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2


本站公告

    一)

    又是同样的梦,然后我的左眼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一阵又一阵灼烈烧伤的感觉先是浅浅而至,然后就猛烈的袭击我一下,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尖声痛呼起来,但是女人天生的忍痛能力让我在办公室的众目睽睽下保持了矜持。我闭上眼睛,使劲的摇了一下头,好像要把所有疼痛一下子全甩出去似的,而事实上我的感觉确实好了一些。再次睁开眼睛,电脑屏幕上的QQ在急速的跳动着:

    清妍,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半个多小时了,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清妍,快回答我!

    半个多小时了?可是我才闭了一下眼而已。我笑着觉得他实在是有些夸张,但是对他如此关心我,我还是由心的感到了甜蜜。他是我网上的一个朋友,有着极高的文风和淡雅的品性,是我一直以来很倾兴于交往而现实中无法得到的那种朋友。用现在很时兴的词语来讲,叫做“蓝颜知己”。可是其实我是多么希望能突破“蓝颜知己”这个角色呀!但是……,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在键盘上打道:仙人儿,不要担心,我只是眼睛有些……

    “啊!痛~~”左眼的疼痛再一次突然又猛烈的袭击了我,而我不加掩饰的呼叫终于无可歇止响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四周工作的同事,大都愕然的盯着我,坐在我对面最要好的同事罗衣也探出头来,很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无力的抬头睁眼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我的左眼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很疼。”她没有说话,表情很奇怪的盯着我的眼睛,然后低头在她桌子上的手包里一阵乱翻,找了一块梳妆镜递给我,“你的眼睛怎么了?撞了?还是……?”她的话中有很多疑问,而我却有些莫名其妙。接过镜子,我低头看了一下,再一次的惊呼响起在办公室里,而这一次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镜中子的我左眼正中间有一块弧形的青印,颜色很深,青灿诡异的好像是某个人笑起来咧起的嘴角。

    罗衣陪我向主任请了假,然后一起去了医院急诊。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在了解我没有受到过外力撞击之后,给我做了一个细致的检查。结论是眼部完全正常,没有任何受过伤或是任何病灶的可能性,那个青色的印子应该完全是皮肤上的缘故。他建议我去看皮肤科。我告诉他,可是在青印出现之前,我的眼睛无名的刺痛过,像是被用火烧透的针刺穿眼球的疼痛。他笑了笑说,也许是皮肤上的疼痛造成感官的失差,所以以为是眼球在疼。我没有说话,站起来就要走,那个医生在身后意味深长的说:“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皮肤科吧!”

    走出眼科,罗衣也劝我再去皮肤科看看。而我的心情却忽然差到了极点,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嘴里嚷嚷着:“不去了,看什么!大不了就是皮肤癌,死了算!”然后气冲冲的跑出了医院大门。罗衣没有说话,紧跟着我跑了出来,追上我,然后一把拉住我说,“那我送你回家吧!”我没有吭声,罗衣便在路旁拉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都阴沉着脸没有吭声。可是到了家中,我却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倒在沙发上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这以后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不要这样,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罗衣扳住我的肩,柔声劝我,“也许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消失的。”

    “不,不会消失的,这一定是癌,一定是。要不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呢?”我哭得更伤心了,心中好像认定了这个事实一样,无法抑止的歇斯底里起来,“都是那些见鬼的化妆品,一定是它们,一定是……可是为什么这么多人用,只有我却会生这样的病呢?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事了,老天这样不公平?我刚刚在茫茫人海中与他在网上相遇,我刚刚才爱上他,可是为什么老天不让我好好的去享受这一切呢?”

    ……

    罗衣一直都没有说很多话话,只是忧伤的拍着我的肩,轻轻的“啊,啊~不要哭了!”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的安慰我,而声嘶力竭后,我也终于平静下来,累得睡了过去。

    ……

    他手里捧着镜花水月,脸上飞着红花,他喃喃的说道:“女施主,你,没有前生。”

    “莫非,女施主,你是妖精?”

    “妖精也是应该有前生的。”

    “嗨,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小僧无花。”

    ……

    祖母总是抚着我的头说:“清妍,清妍,你前世一定是一个妖精,一个美丽的花妖精。”

    父亲总是抚着我的头说:“清妍,清妍,你是一个妩若无骨,香气袭人的妖精。”

    父亲还说:“等到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将你许配个好人家。”

    ……

    正经人家的女子是不能有二夫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农夫的儿子,就连梦里也没有。但既然有婚约,那就不能毁弃。我相信那份约定便是我的前生。月色中,我微笑着,以最曼妙的姿态投入了西湖冰冷的水中。

    ……

    西湖的水可真冷啊!我不由颤抖着抱紧了身体。这是多么凄美忠贞的故事啊,或是为了名节,或是有关于三生的轮回,但为什么她没有前生呢?对,她为什么没有前生,而这样的梦为什么总是缠着我?对,我是在做梦,身子又是一颤,我恍然从梦中醒来,而左眼那种该死的疼痛又来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我究竟睡了多久,身上盖着毛毯,而罗衣已经离开了,茶几上留着她的便条:妍,家里有事我必须得先走了,电焐煲里给你热了粥,另买了几种你喜欢吃的小菜。醒了就吃点东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记得打电话给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