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齐聚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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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修整时,唐周禁不住问刘智,他就不怕管亥再次反叛?

    “仗义每多屠狗辈,他是个忠义之人,我信得过他!”刘智淡淡一笑,瞥了一眼唐周。刘智心中早就明了,一个人,如果可以为了毫不相干之人,连命都可以不要,绝对是那种一诺千金的、讲情义的汉子。只要他说了,他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他对管亥还是很放心,并不担心他会毁诺反叛。

    要是对属下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谁还可能会跟着你走?

    望着刘智的背影,唐周心中怅然若失,难怪这么久以来,自从他来了涅阳,刘智对他依然热情,却始终有一种隔阂!

    巨鹿东北百余里,有广宗县。

    黄巾天公将军张角,屯兵十五万于此,此大多系黄巾军的精锐所在!朝廷遣北中郎将卢植率五万汉军聚于广宗,与黄巾贼数次交战,不分胜负。正值朱隽大胜黄巾,朝廷派小黄门左丰前来考察军情。左丰向卢植索取贿赂,卢植大怒,说:“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

    左丰怀恨在心,回到朝廷后污蔑卢植故意按兵不动、怠慢军心,暗通张角,坐视黄巾膨胀。于是,灵帝天颜大怒,在张让的建议下,下旨任命董卓为东中郎将,持节,代替卢植领兵征伐张角。卢植则押解到洛阳审问!

    左丰复回广宗宣旨,卢植、董卓及所有大小将校拜伏于地,三呼万岁,表情却是各不相同。卢植是既惊又怒,董卓送与张让几多钱财,早已成竹在胸。其余将校俱是满脸震惊。

    左丰宣罢圣旨,洋洋得意,向卢植道:“卢将军,请吧!”

    一声叹息,卢植将身上佩剑解下,又将调兵虎符从怀里掏出,双膝跪地、郑重地高举过顶!

    一辆沉重地囚车缓缓驶出大营,只见卢植双手带锁链困于笼中,一颗脑袋从囚笼顶上地缝隙里伸出,正襟端坐,却是毫无落魄之色!

    “老师!”

    数人抢出营来,当现一人耳长垂肩,臂长过膝,跪伏在地,嚎啕大哭!其身后之两人皆身高八尺,一人脸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另一人脸漆黑如墨,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俱都长地十分威武!

    “回去吧,好生杀贼!别丢了老夫面皮!玄德且放宽心,朝中还有老夫数位好友,阉党还不能把老夫怎样!”卢植安慰着!

    目送卢植囚车渐渐远去,刘备目露黯然之色,喟然长叹道:“奸宦误国啊!”

    四月,颖川长社

    刘智率军一路北上,听闻右中郎将皇甫嵩扑灭了颖川黄巾波才所部,即将挥军北上,协同北中郎将卢植进攻广宗张角黄巾主力,急急率军与之会合。

    “好你个刘白羽,上次招呼不打,即率军离开!”一见刘智,曹操跳了出来,手指着他,嬉笑怒骂!

    “孟德!我实有不得已之苦衷!”刘智连声告罪,长叹一声!

    仿似记起那尸山血海,曹操还远没有后来之狠辣,当下也不禁默然!拉着刘智的手,并肩进了汉军大营!

    县衙大堂上,皇甫嵩居中而座!相互介绍一番后,袁绍高举酒杯,提议道:“诸位,让我们共敬将军一盅,庆祝他仅凭数千兵马,只是放了一把大火,便大败蚁贼波才,平定颍川周边三郡,京师压力得以彻底解除。”

    刘智、曹操以及孙坚尽皆高举酒盅遥敬。皇甫嵩老成持重,并无得色,将盅中美酒一饮而尽,摆了摆手,微笑说道:“全凭在座各位之功,方能剿灭贼军!只是可恨让波才那厮逃了,竟未能得全功!

    在座各位长身而起,连道将军妙计,不敢居功!

    皇甫嵩继续言道:“倒是孟德,率骑军及时赶到,挡住溃逃之敌军,后又与我合军一处,方能斩首数万。这盅酒,本将敬你!”

    曹操站起身来,神色恭敬地拱了拱手,答道:“末将不敢居功,只是适逢其会,全是将军和在座各位之功!

    皇甫嵩鼓掌大笑道:“孟德不骄不躁,假以时日,必为我大汉庙堂之材。”

    能得皇甫嵩夸赞,曹操心中暗喜,嘴上却谦虚道:“将军过奖了,实不当得此夸赞!”

    皇甫嵩大笑道:“孟德不必自谦,来,本将再敬你一盅,喝。”

    酒筵正酣之时,帐外小校来报,朝廷天使已至营外!

    摆过香案,三呼后,接过圣旨!

    天使宣旨,大汉北中郎将卢植通敌,已押解进京。后改派东中郎将董卓接替,不料董卓骄傲自大,被张角大败于下曲阳。灵帝震怒,下旨罢免董卓,由皇甫嵩接替广宗战事,继续围歼张角!

    目送天使车驾消失在天际,众人目露黯然之色,北方战事不容乐观啊!

    “我和卢子干相交多年,深知其为人,怎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甫嵩浩然叹息一声,摇头道:“朝廷失策矣,竟出此下策,竟出此下策!张角所部,乃是黄巾精锐,只能徐徐图之,岂能一战而定胜负?董仲颖有勇无谋,惜哉!”

