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漠泽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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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凌空而飞,根据地图中所标示,应该已经离漠泽河不远了,而且陆远也能够听得到涛声越来越近,可就是只闻涛声,不见河水。陆远正疑惑间,数道虹光从他前面的丛林之中疾飞而来,几个丛林修仙者同时向着陆远这方赶来。

    陆远面色一沉,催动法力,循着涛声,不理会迎面而来的丛林修仙者,继续向前飞行,只是他手中却是握紧了石矛法器,石制长矛也许是因为杀了太多的人,矛头之上隐现红色,感应到陆远心中的杀意,其矛头之上也红光闪烁,妖异间,透露出它嗜血的本性。

    与陆远迎面相对的一名修仙者,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他半年以来,从来没有见到过陆远的本领,虽然听说过陆远的凶名,但近几个月陆远每次见着修仙者都会毫不犹豫地逃走,这使得他认为陆远区区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能耐,在众多修士的追杀之下,已经没有什么战斗的能力了。此时看到陆远就在他的对面,还迎面而来,心下立时兴奋不已,手中飞剑立刻脱飞而出,向陆远刺去。

    其他修士看到有人对陆远出手,也丝毫都不示弱,同时祭出飞剑,攻向陆远,一道道绚丽的光芒同时聚向陆远,但在这绚丽的色彩之下,却是蕴含着巨大的破坏之力,它们代表了一个个想要取下陆远性命的修仙者的想法。

    阻拦陆远并出手的修仙者,并没有结丹初期的存在,这在陆远的神识一扫之间,就已经探查明白了。面对那些散发着各色看起来厉害无比的飞剑,陆远面色不变,手中石矛一抖,飞剑便与陆远手中的石矛相碰撞在了一起,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之后,所有与陆远手中石矛相触的飞剑,无一完整,不是灵性大失,就是已经被毁。

    几个月的实战,陆远早已经对手中石矛运用纯熟,那些筑基后期修士手中的飞剑,最多不过中品上阶的质阶,而陆远手中的石矛却是有着上品中阶左右的质阶。如果半年之前的陆远,想要一击而毁去中品法器,倒还不可能,但经过半年时间的磨炼,虽然陆远能够发挥出石矛法器的威力有限,但却是可以将他能够掌握的有限威力发挥到最大程度,如此一来,对敌之时陆远的攻击手段便也就强上不少。

    那此修士是显然也不曾想到陆远会有如些厉害的攻击手段,法器受损,一个个都是心神大震,虽然这些法器与他们本体的关联并不如何紧密,但影响还是会有的。心神受震之后,他们更多的则是心疼自己的法器。

    当先向陆远出手的那名修士,与陆远直面相对,信心也是最大,当其他修士一同出手之时,他还担心别人跟他抢功劳,而仅仅一瞬间,他就呆住了,飞剑被毁,是那么地轻而易举。

    陆远心中平静,当他与那名筑基后期修士距离相近之时,石矛脱手而出,贯穿其身体,陆远从他的身边一掠而过,顺手摘下其储物袋,速度丝毫不减,继续向前飞去。

    陆远的心中近来有些不明白,他总是感觉这些他后来所遇上的筑基中、后期的修士,一个个的实力都是远远不如他初时所见到的那两个险些要了他性命的筑基修士,除了初时死在陆远面前的那个可以召唤绿色骷髅的修士之外,这半年来陆远所遇到的数千丛林绿肤修士,竟再也没有一个拥有此等异能。

    如同那个被陆远灭掉元神的筑基后期修士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一般的筑基后期修士根本不可能拥有那等上好的法器,在陆远手下也就支撑不了多久,往往是一个照面就死在了陆远的石矛之下。

    那些被陆远毁去法器的修士们,看到陆远在毁去法器之后,身形竟丝毫没有停顿,又杀了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夺其储物袋,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所有的动作极其简练、快捷,也不过是在他们一阵失神之间,就已经死去一名同伴,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几分惊骇之色。

    拦截的众修士们竟然一时间谁也不敢去追陆远,生怕会死在陆远的那把夺命石矛之下。

    直到陆远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眼中,追赶陆远的数十人身影依稀可见之时,这几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心中的惊骇之意才有所减轻,与身后的那些修士汇合,诉苦一番之后,再遭受同阶修士们的一阵嘲笑讥讽,然后又壮着胆子重新追向陆远。

