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 凌府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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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震远镖局’回到‘幽冥魔宫’苏州的分殿,楼雨烟惊颤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她满心疑惑的凝视着对面正认真的吃着桌上饭菜的独孤鸣阙,他此刻的样子是如此的安详、平和,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暴戾之气。

  此刻他们之间恬静、温馨的气氛,让她不怀疑起几个时辰之前发生在‘震远镖局’,那暴戾、血腥的那一幕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吗?那个满身戾气,见人就杀,毫无丝毫犹疑的‘幽冥魔君’是此刻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吗?他是怎么可以拥有暴戾、凶残和平和、恬静,这样极端的两面的?他本身就是这样极端矛盾的结合体?

  这样的认知让楼雨烟从心底里兴起一股,想要深刻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个男人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让这个男人可以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楼雨烟深深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真是少到可怜!

  “你没吃啊?”这时被她研究的男人吃饱了,满足的轻吐一口气一抬眼,看见她的饭碗里丝毫未动,一眨眼不解的询问。

  “不饿,你吃饱了?”楼雨烟对上他的眼,那双好看眼眸此刻满是温暖,满是详和,这温润如玉的眼神,真的足以暖人心窝。

  “恩。”独孤鸣阙满足的点头,然后定定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她用那种深刻的研究的眼神,看着他已经看的够久的了,久到足以让他了解她有事想问,却又犹疑。于是便决定好心的由他自己来展开话题。

  “我...我是有事想问你...”楼雨烟仔细的观察他的神,略带不安的说。

  “问啊。”独孤鸣阙对她一笑,鼓励的说。从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他已经知道她想问的是有可能会让他生气的问题,不过,难得她这么大进步在关心他的问题,他怎么可以错过。

  “你...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的父亲?”实在是抵不过强烈的好奇心,楼雨烟一咬牙,一口气问出口,然后勇敢的死死盯着他的表情变化。

  “哈,你就想问这个啊?”独孤鸣阙一笑,她就为这问题在那边犹豫半天?

  “...恩...”楼雨烟皱眉轻应,他!他...在笑!看他那样轻松的样子,好象这是再平常不过的问题一般?

  “很简单啊!因为他要我当强者!”独孤鸣阙淡淡诉说,淡的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菜一般的平常,真的是平淡的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强者?”楼雨烟被他的回答饶的脑子一片白!她怎么听不懂?

  “对!强者,像他一样的强者!比他更强的强者!”

  “什么意思?”这和她的问题有关系的吗?

  “六亲不认,绝情绝爱,不把任何人生死放在眼里,包括亲生儿子这是我的‘父亲’用十七年的时间教会我的。”独孤鸣阙平淡的说道,真的只是平淡,除了平淡找不出任何一个词可以贴切的形容独孤鸣阙此刻的神情,平淡的像水往低处流一般天经地义!平淡的让人心疼...

  “他对你做过什么?”楼雨烟捏紧双手,目不转睛的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在说到被他亲手杀死的亲生父亲的时候,神情平淡到这样的地步,她有着强烈的感觉他的身上肯定发生过非同寻常的事,而这事怕是和他的父亲脱不了关系...

  “就是在我七岁生日那一天,把我关进一个装有饿狼的铁笼而已。”独孤鸣阙神依旧是...平淡!

  “饿狼!七...岁?”楼雨烟不可置信的颤抖,这是什么样的父亲?

  “这是他的教育方法,在我之前早就已经进去过十二个了,我不过是第十三个而已。哦!当然我也是唯一活着出来的一个,唯一过了七岁生日的一个。”还是...平淡!

  “十二个?你的哥哥吗?你好象没有兄弟?”楼雨烟震惊不已,没有听说过他有任何的兄弟,该不会都...

  “认真算起来,连上我,我‘父亲’他总共是有三十二个儿吧。”仍然...平淡!

  “三十二个!?那他们呢?”天啊!

  “十二个‘哥哥’死在铁笼里,十一个‘’一生下来就被我们的‘父亲’下令母全杀了,还有八个‘弟弟’是被我杀了。”照样...平淡!

  “你杀了?为什么啊?”三十一个兄弟!八个弟弟啊!他竟然有这么多的兄弟!却只有他一个活到现在!

  “这世上只需要有我一个强者,你想如果再有八过‘幽冥魔君’,你敢想象会是什么样子吗?”非常...平淡!

  “又是强者?做强者这么重要吗?那些都是你的骨肉至亲啊!”楼雨烟失控的喊,这究竟是什么人?

