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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的亥利尔,和四年前亲眼看到母亲被人在眼前侮辱的亥利尔判若两人,最根本的变化就是实力,其次就是心态。实力带来自信,自信改变了他的心态。四年前,他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而今,经过四年地狱一般的训练,不用说族里的同龄人,就是二三十岁的壮汉,亥利尔也有信心一下就把他撂倒,更不用说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魁梧的少年了。四年前的那一晚,是亥利尔最为屈辱的一次回忆,他当时就发过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再让自己的亲人受一点委屈,何况玛雅在他的心目中是公主一般的存在,如何会让她受眼前这个垃圾的气。

    恺特的话音刚落,亥利尔已经动了,他一出手,钽力和逐帧同时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五年如一日的锻炼速度,现在发挥了作用,三个族会里的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同时落马。这就是四年中锻炼的默契了。

    恺特脸色顿时变了,不全是因为钽力他们对自己带来的人动手,还有他刚才明明看到一连串的三条虚影。心中惊骇万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这几个人还是四年前那几个孩子吗?一连串的疑问让他彻底的呆滞,根本就没有看到惨案就在他眼前发生。

    亥利尔当时盛怒之下出手,但没有下死把,他在等钽力,他已经把自己的背后交给钽力,而身后的两人手里还有刀,这可是能够杀人见血的钢刀。他之所以冒险,就是要试一试,他这四年复出的努力有没有白费,为了亥利尔与玛雅,对族会里的人出手,钽力会吗?

    结果没有让他失望,身后的两人同时落马,毫不犹豫出手的另一个人是逐帧。亥利尔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接着,怒火燃烧起来,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龙有逆鳞,玛雅就是他的逆鳞。亥利尔身上有兵器,有一把铁树制成的匕首被他藏在小腿上,可他没有动用,直接利用速度窜到口出讳言的傻子身后,用手臂勒在他的脖子上,那家伙马上就喘不过起来了,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钽力出手的那一刻,他的命运马上就被注定了。

    亥利尔躬身用膝盖顶住他的腰眼,轻轻用力,这厮就被放倒,接着亥利尔弯下腰左腿顶住他的咽喉让他短时间不能挣扎,右腿一个跨步准确的踩在他的右腿膝盖骨上面,同时双手握住他右腿脚裸。这一连串的动作兔起鹘落闪电一般迅速。

    恺特还在发呆,也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逐帧还在控制着手中的家伙,没有注意到。夥罔森与乌荆看到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只有钽力反应最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喊住亥利尔,但是已经晚了。

    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响彻山谷,亥利尔手中拿着一条喷着鲜血的断腿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的脚下刚才还狂傲无比的少年这个时候却满地的打滚,嘴里发出令人心颤的嘶嚎,他的右腿自膝盖以下已经空空如也,断口处那白骨骨茬阴森森的暴露在空气中,但很快就被鲜血浸染通透,在听到亥利尔一句令他终身难忘的话之后,他彻底的疼晕了。

    “从今往后,你也是一个残废了。”

    声音虽轻缓,但却是磨着牙齿说出来的,声音之冷之残酷,就连钽力都不由从心底渗出一股寒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其余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逐帧等人。知道亥利尔疼自己的妹妹,但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玛雅也是呆住了,不过她是吓呆的,她脸色发白,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她发现哥哥变了,变得那么的陌生,还有冷血、残忍!

    但是她竟然不可控制的从心里发出喜悦,同时还有莫名的快感与亲近,不能不说她是一个六岁的变态女,而且有可能一直变态下去,如果换到别的六岁的女孩子可能早就头一歪晕了。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与其说是命运,还不如说是亥利尔自己。是他创造了一个滋生变态的环境,同时源源不断的灌输一些他刚刚领悟的游戏规则给自己的妹妹,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对玛雅的一生造成的影响。

    恺特从呆滞中醒来,喉咙一阵干痒,随即俯身干呕,就像是要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了,这是个残酷的世界,随着族长一路横穿大半个莴赛比帝国的恺特,见识过数之不尽比这个更血腥百倍的场面,但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意识画面早已经淡薄。

    可,眼前这是个半大的孩子啊!

    他现在应该躲在家里,甚至躲在父母的怀里,畏畏缩缩的度过这个寒冬。可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竟然轻松自如的把自己带来的人给废了,把一条腿硬生生的掰断。先不说这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这份冷血也钩心动魄,这是本森家的血脉?十来岁就如此狠辣?这个时候他才想到了诅迈尔对他说的话。

    亥利尔把那条还在滴血的断腿扔到地上,走到玛雅的身边,牵起她冰凉还在剧烈抖动的小手,施施然的走向风洞。

    在场所有人傻傻的看着孤单的两个背影消失在洞口,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自此,亥利尔在本森族所有人的心目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也许这正是他想要的。

    冷血、残忍、心狠手辣的.农夫?

    环境逼迫他或者是引导他,让现实离他当初的梦想越走越远!

    “答应他们所有的要求。”

    这是亥利尔交代钽力的,钽力如是照做,恺特怀着忐忑的心情下山了。

    族长说,“如果他们不同意族里的要求,那么找两个人将亥利尔的妈妈骷鸽侮辱致死,然后剥光扔到山上的雪地里!”