    人多胆子壮,即使陆远真的极为凶猛,但有这么多人,总会有几个替死鬼的,那个替死鬼一定不是我自己。带着这样的想法,近百名筑基后期修士跟随着几名结丹初期修士,浩浩荡荡地形成追杀队伍,向陆远追去。

    一阵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陆远顿时感到一阵清爽,所有的涛浪之声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眼前似是无边无际的丛林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阔而又奔腾不息的大河。

    河水滔滔,翻滚不已,整条大河宽逾三十余里,碧绿的河水奔腾向东北方向而去,在那个方向,传说中是无尽的沙漠,它吞噬着这奔腾的河水,从来没有停息过。

    在漠泽河的两岸河畔之上,都被人布下了大阵,阵法强大,攻防一体,这边是属于栅枋部落所布下的大阵,而河的对岸则是杉玉部落所布下的大阵。

    处在大阵之中的人可以轻松地走出去,进入漠泽河中,但想要重新回来,却是并没有那么容易,除非有人熟悉这大阵的操作运转之法,否则即使是元婴期修士,想要破阵而入也要颇费一些手脚。

    整条漠泽河的两岸之上都有着大量的灵石矿脉,以供给大阵的需求,这大阵即使被人破开一部分,却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时恢复过来,一般修士是很难从大阵开启之处通过的。

    在两个部落之间,被拥有大神通的修士架起一座虹桥,想要过此桥者,都必须符合一定的特殊条件,而且过桥的人数也有着极大的限制,如果不符合某些特殊的条件,想要通过此桥,其凶险之处将会是其它地方的百倍以上。

    陆远自然不清楚这些,即使他知道有那么一座桥,也不会轻易去尝试踏桥而过的。陆远站在大阵之前,心中思量着,到底要不要渡河而过。且不说这大阵有什么他看不出来的玄奥,单就是那奔腾的河水,只怕都不会怎么简单,水中会有什么古怪,他一个外来之人,却是半点也不知晓的。

    从斩杀的那些修士所记录的玉简之中,陆远了解,这一条河将整个丛林的五大部落又分为两个派系。漠泽河以北,是杉玉部落、圣木部落、与娌妙部落,漠泽河以南则是栅枋部落与朴权部落,其中杉玉部落与娌妙部落结为一个派系,栅枋部落与朴权部落结为一个派系,双方多年来常有间隙,故而也多有防范。

    只有圣木部落是处在丛林的中央地带,却是哪一个部落都不相帮,一直与丛林四大部落的关系相好,四大部落对圣木部落也十分地尊重。圣木部落之所以能够得到四大部落的尊重,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圣木部落修为高强的修仙者比四大部落任何一个部落都要多,二是因为圣木部落多产圣木,圣木为丛林至宝,每百年一次圣木大会,即使是沧云修士,也会大量慕名而来。

    而圣木会期间,将会是整个丛林最为特殊的一段时间,那是神秘的时刻,只是所有的筑基修士都不太明白圣木会,陆远所斩杀的那些修士之中,对圣木会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们对圣木会既是向往,又是心怀畏惧。

    陆远自然不可能顺着河畔逆流而上向朴权部落而去,栅枋部落与朴权部落关系相好,只怕陆远到了朴权部落之后,同样也会遭到追杀,只有到了河的对面去,也许才可以得以安稳。

    就在陆远难以下决断之时,身后的众多修士却是追杀而来,看到陆远被逼在了大阵边缘,这些人也都松出一口气来,一个个得意地望着陆远,喝笑道:“这个外来人,这下可无路可逃了!”

    “在这大阵边缘,他还敢渡河不成?”

    “这大阵可是很早便已经存在,威力极大,敢擅闯者,决没有好下场!”

