间脚步停下了,鼻翕动动,他闻了一股子很熟悉的味道,对于余罪可不讲什么绅士风度,他回头就凑到栗雅芳身边,像缉毒犬一样嗅嗅,栗雅芳厌恶地说了句:“滚,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余罪不说话了,两眼冷冷地盯着栗雅芳,栗雅芳不自在了,要撵人,余罪四下张望着,看样子不准备走了,他在客厅里走走,又进卫生间转转,甚至看了眼卫生间上挂着内衣,气得栗雅芳追在背后捶他,踹他,发飚了,余罪丝毫不理会,又转身进了卧室,扫了一眼,确实是个独居的地方,敢情是刚回来,地上还乱着高跟鞋,什么也没发现,余罪从卧室退出来了。

    倚墙而立的栗雅芳气笑了,揶揄地问着余罪:“哟?余警官,你好像想捉奸啊?是不是有点失望啊?要不我把我的性伴侣都叫来,让你看看。那个都比你帅啊。”

    “是吗?贬低我,只能证明你眼光不怎么地,何必呢?”余罪不屑地道,他眼光看到沙发上扔的包时,停下了,上前,栗雅芳抢先一步,去拿自己的包了,不过她那快得过余罪的贼手,嗖声被夺走了,气得栗雅芳乱抓乱找乱踢乱

    “你凭什么,流氓……凭什么拿我东西……滚出我家……”

    余罪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也没有,黑着脸,在包里的翻腾着,另一只手,拉着栗雅芳一把甩到了沙发上,她要起来的时候,余罪脚一掂,可怜的栗总一仰,又倒下了。

    哗声包里东西往地上一倒,手机、钥匙、化妆品、钱包…奇怪的是,栗雅芳一下子停止胡闹了,她紧张地看着余罪,还真像出轨被老公揪了个正着一样。

    “这是什么?”余罪拿着一个嗅盐样瓶子,喇叭口,像治哮喘的那种工具

    “我的……你管得着吗。”栗雅芳扑上来抢。

    啪……余罪狠狠地扔了,两眼怒目而视,他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出来的火气那么大,啪啪甩手给了栗雅芳两个耳光,忿然指着骂着:“你特么真不要命了啊,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想死也找好点的死法。”

    哭了,栗雅芳嘤嘤哭了,徒劳地解释着,人家就玩玩,就尝了尝,又没上瘾……你凭什么打我?王八蛋,欺负女人……王八蛋……女人这样武器一亮,那就没道理可讲了,余罪本来乘兴而来,现在没劲可使了,一转身道着:“对呀,我凭什么管你……吸吧,多吸点,吸死拉倒……”

    哇一声哭得更大了,栗雅芳奔上来了,从后背揽着余罪,狠狠地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骂着,埋怨他老爽约,埋怨他没把她当回事,埋怨他在外面还有女人,气得余罪一晃肩,挣脱了,把栗雅芳甩到地上,迈步就走。

    哇一声,哭声更大了,拉着门的余罪又是心有不忍了,回头时,栗雅芳半躺在地上,掩着面哭得好凶。

    那一刻心里油然而生的怜惜拴住他的脚步了,慢慢地掩上了门,回过来了,蹲下身子,给她擦着泪,她不让他靠近,悲戚地扭头,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女人没道理可讲,余罪一把把人抱起来,进了卫生间,湿着毛巾,给她擦了把脸,哭得眼红了,打得脸肿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受栗雅芳抽泣着一直停不下来,余罪一把抱起,抱回了沙发上,纸巾抽着,给她擦了擦,轻声问着:“抽了几次?”

    抽泣着的栗雅芳喃喃了句:“两三回,没几次。”

    “还好,有瘾了吗?”余罪问。

    “我也不知道。”栗雅芳赌气地道。

    “自己有瘾没有,难道自己不知道?兴奋完得几天才能缓过来,用不了几次就要上瘾啊。”余罪凛然道,他识得这东西的厉害。

    “你不让我吸死拉倒吗?管得着吗。”栗雅芳抽着纸巾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生气地道,看样无法原谅了,嘤嘤地哭着背向了他。

    “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不该打你。”余罪弯着腰,一样一样捡拾着她的东西,颇有感触地道着:“瘾来恶如狼,不认爹和娘……这是真的,我在戒毒所见过复吸八次的,人和个骷髅一样,活着唯一的一件事,就为了吸两口……都是从玩玩、尝试一下开始的。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其他什么也可以不珍惜,可健康和命是自己的,就再想不开,也不能自己糟践自己啊……”

    放好了女包,余罪抬头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栗雅芳不哭了,她痴痴地看着余罪,眼睫上还沾着一滴晶莹的泪,两腮红红的留了两个巴掌印,余罪抽了张纸巾,给她轻轻拭去,轻声道着:“答应我,别沾这玩意了。”

    嗯,栗雅芳点点头。

    “明天我陪你去趟戒毒所,全面检查一下,最好离开这个环境一段时间。”余罪道。

    嗯,栗雅芳出奇地听话,又点点头。

    “那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明天我来叫你。”余罪放下了纸巾,像是要走,栗雅芳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余罪看她时,她好委曲地捂着脸,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又有泪滴殷过那红红的指印。

    余罪想抽手,却怎么也抽不走,于是他不抽了,伸着,往前,轻轻地去揽栗雅芳的腰肢,这一下子似乎有了默契,她的手松开了,轻轻地勾上了余罪的脖子,像是生气,还在撅着嘴,好幽怨的眼神,看着余罪。

    余罪轻轻吻上来了,冰凉的唇,相触还带着泪的咸味,不过很快在摩娑间热了,栗雅芳紧紧地勾着、吻着、在余罪的怀里扭动着身肢,喉间发着梦呓一般的声音,余罪抱起她,她顺势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余罪身上,在激吻中,任凭火热的**升腾,任凭余罪抱着她,进了卧室,带上了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