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力杀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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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上只剩下三个官兵,见几个少年个个身手不凡,那壮实憨厚的少年力大无穷,瘦骨嶙峋的少年身手敏捷,那满脸是血的少年箭术精湛,一时间旁边二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中间那个官兵。

    陈楚尹三人渐渐靠在一起,将重伤的小贵护住。

    左手一官兵道:“马道爷,到你出手了,这几个小贼当真凶悍,让他们见识见识,道爷你的仙术。”

    当中那人下巴上留了一小撮胡子,此刻将头上樱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萤烛之光也敢在大爷面前卖弄。”那人伸手入怀,掏出几张黄纸,口中念念有词,伸指一弹,一道火球便朝陈楚尹射来。

    陈楚尹将刀一横,小火球打在刀上,火星四溅,极是耀眼,几乎眼睛都刺的睁不开。陈楚尹再一看自己手里的单刀,却已断成两截。

    “妖法?”陈楚尹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留胡子的官兵“马道爷”又是一道小火球打来,陈楚尹将手里断了的单刀朝那小火球丢去,半空中火球和断刀发出“嘭”的一声,都掉到地上烧了起来。

    那“马道爷”手里掐着一张黄符,又开始念念有词。

    当宝见势不妙,捡起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便朝那中间留胡子的官兵砸去,旁边一个持刀的官兵伸刀去挡石头,却不知这石头去势极猛,石头带着那官兵的刀一起朝那“马道爷”击去。

    “马道爷”大惊失色,忙将手里的符咒往前一丢,火球见物便烧,“嘭”的一声,燃起一个脸盆大小的火团,那火团离那马道爷只有几寸远,顿时将他须发烧焦,一脸漆黑,手里还未用出去的符咒也被烧光了。

    这“马道爷”,不过是江湖上骗吃骗喝的道士罢了,早年却也修过一些法术,不过却只有区区练气一层的修为。凭着会几手引符掐咒的本事,四处行骗,这两年竟将主意打到了官府头上,不但骗了每月五十多两银子的俸禄,那城守更是将他视若神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机不可失,当宝立马又拾起一颗石头,发力朝那“马道爷”丢去,

    小南手中两把匕首,当做飞刀,朝那左手边断了刀的官兵掷去。

    陈楚尹拾起一把弓弩,装上一枝铁箭,朝那右手边的长枪兵射了一箭。

    那“马道爷”身手并不怎样,见石头来的极快极猛,想要避开却是不能,直接就被砸中脑门,登时脑浆迸裂而死。

    那左手边那断了刀的官兵,马术却也十分精湛,提缰拉马,那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两把匕首都插进了马脖子上。战马吃痛,撒开蹄子就往前冲,直接就往小南身上撞来。

    陈楚尹射出去的一箭被那长枪兵士撩开,那长枪骑兵提枪直刺当宝。

    陈楚尹第二支箭已装好,端起弓弩便朝当宝跟前的长枪兵士射去,正中脖颈,登时栽下马来。然而他胯下战马却并未停下,依旧朝当宝撞去。当宝腿上中箭,恐避之不及,只得对着战马猛击一拳,那战马登时侧翻一旁,口吐白沫,眼见不活了。

    断刀官兵看了一眼那长枪兵,手上马鞭连抽几下马臀,小南往一边避开那官兵的冲撞。

    那官兵连连纵马,却是想逃,陈楚尹第三枝箭已在弦上,对着那断了刀的官兵后背就是一箭,铁箭穿透了那官兵胸膛。

    见十几个官兵都已被杀,陈楚尹颓然倒地,四人之中只有小南未受伤,当宝和小贵伤的最重,自己也伤的不轻,大腿、后背,肩头。脸上都受了伤。

    此刻也管不了身上的疼痛,心里只记挂着柳嫣儿还在城里,忙对小南道:“眼下只有你没有受伤,你现在回城北去看看,看看嫣儿回来没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在城东小山上发现的那个山洞?”

    小南点了点头。

    陈楚尹接着道:“那城东山洞隐秘,我和当宝带着小贵到那山洞去,你速速骑马到破庙里去看看,要是见了嫣儿马上带她到山洞里来,带上匕首和弓弩,我想官府发现了这对骑兵失去联系,很快就会循着踪迹追来。”

    小南道:“放心吧老大,我一定找回嫣儿妹妹,”说完便从官兵的尸体上拔出七八枝铁箭,拿了张弓弩,又拾起先前投掷出去的匕首,拉了匹战马,拾起一把长枪便跨了上去。

    陈楚尹道了声:“路上小心。”