    这一威胁的句话,恺特几乎是用头拱地说给钽力听的,说完之后他浑身已经湿透了,就这么一句话,让他下山时几乎不会走路了。

    最终,钽力没有对亥利尔复述这句话,不过他交代完族里的要求之后,紧跟了一句,“亥利尔,如果可能,,尽快的把你的母亲接到这里。”

    亥利尔听完之后,心里的苦楚涌之不尽。人总是很现实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四年来,亥利尔只见了骷鸽四次,但一次比一次心痛、悲凉!四年,骷鸽生下两个男孩,这两个男孩是亥利尔的兄弟,同母所出的兄弟,但他们身上却留着那个人的血脉,骷鸽会选择离开他吗?如果自己执行预谋已久的计划,母亲,会不会再一次心碎。

    又要选择,心态还在变化,游戏规则还在既定轨道,但此时,亥利尔是迷茫的。

    风洞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吃完晚饭之后,各自睡下,亥利尔盖着厚厚的草帘子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玛雅的腿、刻骨的恨、刻画在灵魂深处的羞辱、母亲暂时平静的生活、再次的心碎!

    不能不说,是钽力让亥利尔失去一次快刀斩乱麻的机会。

    亥利尔识海那神秘的空间里,当初那颗小树苗已经长大不少,根系越来越繁茂,主干也越来越粗,四年前零零碎碎的几片树叶,经过四年的成长,如今也是挂满枝头。小树下,那个属于亥利尔的漩涡也是大变模样,首先是颜色,灰色已经转变成深灰色,再就是漩涡的的大小与旋转速度,都有了巨大的提升。

    这个时候,旋涡中深处探出一丝肉眼难见的细丝,这根深灰色的细丝进入小树之后,出来时已经变成青灰色,并且变粗不少。青灰色的混合能量在亥利尔的催动下快速的渗出识海,进入亥利尔面前的乌藤之中。

    接着乌藤迅速的变长变细,一直成长到令人惊骇的发丝粗细才停止下来,同时它的内部结构也在变化中,变得柔韧而坚硬,它的硬度已经堪堪比过未曾经过催生的铁树。

    良久,亥利尔睁开眼睛,满意的看着满地的如渔网一样的乌藤,接着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把这些乌藤从根系出切断,亥利尔制作的这些制式装备都已经开过刃了,就连弓箭箭头都在石头上磨得贼亮。用催生出来的铁树制成的匕首,砍这些坚硬的乌藤都有些费劲,亥利尔的眉头不由越敞越开。

    抱着一大捆乌藤亥利尔小跑的回到风洞,发现风洞里只剩下玛雅一个人,放下乌藤,亥利尔跑到洞口,把手指探到嘴里吹了一个流氓哨,声音高亢嘹亮,这是这个小团体预定的联系方式,不同的节奏代表不同的意思,除了这个亥利尔还把简单的汉字汉语以及手势都交给他们,作为几人间的暗语,相信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破译。

    不久,远处出现四个身影,正是钽力他们四个。

    回到风洞,看到满地的乌藤,逐帧最先忍不住,大大咧咧的问亥利尔,“亥利尔,你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这么柔软,做什么用的?”

    亥利尔看了每一个人一眼,才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停止任何训练,所有的心思都要放到这玩意儿身上。每一个人分一些,然后用它编制一套衣服上下衣都有,必须是贴身穿的。保不保暖我不管,是大是小我也不管,穿着舒服不舒服我更不管。我只管着随时检查,编好穿上之后,就不许再脱下来,就算洗澡时也要穿着,一直到你的身体逐渐长高,穿不上了,才准脱下来另编一套。

    还有,衣服编制好之后,我要与钽力、逐帧暂时的离开这里,沿着孤山向南,去那里的小镇看看。夥罔森与乌荆看家,记得照顾好玛雅,有困难或者危险地话,躲到大本营等我们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亥利尔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但既然亥利尔决定了,他们就一定照做,不会打一点折扣。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玛雅,她大大声的嚎叫,“我不,我绝不,我要跟着哥哥,哥哥去那里,玛雅就要去哪里。”说着说着竟然有要哭的架势,看着白生生喷着鲜血的骨头茬子她没哭,但当她听到哥哥要离开她时,她恐惧了!她害怕哥哥不会再回来,害怕哥哥不再要她了,自己一个人如何能够在这个世上生存?

    谁知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亥利尔这一次却翻脸了,亥利尔把脸一沉,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呵斥,“不行,你那里也不准去,就跟着乌荆大哥,你不是要练习弓箭吗?让夥罔森大哥教你,等我们走了,他们怎么训练,你就怎么训练,跑步蹲马你就不要练了,但是练刀、射箭还有锻炼臂力一样都不能落下,别人瞧不起你,难道你自己也瞧不起你自己吗?难道一要做一个一辈子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吗?”

    亥利尔还要再说,玛雅的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她毕竟才六岁,还不能理解哥哥的苦心。玛雅一下子跳起来,大声的反驳,“我不,我不是残废,我也不是废物,亥利尔,我会做的比你更好的,你就等着吧!我会让你看到的!”激动之下,玛雅竟然喊出亥利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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