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突闻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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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治淡淡一笑,随后在他的照应下,方苦坐在酒桌之上也不算太尴尬,除了那位二世子朱熙时不时来几句绵里藏针的话,其他一切都还好。

    当酒过三巡,朱棣在首位上起身举起一杯酒,声如洪钟说道“今日本王高兴的很,来于众位同乐。”说完一饮杯中美酒。

    “谢燕王殿下”

    众人纷纷起身,满饮杯中美酒,这时朱治率先离开座位,旁边小厮很乖巧的递上一个锦盒,微笑着将锦盒打开,一块烂木头模样的树干,呈现在大伙眼前。

    “哈哈,大哥莫非是最近手头比较紧凑?父王大寿既然只送块烂木头,当真贻笑大方。”朱熙见到朱治锦盒内之物,放声大笑起来,在寂静空旷的大堂中显得格外刺耳,方苦从这一细节,算是真正看出了燕王府两世子之间的关系,他从朱婉口中听出了些朱熙对他那个长兄的仇视,却没想到已经达到一种势如水火的地步。

    朱棣对他这二儿子出口放肆感到一丝愠怒,反观朱治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淡淡的微笑,好像并没有在意朱熙的讽刺,声音轻柔说道“二弟你这就有所不知,此物名叫龙香木,产于海外仙岛蓬莱,世间极为罕有,我也是偶尔之下才得此异宝,听说此物能镇压邪魔,清心宁神,更主要的是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朱熙讨了个没趣,虽然大堂内依旧鸦雀无声,但他仿佛也感觉到宾客眼神中传来的耻笑,忿忿不平说道“上回婉儿送来一尊七巧玲珑塔赝品,谁知道你手里的烂木头是真是假。”

    本来坐在朱棣身边的朱婉,听到自己二哥把话题扯到她身上,还说方苦千辛万苦弄来的七巧玲珑塔是赝品,当场怒不可遏,跳起来大声说道“二哥,说话得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那尊七巧玲珑塔是赝品,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明儿我就去你赤虎卫搅得天翻地覆。”

    被朱婉指着鼻子大骂,让朱熙不禁有些尴尬的摸摸鼻梁,对这位小姑奶奶,他可是领教过,绝对的说一不二,她真要将自己军营搅得天翻地覆,自己还真拿她没办法,谁叫自己父王最宠爱这小妮子了。

    “北平城谁人不知,七巧玲珑塔乃是宁家传家宝,父王曾经多次找宁家购买他们都不给,你一个小妮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说,现在宁家大少正好就在此处,大可以让他出来作证。”朱熙得意洋洋说完这一番话,立马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五郡主所送的七巧玲珑塔,的确乃是我宁家传家之宝,乃是我亲自相赠送我一位好友,后转送给五郡主。”

    看到宁江舟在那面无表情自斟自饮,朱熙脸色阴晴不定,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得自讨没趣坐回座位,狠狠灌酒。

    方苦有些感激的望向对面那一桌的宁江舟,正好两人眼神相碰撞,看到他眼神中的漠然,方苦心里顿时升腾起无限愧疚。

    朱棣收起那根龙香木,很是高兴的拿在手中把玩,同时不忘勉励几句朱治,看到大世子和燕王殿下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在场宾客一些投机者心中不禁开始打起小九九来。

    有了朱治的开头,一些世家门阀,或者其他藩王派来的代表,纷纷将礼物呈上,无不是金银珠宝,珍稀古玩,在或者就是奇兵宝刀,让人目不暇接。感受到时间差不多,朱熙给身后陈凯打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离开大堂,当在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个长方形锦盒,朱熙起身将锦盒接过,单膝跪地,打开锦盒,一把三尺长剑印入众人眼帘,只见这把长剑样式古朴,剑身微微发红,微风轻抚,既然隐隐有种虎啸龙吟之声,让一些大堂内坐在角落的宾客纷纷驻足观看。

    “儿臣前些日子击杀一伙残蒙小队,虽然他们首领人头被五妹搅乱抢去,但却缴获一把绝世宝剑,经人鉴定乃是当年汉高祖斩白蛇起义,所用无双之器赤霄宝剑。”

    听到朱熙一番介绍,满堂皆惊,相传赤霄剑乃是王者之剑,在西汉之时,王莽谋朝篡位之时就消失不见,没想到今日却在此刻见识到这绝世宝剑之风采。

    当虽是这么一说,还是有些心思敏锐之辈,更看重的燕王朱棣的反应,据说持此剑者,当问鼎天下,现在大明朝野刚刚发生两件大事,如果燕王朱棣接受此剑,那其心可昭日月啊。

    朱棣起身接过朱熙手中赤霄,拿在手中轻抚,脸上却没有欢喜之色,反而越加凝重,良久才缓缓说道“我大王兄朱标,身为太子之尊,无奈,唉此剑本王将择日命人送往京城,埋葬于我王兄坟前,希望他能保佑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

    “啊痛煞我也!”

