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尹子文与大将军子玉走了进来，抱拳道：“臣……”楚成王抬起摁在案几上的左手，摆了摆，又落回原处。
文、子玉咽回了礼节性的话，紧走几步，站在了案几旁。楚成王“齐”（繁体）字写着最后一笔竖，子文瞧着字道：“齐（繁体）字笔划多。”子玉：“这字不好写。”
楚成王看着字道：“齐（繁体）字14划，比我们‘楚’字多了4划。诸侯各国国名，‘齐’国笔划最多。笔划多了字难写，‘齐’字岂止是难写？”楚成王的狼毫笔在“楚”“齐”间画出了一道横线，标着箭头：“齐、楚对抗争霸，齐侯为春秋第一个霸主，寡人不甘心。”
文：“春秋以来，楚国最先称王，占了个第一。这比齐侯争霸时间要早得多，我们抢占着先机。”
楚成王用手敲着案几上的齐字：“占着先机，这霸主就应该是寡人的，却落到了齐侯头上。”子玉：“笔划虽多，可齐国的实力不比我们楚国强盛多少。召陵列阵，齐侯督率八国诸侯，不敢向我军进攻，齐国不能越过汉水。”
楚成王：“汉水为界，我们也不能到达汉水北岸，霸主称誉是齐侯的。”子玉微微笑道：“臣有最新谍报，齐桓公死了。”楚成王手一松，狼毫笔掉到“齐”字上，点出大大的黑点。子文兴奋地：“君王，大喜事。”
楚成王喜形于色地：“齐桓公那口气咽得不明不白，他是死于五子争位，齐国这么折腾，国力已经衰弱下来。”
文：“君王亲笔手书‘齐’字，大有含义？”楚成王笑着点头。
“争霸中原，我们这回可是有了时机。”子玉抱拳道：“臣请命君王，督率楚国大军，即日北上。”楚成王：“不可妄动。”
玉成竹在胸：“齐桓公死了，霸主没了，中原诸侯群龙无首，我们楚国正好出兵。”子文：“乱、衰并不等于没有抵抗力，周礼有规定：国家丧期不兴师。出兵不合时宜。”
楚成王：“兵是要出的，但不是现在。齐桓公去世了，公子呢？”子文皱起眉头：“重耳？”
楚成王：“齐侯盛赞他是霸主才器，霸主所见，必有不凡之处。”子玉不以为然地：“要饭的，子玉没有把他放到眼里。”
楚成王神色冷峻地：“大将军已经赌输了，不可再有轻视之意。”“谢君王不罚之恩。”子玉躬身，低头说着。
楚成王：“不谷是提醒两位卿臣。我们楚国北上称霸，必须盯住重耳一行。盟会诸侯的齐侯死了，和诸戎的重耳走了，两下没有聚拢，露出了破绽。僵而不死，还要等等看。重耳离开齐国，他能到哪里去？”
楚成王的目光扫视着子文、子玉，子文、子玉摇头。楚成王抓起狼毫笔，在帛的“楚”字的左上方，书写着“晋”字。子文、子玉对视着，一齐盯住了晋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