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章[凯迪篇]—我向往的地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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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更鸟,下午出切耍切了……

  貌似我也在想要表把忆之章写正文里,其实如果一次看完的话应该还可以,错就错在灵子码了这么多……|||

  其他人的回忆暂时不会出鸟,应该是很长段时间不会有了,到后面才会出现,至于放哪里我会看看到时候情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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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凯迪就被教导了许多事情。包括如何习武,如何举止言谈,如何微笑,如何配得上“光之子”之名。

  有时候,他小小的脑袋里也会冒出这样的疑问:为什么爷爷和爸爸都是冒冒失失的格,却反过来要求自己要成为一个彬彬有礼的继承人呢?

  找不到答案,因此凯迪学会了逃避。

  逃避每天的特训,逃避亲人的责骂,逃避村里人或关注或奚落的目光。

  从那个时候开始,凯迪就学会了一个人寻找快乐。寻来的,却不是真正的快乐。

  而这一点,只有一个人知晓。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那个人就一直陪在他身边。那个被大家树为他榜样的人,那个总是朝他温柔微笑的人,那个他称之为“哥哥”的人。

  在凯迪的记忆里,那个人总是站在明丽的阳光下,他的笑容带着仲般的生机,似乎能温暖每个靠近他的人。可是,年幼的凯迪却固执地认为,他能从那双深棕的眼里,看见不一样的落寞。

  那个人,那样完,与他处于两个极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比他更适合成为继承人。凯迪以为,自己会嫉妒他的完,可是最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被嫉妒的人。

  哥哥是那样的优秀,可是,他却得不到神的承认。

  他总是站在明亮的阳光下。金黄的天光笼罩住他的笑容,他的眼睛里,却如深秋般萧索。

  以致于,他害怕面对那双眼睛。

  凯迪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逃避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包括哥哥看向他时的眼神,即使他总是对自己微笑。

  直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凯迪才好像隐约知道,哥哥看向自己时眼神里那种令他不舒服的东西是什么。

  那个日子里,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村里人们的心情也像被金阳光染上了。

  这一天,是难得一次的出游日,大人们热烈讨论着要采购什么货品回来,孩子们也叽叽喳喳地争执去哪里玩才好。

  那幅画面,好得让凯迪不忍心去破坏。

  他只是安静地躲在大树背后,默默地凝望着那些明丽的笑容。有风吹过,吹动树影将阳光剪成细细的碎片,却吹不起他眼里的涟漪。

  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安静得仿佛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刻,似乎有人觉察到什么,回过头来望着他的方向。那一瞬间,凯迪看见了哥哥的眼睛。

  清澈透亮的眼眸,好像那湾泛起星芒的清湖,只是闪烁着他所不喜欢的情愫。

  也是在那一瞬间,凯迪才意识到,原来深藏在哥哥眼底的感情,不是嫉妒,而是怜悯。

  他一直在可怜他。

  没有自由,如同被截去双翼的小鸟,无法飞向它所向往的天空。从哥哥的眼睛里,凯迪似乎看见自己的未来只有一种可能。

  他讨厌这样。

  即使是折翼的鸟儿,也有权利希冀自己向往的地方。可是自己,连向往的权利都没有。

  冰冷的风吹来,吹落满树榷苜,纷纷洒洒,像极了一场初生的雪,渐渐将他周身包围。年幼的孩子躲在树后,灿烂的阳光从天顶斜洒下来,却在他的脸上映出阴郁的光。

  直到那个人朝他走来。深棕眼瞳中渐渐明晰。

  哥哥的笑容一如往昔般温柔而明丽,仿佛由无数柔软的瓣拼凑起来,朦胧不可鉴。

  他听到哥哥说,凯迪,不要伤心,我会替你去看外面的世界。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眼睛。

  说话的时候,那个人轻轻抚着他的脸,在那散着冷意的风中,唯一的温度便从他手掌中传来。

  在那一刻,竟让凯迪的心温暖地颤抖起来。

  他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来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漆黑的天板。

  “呼,原来是做梦了吗……”

  凯迪揉揉眼,接着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太阳的影子却在此时从窗户外投落下来。

  远方,那朵橙红的霞光将半个天边渐渐映亮,染出天上层层叠叠的云朵,苍蓝与金红完地融合在一起,像一块巨大的画布铺陈在穹顶。橘黄的朝阳缓缓升起,将荒芜的大漠衬托成了黑的影子,无数沙丘蜿蜒伸展,将地平线弯出柔的线条。

  那样的景映入少年眼底,让他的思维也跟着清晰起来。

  是啊,又到这一天了……

  又到了村里集体出游的日子了。每个月的这一天,他总会做同样的梦,梦里,自己站在高高的树下,任由瓣洒落在身上,他却只是安静地望着远方的人群。哥哥微笑着走过来,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说凯迪,我代替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一晃,这个梦便做了十余年。

  少年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趁现在练练吉他吧~”

  凯迪笑嘻嘻地从边抓起那把吉他,他的手慢慢拂过琴身,最后停留在琴尾的那行小字上。

  “给凯迪”。

  少年桀齿而笑,随即轻轻一拨琴弦,清亮的弦音便飞快地流出。他很快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十几分钟后,楼下便传来了激烈的抗议声。

  “该死的!!凯迪你个臭小子,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啊!!不知道老年人最需要的就是静养吗?!”

