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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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这话,其实张浩天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腰部、肩部隐隐作痛,明白多多少少是受了些伤,让哈日瑙海拿了水囊来一口气喝了一半下去,感到力气恢复了,就又翻身上了“尼斯格巴日”,这一次,他又总结了些经验教训,并不用力气与“尼斯格巴日”抗衡,而是顺着它用力的方向化解惯性,果然坚持得更久,足足过了四十来分钟,才被摔下来,不过那“尼斯格巴日”终究是被驯化过的,也不离开,只是不停的向哈日瑙海发出低嘶声。

    张浩天瞧着它的样子是渴了,便道:“哈日瑙海,把水囊的水给它喝。”

    不过哈日瑙海闻言,却不照做,道:“王爷,既然你今天想把‘尼斯格巴日’驯服,就不能给它水喝,你再和它耗一阵,等它服了你,再由你喂水,只要它肯喝,那就成功啦。”

    张浩天点了点头,吼了一声,再一次前冲,跃上了“尼斯格巴日”的背,而“尼斯格巴日”也不屈服,身子又扭动奔行着想要把他摔下,但是张浩天心里已经清楚,它的伎俩已经用光了,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不信降不服它。

    又摔下来两次之后,已经到.了黄昏,一轮红日在沙漠西方的天空中慢慢下沉,云霞尽染,残阳如血,张浩天的骨架就像裂开了一般,而“尼斯格巴日”也显然没有了最初的精力,动作渐渐迟缓起来。

    哈日瑙海此时已经不再劝张浩.天停止,因为他已经看出,人与马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如果放弃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张浩天今日辛苦也付之东流了。

    张浩天的髋部被摔伤,走起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了,不过咬着牙坚持着,他不能让“尼斯格巴日”看低,也不能让哈日瑙海看低,挑战身体的极限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强烈的刺激,这是他当上塔塔罗王遇到的第一次“挑战”,那是绝不能输的。

    于是,他吼叫着又一次翻身骑到了“尼斯格巴日”的.背上,而“尼斯格巴日”虽然还在抵抗,但是摆动腾跃的力度已经明显不如前面了。

    此刻的张浩天已经完全领悟到了训马的技术,任“.尼斯格巴日”如何的摆动跳跃,双腿夹紧,缰绳前提,身子就随着它动着,这一次,一直到太阳从天际消失,天色黑沉下来,他虽然在“尼斯格巴日”的背上东倒西歪,却仍然没有被摔下。

    渐渐的,“尼斯格巴日”不再晃动了,身子竟然随着.他的缰绳开始转动方向,哈日瑙海见了,心中大喜,高声道:“王爷,差不多了,你快骑着这它向前跑,记住,等它听话了喂水给它喝。”

    一边说着,他就.将手中一袋装满了还没有喝的水囊取下来抛给了张浩天,而张浩天一只手接过水囊之后,挂在自己的胸前,猛的一夹马背,放松缰绳,吆喝一声,那“尼斯格巴日”竟真的向前奔驰而去,速度快如闪电,很快就将哈日瑙海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太阳虽然沉下去了,但是一轮新月挂上了天空,借着幽淡的月光将沙漠拂照得就像是起伏舒卷的云端,而张浩天此时骑着“尼斯格巴日”的感觉便仿佛是在云中穿行,“尼斯格巴日”果然和它的名字一样,如同一只老虎在空中飞行,不仅奇快无比,而且又稳又平,和刚才倔强之态,完全是迥然两样。

    知道“尼斯格巴日”终于被自己降服了,张浩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种征服的快感,看着前面起伏的沙堆一片又一片的飞快掠过,脸上强风击面,耳边风声呼啸,胸腹间说不出的兴奋痛快,于是,他忍不住在马上“啊霍霍”的狂呼起来。

    在沙漠上驰骋了近一个小时,张浩天才勒紧马头停住,一跃下马,将胸前挂着的水囊取下来,由于没有器具,“尼斯格巴日”无法舔食,他就用手抬起了它的马首,从上倒进了它的嘴里。

    看着“尼斯格巴日”很快将一袋水喝了下去,张浩天暗叫了一声惭愧,今日博弈,“尼斯格巴日”一直没有水喝,在酷热的沙漠里,无论人或者动物都很难坚持的,若是彼此公平,让它早些饮水,自己现在多半未必能够得胜。

    等到“尼斯格巴日”喝完水,张浩天仰着脖子将剩下的几滴水洒入自己的嘴里,重新上马,向着山谷处返回,“尼斯格巴日”自己认得路,也不用他指挥,仍然风驰电掣般的奔跑着,张浩天估计了一下,它的速度应该超过了时速一百公里,在沙漠与草原里,绝对是比越野车更管用的。

    回到了山谷口,哈日瑙海仍然等在那里,瞧着他骑着马回来,就高兴的大声道:“王爷,你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尼斯格巴日’降服啦,我们塔塔罗部有你这样的王爷,真是长生天有眼啊。”

    张浩天折腾了这么久,身子处处裂痛,肚子已经饿得紧了,一边和他骑马往山谷里走,一边道:“‘尼斯格巴日’没有水喝,我羸它算是胜之不武。”

    然而哈日瑙海却摇头道:“不,‘尼斯格巴日’虽然没有水喝,可是你的骑术也才学不久啊,一个新手在一天内驯服‘尼斯格巴日’这样的上悍马,这是不可想象的事,只有得到神灵庇护的塔塔罗王才能够做得到,大萨满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说着话,两人进了谷里,然后各自回帐用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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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张浩天回到居住的蒙古包时,依旧穿着大红蒙古袍的索梅高娃带着两个中年妇女正站在包外张望着,显然是在等着他吃饭,当看到他骑着身躯高大,皮毛光滑的“尼斯格巴日”回来,顿时惊喜得叫了起来道:“啊,尼斯格巴日,王爷,你这么快就驯服它啦。”

    张浩天跳下了马,亲自将“尼斯格巴日”牵进了不远处的马棚里,问跟过来的索梅高娃道:“你知道它吗?”

