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焦点汇集到公子重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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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狐偃、赵衰、先轸对面相坐的小齐姜挥手,待临淄重耳府书舍的侍女退下去后,开口道:“这里没有外人,舅父有什么用意不妨明说。”

    狐偃与赵衰互相对望着,一时无言。小齐姜:“舅父不好开口?”先轸:“夫人误会了,时间长了不打猎,双手发痒。过去在狄国,春秋狩猎。”

    狐偃:“我们担心公子荒废了武艺,前来请公子出猎。”小齐姜开门见山地:“舅父这一猎,怕是要猎出齐境,直到宋国。”

    狐偃故作惊讶地:“狩猎,怎么会跑出那么远?”小齐姜缓缓地:“舅父等人商议的事情,侍女在树上全听到了。”

    狐偃与先轸对视了一眼,先轸攥起了拳头:“夫人要怎样?”赵衰:“知道详情,没有隐瞒的必要,能不能走?是成是败?全在夫人。”

    小齐姜:“齐国不能再住了,小齐姜私下劝过重耳,他听不进去。劫走重耳,吵嚷出去,有理不清的麻烦。君父要我拴住人,牵住心,并有密令,重耳要是离开临淄,杀无赦。”

    狐偃、赵衰、先轸的目光盯着齐姜,或是手攥成了拳头,或是手抓住了衣襟,神情十分紧张。小齐姜:“侍女死了。”狐偃、赵衰、先轸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

    先轸惊讶地:“夫人是弱弱女子。”小齐姜:“颠颉是重耳属下,杀了先君赐给小齐姜的侍妾,违忤新君,意欲不轨。双重罪名,重耳不走行么?”

    狐偃叹道:“夫人真是侯伯的女公子。”小齐姜起身,目光逐一看着狐偃、赵衰、先轸三人。狐偃、赵衰、先轸三人亦起身,齐声道:“夫人吩咐。”

    齐姜侃侃道:“公子与君父有着相同的经历,君父仅去邻邦莒国,有仲父辅政,成就了侯伯霸业。重耳比君父的历练深广得多,心怀大业之志。从者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君父逝世,齐国霸业到此为止。纵览天下,能继君父而起的只有公子。重耳为君掌社稷,称霸诸侯,所建大业无人能比,‘和戎’的主张有利百姓。小齐姜不能为天下埋没重耳,小齐姜要帮助走国夫君成为一代霸主。”

    狐偃:“夫人见识,狐偃自愧不如。”小齐姜果断地:“事不迟疑,明天月圆,我们夫妻成亲五年的日子,小齐姜出面设宴,灌醉公子。”狐偃接口道:“我们用预备好车辆载着公子,连夜出城,可保万无一失。”

    先轸歉疚道:“醉酒遣夫,先轸错怪了夫人,请夫人恕罪。”赵衰:“夫人割爱,成全重耳,请受赵衰一拜。”狐偃、先轸亦开口,亦同时跪倒,三人叩头,向小齐姜行着大礼。

    “诸卿远离故国家邦,忠心耿耿地为重耳谋划,小齐姜虽是女流,却也知道晋国动荡不安,亟待贤明君主。公子回国不是不可能的,这有赖于诸家大臣辅佐。恳请诸位替小齐姜照顾重耳,小齐姜代重耳向诸位致谢。”小齐姜福身还礼。狐偃、先轸、赵衰起身还礼,三人彼此对望着。

    太子昭在宋襄公的武力扶持下,归国讨贼,杀了长公子无亏,继位而称齐孝公。齐孝公安葬了死去六十七天而尸虫出户的君父的齐桓公,君位刚刚坐热,晋国使臣就来到了临淄。

    政和殿上,齐孝公坐在君位上,高虎、崔夭侍立两侧,传看着晋使栾枝呈上来的帛书。

    齐孝公:“两位卿家看了晋侯亲笔所写帛书,事关社稷霸业前程,兹体重大,有何见解?”

    高虎:“晋侯开出的条件满高的。玉棘之璧、屈产良马,乃是天下闻名的宝玉名马;霍山狐裘、汾河稻米,都是不可多得之物;还有疆域城邑、外交往来的费用承担、征伐的粮草供应。”

    崔夭:“高有什么用?这是妒忌公子贤名?晋侯许诺不少,给里克封田百万亩,给丕郑七十万亩,给秦国河西五城,哪个认了真。国内砍头,国外拖黄。晋侯之言,不可轻信。”齐孝公:“公子是寡人师傅,晋国小瞧了寡人?”

    晋使栾枝施礼道:“外臣奉命行事,请君主见谅。敝国君主仇恨公子,必欲置其死地而后快。”

    齐孝公将案几上的帛书掷到栾枝的面前,喝道:“如此国家大事,区区几声许诺就能办成么?太小瞧齐国了。退下去,此事休要提起。”

    “外臣告退。”栾枝出了一口长气,抱拳施礼,走出了政和殿。

    齐孝公目送着栾枝退下去的身影,手敲着案几道:“寡人承继君位,应当去公子府看看。可用则用,不可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