  “是不重要,但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强者,只能做强者。”依然...平淡!

  “你...”楼雨烟说不出话了,因为她确实无话可说!的确!那样的父亲,那样的教育方式,一个七岁的孩子,求生的本能,唯一能做的只能让自己更强!

  “我无情?做强者是不能有情的,我的‘父亲’他就是强者,他的儿子就必须也是强者,这是他要的,我做到了。比他更强!我亲手杀死他就是证明给他看,他十七年的教育没有白费。”毅然决然的...平淡!

  “证明?你不是为了报复吗?不是因为恨吗?”就仅仅只是证明?

  “报复?不!恨?更没有!我从来不恨。”异常坚决的...平淡!

  楼雨烟张口言,却又说不出任何一个字,看着他平淡无光的表情,她非常确定他的确是不恨他的父亲!没有爱,从何来恨呢?

  真的从来不敢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这般的‘父子亲情’!这是他的错吗?不是!他说的对,他的父亲,他从小生长的环境,决定了他必须做强者,必须无情!

  怪不得!在第一眼在‘幽冥魔宫’见到他的时候,他给她最最强烈,最最深刻的感觉就是‘孤独’!仿佛沉淀了千万年之久的深刻的‘孤独’!

  怪不得!他的眼眸总是漆黑一片,没有装进任何事物!

  因为他对这世上的任何‘人、事、物’都不抱希望,完全没有半点留恋,他都已经没有心了!拿什么来希望?拿什么来留恋?

  此刻她才知道二十年前,他并没有活着出来,他的心死了!出来的只有一具空壳儿而已!

  楼雨烟看着神仍旧平淡的独孤鸣阙,一股难以遏制的强烈的心痛的感觉瞬间牢牢的抓住她。

  心疼他的经历,心疼他的无情,心疼他的平淡!

  她心疼!为他的孤独,为他的心死,为他活着出来的身躯,为他的一切她都痛彻心扉!

  楼雨烟一言不发,轻轻起身走过去他那一边,抱住他!

  她所能够做的,仅此而已!对于!一直以来,楼雨烟都是情有独衷的。一人独做窗边,望着无尽的,默默出神不思、不想,是她常做的事,有时甚至从晚一直做到天明,看着月亮退去太阳升起。她总觉得只有安静、祥和、甚至有些些凉意的环境才是最安乐的归处。

  她总是固执的认为,她应该是属于安静的、平凡的,她就应该是属于这样的的。但是她不可以,‘紫玉琉璃宫’圣的身份,是她怎么也摆脱不掉的宿命。身为‘紫玉琉璃宫’的圣,她注定不平凡!注定没有安静、祥和、无风无浪的生活。她知道她该知足,她的身份、她的天赋、她的貌,都是很多子所向往的,可是她就是向往平凡!

  此刻,一轮明月悬挂天际,空如墨,几点星光辉映,窗外安静的连一思鸟叫虫鸣都没有,除了淡淡铺洒的月光,周围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白天的喧闹消失无踪,只剩侵人心脾的静!

  在这样静到极至的里,任何一丝轻微的响动,都是很容易被发觉的,但是刚才越上房顶悄然而去的那摸白影,愣是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愣是没有惊动这‘幽冥魔宫’杭州分殿的任何人。

  就这一点,已可断定这身影绝对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若不是她刚好没有睡,若不是她喜欢吹灭烛火,悄坐窗前她根本察觉不到这人的行动,更为重要的是,他对这里的守卫布防一定了若执掌!

  这让楼雨烟升了好奇心,当即飞身而起跟上那迅速离去的白影。

  在她之后,又有一个高大身影未惊动任何人越上房顶随她而去,这——

  注定不平静...楼雨烟跟着前面的白身影,一直快速向西南方而去,跟着那人在房顶上飞行了有小半个时辰,因为看那人身型已知道这人是绝顶高手,她不敢跟的太近始终和那人保持着仅仅能够看的到他,不会跟丢的距离。

  她全副心思都用在怎样不会跟丢,又不被那人发现之上,完全没有空闲去思考她从来就不是好事之人,也从来没有什么好奇心的。怎么这断时间她老是做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咦!”前面的身影忽然停住,楼雨烟忍不住轻轻惊呼一声,赶忙伸手捂住嘴,不会被发现了吧?楼雨烟伏在房上,小心翼翼看着那直立前方的白身影,只见那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作就那么直直的站着。

  “恩!怎么回事呢?这人大半的不睡觉跑这么远,就为了在这站着?”就在楼雨烟疑惑自问的时候,那人一个纵身越下房顶。

  “咦!下去了...”楼雨烟不及思虑身体已然跟了上去,一个起落来到那人刚刚站立良久的地方,着眼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府邸,看来是户大户人家。楼雨烟纵身而下,落在大门前,就着月光看清门上匾额‘凌府’二字。

  “‘凌府’?什么地方?看看不就知道。”楼雨烟一下决定便即越强而入,进院之后藏身一出假山后面,用目光四处收寻刚才那个在里一身醒目白衣的男人“奇怪?怎么没有了?”

