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雾中迷途


本站公告

    景秧一看到左月不见了,人差点都晕倒。这半年来他和左月关系突飞猛进,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还没让领导知道,不想影响工作。现在突然间发现,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她面临危险,怎不让他自责。

    方临风比较起景秧来,也好不到那里。当时他自告奋勇去寻人,也不会想到会把他们给丢了。现在已成事实,他也不想再做多想。唯有想办法把人给找出来才是正事。

    “景秧,你也别慌,我想可能是这洞的问题!”

    “嗯!你说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走的这个通道有问题吗?”

    景秧总算是从一时的慌张中恢复过来,看着方临风,心里也想着这一路走过来的种种异常。尤其是从洞口走进来时,会看到洞里不远处是有个人影,可是他们一走进来,却又会消失在通道里。

    “你是说,这个洞有机关?”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很多年前,这里的苗民们被称为‘红苗’,他们英勇善战,而且喜欢将寨子建在深山险谷中。我记得导游说过,每个寨子的格局,都会暗含阵法,越是古老的寨子越是这样布局。”方临风灵光一闪,想起小杨在介绍巫寨时曾说的话。

    “阵法!”景秧脑子活起来,这里既然是苗家禁地,设下阵法也在情理之中。

    “是不是我们走的和第一次进来时的路不同,这里看起来一样,但也许我们走上了另外一条道。”方临风继续发挥着想象,其实他根本没有一点底,只是不想让景秧颓废下去。人有时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放弃看到希望的机会。

    景秧当然不会知道方临风只是在发挥想象力,他是当真的。

    “临风,我们再出去一次,在这里做上暗记,然后再看看是不是会走到这里来!”

    方临风一听,这是个办法。

    两人快速跑向门洞,只是方临风会边跑,边回头看看。他再一次感觉到身后有人,这种感觉比起前面来,更加强烈。

    这一次他们跑得更快,主要是景秧跑得很快,他这时心急如焚,不想再有一刻的停留。

    当他们再次站在门洞口时,看向里面,还是看到里面站立在通道深处的人影。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不再害怕,而冷静的分析着各种可能。

    “你觉得这是光影形成的,还是什么?”景秧吐出一口浊气,平静的问到。

    “不知道,我们进去,就盯着他,这一次什么也不看,我就不信还能让他跑了。”

    景秧没想到临风会这样说,他奇怪的看着他,再看向这个人影时,他不再多想。确实不管这是个什么,这都是个黑暗中确立目标的好东西。

    两人一步一步的往里走着,手电光从没离开过对人影的锁定。这一次,两人都明显感觉到有很大不同,那就人影在他们接近的过程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景秧挥了挥手,指了指人影,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方临风也想和说点什么,眼睛又不敢离开人影,他能斜瞟到景秧的古怪动作,可惜他也和景秧一样。只能说这个通道,不是一般的古怪,而是非常古怪。

    距离在一点一点的接近,景秧的手电筒能照亮按百米,现在目测人影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米。也就是说,这个人影就在他们和左月分开时的位置。

    两人心里有些胆寒,看来临风的猜想,是有点正确的。他们第一次进来时,只顾着看地上的路。第二次进来时,他们在找两旁的岔路。每三次进来,他们只盯着人影。难道说这个通道能影响人的潜意识!

    虽然两人还不是很相信,但事实却不得不让他们相信,他们再一次走进了不同的通道。现在他们离人影不到十米,已经看清这个人影是个立在黑暗中的雕像,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通体暗黑,手电光照在上面,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光。

    这个雕像作顶天立地状,双手却是诡异的伸向身后的岩壁中,面容模糊,但眼睛却是奇特的凸出两条圆柱,从人像有面部伸出尺许,面朝天空。

    雕像的其它部位,都是很抽象的处理,唯有这双眼睛,看得出是经过特别加工。两人站在雕像前,还能感觉到铸此雕像的工匠们,似乎付出的是种悲凉的感情。他们还能感受到雕像身上传递的不屈和忍耐,为什么会有这种情感,他们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来,轻轻触摸雕像。

    雕像冰冷而坚实,通体高约二米五,身上雕刻着衣物,但很简洁。景秧和方临风,怀着尊敬的心情,默立在雕像前,有种说不出的宗教感。

    半晌他们才醒悟过来,他们是要找人。两人都很奇怪,难道说这个雕像有魔力。

    景秧吓得退后一步,一支手习惯性的摸向腰间。但雕像只是死物,依然默立着,望着天空。也许他在这地底世界,已经悲屈了无数年,也许他的原型曾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只能继续悲屈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再说话,转过头,朝洞外走去。这一次,他们决定看着路走!

