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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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朱常春终究是没有再对陈楚尹下手,一方面是因为朱文兵,另一方面是考虑到风氏兄弟,三清剑客等前来施于援手的人的感受。再怎么说陈楚尹也是打着援助朱府的旗号来的,倘若今夜陈楚尹死在了朱常春的手上,风氏兄弟、三清剑客,灵光道人等人会怎么想。

    一收到莫空山的书信,朱常春就已将府中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安排,金银都埋在了地下,百宝阁所有的符咒、法器也都安排好了,只要莫空山一露面,朱常春立马从地道逃脱。

    陈楚尹经朱文兵用真元疗伤,已无大碍,倒是当宝受了不少外伤,方才又强撑着和朱文兵饮酒,一张胖脸看上去很是疲惫,陈楚尹骂了声娘,喝止韩琦和方清寒睡下,自己跑了过去将门栓了起来。

    那韩琦见了满地的尸体,哪里还敢勾引陈楚尹,早将朱常春吩咐下来的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不明白方才三少爷、刀疤脸和那壮实的少年在这尸山血海之中怎还会面不改色的喝酒。心里暗自吃了一惊。韩琦却是不敢再往下想了,赶忙用被子蒙着头睡下了。

    院子里有军士来回巡逻的脚步声,过后便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虫的叫声。

    一夜无事。

    清晨,公鸡没有打鸣,倒有一只长着红色翅膀的乌鸦在朱府大院里来回飞动,那红翅乌鸦个头极大,几乎快要赶上一只成年的鸽子了。

    昨夜,包括朱常春在内的几大修仙者都沉醉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朱文兵酩酊大醉。大敌当前,似乎这样的事情很是可笑,但他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因为谁都知道,五个练气中期加上一个练气后期的修士,是很难打的过筑基期的修仙者。

    除了朱文兵,剩下的人几乎都打算临阵逃脱。而事实上的确如此。

    一大早,朱常春就听到管家朱裴的禀告——三清剑客跑了,灵光道人也不知所踪。

    朱常春气的直拍桌子,这三清剑客早就说过要走,昨夜逃跑朱常春并不感觉到意外,只是这灵光道人口口声声说打上一场,打不过才撤,却不料还没开打就已经带头跑了。朱常春大是感慨。眼下就剩下风氏兄弟了,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空了,风氏兄弟能拖多久。他们能是莫空山的对手?

    “虎啸寻阳……神兵……”朱常春沉吟一番,面上肌肉一跳。一狠心,暗暗想道:“只要有这把神兵在手,万贯家财早晚都能够挣回来,女人……儿子……女人没了还可以再找,儿子死了还能再生,神兵没了,再过二十年余年自己就剩一撮黄土,罢罢罢!万一不行用神行符先跑,他日修成了正果再来报仇吧!要想要成功,又怎能不下些本钱……”

    朱常春面色一凛,吩咐朱裴拿了赵都统腰牌直接调动府中数千兵士,加强警戒。

    朱裴前脚刚出去。凤来楼名妓,小牡丹、小清荷二女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折腾了一夜,二女皆是一脸疲惫,尤其是那小牡丹,看上去更是疲乏,哈欠连天,一双勾人心魄的眸子也早没了往日的神采,朱常春将二女的抱怨声打断,接着问了一句话,“交代你们的事情可都办成了?”见二女点头,朱常春嘴角微微上翘,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将二女打发下去。

    “二位风氏老弟,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哼!灵光啊灵光,你这老贼,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了!”朱常春呐呐自语。

    ……

    天还没亮的时候,陈楚尹就醒了,仰面躺在床上,弓弩上好了箭枝。脑中思索着怎样带着受伤的当宝脱身。

    这时候韩琦也醒了过来,半裸的肩头,冰肌玉骨。可能是受了惊吓,韩琦这一晚睡的并不好,双眼有些红肿。她拉了拉身上的衣衫,将裸露的肩头遮了起来,举目往四周一看,见陈楚尹正看着自己,嫣然一笑,带着几分娇羞,几分美艳,犹如三月桃花。

    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见了自己,眼神中总是带着几分猥、亵,她能从那些男人的眼神中看出他们的思想有多肮脏,而他却不一样,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是那样清澈,彷佛站在枝头的凤凰,傲视所有的飞禽。他的眼神是纯洁的。少女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谁说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肮脏、龌龊的!

    昨夜无论自己如何引诱、他都是这样镇定自如,岿然不动!