    索梅高娃立刻点头道:“当然知道,我小时候还常常去喂‘尼斯格巴日’哩,它吃的食物与睡的地方都比别的马好,别的战马只能喝部落里的人用过的水,只有它天天有清水喝,部落的人都知道它是塔塔罗王才能够骑的,总拿好东西喂它,不过它年纪变大,脾气也大了,我再也不敢去靠近,王爷,‘尼斯格巴日’喂的东西不同,我去叫人送来。另外马棚里也要铺软和一些。”

    张浩天拍了拍“尼斯格巴日”,一摇头道:“不用,越娇贵的马就越没有用,‘尼斯格巴日’是一匹好马,但是不能把它庞坏了,否则它无法适应恶劣的环境,从今日开始,别的战马吃什么,它就吃什么,喝的水也是一样,马棚也不用再铺,假如它的生存能力连普通的马都比不过,就算是速度快些,也没有什么用处。”

    说着这话,他却想到自己,他从小就是在恶劣的环境里生存打拼,这样的环境也磨砺出了自己坚强的性格,一生中可说是受益非浅,他越喜欢“尼斯格巴日”,就越不能让它变成一匹娇贵的,只能精心饲养的宠物马,它的使命是跟着自己冲锋陷阵,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下适应生存。

    回到了蒙古包里,那两名专门伺候他饮食的中年妇女已经端来了食物,除了牛羊肉与奶酪,居然还有一盘煮鸡蛋,在此时的塔塔罗部来说,已经算是丰盛了。

    由于张浩天曾经有只需要一盘菜与一碗肉的吩咐,索梅高娃怕他责备,赶紧解释道:“王爷,这些菜都是大萨满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的,说你现在非常需要营养,还说这是为了大局。”

    张浩天明白,乌恩其虽然有着很浓的贵族作风,但无疑是一个对自己家族忠心耿耿的人,自己一意要亲自出去冒险抢亲,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塔塔罗部绝后,把餐食尽量的弄得营养一些,对于补充他的消耗当然是大有好处。

    想到这些,他果然没有让索梅高娃把多余的菜撒走,见到她垂手立在自己身边,知道她一定也没有吃饭,便挥了挥手道:“索梅高娃,你来和我一起吃吧。”

    索梅高娃闻言,赶紧道:“不,王爷,我还是你的女仆,按规矩是不能和你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你别担心,厨房已经给我留好了,等伺候你吃完饭,我就去吃。”

    张浩天沉声道:“我既然是塔塔罗王,我的话就是规矩,快坐下来陪我一起吃,这些东西,你更需要。”

    索梅高娃听着他语气严厉起来,不敢违拗,答应了一声,就坐了下来,但身子却微微侧着,并不坐正,显然还是守着仆人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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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张浩天并不闲着,就又跟着索梅高娃学起蒙古语来,而且尽量用蒙语和她对话,说得不对的地方,就由索梅高娃纠正。

    张浩天被摔了整整一下午,虽然疼痛,但一直还能够坚持,然而,这肌肉损伤是越到后面感觉越不适,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连举手都有些困难了,不敢掉以轻心,知道乌恩其那里必定有跌打损伤药,就吩咐索梅高娃去取。

    索梅高娃也觉察到他的动作有些不对了,赶紧答应着匆匆而去,没过多久,重新回来,手里面却拿着一个白瓷瓶,说里面是虎骨麝香酒,乌恩其泡了很多年,活血散淤是非常有特效的。

    张浩天趴在了地铺上,脱去了全身的衣物,让索梅高娃给自己擦抹药酒,当在灯光下看到张浩天身上青一团紫一块的样子,索梅高娃顿时潸潸的流下泪来,一边给他擦酒,一边询问他自己推揉时的轻重。

    当将张浩天有淤伤的地方都擦抹搓揉过了,索梅高娃轻轻的给他盖上了毛毯,然而,并不来陪他一起睡,而是出了帐,很久都没有回来。

    张浩天知道,自己这样子也暂时不能做“剧烈运动”来延续塔塔罗的王族后代,不知索梅高娃去干什么,一时间实在太疲倦,就渐渐的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他刚一睁眼,就见到索梅高娃坐在自己的旁边,不过眼睛红红的,脸上大有倦意,似乎是一夜未睡,便道:“索梅高娃,你怎么了,昨晚没有睡觉吗?”

    索梅高娃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关切的道:“王爷,你醒了,身子还疼不疼?”

    张浩天感觉了一下,比昨晚睡觉前略好些了,便点了点头。

    索梅高娃见状,顿时笑了起来道:“看来大萨满给的药酒真的挺有用的,王爷,我再给你擦擦。”

    张浩天当然也想让淤伤快些好,便点了点头,脱去了内衣裤,趴在了铺上,而索梅高娃就拿起了装药酒的小白瓷瓶,给他在肩背腰部及大腿上擦抹推拿。

    做好这一切之后,索梅高娃服侍着张浩天穿好内衣,就在张浩天要披上外袍之时,索梅高娃让他等等,自己却捧来了一堆东西给他捆在肩部与腰部,张浩天看了看,却见是用牛皮做的护肩与护腰,边缘处用绸布裹着,上面还绣着精美的花纹,顿时明白过来,望着索梅高娃道:“昨晚你一夜没睡,是不是就做这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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