    孙坚奋然立身,抱拳而道:“将军!为今之计,唯有全力猛攻广宗,如能攻克广宗,斩杀张角,我等皆上书为卢中郎陈情,卢中郎冤情可雪,则大汉不失栋梁之材!

    刘智亦愤然:“阵前换帅,将兵不知,本就容易给敌军造成挫败的机会,难道朝中竟然无人知晓这个道理?”

    。。。。。

    尽管战败,为了向朝廷表示和黄巾血战到底绝不退缩的决心,得到宦官保全,仅仅罢官,却未追究战败之责的董卓将汉军分驻三处,结成犄角之势互为声援,苦苦支撑,一直撑到皇甫嵩率大军前来平叛。

    四月中旬,皇甫嵩率军赶到,接过董卓手中的兵权,立即分派兵马,安排各路义勇兵协助官军对黄巾贼作战,准备对大汉最后的黄巾贼发起最后一击。

    广宗城下,官军大营

    大堂上,皇甫嵩据中而坐,扫视堂下诸将,神色潇洒从容!

    大堂下,大小将领济济一堂,袁绍、曹操、董卓、刘智、孙坚、刘备按官职落坐于各处。三国争霸之诸侯,此处汇集了大半。而刘备尚是白身,皇甫嵩看在其为卢植弟子的份上,特准其在帐内落座!

    待的诸将落坐,皇甫嵩立身而起,面色一正,双手一抱,面朝洛阳方向,长身而躬,口中冷喝:“本将军奉皇上谕旨,攻伐贼首张角,过去之事,本将军既往不咎,如若敢畏战不前,当如此桌!”

    冷冷的环顾帐中诸将,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重重斩落,一道寒光划过,四四方方的案几便齐齐整整从中分开,砰的一声,跌作两半!

    皇甫嵩本为沙场宿将,死在其手下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肃立于帐中地各将校,可丝毫不敢怀疑其决心,纷纷拜倒于地,噤若寒蝉!

    “呵呵!”

    面色一变,皇甫嵩轻笑一声:“诸将请起,本将军相信诸将不会因私废公,各位俱是我大汉之忠臣良将,现本将军刚至,还请各位鼎立相助。今本将军不熟悉军情,请各位报上官职,麾下兵力!”

    “罪将董卓,麾下西凉铁骑二千!”

    “末将。。。。”

    待的帐中诸位说完,皇甫嵩长身而立,神色一肃,朗声道:“现颖川波才平定,三郡无恙。朱隽将军率军将南阳黄巾贼军清扫一空,晋为右车骑将军,加封西乡侯,京师之危已解。其余小股黄巾不足为滤,为可虑者,便是眼前的贼首张角。届时还请诸位一扫先前之颓势,各率本部人马,随本将倾力一击,则大功可成,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各将校半膝跪地,双手环抱,朗声道:“末将参见将军,愿奉将军军令,荡平贼首张角!

    皇甫嵩淡淡扫过诸将,高声喝道:“诸将听令!”

    刘智等人锵然起身,肃立听令。

    “今本将军刚至,尚不知贼军军事,各安大营,整军备战,等本将军查探一番,再与黄巾贼决一死战!”

    “喏!”诸将抱拳,鱼贯而出!

    皇甫嵩分派已定,心中激荡,这次定要在广宗一举全歼黄巾乱党,还大汉一片朗朗乾坤。

    广宗城,黄巾贼目前手中为数不多的城池之一

    县衙后院,常年以来布道、装神弄鬼接触朱砂、巩矾等毒物,天公将军张角的身体是越来越差,常常痰中洛血,除了亲近之数人,所知者寥寥无几!

    这一日,正为战事忧心的张角,正在房中埋头处理要务的他,被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所惊醒。猛回头,却是三弟人公将军张梁奔走而入!

    张梁一见张角,猛地跪倒在地,泫然欲涕:“大哥,大事休矣!”

    张角大吃一惊,连身站了起来,膝盖撞在案几上,桌上竹简杂乱滚落一地,不管不顾,犹自奔自张梁身前,急声问道:“汉军攻进城了?”

    张梁以头顿地,慌声说道:“大哥,南阳大军被全灭,曼成、赵弘被杀,韩忠自尽,三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十万俘虏被朱隽那狗贼屠杀殆尽。颖川波才、彭脱部亦被官军剿灭。三路大军,现今只余我们这路。。。”

    未及说完,张角嘴中喷出一股血箭,身子摇摇欲坠,咚的一声,仰天后倒,嘴里厉呼:“痛煞我也!可恨,可恨啊!”

    张梁连身前扑,一把接住张角的身子,面色惶然:“大哥,城下汉军大军云集,由名将皇甫嵩领军,还请早做准备,否则大事晚矣!”

    张角面色灰暗,无力地摆摆手,黯然道:“你去安排吧!告诉儿郎们,投降亦是死,誓与官军决一死战!我累了,你去安排吧!”

    “大哥!”张梁抱着张角,眼角噙泪!

    “去吧!我歇息一会就好了!”挣扎着,张角爬了起来,向着张梁挥手!

    张梁立起身来,一步一回头,最后一狠心,径自奔了门去!

    “噗~~”

    待的张梁出门,张角强自压下心口的热血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自嘴中喷洒而出。漫天血雾飞过,朵朵血色的花纹,自案几,地面含苞绽放!

    城里城外,黄巾军和大汉官军都在加紧备战,广宗的上空,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是汉军的矛尖,还是黄巾军的盾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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