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合N为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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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磊和另两人僵持着,她的眼眸由原先的幽蓝逐渐变深。突然,她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歌然扒开她的眼皮,眼球已经恢复为原来的颜,看来“磊”不知所踪。曼诗死命掐着麦灵誉的人中,总算不负她的努力,麦灵誉悠悠转醒,用她一贯温柔如水的声音问:“我……咦,你们怎么在这儿?啊不好,我才小睡一会儿,又梦游了。这是在哪儿啊?”“咻,”两人长吁一口气,这声音总算恢复正常了,不再听得刺耳了。“我们打这儿经过,看见这里一片狼藉,又见到有个人躺在地上,就来瞧瞧怎么回事。没想到那人是你啊。”歌然信口胡诹,同时向曼诗眨了眨眼睛。曼诗会意,补充说道:“对啊,这里好像有什么,正好我们在附近晃悠呢,就跑来看看咯。没想到半个人影子都没有,却在这里找到了你啊。”麦灵誉奇怪了,问道:“?我在里?还幸存?或是不幸没逃掉。不过我还真是命大啊!”

  一阵风吹过,拂乱了三人的发丝,麦灵誉顺手理了理头发。

  “咦,我的发夹呢?哪儿去了?”她低下头,仔仔细细的寻找起来。

  歌然伸出手,“是不是这个?”他手中拿的,正是那枚泛着银光的发夹。

  “对啊,就是它。你怎么找到的?太好了!”

  见状,曼诗向歌然耳语:“看到没?不是伯母的,放心了吧。啊,事后不早了,回家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于是,他们带着麦灵誉来到了歌然家。

  曼诗和歌然来到厨房,让麦灵誉先看会儿电视休息休息。就在这当口,麦灵誉将她身上的光收起,聚在手上,形成了一个得不可形容的光球。那一种摄人心魄的,那么妖冶那么鲜却又那么冷冰冰的冻彻骨髓。她将球缓缓放入口中,光把整个人映照的似蓝非蓝似绿非绿。当球没入口中的一瞬间麦的眼里闪过一丝炫目的光,幽蓝幽蓝的,迅速窜出麦的眼睛,在天际逝去。末了,她靠在沙发上,轻叹一口气,向着厨房的方向喊着:“柳曼诗,曹歌然,你们来看哪,这是什么?”

  好漂亮!远方的天空似乎烧着了,像有古代烟般炫目的火,一大片一大片蔓延过来,铺满了半个天空。世界是幽蓝的。好漂亮……

  曼诗歌然的心却咯噔一想,继而抽搐,随后揪紧了。这蓝,不正是麦眼中的幽蓝吗?幽幽的,让人不寒而栗。曼诗回头看了一眼麦,后者正好整以暇的看着烟般绚丽的火,斜睨着眼睛瞧着他俩。尽管只是眼角余光,曼诗还是感到一阵寒意。在两人目光对视的一刹那,曼诗像被冰锥刺穿心肺,不由哆嗦了一下,轻轻的。歌然好像感觉到了曼诗的不安,侧身回望,低低的问:“怎么了?”

  逼人的目光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麦灵誉甜甜的嗓音:“你们真像双胞胎啊!干什么都一起,还特别默契呢。”说完,她就笑了,笑得了无心机,甚至让曼诗怀疑自己是不是眼了。但是随后,当歌然离开窗口走向麦时,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麦的敌意,是那怨毒深切的仇恨之意。可是为什么呢?

  “没有了,消失了。”歌然淡淡的出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他坐在沙发上,旁边是麦灵誉。

  “啊——”麦灵誉的身体随着歌然落下的话音滑落在地,不断颤抖着,脸因痛苦而显得扭曲,苍白如纸。不出两分钟,她的额头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时不时滚落一颗,跌落在地,碎成千万迷蒙。

  “她昏过去了。”歌然异常冷静。

  “怎么办啊?!快想想办法弄醒她呀,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的时候被伤到了?”曼诗絮絮叨叨,急得跟个什么似的。

  “怎么会这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我看你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不可能没发现她眼里的戾气。我觉得,她想杀了我们!”歌然说这话时,眼角瞄了瞄麦,见她动也不动,略为放心的说完断掉的话,“那烟火的幽蓝我们是见过的,麦灵誉眼中、猫王眼中、猫王的身边所有人眼中都是这种光。你怀不怀疑麦?”

  “当然啦,她刚刚看我的时候好像要穿透我一样,恐怖死了!哎呀,先别说那么多了,把她搞醒了再说。”

  “是噢。”说着,歌然两手一抄,勾住麦灵誉腋下,拖住她的两只胳膊把她拽到了沙发上,曼诗也在一旁帮忙提起她的双腿,搁在沙发的扶手上。忙乎了一小会儿,两人算是把麦灵誉安顿好了,曼诗打了一盆热水帮她擦脸擦手,歌然在那儿掐人中、捏耳垂,想着法儿要把她弄醒。

  又过了十来分钟,就在两人看不到任何苏醒迹象打算送医院时,麦灵誉悠悠转醒。她睁开一双无神的眸子,嘴里吐出了没几个字,确实标准的男人声音:“这是哪儿啊?”