  “进后院了。”

  “啊!你?你...”楼雨烟正自奇怪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一惊之下回头就见独孤鸣阙双手抱胸,用一种很闲情逸致的表情看着自己:“原来‘幽冥魔君’也喜欢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吓人啊?”楼雨烟看清是他之后,没好气的说。

  “我是怕你跟丢了,好心帮忙。”独孤鸣阙缓缓说道。

  “谢谢哦!谢谢你这么‘好心’!”楼雨烟白他一眼:“我跟丢了,我知道回去。”她又不是白痴!再说,她也挺懊恼的,大半的没事儿跟着个男人满世界晃个什么劲儿?她这时候才想起来,她到底跟着人家干什么?

  “回去?那你不是白来了?”独孤鸣阙轻笑出声,这丫头她到底为什么跟‘他’来?

  “我本来也没有什么目的啊!”楼雨烟小小声的嘟囔,懊恼的直想给自己一拳。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没目的?那你跟‘他’跑这么远做什么?”独孤鸣阙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啦!我刚好看到他从房顶出去,我就...”

  “就跟了来?那你知道他是谁吗?”独孤鸣阙忍住揉太阳穴的冲动,非常有耐心的询问。

  “我怎么知道?该是‘幽冥魔宫’的人吧?你知道?”到了楼雨烟才反应过来,看他一脸了若执掌的样子:“你知道对不对?他是谁啊?干什么没事大晚上的跑这儿来啊?”

  “你连他是什么人也没有弄清楚就跟着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是怎么写的?”独孤鸣阙吼她,这丫头也未免给他太大胆了点吧?

  “喂!嘘...”楼雨烟赶忙上前伸手捂住他的嘴:“别吼这么大声。”他是笨蛋啊?吼这么大声,想叫醒所有人啊?

  “楼雨烟你给我听着,以后没有我跟着你哪儿也不许去。”独孤鸣阙拉开她的手霸道的命令。

  “咦!凭什么?”楼雨烟仰头质问,他有权力‘不许’她吗?

  “凭我不准。”

  “噫!这什么话?你说不准就不准啊?”楼雨烟不服气极了。

  “对!不然让这里和‘震远镖局’一个下场。”独孤鸣阙说着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直视她的眼:“你可以选的。”

  “你!”楼雨烟看着他认真的眼眸,知道他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这男人!

  “选。”

  “知道啦!”楼雨烟非常不甘心的咬出这三个字。

  “你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吗?”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后,独孤鸣阙的神情一松,好心的准备告诉这迷糊的傻丫头。

  “我怎么会知道?”他明知故问嘛!想想自己今天晚上那叫一个傻啊!莫名其妙的跟着个白衣人跑来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院子,又很背的被这个‘魔君’逮到。真是太气人了!

  “你刚才不是在人家大门前看了好一阵子吗?”独孤鸣阙好心的提醒,想让她自己猜出来,但是人家好象不怎么领情...

  “那有怎么样?不可以看啊?”他果然看到了!

  “唉!这家人家姓什么?”独孤鸣阙近一步提醒。

  “我怎么...恩!好象是‘凌府’。”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我再告诉你,刚才那个男人是东方无为你该知道这是那里了吧?”他说很清楚了哦!

  “啊!他?”想想还真是!刚才那人真是东方无为一贯的白衣,身型也很像,她怎么没有想到。但是:“是东方无为又怎么样?他为什么大半跑来这里?”

  “这里是‘凌府’。”这真是他的极限了!这丫头脑子了都装的是什么啊?

  “我知道是‘凌府’是‘凌府’又跟东方...”咦!‘凌府’!该不会?不会?

  “终于想到了。”见她一脸震惊而后豁然开朗的样子,独孤鸣阙舒一口气,摇摇头拍拍她的头,真是累死他了。

  “这里!这里...”楼雨烟睁大眼眸,环顾四周:“这里是...是紫晴的家!”