    这些人也不过是听说传闻这阵法而已,也并没有哪个人亲自走出阵法来试试它的威力,而此时看到陆远犹豫不前,便更加相信他们以前所听到的种种传说。

    几名结丹初期的修士却是彼此间嘴唇微动,神识传音,并没有急于对陆远动手。原来他们看到陆远身在大阵边缘,而陆远之所以连交手不不交立刻逃走,其多半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几个结丹初期的修士,此时他们若是冒然上前,把陆远给逼急了,说不定陆远还真就越阵而出,强行渡河而去。如此一来,他们几个月来的所有追杀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其中一名看上去似是垂暮之年的老者,转过身对那些筑基后期的修士们道:“诸位道友,那外来人想必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虽然凶猛,却也不足以惧诸位道友一同上前动手,定然可以手到擒来!我们几个结丹期的修士就在后面保障诸位道友的安全,如何?”

    所有的人在听了这番话之后,全都安静了下来,互相对望着,谁也敢轻易上前,谁都知道陆远的手段并非是一般筑基期修士可以应付的,上去即使不死,也难免会有损伤,更难说将对手手到擒来了。更何况,只怕即使杀了陆远,只怕那好处也轮不到他们筑基期修士来分享。

    那结丹老者看到众人几乎一致的表情,有些无奈,于是嘴唇又动了动,与几名结丹修士不知又商量些什么,笑道:“哪位道友愿意上前,我们不但保证那位道友的安全,斩杀那外人之后,好处也有那位道友一份,这是我们所有结丹修士一致认定的!”

    老者说完之后,目光转向他身旁的另外几名结丹初期修士,其他修士也都缓缓点了点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筑基修士们一阵骚动之后,便立刻有人站出来,带着法器向陆远冲去。

    陆远一直在阵法之侧,冷眼看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却并没有出阵渡河,因为他不确定在那宽达三十余里的大河之中会有着什么样他看不到的凶险存在。他在等,等着有筑基期修士送到他的面前,好让其他修士来试试这漠泽河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样的凶险,然后再决定是否渡河,该从何处渡河。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名独自上前的修士身上,虽然他的修为比陆远要高,但在众人的眼中,他依然还是凶多吉少,在这些人的眼中,陆远早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而是一个可以斩杀所有筑基期修士的强者存在。

    只有陆远心里面清楚,他只有到达了筑基中期的修为,才可以真正横扫所的筑基期修士而无所敌手。曾经的生死凶险让陆远心里明白,不可以小看自己的任何一个对手,在对敌之时,哪怕只是一个你认为能够稳胜的对手,也不能心存半点轻视之心。

    那名冲向陆远的筑基后期修士并没有如所有人想象的那般死于陆远手中的石矛之下,而是被陆远手中的“千藤索”所捆绑,以极快的速度,快到连几名结丹期修士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将那名筑基后期修士抛到了大阵之外,漠泽河之中。

    漠泽河滔滔的河水之中突然伸出一条长长的触须,在陆远将那名修士放开后没多久,便将其卷入水中。那修士甚至在死前都没有清醒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陆远眼瞳微微收缩,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与陆远有一定距离的众多修士也都被陆远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特别是那河中的长长触须,更是令人心颤,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在那漠泽河奔腾的河水之中,隐藏着实力强大的妖兽。

    围困陆远的修士越来越多,却是越来越多的修士不敢擅自出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不知要僵持多久之时,栅枋部落的名结丹期修士却是不约而同地,突然出手,一个个抓起他们身边的筑基期修士就丢向陆远,由于修为相差太多,这些修士们一个个惨嚎着如同一只只玩物一般被结丹期修士们丢了过去。

    陆远面色一变,便控制“千藤索”将这些被丢过来的修士们一个个都又丢入漠泽河当中。漠泽河里面顿时热闹了起来,数十名修士在里面张慌逃窜,无数条触须露出水面不断摇摆,各种奇形怪状的鱼也跃出水面,噬咬那些修仙者,更有想要躲避攻击之人向回逃窜,却是触动大阵之上的禁制,非死即伤。

    所有被抛过来的筑基后期修士,反抗能力似是都十分有限,对陆远来说威胁极小,这令陆远心中有些疑惑,但越来越多的修士被抛来,让陆远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这是什么原因。

    突然间,一种莫名的危机之感在陆远的心中升起,其中一名被抛过来的筑基后期修士正悄无声息地接近陆远,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机与得意之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