    少女的心中有两个猜测,眼前这个男子可能有两种身份,要么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正人君子,要么就是太监。

    她的心中更倾向于第一个猜测,太监身上哪里来的这股浓烈的男子汉气息,太监打起架来哪里会这般威猛,这般不畏死。

    十三岁就被狠心的后爹卖进朱府,八十两银子,十三岁那年,她只值八十两银子。小小年纪就已阅尽了人间冷暖,那时候她的生活就好像巨人活在低矮的屋檐下,任你如何努力也休想抬起头来。辱骂,责罚!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但她不屈服,她要活下去,她要让所有无视她的人重视她。她的这个信念不断的鞭策她,鼓舞她。给了她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在生活这座屋檐下,再高大的巨人也要低头,你不低头便无法活下去,至少那时候在朱府是这样,你不屈服,等待你的只有一个“死”字。

    她最终还是像生活妥协了,一步步沦为朱常春挣钱的工具,即将成为下一个小牡丹,下一个凤来楼头牌。只要有人出的起银子,你就得践踏自己的尊严。

    韩琦心中泛起一丝侥幸,还好我还不是凤来楼的头牌,也不是下一个小牡丹,我的身子还是完好的,只要他不嫌弃我出身风尘,这辈子跟着这样一个男子也挺好,尽管他脸上有道那么长的刀疤,看上去有些可怖。昨夜的那一场厮杀足以证明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以后为他端茶倒水、缝衣做饭也好。至少自己活着还有一些尊严。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算什么,这样的男子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韩琦又仔细看了看陈楚尹,越看他越觉得他平平无奇,一时间又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有些无地自容。感觉自己有些下贱。难道会站着撒尿就要么?是个男人就要么,韩琦啊韩琦……你还要不要脸面了?想到此节她一张姣好容颜又羞的潮红。

    陈楚尹静静的和韩琦对视,心中大是奇怪:“他爷爷的,一大早的,这女的一直盯着自己看做什么?面色潮红,该不会是又思春了吧。”

    当宝一个翻身,也醒转了过来,这厮皮糙肉厚,身上受了外伤只要止住了血,他就能跟没受过伤一样,挥洒自如。

    当宝看了一眼韩琦那边,见方清寒依旧在兀自沉睡,韩琦一大早就面色羞红,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手指头玩弄着胸前的发丝,模样甚是可人。当宝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老大,接下来怎么做?”当宝悄声道。

    “什么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吧,你自己也多动点脑子,一齐想想法子。”陈楚尹白了当宝一眼。

    就在二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前院传来一声尖叫:“看啊!好大一只鸟啊!”

    “是啊,你们看,他朝这边飞来了。”

    “哎呀!不好,那大鸟吐火了!”

    “我的亲娘呃!大家快跑啊……”

    “大家别慌,快放箭!”

    一时间,前院就已吵成一片,呼叫声,喝止声此起彼伏。

    陈楚尹与当宝对视一眼,二人急忙跑到屋外。抬头一看,但见一只长着两个头的大雕驮着一红衣人盘旋天际。那双头大雕两个脑袋一边喷出赤色火球,一边喷出紫蓝色冰锥。赤色火球犹如天外流星,触底即炸,蓝色冰锥好似疾风利箭,见人穿心。双头大雕杀的性起,几回俯冲,竟然势不可挡。

    朱府上下被那双头大雕冲杀的一片混乱。大雕底下的凡人肉躯,只能射出几枝微不足道的铁箭,做着毫无用处的挣扎,反击!

    “好机会!”陈楚尹暗叹一声,眼下得趁着混乱翻过朱府三丈余高的围墙,到了外面那可就是猛虎入山林,蛟龙入江河了。谁还能把我怎样,谁还会有心来注意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你爷爷的,这回当真是失策之极,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早知道这般危险,当初就不混进来了。

    陈楚尹没有打探到“天神洞府”的任何消息,竟有些后悔趟了朱府这趟浑水了。

    拿着弓弩,陈楚尹招呼当宝一声就往旁边的墙角下跑去。

    “爷爷的!我呸!”

    那墙角外面居然还是朱府范围,陈楚尹翻过了那道围墙,居然看见韩琦冲围墙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韩琦笑了一声,颇有几分讥讽的意味,说到底他也不能免俗,问世间谁人不惧死?

    “你这贱人,你笑什么?快说,往哪边能出了这鸟地方?”当宝见韩琦取笑自己老大,颇有些不悦,也没什么好口气,直接就是大声的骂了韩琦一句。

    韩琦也不以为意,葱段般的手指往陈楚尹身后一指,道:“往身后是西边小门,往前要穿过中央大堂,路远着呢。”

    “走!”陈楚尹意味深长的看了韩琦一眼,他明知道韩琦是朱常春派来监视自己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韩琦为何要帮自己,但陈楚尹还是选择了相信韩琦,只是低声的招呼了当宝一声。

    白云之中又窜出三个红衣人,当中一人踏着一块朱红色的招魂幡,一人御剑而行,一人坐着一个巨大的黄褐色葫芦。

    陈楚尹往西跑的同时眼角扫了一眼天上的四个红衣人,眼神中有些羡慕。正行见,却见回廊中站着一白衣人,陈楚尹走的急,险些撞上了那白衣人。

    “他爷爷的你谁啊,快让开!”陈楚尹骂了一声,抬手就对着那白衣人射了一箭。这一箭射的是那白衣人的小腿,逼迫那白衣人给自己让路。情况危急顾不上解释什么了,直接就上暴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