  “这里是紫晴的家,是吗?”楼雨烟太意外了!意外到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你觉得呢?”独孤鸣阙不回答,倒是反过来问她。

  “我觉得是。”此刻他们所处的这座庄园甚是灵秀、雅致,虽然此时是深,但借着这皎洁的月光仍旧不难看出这座园子,不管是屋舍、走廊,还是栩栩如生的假山、蜿蜒精致的石铺小路,处处透着温润、清雅的气息。

  这园中,一切的一切都充分的显示出屋舍主人的气质与修养。紫晴的文雅灵秀,与这圆子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那么的相似,而紫晴本身也是杭州人,加上东方无为的深前来,加上大门上的‘凌府’二字她可以肯定这里定然是紫晴的家,没有错。

  “那就是咯。”独孤鸣阙很是轻巧的回她这么一句。

  “紫晴的家...”紫晴的家耶!楼雨烟在近一步确定自己的判断之后,心中对这园子自然而然升起一股亲切和些些自豪之感,这里是紫晴的家...

  呃!说...说到紫晴...欣喜之后,楼雨烟不由的给她小小的心虚一下。细想起来还真是对不起紫晴,这些日子她给这‘魔君’弄的心慌意乱,竟把紫晴的事给忘到一边去了!想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助紫晴的人可是她耶!

  “好!既然来了,我就进去看看东方无为大晚上的跑来干什么。”楼雨烟在心中决定,虽然她还没有想到怎么样帮助紫晴,但是既然来到紫晴的家,怎么也要进去看看。

  “你不进去看看吗?”人家才刚这样想,旁边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事有凑巧,他竟然就这么问了出来,问的楼雨烟还给他愣了一下子。

  “我...”

  “不去看看你那个什么的家?不去看看‘他’大晚上跑来干什么?”他本人对东方大半的往那里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他就不相信这丫头会不想知道,他可是很好心的在提醒她哦!如果她再在这儿愣下去,搞不好人家哀悼完了走掉了,可就不关他事了哦!

  “当然去,用不着你多事。”楼雨烟可一丁点儿也不领他的情,白了他一眼转身沿着小路往后院走去,就他能干人家想什么他也知道,她就偏不给他好脸,哼!

  “呵...”独孤鸣阙摇头轻笑,他就知道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是不可能会感激他的...沿着小路进得后院,顺着走廊两人慢慢走近一处灯火明亮的房间。

  楼雨烟正好奇怎么这么晚还有人亮着灯,正打算上前看个清楚就被后面的独孤鸣阙拉住了:“你干什么?”

  “上面。”独孤鸣阙将她拉进怀中,左手指指他们左边的房梁,楼雨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竟看见带她来到这儿的那个眩白身影,也就是东方无为。

  他此时正悄立房上,愣愣的望着那个亮着灯的房间,不知道是因为气冰凉,还是周围的无边寂静他此时悄立房上的身影,在月光下看来是那样的孤寂,那样的哀伤。这样的感觉曾经同样在紫晴的身上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这让楼雨烟心里的愧疚之感又再次升起,而她要帮助紫晴的决定又更加的坚定!

  顺着东方无为的方向,视线往下停留在了那个灯火明亮的房间,房间的窗户开着里面的陈设和这园子总体给人的感觉一样,一样的清雅、一样的温润,只是在这样清冷的里多了一丝悲凉之感。

  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很显然是一个子的闺房,房间的右面,一把古琴孤独而立,那是紫晴惯弹的二十二弦琴,不难猜出这里是紫晴的房间。

  此刻房间里还有一男一两个人,的坐在梳妆台前神情哀伤,男的站在人身后双手伏在人肩上,正在细细安慰。虽然阁着甚远的距离,楼雨烟看不清楚两人的面貌,但从两人身形已知道这是两个极为俊秀,极为出的男。

  人将近四十来岁的样子,但身形仍旧纤细苗条,气质仍旧慈祥、娴雅不难想象年轻之时必是难得一见的。男人身形高大,身材略显单薄,气质也是一派文雅。他们...该是紫晴的父母吧!

  他们是在思念紫晴,想想现在远在‘幽冥魔宫’的紫晴,她是不是也正在思念她的父母呢?想到这里,楼雨烟不冲身旁的‘魔君’发难:“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样生生的骨肉分离,你怎么忍心?”

  “又关我事啊?”独孤鸣阙被她这般质问,心里老大不高兴,她又在为些不相干的人费神,还质问他。

  “当然关你的事,紫晴不是被你弄到‘幽冥魔宫’去的吗?你还敢说不关你事。”太过分了!