  威顿的声音听起来丝毫没有睡眠不足的样子,况且在旁人看来,这个精力充沛的老爷子似乎从来没有静养过……

  “爸爸,小声一点,海克沃德和泰莱斯还在睡觉……”米洛琳的声音颇有些无奈。

  “也总不能让那臭小子一直发疯啊!都怪当初你们非要把那破木板给他,看看他现在更不思学习了,居然还吵我清梦!!别拦我!我非打死他不可!”

  “哎呀,等等,爸爸……”

  ……

  尽管楼下的喧闹声一直没有停歇,凯迪仍然扬着灿烂的笑容,弹奏着喜欢的歌曲。直到威顿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少年才尴尬地止住了歌声。

  不过,这一切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吃完早饭后,头上顶着几个大包的凯迪兴冲冲地来到门边,欢送家人出行。

  “老爸老妈哥哥爷爷你们走好啊~~”

  “……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一头雾水的海克沃德奇怪地瞥了凯迪一眼,不过格大大咧咧的他很快便将这一怪异现象抛到脑后了。只有一旁的米洛琳像是明悟了什么似的,脸上突然笑开了。

  “我知道了,凯迪是想趁咱们出去的时候,和斯利坦家的梅琳达一起玩吧?”

  “什、什么?!别胡说,老妈!!”少年突然涨红了脸,紧张地大叫起来,“我才不是要和她玩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米洛琳的表情里却藏着明显的暧昧,“大家快出门吧,凯迪也到了可以找朋友的年龄咯,可不要打扰人家。”

  “哦,原来如此啊。”

  三个男人木然地点着头,接着飞快地出了门,只留下来不及反驳的凯迪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你、你们……!”

  见自己的辩白似乎不可能再传入他们耳朵了,少年气急地挠挠头发,接着,一抹明显的笑意浮现在他脸上。

  今天他会如此高兴地看着别人出门,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和村里的孩玩,凯迪好心情的根源,来自于昨里泰莱斯告诉他的一句话。

  『明天出游日我会想办法弄点魔力矿,顺利的话,明天晚上我们就能出村了。』

  想到多年的心愿今天晚上就能实现,少年的思绪便早已随着村人们飘到了外面的世界。

  我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呢?恩,一定要先去城镇看一看,只听哥哥说过那里多么漂亮,可是还从来没亲眼见过呢!对了,还可以把吉他带上,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也爱唱歌呢?嘿嘿,我和哥哥一起消失的话,爸爸他们一定会吓一大跳吧?不过只是出去两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日晷也渐渐向西方潜去。凯迪倚在窗边,眼睛直盯着那座存有传送阵的塔楼,当米洛琳临走前做好的一大堆食物被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少年终于听到了塔楼中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

  凯迪立刻弹了起来,飞身冲出了门。

  “哥哥,泰莱斯哥哥!”

  远远地,那个人便朝他挥手微笑,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凯迪兴奋地跑了过去。

  “哥哥,你们回来了?”

  “臭小子,怎么最近和你哥哥这么亲?”海克沃德一拳敲在凯迪头上,顺势将一个大口袋递给他,“提着!再去帮你妈妈拿点!”

  “哦……”

  一肚子不满的少年乖乖地接过了母亲手中的东西。看到他的样子,泰莱斯不由得笑出了声。他悄悄凑到凯迪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开始说话。

  “今天晚上,准备好了吗?”

  顿时,一股狂喜充斥满凯迪的胸膛。他用力地点点头,兴冲冲地随着家人进了家门。

  沙漠的晚,总是来得飞快。

  一钩弯月险险地挂在黑里,作为唯一的光源静静照耀着这片满是黄沙之地。在这样幽静的里,某个人的心情却与平静丝毫搭配不上。

  凯迪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楼下看了看,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了之后,他才拎着一个大口袋蹑手蹑脚地走下了楼。临走时,他没忘了带上那把吉他,那件他最喜欢的生日礼物,理所应当地要陪他进行一段难忘之旅。

  没有灯光的屋里一片漆黑。还好平时米洛琳把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因此凯迪摸出门时并没有出现撞到瓶瓶罐罐的现象。

  站在漆黑的里,少年抬头望向那轮明月,心中思索着人所不知的心事。直到一只手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凯迪才醒悟了过来。

  泰莱斯的笑容在月光下朦胧无比。

  “准备好了吗?”他低头看了看凯迪手中的口袋,点了点头,“字条已经给家里人留好了,现在走吧!”

  “恩!”

  相视一笑之后,兄弟俩很快便融入黑里。

  天边的银月隐隐发着光,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道残月的正前方,正悬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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