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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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有那么一点点事,就么上来更新……大家表打偶……还好问题解决鸟,嘎嘎~更上1章,补瞌睡切了……

  飘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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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一日的时光便从普罗克多山顶上溜过。当幕再度降临,留在翼人族客房里的,却只有某不良传教士趴在窗前仰望星空,而伊瑟则坐在桌边,翻看随身携带的法术理论书籍。

  这样一个好的晚,照艾路非的思维方式来说,绝对是个适合传教的好时间,不过考虑到目前奈娜仍然昏迷未醒,加之翼人族对人类不太友善这一点,教士此时也只好望星兴叹,顺便在脑海里将翼人们慢慢排序。

  “霍克洛恩的情况怎么样了?”

  身后突然传来清冷的声音,伊瑟一边看书,头也不抬地朝艾路非问道。

  “啊,听说稳定一点了。咦,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她的嘛?”

  “废话,我拼了命救下她,当然要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艾路非不由得从头顶滑下一道黑线,但他又有些疑惑地继续问。

  “不过,以你的格,好像不是会关心伙伴的人啊,当初怎么这么拼命去救霍克洛恩……”回头看见法师的眼神突然凛冽了一下,教士顿时慌手慌脚地解释,“不、不是说你冷血的意思,我是觉得你也没有表面上那样冷漠嘛。”

  “哼。”伊瑟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翻过一页书,“那你可猜错了。”

  “咦?”

  “我之所以那么拼命救她,是为了证明我的实力,证明我有能力对抗魔。仅此而已。”

  “啊……原来如此……”

  汗颜地回了一句之后,艾路非再次转过头去鉴赏星星。

  “话说回来,那两个家伙跑哪儿去了?也不在奈娜那边……”

  “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管好自己脑子里那些肮脏的念就是了。”

  “……肮、肮脏的念……|||”

  冷冷地说完之后,伊瑟合上书,在教士充满怨念的视线里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喂,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

  丽的法师回过头,眼神里闪动着寒冰一般的光。

  “出去透透气。跟你在一个屋子里,很闷。”

  于是,在艾路非怨念加倍的目光中,伊瑟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门。

  ※※※※

  凉风从小山坡上拂过,草地依旧枯败,脆弱到似乎只需轻轻一碰,便会化作风中的灰烬。

  枯败,如他此刻的心情。

  凯迪还记得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

  那里,晚风依旧凉爽,深邃的空之上同样洒满漫天碎星,闪闪烁烁像镶钻的黑丝绒。他坐在那里,弹唱着一首情歌,身边,那个紫发子默默地聆听着。月光温柔地铺洒在他们俩的身上。

  可是今天,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物是人非,好像来得太快了一点。

  此刻的她一定仍然昏迷不醒,可是,他没有勇气去守在她边。

  他觉得无颜以对。

  少年默默地取下身后的吉他,又开始细细抚摸着每一根琴弦。银星光下,吉他的漆面反射出柔和的光华。

  某个人的面容突然在凯迪脑海中闪现。那个人邪邪地笑着,像极了他的笑,还有茶金的发与深棕的眼,也与他如出一辙。那一瞬,凯迪只觉心中一阵抽痛,握住吉他的手指苍白得失掉了血。

  他猛地举起了那把吉他,朝地面狠狠摔去。

  另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举着吉他的手。

  歌者吃惊地回过头去,却见黑发骑士英俊的脸孔在星光下隐隐闪现。

  “你在这里干什么?”

  凯迪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奋力一挣,从卡莱恩手中抽出手腕,嘴里嘟囔着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不要你管……”

  卡莱恩静静地笑。他低头看向凯迪手中的木吉他。

  “干嘛要砸了它?虽然只是个‘会响的累赘’,但偶尔也能奏出动听的音乐啊。”

  溢满惊讶的棕眼眸再次抬起,对上了那双深如潭水的黑眼睛。

  良久,略带颤抖的声音才从凯迪嘴边响起。

  “喂,居然说这种话,你真的是臭甲虫??”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想念我的拳头了吗?”

  一听到这极具代表的称谓与威胁,凯迪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下来。两人沉默地站在风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大片黑的云迅速铺满了整片天空。直到四周光线黯淡了下来,两人才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望向天顶。

  黑黝黝的幕之中,竟再也看不见一颗星星。

  “怎么了?怎么回事??”

  少年的询问没有立即得到回答,只是忽然间一阵猛烈的风吹动起来,带来一丝不同以往的凉意。潮湿的触感迎面扑来,仿佛夹杂了无数粒肉眼无法鉴别的小水珠。

  漆黑的天幕中,云层正剧烈翻滚着。很快,竟有淅淅沥沥的雨点从云间飘洒而下。

  山坡上的两个人全都看傻了眼。

  雨点越来越大,越下越猛烈,从最初的雨丝,迅速变成了豆大的水珠,在砸向地面时,发出了清脆却震耳聋的响声。

  而在清晰感觉到雨点打在皮肤上的刺痛感之后,站在山坡上的两人迅速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寻找避雨的地方去了。

  “不、不是吧?下雨了?!真的!真的下雨了~!!哈哈哈!!”

  客房之内,艾路非兴奋地瞪大眼睛看着窗外。他激动地把手伸出窗外,去迎接那骤密的雨点。很快,那张绝的俊脸上便铺满水珠,但再多的雨水也掩盖不住那欣喜的表情。

  这一场久违的雨,终于在停滞了两个月之后降下。

  雨声,响彻大地,盖过了艾路非兴奋的狂呼,也盖过了人们感激的祈祷之词。

  砂之国的旱,终于在今被终结。

  翼人村里的某个屋檐下,两个男人抚去发梢上的雨水之后,愣愣地看着突然变天的空。

  “果然下雨了呢,是圣大人祈福的作用吧?”

  凯迪边说着,脸上漾起一丝轻松的表情,但很快,阴郁之又笼罩住他的眼。卡莱恩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珠,视线落在了那把靠墙而立的吉他上。

  骑士将吉他提到身前,一手轻轻地拨动琴弦,于是,轻柔的弦音便低低传来。

  “喂!别乱动!”

  凯迪扑过来抢走吉他抱在怀里,看着他的模样,卡莱恩不由得笑出声。

  “刚刚不是想砸了它吗?怎么现在又这么在意它了?”

  少年的肩膀微微一颤,接着,歌者又恢复了落寞的神情。

  “这把吉他……是哥哥给我的。哥哥他……居然跟随了‘魔’,我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这样做……而且,他还把大害成那样……我……”

  原本应清亮的声音,此刻却因哽咽显得有些沙哑。凯迪低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天地间,似乎只有雨水溅落在地的声音。

  卡莱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这难得的清凉吸入肺里。黑双瞳出神地凝望向远方的空,漫长的沉默之后,骑士那充满磁的声音在雨幕中响起。

  “我曾经有一个弟弟。”

  “咦?”

  凯迪讶异地侧过脸,他从没有听卡莱恩提起过他的弟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要告诉自己这件事。但是,当他转过脸看向卡莱恩时,却发现那张俊朗的侧脸上流露出难得的寂寞神情。

  少年愣了一下,接着小心地试探道:“你说……曾经有?”

  “没错,因为……他已经死了。”

  骑士停顿了一下。他低下眼眸,声音却是平静依旧。

  “被我亲手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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