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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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孙功给王追打电话,说,有个小杰的,可能有这起谋杀案的证据,你知道这个人吗?王追说,她是齐生的生前好友,名叫苏杰,我问过了,她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想你倒是可能试试。孙功说,我去怕是也没用吧。王追说,试试吧,也许你比我更聪明。孙功说,但愿吧,我试试。

    孙功给苏杰打了电话,说,我是齐生生前的朋友,还记得那天的葬礼吗?我曾跟你说过话。那边说,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孙功说,是这样,我想跟你聊聊,不知你有没有时间?苏杰说,是为了破案吗?孙功说,哪是啊,你想哪去了,我又不是警察,只是想,咱们都是她的朋友,所以你和我也是朋友,所以就想和你聊聊。那好吧,在哪见面。孙功说,下午两点,春天饭店,咱们不见不散。

    孙功带着高君,早早等在饭店门口,苏杰袅袅婷婷地来了,柔软地问,现在进去吗?孙功说,当然,我请客。

    找了个临窗的位置,三个人坐了下来。苏杰四下打量了一下,说,这时环境不错,说实话,你要是约我到那种又脏又乱的饭店,我还真没法进。孙功故作惊讶地说,是吗,为什么?苏杰一脸不屑地说,你看我这身衣服,上身红色短衫,下身灰色短裙,脚上黑色高跟鞋,纤尘不染的。她没说下去。孙功看看高君,二个人都没有笑出来。孙功说,我介绍一下,她叫高君,我新认识的朋友。苏杰打量了一眼,拿腔捏调地说,哟,真漂亮,孙公子,你还真是艳福不浅,招人喜欢啊。孙功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高君说,不过哪苏小姐比起来,还真是有些差距。苏杰没理他,转头对孙功说,孙公子,你知道那天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想起谁来了吗?孙功说,谁?苏杰说,许文强,太像了,说完捂着嘴吃吃地笑。

    孙功说,唉哟,那你可太抬举我了,我哪能跟许文强比呀,充其量,也就一小许文强。苏杰说,您就别跟我在这谦虚了,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一见到漂亮女人,就要显出威风八面的作派。孙功被说中了短处,高君听了,哈哈大笑。孙功说,苏杰,我觉得你看问题还是很正确的,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是女人比漂亮,男人比气势,当然,目的都是一个,吸引异性注意。我当然也不能免俗。不过我想,人活着,应该有比这更要的事吧。

    苏杰说,什么事?孙功说,生存,我们每个人都为生存而战,难道你不是吗?那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能当饭吃吗?

    这时菜上一了,一盘红烧肉,一盘清蒸鲤鱼。高君说,我最喜欢吃了,我觉得中国最大的发明,就是吃。边说边加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嘴里。

    孙功在琢磨,这个苏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她不够朋友,她不会交出那些证据,如果她信不过自已,如果她胆小,都不会交。看来这件事的确很麻烦。

    孙功不想绕圈子,决定试她一下,就说,我听说,齐生被害前,有预感,是吗?苏杰把一块红烧肉慢慢嚼完,问,你问这个干什么?孙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允只是好奇。苏杰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句话才是你今天请客最想说的话,对吗?孙功说,也不是,其实和你这样漂亮的女子在一起吃饭,我感到很幸福。苏杰说,你这是真心话?孙功说,当然是真心话。孙功心时想,我也是男人啊。

    苏杰心里也犯嘀咕,他请自已吃饭,是为了那个证据,还是因为自已长得漂亮。想到这,她正色说,你今天请我吃饭,到底什么目的。孙功说,什么也不为,你相信吗?苏杰说,你要是这么说话,那我想,咱们这话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孙功说,别,其实有一点你应该清楚,不管怎样,你能吃我请的饭,那是我的荣幸。我想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诚意。苏杰笑了,说,你那么急干吗,被漂亮女人误解,又怎么了,至于吗?孙功心里想,闹僵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证据。他给高君使了个眼色。

    高君说,我听说了,你那个死去的朋友,变鬼也肯罢休,非要报仇,而且谁不配合,也就让谁死。这话果然凑效,苏杰说,这话你从哪听到的。苏杰心里明白,这件事只有她和鬼知道,现在从高君嘴里说出来,而且说得很准确,如果说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是说,闹鬼的事是真的。但这话偏偏从高君里说出,而不是孙功,看来还是在试探。想到这,她说,这世上哪有鬼,我可不信。

    按常理,苏杰应该害怕,但反常理,她坚决不信,这更加深了孙功对她的怀疑。看来,她很有可能真的有证据。如果有,又怎么真正弄到手呢?他看到苏杰有点不安起来,显然她怕鬼。苏杰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她拿起纸巾,擦擦了嘴,说,我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孙功站起来,把她送了出去。回到座位上,他笑着对高君说,看她着急的样子,心里肯定有鬼。高君说,你说,害死齐生的事,会不会和苏杰有关,要不她为什么吓成这样。孙功一惊,有道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今天来,就是来探自已口风的。那么她探出什么了呢?

