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重耳与狐偃出奔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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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清早。重耳、狐偃,头上沾着蒲草叶,身上泥点斑斑,抱着剑,倚树睡着。薄雾渐散,东方一片灿烂的朝霞。阳光照在了重耳的脸上,他鲤鱼打挺般地站起,手中的剑猛地刺出去,大声喊着:“杀,杀。”

    狐偃扳住了重耳的手腕,轻声道:“公子,醒醒。”重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细心地打量着周围的地势:“这里是的狄国地界。”

    一线泉水从山上轻轻地泄下来,在山间凹凸不平处,汇成了清澈的小溪。重耳、狐偃蹲在溪边,捧水洗着脸。

    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死里逃生的狐偃仿佛重新获得了力量,向天伸展着双臂:“走。”

    重耳叹气悲声:“走容易,再回来就难了。太子、夫人为重耳死的,重耳活着,却要走国。”重耳说着,跌坐地上,双眼汪着泪,瞧着来路,满面悲戚,神情绝望。

    狐偃连忙劝道:“公子不可灰心丧气,死者长逝,我们不能让她们白白丢了性命,要活下去,必须离开这里。”

    地上,不知名的花儿伸出长长的嫩茎,嫩茎的顶端有两个鸡蛋般大的花骨朵,在绿叶的衬托下十分可爱。

    重耳伸手抚着花茎,自言自语地:“这多像姬欢与伯姬,可怜的孩子,怎么能逃过这一劫?介母失散了,介子、壶叔、竖头须,个个下落不明,只怕丢了命。死了那么多人,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一死百了,也去了君父的心病。”

    狐偃见重耳神情沮丧,急忙向怀里摸着,掏出帛书:“这是太子写给家父的,请公子过目。”

    重耳迟疑地接过来,打开帛书,太子的声音响起:申生不孝,内困父母,外困诸侯。勇不逃死,智不重困。申生一死,只求邦国安宁。君老弟幼,国家多难,愿老国舅以邦国为重,诲导群公子。能成大事者必是重耳,申生虽死,心里感谢狐氏恩德。

    狐偃惋惜地:“太子为晋国死的,你为晋国必须活着。天下强国,齐、楚、晋、秦。齐侯称霸中原,楚国统辖汉水流域,秦国霸占据西部,晋国为什么就不行?国事坏在宫中。大业目标前,君主鹅行鸭步。公子父事舅家,师氏赵衰,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晋国的称霸大业。重耳,你的和戎志向呢?”

    重耳沉默不语,牙齿将嘴唇咬出一道血痕。他小心地卷起帛书,交到狐偃的手里,抹去泪水,挺身站起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长满荒草的山道,出现了重耳与狐偃的身影。

    晋献公二十二年,骊姬害死太子申生,又加害重耳。晋献公派寺人披率兵攻打,蒲城割祛,寺人披斩下重耳的半片衣袖。冲出层层包围的重耳,与舅父狐偃一起,出奔狄国。

    陡峭的山崖,顺着青藤爬下的重耳。重耳、狐偃在兽迹踏出的野径上,躲避着有可能的追杀,艰难地行走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