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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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各桌均坐下之后,旗王举杯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接着酒宴就开始了。趁着大家精力大多集中在美食上的功夫,欧阳聪才试着偷偷打量着周围几桌的客人:除了自己这一桌和王爷那一桌之外,中间这其它几桌基本上都是官员。

    欧阳聪对此有些意外:虽然自己对历史了解不深,但也清楚古代帝王十分忌惮自己的儿子过多地与朝廷大员结交。对此皇帝的儿子也当然清楚其中的道理,所以一般都主动避讳这些事情。就比如做寿吧,一般的就是自己家人以及一些至交好友一起庆贺。像这种大张旗鼓地邀请朝廷大员们到府庆贺还是很少见的。

    虽然心里疑惑,但现在可不能问任何人,有机会问问自己老爹吧,相信老爹一定清楚。

    “各位,今天是我七弟四十大寿的日子,本宫代七弟敬各位一杯!”大家正吃着喝着,突然,旗王身边一人端杯站了起来向众人敬酒。

    看着欧阳聪疑惑的目光,柳永悄声解释说:“这就是当今太子殿下。”

    听了柳永的话,欧阳聪暗自吃了一惊:原来太子也来了!老爹跟太子的关系可是不太妙啊,这可不是好事,万一将来太子真的坐上了皇位,那还有老爹的好吗?自己家还会那么太平吗?自己还能够继续逍遥自在吗?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探探太子的为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想办法改变老爹跟太子的关系。想到这里,欧阳聪开始注意起了太子的一言一行。

    太子敬酒,大家不能不喝。欧阳聪当然也端起杯一饮而尽。

    今天到场的客人有一部分是旗王亲自发帖邀请的,也有一大部分是自己得知消息之后主动上门祝贺的,对此旗王当然是心知肚明。不管是旗王邀请的还是主动上门的,今天能够到王府参加寿宴的人可以说都是有身份的,大家什么没有吃过?虽然寿宴很丰盛,不过盏茶功夫,大家基本上都放下了筷子。此刻见太子也在场,许多人就想表现一下,也好给王爷、太子留个印象。毕竟对于一般小官小吏来说,能见到王爷和太子的机会不多。

    于是,寿宴很快就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太子殿下,王爷千岁,下官户部侍郎方庆生,特为王爷寿诞赋诗一首。”略作停顿,只听方庆生徐徐吟道:

    吉星辉映福星明,五夜歌声彻长安。

    碑口而今思召杜,九天均乐庆旗王。

    “好诗!”“妙!”“侍郎果然好才气!”方庆生刚一念完,同桌众官员不约而同地叫好。

    “这方侍郎也颇有才情,曾是当初长安有名的才子,后来考取了功名如今成了朝廷命官。欧阳公子觉得这诗如何呢?”在众人叫好声中,柳永轻声跟欧阳聪说道。

    其实从古到今,这贺寿的诗词对联极是难写。像什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之类的祝福词已经说臭了,大家自然不会再说。之前欧阳聪在准备礼物的时候也想过找一首祝寿的词,可翻遍脑中记忆,愣是没有找到一首合适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其难度。而方庆生的一首贺寿诗应景贴切,对仗工整。欧阳聪对其颇为钦佩。所以对柳永的询问,欧阳聪不吝赞美之词,将侍郎夸了一通。

    旗王看来对此有些意外,待反应过来之后跟太子一起举杯遥敬了方庆生一杯酒。

    方侍郎这个头一开,陆续又有人或诗或词或对联的形势对王爷进行贺寿。不过内容和境界较之方庆生要差不少。虽然如此,大家还是对此很热衷。

    几轮之后,旗王和太子似乎对这些庸词俗诗有些不耐,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强作欢笑。不过王爷的眼神却不时朝欧阳聪这桌望着。包括欧阳聪在内,这桌的人个个精明万分,哪有不明白王爷的意图?

    略一沉吟,事先跟欧阳聪打招呼的老者站了起来朝四下一拱手:“山野之人墨大闲等三人今日无以为贺,特作诗一首,以恭贺王爷千岁福寿延年。”说完,墨大闲自袖中拿出一副未曾裱糊的字递给身边王府的人。

    这墨大闲是何许人也,欧阳聪并不清楚。不过周围的宾客一听之下立时就议论开了。奇怪之余,欧阳聪照例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柳永。

    苦笑了一下,柳永小声对欧阳聪解释一番:早在三十年前,这墨大闲就是大阳朝首屈一指的才子名人,在字、画、诗词方面均有过人造诣,无论是字、画还是诗词,均被看做是至宝。所以,墨大闲又被世人称为“三绝”先生。只是因为其为人生性淡泊,又不好结交权贵,因此一直与官场无缘。之后就很少露面了,所以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柳永也是在一次偶然中听到他的大名的。不想今日竟然在这里见到真人。

    看柳永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对墨大闲佩服得不得了的样子。不过欧阳聪倒没觉得怎么样,毕竟自己没有跟他交往过,也没有见识过他的诗画。再说,作为现代人,欧阳聪什么诗画没有见过?所以,听完柳永的介绍,欧阳聪假装佩服地点了点头。

    “王爷,能否让我等见识一下“三绝”先生的字和诗?”附近的官员纷纷提出请求。

    说实在话,旗王对于自己能够得到“三绝”先生的字和诗也是十分兴奋:这可比收得任何金银之物要珍贵得多的。太子坐在王爷旁边,看到王爷徐徐将字展开,也是眼放绿光。

    随着宣纸的慢慢展开,欧阳聪细心地捕捉到了太子的表情:先是震惊,继而皱眉深思,接着是赞赏,最后与旗王相视大笑。

    看来,太子殿下也是一位喜好诗词,爱好文采的主儿,这样就好办了。想到这里,欧阳聪对于改善自己老爹跟太子的关系有些把握了。

    在众人的一致要求下,旗王将墨大闲的字小心地交给自己身边的人给大家展示了一下之后,又将诗高声吟诵出来:

    盛年壮气慕华颜,鸿鹅高飞未易攀。

    自有锦绣惊海内,且将尊酒醉花间。

    怀人独想弦溪去,负复争看林屋还。

    万里扶摇从此始,莫愁英名传万世。

    欧阳聪离得很近,可以清楚地听到诗的内容,更能够看到墨大闲的字。令欧阳聪感到惊讶的是,“三绝”先生使用的是狂草,跟草圣张旭的狂草颇为相像。难道墨大闲先生继承了张旭的真传不成?

    字好,诗更好,难怪太子在看到字的时候表情如此复杂。对于如此难得之物,没有人不想占有。旗王爷深知这个道理,展示完之后,赶紧小心收好,生怕自己这个太子哥哥强行索要。

    说明:文章中出现的诗词都是小弟从网上找到之后再进行一些加工,至于妥当与否,以小弟的水平难以判断,希望朋友们不要对小弟过于苛求。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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