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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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方苦模样不似作伪,宁江舟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连忙挥手让那两个娈童离开,亲自为他斟上一杯酒赔罪道“实在抱歉,本公子刚才见步兄和那位朱兄眉来眼去,以为你们二人,这个不解释,你懂的。”

    “我呸,小爷我正常的很,算了,宁兄还是给我找些普通货色来吧,我这大老远跑的北平来,可是三个月不知肉味。”方苦一饮而尽杯中美酒,挑挑眉头说道。

    “我这烟花阁,收容各国倩影风光,怎会有普通货色,这位兄台说的话可不大中听。”

    这时一道懒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宁江舟惬意的坐在软椅上说道“哎呦,陈大少来了。”就见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长相微胖,但是面容清秀,衣着华丽的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紫砂云罗壶,大步走了进来。

    方苦双眼微眯,上下打量这位少年,只见这位少年长相看起来随谈不上英俊潇洒,但浑身雍容气质蓬勃而发,在根据宁江舟的话来推断,这少年的身份基本呼之欲出。

    “莫非这位乃是北平陈家少主?今日步某得见,果然气度非凡。”

    “这位想必就是大败江舟的步差钱步少爷吧,当真一表人才,气宇轩昂。”

    “哪里哪里”

    原来来者正是北平陈家少主陈斌,也就是烟花阁幕后老板,整个北平城地下势力龙头,在整个北平城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世家门阀。

    两人一番虚伪的客套,让宁江舟在那无聊的直打哈欠,当三人分主次坐下,盛情难却,方苦“勉为其难”坐上了主座。

    酒过三巡,三人都是年纪相仿,兴趣相投的少年,加上方苦见多识广谈吐风生,滔滔不绝讲述南京城,秦淮楼上一番莺莺燕燕,让二人心中无限向往。

    狠狠捏了把怀中软若无骨的东瀛小妞,方苦心中暗赞烟花阁质量上乘,自己怀中这位,虽然姿色谈不上绝品,但一脸媚态,前凸后翘,经验老道,最适合长期禁欲人士策马驰骋。

    “不知道步兄此番前来北平城所为何事?这里终究是边境荒凉之地,远不比苏杭一带山清水秀。”当一番交杯盏酒后,宁江舟终于问出心中疑问。

    方苦听闻,早知道他会有此一问,做出一副唉声叹气模样说道“我父亲和燕王殿下有些交情,听闻今年北平城风调雨顺,大小战事屡屡奇胜,所以让我带上一宝物,在年会之时献上。”

    陈斌饶有兴趣问道“步兄所持是何宝物,可否拿出来让我等二人见见世面。”话音落下,旁边宁江舟也在一边鼓动道,方苦昂起头,神色得意道“你们听说过当今世间上,有一异宝七巧玲珑塔吗?”

    陈斌、宁江舟相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一缕笑意,最后宁江舟说道“这个自然知道,七巧玲珑塔,传闻乃是当年达摩来我中原传教之时所带来。长六寸,通体用紫金打造,挂饰所用风铃十足赤金雕琢,微风一吹,铃声清远绵长。最可贵的是此塔顶端那颗宝石,乃是一颗世间罕有的血精石,价值当真可以说是连城。而最主要的就是此塔经过多名高僧供养,有着驱邪避秽功效,放入宅中可福荫子孙,永保安乐祥和。”

    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方苦摸摸怀中可人儿,淫笑道“不错,宁兄见多识广步某佩服,家父花费黄金五十万两求得这件宝物,正是让我带来献给燕王殿下。”

    宁江舟、陈斌闻言,相互干笑一声,见方苦一副牛气冲天模样,最后在陈斌打了眼色之后,宁江舟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没有说出来此塔在他家中,乃是他家传家之宝,供奉了四五代。

    接着在陈斌刻意岔开话题,三人继续一番畅饮,酒酣耳热之后,方苦忽然推开怀中可人儿,将宁江舟二人搂着醉意朦胧道“想我步差钱来到这北平之地,既然能遇上二位志同道合之辈,实在是缘分,缘分啦,我想与二人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宁江舟此时也喝的满脑子一团浆糊,闻言一把推开方苦的手,不悦道“那,那还结为兄弟,你小子今日大败公子我的玉面小郎君,你知不知道我在它身上花费了多少心思,不行,不干。”

    方苦喝的满面通红,一拳重重打在宁江舟胸口上说道“一世人,两兄弟,今日小爷我弄死了你的玉面小郎君,我,我就把猪无缺送给你。”

    “此话当真”

    宁江舟双眼冒光,酒意好像醒了些般,迫切的望着方苦。

    “这是自然,说出去的话,小爷我从不反悔。”

    “哼,说的好听,猪无缺可是你花费了大笔银钱培养起来的,你会舍得给我?说不定明天就要了回去。”宁江舟摇头晃脑说道,方苦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瞳孔涣散,显然是喝过头了,不然还真以为他假装醉酒,不由紧紧陈斌脖子上的手说道“这不有陈少作证嘛,你呀,不爽快。”