    小南一夹马肚,那马便一路小跑而去。

    当宝从官兵尸体上撕了几块布条,丢了两块给陈楚尹,便坐在地上裹起伤口来。

    陈楚尹也开始裹起伤口来,一边的小贵疼的呲牙裂目,道:“老大,你刚刚怎么不拔自己身上的箭啊,疼死我了。”几人当中只有小贵年纪最小,只有十四岁,柳嫣儿十五、陈楚尹十七,当宝、小南二人都已十六。小贵这开口一问,陈楚尹不知怎么回答了,一旁的当宝却已笑开了。

    陈楚尹当时杀的血起,身上并不怎么感觉到疼痛,当时还真忘记了自己身上中了两箭,刘麻子用的是铁头木身箭,肩上的箭在放火之后便折断了后面的木头箭身,腿上的箭还真没拔出来。只得撒个谎安慰安慰受伤的小贵,道:“我当时要是拔出自己腿上的箭,肯定会影响了射箭的速度,那样的话,你大哥小南岂不是危险了,并且我拔出自己腿上的箭,肯定会受了影响,我当时一个打两个,还要照看你,你说这箭能不能拔?”

    “你总是有道理,大家都是拿刀混饭的,我怎就帮不上忙呢?”小贵有气无力的说道。

    当宝憨笑道:“你一个厨子,怎说的上是拿刀的。”

    陈楚尹将自己身上的伤裹好了,便和当宝互相裹起肩头的伤来。二人腿上的箭都不敢拔出来,这要是一拔,鲜血势必飞溅。接下来的路恐怕就没办法赶了。

    二人裹好伤又帮小贵包扎好,见小贵呼吸越来越弱,连忙牵马过来,将小贵横放在马背上,当宝独骑一马,陈楚尹和小贵共骑一马,三人朝城东而去。一路上陈楚尹和当宝轮流的和小贵说着话,生怕他睡着了。

    二人信马由缰的行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到了小山之中的山洞。一路上不敢策马扬鞭,一颠簸伤口势必又要流血。

    陈楚尹将小贵放进山洞时已是疲惫不堪,感觉浑身乏力,眼皮沉重,忽然一头栽倒在地。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

    传闻,天地初始本是一片混沌,力神盘古手执开天斧,一斧劈开天地,经得三万三千年方才有了山河、树木。又过三万三千年才有了女娲造人。

    漫天的黑暗中透过一点光亮,撕破了无尽的黑暗。

    陈楚尹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只睁开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是被纱布给包裹住了。

    一个清丽的脸庞、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这张脸太熟悉了————柳嫣儿。

    “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陈楚尹和柳嫣儿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而后,二人又相视一笑。

    陈楚尹想坐起来,只是这一动,肩头和大腿上上都传来一阵揪心的痛,只得老老实实的躺下。

    侧目一看,见小贵和当宝都醒着,小南坐在洞口,陈楚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洞里有一股药味,陈楚尹问道:“你们哪里来的药?我睡了多久了?”

    柳嫣儿道:“一天一夜了,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帮你上了药了,这金疮药是小南哥哥从破庙里带出来的。还有一些退烧的草药,小南哥哥说受了重伤的人很容易发高烧。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只有当宝哥哥一个人在强撑着,小贵已烧的不行了。”

    陈楚尹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心道:“看来自己的意志力还不够坚强……”

    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道:“不好,大家快走,这一路上留下的马蹄印和血迹,很容易将官兵引来,我这一晕倒可坏了大事了。”

    柳嫣儿吃吃的笑了起来,道:“你呀,就安心的养伤吧,你想到的小南哥哥也能想到,那晚我们就把马蹄印和血迹给掩盖住了,想必那些官兵此刻正往北追击而去了呢!”

    陈楚尹道:“嗯!做的不错,眼下我们还真的要在这呆上一阵子,一来那些官兵肯定知会了临川城四周的大小城镇,我们贸然进城,危险的很,二来有伤在身,需要养一阵子的伤。娘的这回玩大了。还好小南没有受伤,可以上山打些野味,我们还有几十两银子可以找山下的农家换些米粮,勉强也能渡些时日。等伤好了便在山下打劫,抢够盘缠,我们便到云霄城去,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四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漂泊的日子,几乎都没有什么意见。

    当宝更是直接道:“老大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副以陈楚尹为马首是瞻的样子。

    小南却疑道:“老大,我们这么做,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官府我们的行踪么?”

    陈楚尹道:“不然,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安全,临川城外盗贼四起,时常有山匪打劫路人的事情发生,官府已无力去追查这些山匪,我看这临川城守也不是什么好官,定然做过些官匪勾结的事,不然西山群匪剿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剿灭不了。虽然说我们这么做冒险了一些,但眼下已无别的出路,我仔细想过,趁着这两个月官府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我们杀官兵的事情上去,我们便将事情再搞大一点,让他们误以为这是两码事,你们想啊,一个杀了人的人,要么就是没命的逃亡,要么就是躲了起来,我们反其道而行,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抢劫。”

    小南道:“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是夜,五人都饿着肚子过了一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