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太子申生与太子妃生生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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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躺府中在床上,双目紧闭,眼泪流淌着。杜祁夫人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帛巾,替太子妃擦拭着:“嫂子醒醒,这种时候不能倒下。她们有意栽赃陷害,我们就要挺起腰杆做人,不能让她们得意?”

    太子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抓住杜祁夫人的手:“太子呢?”

    杜祁夫人摇摇头,太子妃立即道:“太子有意外,贾君也不想活了。”

    杜祁夫人直起腰,攥住太子妃的手,声音激动而充满鼓励:“有人巴不得我们快死、早死,我们偏要活着,活得情趣盎然,有滋有味。如果太子有意外,我们替他报仇;太子没事,我们就要保护他。”

    太子妃受到杜祁夫人的感染,精神振作,翻身坐起,屈起双腿,跳到地上,站到床前,看了看杜祁夫人,径直向外走去:“对,许多事不能不说。贾君要进宫,去见君父。”

    杜祁夫人急忙扯住太子妃:“情况不明,不宜进宫。等等消息,再做决定也不迟。先坐下,喝口水,吃点东西,保重身子,有精神进宫说理。”

    杜祁夫人与太子妃坐到案几旁,壶叔奔进来,神色怕然,慌张道:“君主下令,太子、公子被发配到封地。‘二五’在监督着,立即启程,我们怎么办?”

    “人在,怕什么?”杜祁夫人起身,对太子妃道:“太子封地在曲沃,离开都城不是坏事,请嫂嫂多保重。我与公子是瓜离不秧,秧要养瓜。公子在哪,杜祁就在哪儿?壶叔,快去准备。”

    “妹妹去蒲城,贾君就去曲沃,咱们姐妹就此别过。”太子妃福身施礼,杜祁夫人连忙还礼,转头见壶叔仍然站着不动,责备道:“怎么还在这儿站,快去备车?”

    壶叔突然跪在地上,欲言又止。杜祁夫人与太子妃彼此交换着目光,两双眼睛注视着壶叔,壶叔迟疑地:“宫中有令,不准眷属相随。”

    杜祁夫人上前一步:“你说,相随又能怎样?”壶叔慑嚅地:“罪在家主,决来饶恕。”“欺人太甚。”太子妃跌坐案几旁,痛苦地双手捧住面颊。

    杜祁夫人拍案道:“岂有此理?眷属相随是女人的事,跟公子没关系,我就跟着去,要杀要剐我顶着。”

    太子妃着流泪:“妹妹,我……”杜祁双手扶住哭泣的太子妃,真诚道:“太子是晋国嗣君,太子妃不可感情用事。嫂子保重,千万不要自己乱了方寸。”

    太子妃扯起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为了太子,什么生死荣辱,贾君不在乎。分开也好,聚首也罢,贾君的心里都守着太子。你跟公子走,我随太子去。”

    太子妃与杜祁执手,泪眼作别。千言万语,就在双手相攥中。

    绛都的通衢大道上跑来的马车,车上载着太子申生与杜原款。趾高气扬的梁五立身路旁,不怀好意地看着跑来的马车。

    马车到了跟前,梁五扬鞭,猛地给太子申生车乘的右骖马一鞭子。骖马受惊,绷直绳套,一声长嘶,向前奔去。

    车猛地一抖,杜原款身子摇晃着几乎摔倒,太子申生急忙伸手,扶住了杜太傅,自己却跌坐在车里。梁五得意地“哼”了一声道:“疆场帅才,如此而已。”

    杜原款借太子申生之力,抓住车前横木,稳住身子,手指梁五,喝道:“梁五大胆,老夫受君主之请,诏封太傅。老夫在此,不得无礼。”

    梁五双手抱拳,装作突然见到的样子:“太傅受惊,对不起。太傅,得势的狸猫欢似虎,落佩的凤凰不如鸡!”

    太子申生:“梁五,你,小人得志。”“这叫自作自受,自讨没趣。”梁五扬起鞭,抽向骖马。驷马扬蹄,落荒而去。

    骊姬、优施在乾元宫花园的深处悠闲地散着步,走过树丛,来到金鱼池,显得心情愉悦,异常高兴。骊姬揉着腰,夸张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跟你演戏差不多。几天下来,真够累的。”

    “累了,咱就歇着。”优施急忙用衣袖拂了拂树下的石头,半拥半抱,让骊姬坐了下来。然后,双手轻轻地为骊姬捶着背:“怎么样?”

    骊姬扩了扩胸,惬意地“嗯”了一声:“不错。宫内宫外这么一闹,太子声名狼藉。禁令颁下,让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绛都是我们的,晋国就是我儿子奚齐的。”

    优施转到骊姬的面前:“什么声名狼藉?以往战事多,申生戎车为家,现在好了,天高君主,这倒成全了太子与太子妃,从此双宿双飞。”

    “敢不顾禁令,我就画地为牢,囚住太子妃。你去,马上封住太子府。”骊姬一下子站起来,向优施呼喝着。

    一队后马围住太子府,长戈横在大门前,戈刃闪着寒光。太子妃立在太子府内,出不了府门。

    太子申生与太子妃,一对情义深深的恩爱夫妻,生生被分开。一只孤鸿在长空孤凄婉地悲鸣着,孤零零地飞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