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借马屠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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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楚尹到了山脚下,寻了户猎户人家,给了那中年汉子许多银两,交代他上山将朱文兵驮下来,那汉子见陈楚尹一脸凶悍模样答应的十分爽快,唯唯诺诺,像是见了自己亲爹一般。陈楚尹交代完后想找匹骏马代步,那猎户人家却哪里长的起马匹来。方才打斗一场,此时的陈楚尹已是身心俱疲,想找那汉子替自己背着当宝,又恐无人去救朱文兵,荒山野岭怕那汉子去的晚了,恐让野狼吃了朱文兵。只得消了这念头。当下找那汉子讨了身衣裳,那身衣服早已烂成布条一般,如何见的人。眼下身上除了在朱府得到的五千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便是刚才在山上从莫空山尸首上顺手摸到的一个小袋子了,那袋子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何物。陈楚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无法解开那袋子。

    临行前,那汉子告诉陈楚尹,在此地与云山镇中间有家大户人家,可在那庄上买到代步的马匹。陈楚尹大难不死,这猎户见到自己像是见了自家老子一般奉承,当下心中高兴,便随手赏了那猎户三百两银子,并再次将朱文兵所在的位置告诉了那汉子。这才背着当宝上了路。

    一路上当宝一直在咬着牙关,咯咯作响,陈楚尹怕当宝有事一路上不敢停歇,到了那猎户所说的庄子上已累的筋疲力尽。

    那庄子建在山边官道上,方圆三、四亩的宅子,青砖青瓦,朱色木门紧闭。陈楚尹放下当宝前去敲门,半晌才有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出来开门,睡眼惺忪,怕是刚刚睡醒。

    陈楚尹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道:“劳烦小哥,请告之你家主人,有客远来,想在庄上借匹马,哦,银两绝不少付。”

    那少年看了一眼陈楚尹,一身粗布麻衣,脸上一道老长的刀疤,风尘仆仆的样子,看他衣着打扮不像是能出钱买的马起的人,这少年十六、七岁年纪与陈楚尹一般大小,自小也练过一些拳脚,闲暇时常幻想自己是劫富济贫的侠客。当下也不惧他,没好气的说道:“哪来的蛮子,我家主人不在,老子做不了主。”言罢,“碰”的一声将那朱色木门关了起来。

    “哎,你这小哥……”陈楚尹吃了个闭门羹,好不生气,眼下到最近的云山镇还有二十七、八里路,若是靠着双脚前行还不知要走多少时辰,早上逃命的时候还道跑的不够远,这下却又埋怨路太长了。

    当即又敲了敲门,那小厮却是不开,便坐在那户人家门槛上,打算歇息一下接着走,看看前面能否寻到人家。

    陈楚尹正歇息间,一个衣衫六褛烂、形销骨立的老者向这边走来,那老者微微朝陈楚尹点点头便敲响了大门。

    “你这蛮子,都说了我家主人不在,为何还不走?”

    “小超哥,是我,老冯头,交租子来了。”

    那小厮将门打开,见陈楚尹还未走,便白了陈楚尹一眼,又对那冯老汉道:“每次都是你最晚,钱都带齐了?这次再不交完,我家主人可真将你那几亩好田地另租他人了。你进来吧,主人在后院喝茶,你且自己去吧。”

    冯老汉频频点头,一个劲的应承:“是是是,老汉谢过小超哥,你也知道我那孩儿前些年在城里与人打架,吃了官司,那五亩田地老汉一个人实在是种不过来啊……”

    这家主人明明在家,这恶奴狗眼看人,居然骗老子说不在。陈楚尹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一时间怒火满胸,那小厮正要关门,却被陈楚尹一脚踢开,那小厮张口就骂:“你这蛮子,好生无礼,竟敢硬闯民宅,看小爷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言罢,抄起一根倚在门口的栓门用的方条,当头就朝陈楚尹打下来,陈楚尹略一闪避,躲过这一棍,对着那少年迎面就是一记老拳,直打的那少年鼻血横流,痛的他捂着鼻子“哎哟哎哟”的乱叫起来。

    陈楚尹教训完这狗仗人势,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后径直随了那老汉去寻这家主人,却不料那少年却是假装痛的爬不起来,暗地里从腰间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突然朝陈楚尹后背插来。

    陈楚尹并未防备那少年,突然感觉后背一痛。

    那少年见得了手,一脸狞笑:“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小爷岂是你能欺负的?”

