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我坐在那台清华同方前,听着它老旧的嘎吱嘎吱的作响,突然觉得它很亲切。
就要回去了,离开这里,回到家中冰冷的小屋,然后一个人每天静静码字。
所有的美好终将是要离去的,生活依旧将持续,直到下一次年会的到来。
然而年会可以再来,鲁院却可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也许我再没有机会来鲁院了。
我知道我会想念这里,想念这里的一切,想念在这里曾经度过的十天,想念这里的老师。
QQ在闪烁,有人起床后又开始群里狂喊。
“走了之后,就看不到小若桑了,一想到这里,哥就心痛如绞。”
是村长。
小若桑:“你是腹痛如绞吧?”
村长:“哥痛的是心。以后再也见不到可爱的若桑啦,再也见不到可爱的沙沙啦。”
十三哥:“前情往事皆忘却,一刀挥去是非根。”
我笑。
无论何时何地,我们这群人总能找寻到自己的快乐。
低头看到办公桌前的抽屉。
心中微微一动,我将抽屉拉开。
小本子静静地躺在抽屉里。
心中有一阵悸动在作祟,我突然觉得我也该留下些什么话在那上面。
我打开本子,在上面认真的写下: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再来这里,我爱鲁院,爱这里的老师和同学。
网络作家缘分0 陆**
写于2010.1.26.
写好后,我郑重地将小本子放在鲁院304宿舍的抽屉中。
走出房门,我对一吹说:“我决定了,要把咱们在鲁院的十天经历的故事写下来。”
一吹很惊讶:“你不是说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没法写吗?”
“爱看不看。”我撇嘴:“老子现在就想写点自己想写的东西,写一次自己经历的真实人生。哥不为赚钱写,就为哥几个写。”
“哥支持你。”这厮拍着我的肩膀贼笑说。
“去死,哥没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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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早饭,是结业典礼。
十三哥在水族馆的时候得了一幅画,决定代表大家把画送给鲁院。
老师们出了个建议,希望每一名网络培训班的学生都能在画上签下自己的留言。
主意是不错,执行起来难度可不小。
先不说画的四周空间不大,最关键的是我们的字实在太丑。
不记得是哪位院长当时笑着说:“你们啊,都是一群不会写字的作家。”
大家都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和我们不同,站在我们面前的老师们,个个都有着一手好书法。我羡慕地说:“那都是用笔码字的作家啊,一个个书法好得龙飞凤舞,哪象咱们啊。”
“拜托,人家那不叫码字,叫创作,咱们才叫码字。”十三哥说。
“从今天起,咱们也叫创作,咱们也要自称作家了。”我说。
说着,我在画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今天要签名的地方太多,画上面签了名,照片上签了名,好象还有什么地方也签了名,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感觉我好象犯了什么错误,总是想不起来。
“十三哥。”我突然道。
“什么事?”他问我。
“我的缘分0里的那个分到底是分成的分,还是份额的份?”
十三哥有些迷惑:“好象是没有单人旁的那个吧?你自己不知道?”
“日哦。”我骂了起来:“好象我签名的时候有签成缘份0来着,而且我还不知道到底在哪签错了的。”
十三哥昏迷。
不远处村长拿着结业证书大摇大摆地叫:“哥现在也是一人物啦!”
这厮现在是越来越YD了。
中文在线的老总童总姜总他们再度出现,恭喜我们完成短期班培训。童总问我:“这十天很辛苦吧?”
我想了想回答:“曾经觉得很辛苦,但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值得的。很感谢中文在线给我这次机会。”
童总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拍拍我的肩膀:“在这里能学到很多东西,当然是值得的。”
我很想说,其实我更看重在这里的得到的情谊,但是想想他说得也没错,我也同样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终究什么都没说。
结业典礼结束了。
眼看着11点了。
学员们各自的机票时间都不同,最晚的是东门和村长,晚上8点左右的火车。一吹和不锈的时间比较早,差不多是头批离去的。
晚走的人自然是要送早走的人。
我搂着玄远一吹和不锈,心里有些发酸:“这一别,哥几个只能等来年再相见了。”
一吹也很黯然:“日了,你丫别说了行不行,哥都想哭了。”
“日,都是爷们,不许哭。”我硬挺,眼圈红红的。
小黄莺没来送行,我猜不锈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看着一吹和不锈上了车,回到一楼大厅,四周一片空荡荡。
村长说咱们就在这等着吧,走一个,送一个。东门说好。
我一句话没说,陪着他们坐在大厅。
神秘高手也知道我们今天结业离校,过来问我们:“怎么样?今天要走了?”
我没精打采地回答:“是啊,要走了,没法看你虐叶子了。”
“什么时候走?”
