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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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和“怪医”便是“天堑”杀手组织的成员,而且是象征着‘天堑’最高战力的花牌的成员。

    “暴君”代号黑桃Q,在位已经5年了,被挑战次数,3次,挑战记录,完胜。

    “怪医”代号方片Q,在位三年半,被挑战次数1次,挑战记录,完胜。

    可以说每一个花牌的成员在地下世界里都是一个传奇,也有一些人为他们立传,当然,杀手组织做事一般考究隐秘,传书中所记载的到底有多少真实成分,也是很难去深究的。那

    些传书里面的故事,多半是由雇主口头上的炫耀加上作者的想象的产物。

    “暴君”是个中年人,肌肉和皮肤一样狰狞而富有铜铁般的力量感。他开始崭露头角的时间是在二十八岁,地点是在非洲的纳吉村落。

    在那之前的“暴君”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只是一个杀手界的新秀而已。

    因为这个缘故,组织委托了一项难度适中的保护任务给了他,任务是护送纳吉部落的贝塔·多米斯,也就是族长的十九岁女儿,一直到他芬兰的舅父家里。

    虽然接到任务的一瞬间,“暴君”就知道这贝塔·多米斯多半是个麻烦的家伙。根据经验,大部分的护送类型的任务,都是在雇主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发出的(因为护送类型的任务比杀人类型的任务要困难许多,因为有护送目标的拖累,护送者必须一直是在明处被动处理暗处敌人的狙杀。所以,护送类任务一般都是很昂贵的任务类型,一般是用在及其困难的情况下才会发布)。只是,“暴君”到了那里才知道,事情远比组织评估的要复杂和凶险的多。

    根据组织里面的情报和评定,纳吉部落并没有惹到什么大的家族或是势力的能量,也没有值得人祈觑的资源,这个部落在最近的五年半中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附近“半开化”的土著居民争夺领地。

    而根据纳吉部落的族长所提供的情报显示,这次任务最大的一批阻拦势力也是纳吉部落附近的部落,一批拿着左轮手枪,骑在马上的“牛仔”部落。

    显然,这样的部落发布的任务难度是不会太高的,这任务不涉及国家,没有能力者,也没有其他组织的杀手,有的只是穷山恶水的几只“刁民”,标准的“三无”好任务,只是确实拿不到高标准的评价的就是了。

    任务被标记上E+的等级又被分配给了“暴君”,当时的“暴君”在杀手界里面是一只标准的刚出道的“菜鸟”,是还没有闯出名声的。像是这种样子的杀手,大都是从最低级的任务开始做起的。

    然而,事实情况却又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了。

    纳吉部落显然是犯了众怒的,周围十几个村落,联合起来,杀的纳吉部族人血流成河,已经完全是屠村的架势。“暴君”到的时候,就只剩下包括贝塔·多米斯和他的族长父亲在内总共不到200的人口。也就是“屠村”行动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马上就要完成的样子。

    而即使是余剩的人,也几乎是各个带伤,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任人宰杀的地步。

    从他们的表情看,他们对于能够生还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

    十三个部落啊,三千多名丛林好手啊,连日来杀的纳吉部落人仰马翻。儿女被杀害,妻子被奴役,村落里处处都是战争和硝烟的痕迹,血和性在这片血红的大地上浓烈的燃烧。

    或许战争,就是被发明出来泯灭人性的东西。侵略纳吉部落的已经完全被自身的武力激发了兽性,他们什么事情都办的出来。强奸、肢解活人、强暴人性,没有他们不干的事情(可以想一下南京大屠杀的场面),因为失败者没有权利伸冤。

    这次委托给“天堑”的任务,也只是贝塔·多米斯的父亲,希望对方能够把自己的女儿送走,在这位年迈的老父亲的思想里,无论如何,也要为部落留下一点血脉。

    “完全是等待屠杀的战斗啊。”伤员沉默的包扎伤口,脸上带着绝望之后面无表情的平静。

    或许明天,在这片土地上,就再也没有纳吉部落了。

    ……

    那天正好是一个晴朗的傍晚,有深红色的晚霞在干暖的微风里,融化成一抹奇幻的颜色。“暴君”宽阔的身影从地平线上缓缓而来,从模糊逐渐显出轮廓来。有硝烟和火苗在他脚掌所踏之地上肆虐弥漫,那是战争短暂停歇之后留下的无言喧嚣。