    陈楚尹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拔出背上的匕首拿在手上,怒骂道:“你这怂包,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狠毒的心思,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要取我性命?”

    那少年见他拔了匕首,心中微微一颤,但一看自己比他高出半个头,立马又不惧他,大声道:“自古强者为尊,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要是有本事便杀了你爷爷。”

    陈楚尹本不想杀他,见他这般冥顽不灵,做了错事居然不思悔改,怕是强横惯了,当下杀心一起,骂道:“爷爷今日如何能留你!”当下便高高跃起,对那少年当胸就踢上一脚,那少年倒也灵活,脚步不动身子往一边侧过,想要从侧面将半空中的陈楚尹推翻。只是他这一侧身正中了陈楚尹的套,右手匕首猛的插进了那少年的脖子,那少年董超登时毙命。这一脚本是虚招,压根没打算能踢中他,右手匕首才是杀招。

    这招杀招本是小南想出来的,陈楚尹此时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

    “你爷爷的,你死了怨不得别人,只因你小小年纪竟这般蛮横,平日里不知欺负了多少相邻。”陈楚尹咒骂一声后,大步流星的朝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正见那冯老汉被一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揪住,作势便要开打。陈楚尹见那老汉如何吃的那络腮胡子一拳起,飞起一脚,踢出后院墙边一景花盆,那花盆划出一道弧线后,直接砸在那汉子脑门上,那汉子额头登时鲜血直流。旁边睡椅上一中年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骂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管着闲事?”这中年人正是这间宅子主人,名唤董方雄

    陈楚尹料那中年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当下没好气的说道:“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本事,你爷爷在此,有本事的便上来。”

    董方雄见陈楚尹这一脚花盆踢的极准,知是来了个练家子的,不敢大意,便开口问道:“还请阁下报上名号来,老子拳下不打无名之鬼。”

    “你爷爷的口气倒还不小,你可站直了且听好了,老子便是临川城外连杀十三名官兵,现今满城通缉的大盗陈楚尹,便是爷爷我!”

    董方雄前些日子进城也见过那海捕文书,见眼前这人与文书上的画像相差甚远,当下便默不作声。陈楚尹还道是他听了自己名号给震住了,却不知那厮是在盘算着如何捉住陈楚尹。

    见他半晌仍不作声,陈楚尹先开口道:“我今天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在你庄上买匹马,方才见你要打这老汉这才出手,只要你不再欺负这老汉,爷爷我今天也就不管你这闲事了。”

    陈楚尹心下也暗自盘算,这一路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自己本身就是个拦路抢劫的土匪,这时候又何必做什么行侠仗义的好汉,替别人出什么头。

    “好,大丈夫说话算话,马匹我白送一匹给阁下,还请阁下拿了马匹立马离开小庄。”

    “好。”陈楚尹答应的十分爽快。

    董方雄借着挑选马匹的借口带着那络腮胡子抽身离去,后院里只剩下陈楚尹与那冯老汉,陈楚尹见茶几上有茶,便大喇喇的坐在睡椅上喝起茶来。

    那老汉神色游离,见四下无人,便走到陈楚尹身边,悄悄的说道:“哎呀,你可惹大祸了,这家主人董方雄乃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恶霸,平日里欺压相邻的事可没少干,这董方雄平日里便是个一毛不拔的人,如今他又不认识你,如何会赠马与你,我劝你还是快走的好,免的惹了杀身之祸啊!”