    朱棣话音落下,大堂内忽然传来一声悲鸣,就见方苦形如疯虎,捶足捣胸,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不断抽泣。

    “小苦”

    朱婉见心上人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查探,朱治也面色大惊,不知道为什么方苦情绪会突然激动,连忙唤大夫上前听诊。

    张少阳和老巴子抢先朱婉一步将方苦扶起,见他面色惨白,形容凄惨,张少阳手指在方苦身上穴道连点,让他静神舒气,过了半响,终于心中一口浊气缓了下来,推开张少阳等人,方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自己没事,回道座位上朝朱棣抱拳道“太子对方苦有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再造之恩,突听噩耗,悲从心起,请殿下莫怪。”

    朱棣点点头,语气很是赞赏道“难得你有情有义,本王又岂会降罪于你,本王在后堂为皇兄建立了一处祠堂,一会宾客散去,叫婉儿带你去上一柱香。”

    “谢殿下恩典”方苦双膝跪倒在地,真心实意为朱棣叩了个响头,起身回到座位上,虽然大堂内气氛被方苦这么一闹,凝重了许多,但是朱棣欣赏方苦这么有情有义,在刻意的几番起身敬酒,气氛又活跃起来。

    扫视了眼高谈论阔的满堂宾客,勉强挤出丝笑容,应付酒桌上的敬酒,宁江舟眼神看向喜笑颜开的朱棣,流落出一丝犹豫。想到在家因为怄气卧床不起的老父,狠狠一咬牙,宁江舟猛然从座位上起身,来到朱棣面前跪下,朗声说道“宁家特献一宝,祝燕王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见到宁江舟上前,朱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转瞬而过,笑着说道“原来是宁贤侄,本王于你父亲可是莫逆之交,不用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对于朱棣这么给面子的话,宁江舟只是浅浅一笑,却并没有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娟,将其铺垫在地上,上面用鲜血写满了长长一连串名字。

    “这些乃是我宁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姓名,当年殿下初到北平,曾借用我宁家万亩山地做练兵只用,扬言每年都会付给我宁家一部分租金。原本我老父念及和燕王殿下的交情,这钱也就算为我北平城安危敬上一点绵薄之力,奈何这次我宁家南下经商,亏损大半,又因为冒进,导致陷入几笔大买卖抽身不开,现在家族资金实在流转不开,如果没有大笔钱财注入,我宁家定然破败,还请殿下怜悯。”

    宁江舟双眼死死盯着朱棣双眼将这番话说完,狠狠在地上连磕数个响头,大好的气氛一下子变的诡异起来,人人都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朱棣,看看他究竟怎么处理这件事。要说北平三大家,也算是朱棣安稳北平的不二功臣,在几次比较大的讨伐中,如果没有三大家的协助,恐怕也就没有现在风光的燕王,如果朱棣故意找寻借口,拖欠宁家的钱,导致宁家的破败,必定会被安上一个狡兔死走狗烹不可同富贵的骂名,对他以后的名望肯定会有所损伤,但是出钱?开玩笑,燕王这几年大肆招兵买马,府上银钱老早就呈现赤字,就算把燕王府变卖了,也筹不出这么大一笔钱。

    沉默良久,朱棣微微一笑说道“宁贤侄,宁家的危机本王也很是担心,想当年本王初到此地,时局混乱不堪,如不是宁家慷慨相助,本王真有些束手无策。要不宁贤侄先去内堂稍后,等到宾客散尽,自会在商议此事如何。”

    朱棣刻意放缓语气,果然博得大部分人赞赏,心中直念燕王仗义,但好像吃过不少这种拖字诀,这次宁江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甩了句“商场如战场,刻不容缓。”跪在那就是不起身,气的朱棣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也不在做声,只是小口抿着酒,就这么和他耗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双发就这么僵着,一些世家大阀,未免被卷入其中,纷纷推脱还有要紧事等着办,起身告辞,不一会先前还高朋满座的宾客,一下子冷清下来。

    “你这厮真是好生无礼,我父王说了自会给你个交待,你还像臭牛皮一样赖着,莫非是要本世子唤人将你乱棍打出不可。”朱熙横眉怒目大喝道,宁江舟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副视死如归模样,就是在那跪着纹丝不动,气得朱熙一把将陈凯腰中宝剑抽出,一剑砍了下去,正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宁江舟身前,将那柄剑稳稳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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