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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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么这么静呢?”写着写着,欧阳聪的第六感告诉他不对劲:学堂里出奇地安静。抬起头一看:学堂里的情景比昨天还要恐怖:先生在离自己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写的字;近处的学子坐在座位上伸长了脖子痴痴呆呆地盯着自己写的字;远处的学子离开座位围到近处痴痴呆呆地盯着自己写的字。

    看大家的表情好像要把自己给吃了似的,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欧阳聪并没有感到怎么意外,做出自以为最迷人的笑脸,先是对先生点了一下头,又对周围的学子们点了一下头。对欧阳聪那“迷人”的笑脸,先生并没有多少感觉,仍然象昨天一样拿起欧阳聪刚才写的字仔细端详起来,其他学子也是一样,仍然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将欧阳聪刚才写的字全部收拾好之后,先生回到自己的书案旁,将欧阳聪写的字放下,然后又拿出“高档”的纸来到欧阳聪面前:

    “欧阳公子,请在这上面书写一首李白的诗,不会的字可以问老师。”

    “莫非先生要向本公子索要墨宝?哈哈,太爽了!写李白的诗?要是本公子现在把苏东坡的诗随便整出一首,还不得把先生整出心脏病来?算了,看在你对公子挺好的,又是借书又是家访的,本公子就放过你的小心肝了,哈哈――”所有的人只见欧阳聪握着饱蘸墨汁的笔在那儿一动不动,还以为是在做什么准备呢――

    只看了一天的书,欧阳聪怎么可能将繁体汉字识全?再说,即使是简体和繁体一样的字,欧阳聪也不敢随便直接往上写啊,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否一样。一字一问又太麻烦,灵机一动,欧阳聪又拿出了一张纸,将要写的诗的题目草草地写了一遍,看到先生点了点头,欧阳聪知道自己题目都写对了,就认真地在“高档”纸上写下题目。然后再接着往下写,当出现不对的字时,先生就在草纸上将正确的写出来。就这样,欧阳聪绊绊磕磕地将李白的这首《望庐山瀑布》给写完了。

    望庐山瀑布

    李白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等墨迹干了以后,先生双手捧起来端详了好一阵,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回到书案前开始讲课,今天先生讲的还是《孟子》。

    “搞什么?也不表扬两句?再说,把本公子的墨宝拿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哎,算了,等以后本公子的新诗写出来以后,那才是真正的墨宝呢。现在还是练好字再说吧。”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之后,欧阳聪拿出《三字经》又开始认真地书写起来,当然,先生讲的课也顺便听了一些。虽然昨天也是边写边听,不过欧阳聪感觉今天将耳朵放在先生那一头的分量要比昨天多了一些。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先生宣布中午休息后刚一出学堂,韩胜“嗷!”一声喊叫就扑了过来:

    “兄弟,昨天让你给骗了,今天还有什么说的?快说你写的《孟子》是怎么回事?”

    “看来就你欧阳聪傻啊,这家伙可一点也不傻,还知道《孟子》呢。”欧阳聪对韩胜是否真傻有些怀疑。说不定以往是这家伙拿欧阳聪当枪使,而自己既解了恨又落了个一身干净。真傻假傻一会儿本少爷试一试。不过不管怎样,欧阳聪现在不想再跟这些到处惹祸的官宦子弟有什么深交,但也不想随便得罪人。

    “呵呵,韩大哥,你看兄弟这眼睛,现在还黑着呢,昨天晚上我家老爷子拿着棍硬逼着我将先生借给我的书反复写,一直写到子时呢。”欧阳聪边说边用心体会韩胜的眼神变化,当然是很隐蔽的观察。真傻和假装,或许都可以判断出欧阳聪说的是不是真话,但当听到欧阳聪说假话糊弄自己时,真傻的人和假装的人眼神的反应绝对不会一样的。如果还真的被欧阳聪的话给糊弄过去了,那确实是真傻,而且傻得比较干净。

    “这个韩胜不简单!这家伙果然是在装傻!”欧阳聪明显从韩胜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屑,或许还有一丝嫉妒吧。

    韩胜听了欧阳聪的话之后,大力地拍了欧阳聪肩膀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啊?哈哈,不说这些了,怎么样兄弟,今天中午能出去喝点了?”

    “以后绝对不能再跟这个人交往了,必要的话宁肯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韩胜的表现让欧阳聪一阵胆寒。推说老爷子最近对自己看管很严,欧阳聪谢绝了韩胜的“盛情”。

    中午吃完饭回到学堂,欧阳聪发现许多学子三三两两地在一起说笑嬉闹,令人奇怪的是,整个书院二十多个学子除了韩胜跟自己说过话之外,再没有一个人主动跟自己搭腔。虽然这样正好随了自己的心愿,不过欧阳聪觉得有必要知道原因。独自坐在座位上,欧阳聪开始思索起来:原先的欧阳聪不经常到书院来,许多人跟他不熟悉肯定是一个原因;浑,而且喜欢惹祸也是一个原因吧;本身不善于交往或许也有一定的关系。看来学堂真不是那个浑人待的地方。想到原先那个浑人被逼着坐在学堂里抓耳挠腮的情形,欧阳聪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一上午的时间,欧阳聪将《三字经》已经全部写完了。下午,欧阳聪拿出《孟子精解》开始接着昨天看的地方往下边看边写,直到先生一声令下,众学子鸟兽散才结束。

    “少爷,今天还去棋馆吗?”背着书箱边往外走,阿贵边问道。

    “去你个头!赶快回府,少爷还有要事要做呢。”欧阳聪敲打了阿贵一下笑骂道。

    “对了阿贵,你以后就做少爷的专职跟班吧,不用再做府里的那些事了,回去你跟管家说一声,再让管家安排你到少爷屋子附近住,省的少爷需要你的时候还要到处找你。”

    “真的?那太好了少爷!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一高兴,阿贵竟然还蹦出了一句成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