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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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独自趴在床上,高天翔心里百感交集。想起自己在前世所遭受的磨难,想起自己的养父母为了自己所受的苦,想起自己的突然离去给二老和亲朋带来的悲痛,高天翔觉得上天对自己太不公平了,想着想着,泪水就止不住流了下来,这一哭就控制不住了,不知不觉地,高天翔哭出了声。哭了好久好久,高天翔擦了擦眼泪,又开始回顾起了自己从睁开眼睛到现在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高天翔觉得只能用匪夷所思形容最合适。想想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想想有关心自己的兄妹,想想自己有个结实健壮的身体,而这些都是前世自己渴求而不可得的,高天翔突然间又觉得上天没有忘记自己。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高天翔进入了梦乡。

    早晨一睁开眼睛,高天翔就躺不住了,摸了摸屁股,觉得不太疼了,拿起衣服凭着昨天大哥和小妹帮自己穿衣服的记忆,高天翔总算是将衣服穿到身上。伸伸胳膊踢踢腿,高天翔觉得行动没有问题了,接着就迫不及待地冲到院子里。

    “大阳,我来了,我要看大阳的朝阳!”高天翔在心里兴奋地喊着。一小就生活在上海大都市,无尽的污染让空气变得十分糟糕,现在可是一千多年前,满眼可都是“绿色”,尤其是空气分外清新。高天翔尽情呼吸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透着舒坦。

    不知不觉,高天翔又来到昨天自己搬石墩的那个地方。一看到横躺在地上的石墩,高天翔就气不打一处来。摸了摸屁股,高天翔走到石墩旁边恶狠狠地端详着。此时,高天翔有个奇怪的念头:觉得自己单手就可以轻松将石墩给举起来。而就在昨天,他还觉得自己搬不动石墩呢。“先举了再说吧。”弯下腰,高天翔双手把住石墩的两头,有了昨天的教训,所以这次先是慢慢用力。很轻松地,石墩被高天翔给提了起来,接着又将石墩倒到右手上,略微一用力,石墩真的被单手举了起来。一高兴,高天翔又连着上下举了几次,竟然没有吃力的感觉。“太恐怖了吧?这个家伙真的是天生力大吗?那昨天我为什么还觉得自己举不起来呢?”将石墩放到地上,高天翔靠着一棵树呆呆地想着这个问题。

    “一定是自己原本的灵魂跟欧阳聪的躯体还没有完全融合,没有达到默契。一定是这样的。”想通了原因,高天翔放下心了,开始了参观大学士府行程。现在与其说是高天翔在参观学士府,倒不如说是欧阳聪领着高天翔在参观。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多想,高天翔对学士府的各个地方就好像事先来过一样。虽然如此,高天翔还是感叹古代土地资源的丰富、官宦人家的奢侈。整个学士府都赶上自己前生一个中等公园的规模了,况且高天翔知道,学士府的规模跟丞相、郡王、太子府等比起来又要差得多。即使是这样,高天翔也很满足:“真他妈的爽!拥有这么大一片府第!”兴高采烈地这里看看那里望望,遇到熟人就打个招呼,当然,老爹的“禁地”是不敢去的,搞不好老爹又是一顿乱棍。昨天第一次看到欧阳伟时,高天翔还没有害怕的感觉,不过今天在游园的过程中路过老爹居住的院子时,高天翔马上就产生了一丝恐惧的感觉。“看来,以前这个欧阳聪没少被他老爹收拾。”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半个时辰),高天翔才(跟着欧阳聪)参观完学士府。

    相对于整个学士府来说,自己居住的小院子可就要逊色许多了。高天翔知道是因为这个欧阳聪老在外面惹祸把老爷子给惹急了的后果,所以也没有在意。

    回到自己的小窝,丫鬟小莲已经将洗脸水给端到房间里了。看到欧阳聪回来,小莲迎上来显得很亲热得说:“二少爷,水还热着呢,先净面吧。夫人一会儿过来看你,早饭也在这里吃。”说完,小莲上来帮着欧阳聪脱下外套。

    “谢谢小莲!”高天翔出于本能,对小莲的行为表示感谢。

    “嘻嘻!”高天翔刚说完,身后就传来小莲的嬉笑声。“二少爷,奴婢觉得您这次昏迷以后变了很多。”看到欧阳聪转过身,小莲犹豫了一下说道。“哦?有什么变化?说说看。”高天翔也想从丫鬟的口中多了解一些欧阳聪以前的作风习惯。

    “具体奴婢也说不好,以前二少爷你可没有这么多话,表情也不一样,尤其是眼神,现在二少爷的眼睛很亮。还有,二少爷以前对我们下人也很好,不过可从来没有听过二少爷对我们说过谢谢的。对下人说谢谢的,二少爷可是第一个。奴婢觉得二少爷这一昏迷以后,变得文雅了。”

    小莲的话让高天翔猛的醒悟过来:是啊,哪有主人向奴仆说谢谢的?自己这个来自文明社会的人短时间内还不适应封建社会这种森严的等级观念,什么“奴婢、奴仆”,高天翔听着很别扭。不过也只能慢慢适应了。说起奴仆,高天翔突然想到古代大户人家奴仆丫鬟成群,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总共只见到小莲这一个丫鬟,奴仆就不必说了。

    “嘻嘻,二少爷,奴婢还是因为二少爷生病,老爷才临时派过来的。二少爷不记得了?当初老爷让二少爷到这个院子居住时,并没有派一个丫鬟仆人呢。”

    听了小莲的解释,高天翔才明白,老爹是恨那个欧阳聪老在外面闯祸,所以不但将自己和娘亲给赶到这个小院子居住,连仆人也不给派。“郁闷啊,看来丫鬟仆人一大堆的奢侈生活尚待来日啊。好好表现吧。”高天翔在心里自我调侃一番。

    其实高天翔并不是要贪图那种安逸奢侈的生活方式,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小莲出去不久,夫人就过来了。看到儿子起色不错,也彻底放心了。早饭摆上以后,母子俩边吃边谈。借此机会,欧阳聪也向母亲了解情况,基本上是欧阳聪问,母亲答。从了解一些生活习惯到社会风俗,又从社会风俗到官场制度。随着欧阳聪问题的深入,母亲看儿子的眼神也不断地变幻着。当母亲离开时对欧阳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克儿,你变了。”

    独自回味着娘亲离开时的话,回顾娘亲的眼神:是欣慰?是怀疑?或许两者兼有吧。

    这也难怪,通过昨天从欧阳劲的口中,高天翔了解到欧阳聪以前应该是个浑人,可能类似于张飞那样的人吧。不但行为肯定鲁莽,谈吐修养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今天自己的表现应该用谦谦君子,温文尔雅来形容了,再加上自己今天所关心的诸多问题,肯定超出了那个浑人的关心范畴了。突然这么大的变化,娘亲怎么会不怀疑呢?

    不过仔细想想,高天翔觉得这样也好,自己现在可是她活生生的儿子,这个身体可是十足赤金的。谈吐行为变了又怎么了?还不许人家突然开窍?突然迷途知返?突然……?况且,高天翔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是欣慰。更重要的一点是:高天翔觉得现在欧阳聪的身体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而自己也已经适应了欧阳聪,现在两个人已经很好地融为一体,成了一个全新的人,可以说既是高天翔又是欧阳聪,也可以说既不是高天翔也不是欧阳聪。

    所以,高天翔决定不必去伪装什么,就这么自然发展最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