    二十分钟后,两人再一次站在雕像前,只是这次他们再没兴趣看雕像。这已经是第五次进通道了,他们自从看到过雕像后,再也无法不去看它。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两次进来都走到这里。

    “你没看它吧?”景秧试着问方临风。

    “你也在看着它啊!”方临风恍然大悟,他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怎么办?”

    方临风刚一想说把眼睛蒙起来,可话到嘴边,又很自觉的咽回去。

    “要不我走走看,也许这通道里我们能找到什么线索?”方临风想了想,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景秧直摇头,转过身向外走去。

    方临风无奈的苦笑,他当然不是想把左月他们丢在通道里,只是他想找找其它办法。

    “我低头看路,你在我身后警戒,有问题提醒我!”景秧再次一马当先走进通道,他低着命令到,语气里不容质疑。

    这一次比起任何一次来都要走得慢,他们一前一后向通道深处走去。走了有十来米,方临风又感觉到身后的异常。这一次他感到有人几乎是贴着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轻微呼吸。方临风这下吓得够呛,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强忍着恐惧,为景秧照着前方。

    也就在这时,通道里再次飘来白雾,雾气还没到时,已经有股凉风先一步吹过来,两人有那么一两秒钟恍神,就感觉到已经身在浓雾包围中。

    “这下对了,这下对了!”景秧有点兴奋的说着,他看到地上掉着的半截绳子,这是丘石从寨子里背过来的。

    可是他身后没有传来临风的回应,景秧有点奇怪,第一次回过头看。他只看到临风的双脚,被拖进浓雾里。

    景秧一看情况紧急,想也没想,朝着浓雾扭身扑了过去。他主要目标不是拖临风的东西,而是去抓他的脚,这时的浓雾太浓,他的直觉让他选择抢救临风为先。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没拉到方临风的脚。景秧已经冷汗直流了,如果他发现得再晚一秒钟,方临风就会消失在雾里,那时能不能再找到他,就成问题了。

    这时,景秧紧紧抓住方临风的脚,浓雾中传来的力道很大,但景秧已经一支脚蹬在岩壁上,他的两支手死命的拉着方临风不松手,手电被他咬在嘴里,可惜光线无法穿透浓雾。他不敢有一刻松懈,也曾想过松开一支手,把枪拔出来。但只要他稍一松点力,方临风就会被拉得只剩一支脚在浓雾外。

    景秧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就连方临风是死是活他也不能确定。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绝不能让对方将临风拉进雾去。

    景秧拼了老命的坚持着,体力在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进洞以来,他只吃很少的东西,人始终处在极度紧张中,并不觉得饿。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虚弱了,双手有些麻木,只能勉强维持着不松手。但他知道自己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唯一能让他心安的是,方临风的脚上传来他的体温,脚踝处能感受他的脉搏。

    他还没死,这无异于给景秧注入剂强心针,让他原本松动的神经,再次绷紧。景秧咬紧牙关,手电也被他咬得咯咯作响,他要爆发了!

    景秧的手臂上拢起粗壮的肌肉,脖子也加粗几分,脸憋得通红,他死死的憋着一口气。终于他爆发了,景秧大吼一声,手电也被他喷了出去,呈直线射进浓雾里。也就在同时,他爆发出来的潜力,将方临风半边身子拉出来。这个时候不容他多想,景秧已经扑上去,将方临风抱住,一支手返过来,拔出手枪来,朝着浓雾里连开两枪。

    这些动作几乎是在几秒钟内完成,景秧完全是在凭着本能完成。枪响过后,他感觉到对方的力气一松,方临风已经被他拉出来。但同时,周围的世界也一片漆黑。他的手电没了,就在没入到浓雾中后,消失了!

    景秧在黑暗中急忙摸索着,将方临风拉近身旁,先探了探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不急促。他又摸了措临风的头部和四肢,都还健在。只是在方临风的头部,他摸到很多粘液,放到鼻下一闻,很浓的血腥味。可他检查方临风的头部,却又没有外伤的痕迹。

    景秧喘息着靠壁坐下来,将方临风也拉着靠在壁上,这才摸出打火机来,点着。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