  这可把曼诗吓得不轻,她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麦灵誉看。歌然心里也是颇为奇怪,这麦灵誉的声音怎么说变就变,一会儿子尖利一会儿子柔和一会儿子这么粗了呢?

  曼诗歌然定了定神,坐到沙发边沿,问了她昏倒的原因。哪晓得她的眼神一下子恍惚起来,空洞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望着前方,半晌,轻轻地说:“你击中了我的要害……”声音里中气不足,显然是受了什么伤还没好的样子。B忙问:“什么要害?”麦灵誉浑身一哆嗦,颤抖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不想说就算了,不要勉强。倒是麦灵誉你的声音……”曼诗的表情明显表达出她的疑惑。

  “麦灵誉?她是谁啊?我叫耀,耀眼的耀。多亏了雷的帮助我才苏醒,不然我还呆在冰窖里沉睡不醒呢!对了,今天几号啊?”

  雷?!两人下了一大跳,不由打了个冷颤。

  麦灵誉,不,是此时的耀似乎没有发觉他俩的窘境,趁着他恢复了一点精神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雷可真是个好人哪,啊不不不,是好猫。我回家的时候看见一只小白猫,好可爱的样子,就把它带回了家。谁料到一关上房门它就全身泛光,是那种很蓝很蓝的,呃,幽蓝的光!我当时吓死了,想夺门而逃的,但是它一个转身就到了我面前,整个儿变了个样,神气十足,双眼幽蓝,散发出足以震慑所有人的威严,身上没有了那种骇人的蓝光,有种令人安心让人镇静的光,那种光啊,看了就让人……”

  “是不是似蓝非滥似绿非绿的光?”曼诗有些急躁,她打断了耀的滔滔不绝,几乎是把话吼出来的。

  “……对,他说他是猫王,现在寄身在雷这儿,委托我办一件事。我很好奇啦,就问是什么事。他说,要我帮雷在这个城市里制造!虽然我对这个城市是很看不惯的,好的很好差的很差,治安也不够好……但这总是有点冒险的,我了好久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同意的!我把身体借给雷用,他总是很神奇的搞出点不大不小的乱子,看城市里的笨蛋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哈哈……好好玩的!”

  “那猫王呢?”曼诗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哎呀糟了!我把秘密泄露了!该死……”耀一边说一边捂住了嘴,不再发出声音。没几分钟,均匀的鼾声就从沙发上传了出来。曼诗和歌然相视一笑,轻轻离开了沙发边。

  直到此时,两人才想起来,要传点消息给猫王了。他们把雷和机器人的事情大略描述了一下,又转述了耀的话,末尾加了句“这是真的吗?”

  捣鼓了半天那两块手表,好不容易传送完毕,已过了将近十分钟。他们起身找吃的,一抬眼却发现沙发上空无一人!曼诗甚至因为过度惊吓惊呼出声,旋即被歌然捂紧了嘴巴。随即,歌然发现房门没关死!两人四下寻找,终于在楼下的阴沟里找到了耀。看着满身泥泞的耀,歌然大笑起来,捂着肚子一边儿乐去了。曼诗强忍住笑意,带着一种不解的神情板住脸问:“你怎么摔出去的?还一直滚下楼梯?就算一脚踏空也不会摔下去十几级台阶吧?你也真厉害啊,做贼做到这份儿上……扑哧……哈哈哈……”曼诗没能憋住,猛笑起来。

  等两人好不容易改变“蹲”姿从地上站起来,他们已经止住笑,异口同声并且义正词严的一极快的语速问:“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啦,要躲着我们跑出去?”

  耀显然反应不过来,疑惑的“啊?”了一声,再没别的表情。曼诗长吁一口气,说:“我们只是问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没什么责怪你的意思,别紧张,啊。”说着拉回耀,带他往家里走,边走边问。耀叹了口气,看似认命的说:“我饿了嘛,看你们在那儿修手表,我怕我出声儿吓到你们(万一什么精细零件搞丢了你们肯定怪我……),就轻手轻脚的走出房了。唉,我是倒退着走的,哪知道退啊退的,刚带上房门就一脚踩空,就、就……”

  “就顺着楼梯滚下来了?哈哈哈哈……你还真是笨哎!”曼诗放肆的笑着,丝毫没看见耀阴沉的脸。

  “都是你们啦!住一楼还非要和地面保持距离,留一块空间当车库啊?我不就摔下去了……我还真是倒霉啊,楼下就是个没盖盖子的阴沟!唉……唉……”耀开始不停的自怨自艾,“一起上楼吧。既然都饿了,那就回去吃点东西咯。”

  一直没说话的歌然终于逮着了说话机会,大喊一声“好耶!”扯着耀的膀子奔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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