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愣愣地看着赵衰，眼里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赵衰痛心地：“少傅，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优施面前假作不信，乾元宫有顾虑，害人的阴谋只能慢慢来。少傅可以联络各位大臣，设法巩固太子地位。乘机进言，淡化君主用意，成败尚在两可间。你中立，后宫少了疑虑，太子能不危险？重耳能不被诛连？你能不被猜疑？”
里克顿足道：“我、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赵衰深深地叹气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被人恨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里克的目光看着赵衰，张张嘴，低下头，默言无语。
绛都街衢，车水马龙，一派繁忙。心事重重的里克，无心观望，乘着四匹健马拉的车，在路上奔驰着。
大路拐弯处，优施突然从巷路里窜出来，挡在路中间，双手摇着，大喊大叫道：“停下，给我停下。”
正在急奔的驷马受惊，扬起前蹄嘶鸣着，车猛然停下，里克出其不意地从车上摔下，抱着脚不能起来。
优施跑过来，蹲到里克的面前，故作惊讶地：“少傅，有急事，对不起，摔坏了没有？”御车的家将不满地：“明知故问。”
优施拱手施礼：“实在对不起，殿堂急诏少傅。少傅，伤得重不重？”
衣裳摔破的里克，头上滚着汗珠，血透着下裳，弄得衣襟下摆鲜红一片，湿了地面。人坐在地上，咧嘴抱着腿，痛得无法回答优施的问话。
优施眨着眼，会意道：“人站不起来，优施真是眼拙。快，送少傅回府。优施回去禀报君主，少傅上朝，四马受惊，人被摔坏，公伤，应该赏赐慰劳。”
优施弯下腰，双手搀着里克，趁机往里克手里塞着帛书，小声道：“这戏演得不错，少傅上得了大场面。摔一下就是封田万亩，买卖划算。”
里克抖着衣袖，趁势将盛有猪血的猪油泡掖回袖内。原来，里克早有准备，应该说是有备而来。他把杀猪的猪尿泡吹大，那玩意儿不漏水，装上猪血，就等着上朝路上与善于演戏的优施合演了一幕。
优施大呼小叫地朝着里府呼喝着，替出手来，向宫中走去。里克攥住了帛书，也装模作样地呻吟着，在家人的扶持下，上了车，调头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