  “这你可错了,那些人都是属下进贡给我的。”真不关他什么事。

  “你不要他们会送吗?当我白痴啊!”这男人,还给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想他那些属下那一个不是对他像对阎王一样战战兢兢、唯命侍从,他若不要,有人敢送吗?

  “送上门的我又为什么不要,我也不是白痴。”他说的理所当然。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你害的多少人骨肉分离,多少人两地相思,你还面无愧。”楼雨烟气他的不以为然。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和我没有关系。”他才没有那么泛滥的同情心呢!

  “你!你真是...”太可恶了!

  “你这么生气不光是为了同情那些人吧?”见她气的纤肩轻颤的样子,独孤鸣阙反而甚是欣喜。

  “当然是!不然还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有那么多的人?”独孤鸣阙说的清楚。

  “什么?”可楼雨烟听的不明白。

  “你难道不是在吃醋?”

  “吃你个鬼的醋!才...才不是...”当然肯定不是啊!她应该更大声,更理直气壮才是啊!怎么...怎么她是在结巴个什么劲儿?

  “哦!真不是?”他怎么见她小脸红了,呼吸急了,说话结巴了。让他相信她没有一点点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是不可能的。

  “当...当然不...不是!”怎么回事?怎么她在心虚什么?她说的是真话,绝对是!

  “哦!是!是!”独孤鸣阙笑的好得意!

  “哼!本来就是。”楼雨烟撇开头,不再和他扯这个话题,这才发现房间的灯已经熄了,紫晴的父母好象已经离开了,而再看房上东方无为也不见了:“咦!上那去了?”

  楼雨烟目光四处收寻,借着月光看已然关上的窗户里依稀有人影,难道他进去了?

  “唉...紫晴真可怜...”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独自到人人恐惧的‘幽冥魔宫’不说,还‘东方阎罗’,又不能相守。索东方无为还是爱着紫晴的,也稍稍不枉紫晴的一片情思了。想想东方无为,他也停苦的,心爱的人是主子的人,这情不能说,不能想。只能独自在心里苦自己...

  她老说要帮他们,可是这个怎么帮?她又无计可施,“唉...”

  “我从来没有动过那个人。”独孤鸣阙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听的她没头没脑的。

  “我说,我从来没有碰过你那个什么。”独孤鸣阙再次重复。

  “这什么意思?”他到底要说什么?真的不好猜嘛!

  “只要,东方要我可以赏给他。”他可不是瞎子,东方送那人回‘幽冥魔宫’的时候他就发觉他的神情不太一样了。

  “真的?”楼雨烟终于听明白了,他是在说:“你是在说,你可以成全他们吗?”

  “是。”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他的最终目的是眼前这个,他一心牵挂着的丫头不要再为些不相干的人皱眉头。

  “真的?你真的肯?”楼雨烟不太敢相信,映象中他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吧?

  “真的,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独孤鸣阙宠溺的揉揉她的发。

  “条件?”她就说他不可能这么好心吧!但是...紫晴和东方无为,想起紫晴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东方无为不可能背叛‘魔君’,也就是说要成全他们必须这‘魔君’首肯,不然就是把紫晴送到东方无为面前,他也是不会要的吧!

  “答应不答应?”独孤鸣阙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略微为难之后一副慷慨成仁的模样,不轻笑她用的着这么悲壮吗?他没有那么可怕吧?

  “你说!”下定决心,不再犹疑楼雨烟坚定的说出这两个字。

  “好!你听清楚,以后不准你再为些不相干的人操心。”

  “呃!不...不相干的人?”什么意思?这就是他的条件?她还以为会是...

  “对!以后再也不准你为任何不相干的人操心,再有的话,有一个我杀一个,你最好记住。”独孤鸣阙这几句话说的可认真了。

  “呃...那能不能说一下,这个‘不相干的人’是指什么人?”这点很重要!

  “除我以外的人。”语气坚决而理直气壮。

  “啊!这...这怎么行?”这是什么话?除他之外的人?都不准关心!他不觉得这太不近情理了吗?

  “我说就算,答应不答应一句话?”他忍她够久了,老是为些个阿猫阿狗的乱用同情心,还不惜和他争执,答应他的条件,要是他心再硬些她早被吃的骨头渣也不剩下一点儿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办的到嘛?

  “没有可是,要嘛让你那个什么老死‘幽冥魔宫’,要嘛答应我的条件,选!”

  “我!我...我答应来哦啦!”个坏蛋!就知道逼她,就知道威胁她!

  “好!你最好记住不犯,不然...”后面的话,独孤鸣阙不再说出口了,伸手搂她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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