    当晚,一个黑影悄悄地跳过了栅栏,他在院子里待了好一会,感觉没什么动静,就去拉门,可门却挂死了。于是他就在门口等着。孙功半夜起来,推开门,往院子外走,那个黑影掏出刀,悄悄跟上,正准备刺出,却不想听到后面一个女人说,你干什么呢?那个黑影回头一看,一张女人惨白的脸,满脸是血,她吓得妈呀一声,夺路而逃。

    孙功第二天把录音送给了王追。在技术科分析之后,王追打电话告诉孙功,这个人就是任华。

    孙功陷入了沉思,任华来杀自已,是意料之中的事。这证明了什么呢?是怕自已再查下去吗?或者,他已经知道了自已和鬼联系上,再或者,他是这场人鬼大战中的一个重要角色。那么自已现在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他决定静观其变。

    这天艳阳高照,高君吵着要去划船。孙功说,唉,你这个鬼好奇怪呀,吃饭,睡觉,还不怕阳光。高君笑了,你是不是看鬼小说年多了,真正的鬼,都是我这个样子。孙功说,那要照你这么说,我也是鬼了?高君说,你以为呢?孙功说,如果我是鬼,为什么我没办法让别人不看见我,为什么我不会变。高君说,你想变成什么,变成帅哥去勾引美女吗?孙功看了徐新一眼,说,那照你这么说,像徐新这样的帅哥,都是鬼变的。徐新说,你俩个一天到晚掐个没完,现在又扯到我身上了。然而,此时的孙功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如果鬼能变化成人形,在光天化日下活动的话,他会变化成什么样呢?好色的当然要变成帅哥,那么其它的呢?嘿,这个问题还真有难度,然而,好像又不是什么问题。

    河水被一道橡胶拨给拦住,整体提升了水位二米粉,站在岸边,还真有点烟波浩淼的意思。孙功说,要是在这再修一座岳阳楼就好了,物我两忘,宠辱不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情景交融,真堪称千古名篇,至今犹然在耳。高君说,这文章我是上学时也学过,竟境开阔,烟雨蒙蒙,不知挥洒了多少诗情画意,又清爽明亮,引人憧憬,是我平生最喜欢的一篇古文。居庙这高而优其民,居偏远之地低而忧其君,进也忧,退也忧,真奶为官者从从都应知的座右铭啊。孙功说,不错,此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奇文。徐新说,听你俩诗兴大发,何不每人赋诗一首。孙功说,好主意,好主意。她想了一会,说,我先来一首吧。

    怀岳阳楼记

    清河拦拨梦成烟,烟波浩淼露如珠。

    岳阳之楼千载下,激励后人为民读。

    高君随后念道。

    香气飞升有佳人,弹琴若雨正义伸。

    雅魔当道逞几时,一剑穿喉河上昏。

    徐新拍手说,好诗,好诗,还是你俩有雅兴,我就不行,莽汉一个,好的风景,在我眼里,怎么也不如肉好吃。孙功哈哈大笑,说,对头,吃肉做诗,古往今来,还真不多见,不过不吃肉,做的诗,怕是太清苦了吧。高君说,我们划船吧。

    三个人租了一条船,在河面上荡漾了起来。孙功划船,边划边说,你们不知道,这划船的感觉,还真不错。

    青山,绿水,高君陶醉了,禁不住大叫起来。孙功想到齐生,梦花,却不免叹了口气。

    徐新问,孙大哥,你为什么叹气啊?孙功说,我一凡夫俗子,有什么好叹气的呀,忧国忧民,轮不到我,就是捉个鬼,也怕人说我是多管闲事呀。徐新说,孙大哥,我记得有句名言,叫,走自已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什么这个那个的,人还不是为自已活着。孙功说,想想也是啊,这么壮美的河山,又怎能不激发我的豪情壮声,从而有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作为呢?高君哈哈大笑,说,孙大哥,你今天可真是让小妹刮目相看了。孙功主,罢了,罢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