    “暴君”就这样子缓慢坚定的从远处走过来,一直到那个蜷缩在父亲怀里面绝望哭泣的女孩子面前,睥睨一切的双眼居高临下的看下去。

    “你是贝塔·多米斯?”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被“暴君”浑厚又冷定的声音问出来,竟然有一种肯定的气质。

    “我是。”女孩抬起头,仰望那人,脸上纵横交错着道道泪痕。

    “跟我走。”

    ……

    ……

    少女贝塔·多米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眼睁睁的看着昨天还淡然微笑的亲人、朋友一个一个倒下去,倒在永远不会醒来的红色血泊里。

    迷茫、伤心、害怕、绝望,她只能软弱的依偎在父亲的胸膛里,细数着所有人余剩的时间。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一生或许就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突然被打死掉,或许是在某个部落男性的胯下屈辱而终。

    父亲用低沉的声音对自己说话,那声音柔和铿锵,却掩饰不了话语中的疲态,贝塔依靠在他的怀里,终于知道,自己所依靠的这个男人,早已经老去,自己和他终究是要死了。

    但这一切都终结在一个火焰一样鲜红的傍晚,直到那个男人走到自己面前,用一种冷漠又不容置疑的口气对自己说话,“跟我走”!!

    那是一个无法被形容的男子,少女细心回想,他有一身强悍的肌肉,矍铄的短发根根竖立。这些配合着他冷硬的表情,让人无端端的生出一种畏惧和心安来。

    之后,那个男人就一只手牵着贝塔·多米斯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在他前面,是那骑着高头战马,手中饮血的三千丛林勇士。残血的夕阳和硝烟让他们的身影森然像鬼,血腥又狰狞。

    再然后,就是那个男人无情的厮杀。

    完全,一面倒的,厮杀。

    他一手牵着贝塔·多米斯,另一只手里面是一只银白色的手枪。那是一只小巧的手枪,枪托上缀着一根白皙的鱼骨头,就像部落很多青年的枪械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只手枪,成了敌人永远的梦魇。

    敌人只要稍微一暴露在视野里,就会被立即清除掉。不论从任何角度冲过来,不论何时打过去,那个男人只是静静的走着路,然后开枪,之后就会有人死掉,冷厉的脸庞,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一手牵着贝塔·多米斯,累了就歇息,渴了就饮水,饿了就生火做饭,全然不在意周围狼一样时不时出现的杀人者。

    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多少天,那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贝塔·多米斯就静静的跟在那人身后,不说话,也不挣扎。她看着这个男人,一路用一把手枪稳如磐石的杀出来,甚至敌人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身边500米之内。他看着这个男人一路直行的霸气与森然,凡是挡在他行进路线上的部落都被他连根拔起,是被“屠村”了。

    贝塔·多米斯渐渐觉得身边一切的声音都在渐渐变小,消失,自己眼中的视界正在渐渐黑暗起来。那黑暗的视野渐渐模糊,最后形成了一个圆,那圈中光辉万丈却只有那个男人冷厉着脸庞,变换着不同举止做着各样的动作。

    终于,一个周之后。

    男子踩着村里人厚厚的血水,部落的人被他打的怕了,吓的人人都抱着头窝缩起来。他一脚踢开一个部落里面还算富足的人家家门,牵着贝塔·多米斯便走了进去。家主拿着枪凄厉又决然的冲出来,被他一枪打中了脑袋。大儿子惊恐着拿出家里的钱财,颤抖着匍匐在地上,也被他一枪打中了脑袋。剩下的人被吓的大叫着乱跑起来,他也不理,就自顾自的找寻起东西来。

    原来,男人是在找寻汽油,他的车子在过来的路上没油了被他随意扔在路上。

    ……

    ……

    “逃亡”第十五天,男人找到了车子,他把汽油灌进汽车里,把女人随手扔进车子的后面。然后“轰”的一声,离开了这片流满了鲜血的土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