“我四点半的飞机,和骑校,叶子还有涵昭一起走。1点左右动身吧,飞机得赶早。”
“那你们现在……”
“送比我们走得更早的。”
“我陪你们一起送。”他很江湖地说。
我有些感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留个电话以后好联系。”
他把手机拿出来说我是古**。
我说我打算把这里发生的故事写出来,你将作为打乒乓的神秘高手出场,但是由于涉及到太多人,不适合写名字,正在考虑是不是要用字母代替。
神秘高手把嘴一撇说,字母多不吸引眼球啊,你用我的道号,云字辈云水道人,或者我的字,希哲。
我日,哥们你太牛叉了。
我曾经以为只有我们是YD的,没想到神秘高手也可以如此风骚。后来我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出于某些原因考虑,还是不要说破了,就让他继续保持自己的神秘吧。
我终于想起了那个我想问已久的问题,我问神秘高手:“你和小王老师打乒乓,哪个更厉害?”
“哦,我不是他对手,他那削球太难接了。”他很大大咧咧地回答我。
郁闷,生活中神秘的果然不等于无敌的啊!
我们坐在大厅里静静地等候,来了一个,就送一个。
小黄莺下来了。
失落叶上去给她来了个很正面的拥抱。
我也想上去拥抱她,结果她只给了我一个背部。
唉,哥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有人喊着要给小黄莺吻别,吓得她落荒而逃。东门和村长追了出去,把她一路送出大门。
唐川走了,林静走了,十三哥走了,人在一个个的离去,大厅里的人却越来越少。
老王老师走了过来,握着我们的手说:“真得不能当老师啊,每看到走一波学生,我心里就难受。”
我们也难受。
我问老王老师:“马老师呢?”
老王老师回答:“他昨天晚上回家了。自从你们来了后,他还没回过家呢。”
我震惊了。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马老师跟我说他晚上回家,我当时没太在意,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好后悔!
没能正式和马老师道个别。
林芝她们也下来了,一一拥抱,送别,心里酸酸的难过。
秦若桑对我说:“大叔,别难过,来年再见。”
我心中悲愤:“哥谁都想见,就是不想见你啊。别喊大叔了行不?哥的心比你还年轻!”
“爷爷。”小若桑很是脆生生地喊。
唉!
七尺也走了,人越发的少了。
我心中挂念着李子燕,怎么不见她下来,电梯的门却终于打开。
她终于出现了。
在丈夫和孩子的陪同下。
望着大厅里寥落的几个人,她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她对我说:“真是好舍不得离开你们。”
“我也舍不得,能认识你真得很开心。”
她看看四周:“全都在这了?”
我有些发急:“还有东门和村长没回来。他们送黄莺去的,但时间也不短了。”
燕叹息了一声:“看来没法和他们说再见了。”
燕是有车过来接她的。
她有丈夫在身边,我不能和她丈夫抢轮椅,只能站在后面心中遗憾。
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为什么一开始要那么矫情,以至于我只是在最后几天才能陪她。
真得好想这时间慢点走。
燕上车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东门和村长回来了。
“我日!”我大喊:“燕子要走了,你们快来道别啊!”
他们全跑了过来。
眼看着这最后的几个哥们全来了,我们一一和子燕拥抱。
小车载着她一路绝尘,望着她的远去,我们几个心中的空旷又扩大了几分。
又送走了一个。
我有些恼怒,问东门:“你们送黄莺怎么这么长时间?”
“也是送到上车的。”东门回答。他拿着手机,一路摄像过去。
我回到大厅继续等待,听到东门问村长:“刚才你对小黄莺说你要问她个事,结果没来得及问,到底是什么事啊?”
“哦,那个啊。”村长一甩他那头飘逸的长发回答:“哥就想问她,哥还有没有机会。”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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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哥走的时间了。
我和骑校,骚叶,涵昭同学一起出发。
送我们的人,只剩下了东门和村长以及神秘高手云水道长希哲兄。
哦对了还有编辑,很遗憾地依然想不起是哪位编辑送我们。
觉自己很对不起17K的编辑,他们对我们那么照顾,我却老是想不起谁送谁接,直接把他们忽略掉了。
坐在出租车里,向他们挥挥手,小车终于上路。
我望着鲁迅文学院五个大字,还有那红色的小楼在我的视野中渐渐消失,心中只剩下唏嘘感慨了。
脑海中的记忆如老照片般一格格地翻过,从我下机开始,进入亚洲大酒店,再到来到鲁迅文学院,每一个镜头此刻竟都变得如此清晰。
那一刻,我的脑中忽然一片清明。
“日哦!”我无语地呻吟起来。
我终于想起“缘份0”这个错别字签名用在什么地方了。
17K作者年度会议上,那张大大的签名画,我的第一次签名就签在那上面,签在最高处。
缘份0!
从那天起,好象我的每次签名都是这么写的。
哥是错别字签名一路从头错到尾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