    陈楚尹笑道:“老丈不必惊慌,料他这小小庄子里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是我的对手。”

    冯老汉见他不肯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不死心,接着劝道:“你是不知啊,这董方雄他堂叔便是临川城里的城守董袭啊!我那倒霉的孩儿便是看不惯他们的作为,出手打了那董袭之子董方天手下一奴,便被他们恶打了一顿,至今还关在牢里,这几年来,老汉一人租了他五亩地,年年只留下口粮和种子,其余的都卖了银钱,去上下打点,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差,却是嫌少了,始终不肯放了我家孩儿。方才你也见到了,我那租金还差一点险些就被他们恶打,小兄弟,老汉还是那句话,速速离开此地,这家主人不是什么善类啊!”

    陈楚尹莞尔一笑,道:“老人家,你也别和我说这些,我帮不上你什么忙的,如今我取了马匹便走,万事没有。”

    “你……你这人怎这般不识好人心呐,老汉可不想见你年纪轻轻便丧命于此啊!”

    陈楚尹自小没有见过父亲,这老汉一席话句句为自己考虑,当下心中一暖,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抽出五百两来,但想到这老汉无故得了这许多银两,怕有歹人惦记,反而是害了他性命,当下又从五百两中抽出四百五十两,只拿了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到冯老汉面前。

    “这……小兄弟,老汉说这些话可不是要你的银两,使不得,使不得。”冯老汉又伸手将银票挡了回来。

    陈楚尹道:“老人家,这钱也不多,拿去上下打点一下,将你那孩儿救出来吧,不过是打了城守家的一个奴仆,对方怕是早就忘记了,居然那些个官差为难你,这些银子足够救出你家孩儿了。”陈楚尹将银票塞在冯老汉手里,又开始喝起茶来。

    “这……”冯老汉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儿子尚在牢中,自己年纪一大把了,不知还能活上几年。当下便不再推辞,将银票展开一看,吓了一大跳:“哎呀,这……这么多钱老汉怕是再种二十年田也还不上啊。不行,不行,我不能收这银子”

    “你这老汉,怎这般啰嗦,这钱是我白送给你的,哪个要你还了。切勿再言!”陈楚尹早就不耐烦和这老汉推来推去了。自己难得发一回善心,可没心情和他啰嗦,这一声暴喝,吓的那冯老汉却是不敢再言了。只道了声:“多谢恩公。”便退到一边去了。

    陈楚尹等了半晌也不见那董方雄回来,想着当宝还在门外,便起身朝门外走去,路经前院时,见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那少年尸身不知何时已被人收走,地上血迹也被水冲刷过。陈楚尹猛的一拍脑门,大呼一声:“不好,方才只想着如何救那老汉,却忘记了我已杀了他家奴仆,这家主人如何肯借我马匹!”他怕当宝有危险连忙冲到门口,果不其然,门外已不见了当宝人影。

    “我竟然会忘记自己刚刚杀了人,陈楚尹啊陈楚尹,你何时变的这般残酷了。”他暗自懊悔,这几日见多了厮杀,自己杀了人居然会像是杀了只鸡鸭牛羊一般自然,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这懊恼之余又十分愤怒,回到院子里大喝一声:“姓董的,给我滚出来,识趣的就把我当宝兄弟交出来。”当宝自小和自己一起行乞,困难的时候,一个馒头总是两个人分着吃,在他心里当宝就好似自己的亲兄弟,况且当宝等人认自己做老大,怎能让他有个闪失。倘若今天当宝丧命在这些个地主恶霸手里,自己有何面目去见小南等人。自己二人在修仙者手里都未丧命,若是死在此地岂不窝囊?