    宁江舟笑呵呵亲热搂着满脸不高兴的方苦,挠挠头说道“小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来人,准备香烛,黄纸,我要和步兄结拜。”

    “三份,算上我。”旁边眼皮子一耸一耸的陈斌也大叫道。

    “今日见到步兄,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咱们有种特殊的缘分,所,所以我一定要和步兄结为兄弟。”陈斌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说道,方苦狠狠将他一揽,沉声说道“好兄弟”

    当侍女奉上案台香烛、黄纸,一切摆放好之后,在身边陪酒女子的搀扶下,三人依次跪好,正儿八经抱拳一番颂词,最后各自报上年龄,方苦最大,陈斌其次,宁江舟老幺,就此三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就此稀里糊涂结拜,之后回到座位上接着一番豪饮,不一会三人便醉倒在桌子上。

    当夜幕降临,三更声响起,宁江舟缓缓从桌子上爬起,见到方苦二人还在那呼呼大睡,不由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啊,好疼。”微微活动筋骨,一种强烈的刺痛感传遍全身,宁江舟皱皱眉,只当先前醉酒,和几名女子掏空了身子。

    当坐定一会,宁江舟正要叫唤恭喜发财四婢,这时旁边躺着的方苦眉毛抽搐几下,面带痛苦的起身,在那轻揉太阳穴。

    “没想到大哥酒量也不错,喝了这么多既然只比公子我差了那么一点。”宁江舟还记得先前和方苦结拜之事,在那得意洋洋说道。

    方苦心中暗笑,其实这点酒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想当初他和任平生可是抱着酒坛直接喝上一宿,要不是他刚才用分筋错骨手为宁江舟“解酒”,这小子还像只猪在那里躺着。

    “现在什么时辰?”方苦甩甩脑袋,假意问道。

    这时侍立在外的恭喜发财四婢听到里面的声响,轻轻推开门进来,宁江舟问了下时辰,知道是三更之后,方苦面露焦急之色说道“我得赶紧回客栈,不然丢失了宝物,回家之后我家老爷子可不饶我。”

    宁江舟见方苦又提到宝物,心中挣扎一番,问道“步兄花这么大价钱买塔,难道就不怀疑此物是赝品?”

    方苦得意的一笑说道“此物有专人鉴定,绝对不是赝品,况且乃是送给燕王殿下之物,给我家老爷子一千个豹胆都不敢送赝品。须知燕王殿下刚直不阿,最讨厌弄虚作假之辈,被百官取笑事小,搞不好就”说完方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宁江舟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大哥,其实...”

    “好了,时间不早了,为兄先走一步,改日再叙。”不待宁江舟说完,方苦拍拍他的肩膀就要离开,却被宁江舟拦住道“小弟我也正要回家,我让车夫送你一程。”宁江舟想到这里毕竟人多口杂,还是一会找个僻静的地方告知真相。

    当下方苦也不推让,两人便一道出了门,此时夜凉如水,天空中乌云蔽月,空气中掺杂着淡淡湿气,显然是要下雨的征兆。

    被晚风一吹,身子骨亏损的宁江舟不禁浑身一颤,双手环抱起来,方苦见状,不待四婢取来衣裳,脱下自己外套只留下一件亵衣披在了宁江舟身上。

    “大哥,这”宁江舟连忙要把外套还给方苦,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说道“你大哥我自幼学了些养气功夫,这点严寒不算什么。”宁江舟见他亵衣内肌肉扎结,不禁心生羡慕,便不在推辞。

    等过了片刻,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行驶过来,两人连同四婢一起座了上去,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涓涓细雨开始落下。

    等坐定之后,四婢奉上暖炉,宁江舟将外套交还给方苦,经过刚才赠衣之情,两人关系更加融洽起来,而宁江舟心中仿佛有根刺,看着方苦的眼神不断闪烁。其实他只所以不好把真相讲出来,一来是因为方苦的脾性,宁江舟看的出他是一个十分好面子的人,不忍伤害了他的自尊,毕竟五十万两黄金放在他们宁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二来他担心方苦知道了真相向自己索要宝塔,在怎么说方苦随随便便就将猪无缺送个自己,自己如果见死不救那也太不够意思了。其实他自己到不把那玩意放在心中,只要自己喜欢,在珍稀的宝贝也无所谓,关键是那座七巧玲珑塔是他老爷子的心头肉,要是真卖了自己非被废掉一双手不可。

    就这样犹犹豫豫,加上先前醉酒脑海里迷迷糊糊,不知不觉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忽然整个车厢一阵簸箕,将宁江舟从沉思中惊醒,四婢疑惑的撩开窗帘,宁江舟和方苦把头别了过去观看,只见窗外下着濛濛细雨,四周树木旺盛,晚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赫然是一条荒无人烟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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