    他这一吼,前院里立即冲出七八条大汉,众人当中有两人持了把绣了的大刀,其余的汉子有拿扁担、木棍的,有拿绳索的,个个气势汹汹。

    董方雄正站在那群汉子前边,宽大的衣袖一甩,怒骂道:“你这贼人,休要猖狂,我已命人骑了快马前去禀报云山镇守军,今日你是插翅难飞了,你杀我家奴,我如何能放你?”

    “闲话少说,我兄弟呢?”

    董方雄冷笑一声,道:“急什么,等擒你这杀人越货的强盗,立马就煮了你那兄弟,好让你兄弟二人黄泉路上做个伴。今天董某便要为这四方百姓做一件善事。”

    “你……”陈楚尹气极,抢先出手,快步向前,一拳击翻一个全无防备的汉子,双拳不停歇,又向旁边一个拿扁担的汉子招呼过去。

    众人见他说打就打,一时间都围攻上去,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打了一阵,陈楚尹全无招架之力,一时间身上吃了七八棍,浑身酸痛。

    这要是放在平日里,陈楚尹自然不将这五六个乡下汉子放在眼里,但今日在山上险些被杀,又背着当宝赶了这近二十里路,早已是身心俱乏,力气不支了。

    又打了一阵,陈楚尹拼着唉上一棍子的危险,从对方手里夺了一条扁担,咬着牙关四下里胡乱挥舞,全无章法。

    这一招颇也凑效,那些个汉子见他舞的力道颇大,纷纷向后退,时而撩动一下陈楚尹,想将他力气耗尽了,在下杀手。

    陈楚尹如何不知对方打的什么算盘,却偏偏不敢停,怕这一停下来,对方寻了空隙还不将自己乱棍打死,只是这般胡乱挥舞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不到我陈楚尹今天要在这小沟里翻了船。陈楚尹双手越来越酸痛,双脚也像是灌了铅,绑了铁一般,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手里的那条扁担也越舞越慢。那几个汉子偏偏不想让陈楚尹停下,三四条棍子、铲子打在身上,让他疼痛不已。

    陈楚尹拼着小命打折了一灰衣汉子的手臂,又斗了几招,手里的扁担也脱手而飞了。

    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彷佛连呼吸也是一件极难做到的事情。全身火热,像是要炸开一般。

    一记猛棍打在了他的胸口,一口鲜血似利箭一般射了出去,直喷了对面一个短须汉子一脸。

    “啊……俺的眼睛……啊……”那短须汉子像是着了魔一般,口中连声呼痛,弃了手里的绳索,双手捂着脸面,跪在地上不断的哀嚎起来。

    事发突然,那几个汉子斜眼瞧了瞧那捂着脸的汉子,人人脸上都是一脸大惑不解的样子。

    那汉子捂着脸不在呼喊,抽搐了几下,一头栽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陈楚尹吐了那一口血,顿时觉得胸口畅快不少,呼吸也没那么困难了。他也不明白那汉子被自己喷了一口血之后为何不动了。

    “难道是……”

    他扒开胸口衣服低头一看,见胸口那只麒麟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又一团墨绿色的斑块团在胸口,只是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那斑块四周的经脉血管也变成了墨绿色,他再撸起袖子,见手上的经脉也变成了墨绿色,一根根的鼓起,是那么的显眼!

    “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会这样?”

    董方雄见那家丁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便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抬脚轻轻踢了一下那汉子,那汉子经他这一提,原本跪着的身子,立马向一边倒去,仰面朝天。

    “啊……”

    董方雄见了那汉子已是面目全非,那张脸已完全不像一张脸,更像一团被人踩过几十次的烂泥,眼已不是眼,鼻子也不是鼻子了。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此刻却横尸当场。身上被陈楚尹鲜血溅过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般,烂的连里面的森森白骨都能见着。

    董方雄不过是这地间一个小小的地主罢了,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方才见那看门的小厮脖子上插着一把匕首,死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已是受了不小的震惊。眼下又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早已吓的脸色发青,口中一叠声的讶道:“这……这这,妖法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