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骊姬捧起竹简习学中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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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衣紧身、打扮得利索的骊戎骑兵捉对地操练,大刀相搏,寒光闪闪;上下翻飞,利刃相击。

    骊戎主由吕饴甥陪着,在强壮彪悍的操练人堆中走着,时而出腿,时而拳击,被踢到或被击打的,个个马步扎稳,自得地对吕饴甥道:“凭我诸戎的兵力与快速行动,攻打晋国,前景咋样?”

    吕饴甥奉承地而又煽动地:“戎部精锐骑兵,个个勇猛,袭击边邑,避开主力,四处煽风,八面点火,牵着晋国军队东跑西颠,将士疲于奔命,‘捆箭’计立竿见影。女公子行,准能跟重耳打个平手。”

    骊姬瞪着吕饴甥,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吕饴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嘴,连声检讨地:“女公子莫见怪,我蠢,长了张破嘴,不会说话。”

    骊姬盈盈笑道:“堂堂相国,韬略满腹,哪有不会说话。你呀!挑会说的说。”

    “女公子教训得是,臣牢记。”望着骊姬那怒时横眉、喜时嘴角上翘的而变化不定的漂亮面孔,吕饴甥不禁心中一荡,涌出愿意为她驱使的意念,呆呆看着,一时无语。

    骊姬奇怪地问:“怎么了?你忘了翼城亡国之恨。”

    吕饴甥连忙双手抱在胸前,以欲施坦手礼的样子遮住自己的窘态,脑袋灵光一现:“臣想到了重耳,重耳拜晋国最有文名的赵衰为师,抱着竹简看,可以说是学而不厌。”

    “他能读,咱也会看。”骊姬有意不理想做师傅而未能神态落寞的吕饴甥,骊姬比戎狄先祖只顾游猎砍杀的野蛮掠夺聪明,在于接受中原的先进文化。她令达鲁抢典籍,不只是作样子,而是认真去读,并成了日常的功课。

    案几左侧,小巧的铜鼎里香烟袅袅,案几右侧,摞着捆捆竹简。案几前后左右,皆堆着束束竹简。放眼瞧去,就像好学者的书舍。从校场走进帐内的骊姬,捧起了竹简,出声地读着。

    “该死的使臣弄回这些木头片子,害得姐姐吃不香睡不好。干脆,拿去烧火算了。”少姬说着,动手收拾着。

    骊姬板起面孔:“什么木头片子?是竹简,上边记着古今大事。我骊戎部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得读。”少姬松开手,竹简“哗啦”落回原处。

    骊姬:“竹简是书,读书有诗。诗曰:‘大邦维屏,大宗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城……’”少姬苦着脸:“什么维屏翰、维宁城的,罗里罗索记不住。”

    骊姬夸奖道:“好哇!我随口吟诵一遍,你就记住了。”

    少姬双手半握成拳头,中指顶着太阳穴,夸张地:“头憋得像锅大,哪里有上山采果子、骑马逐猎有趣。使臣不知深浅,胡说重耳喜欢竹简。姐姐像是跟他比赛,拼命地读。”

    骊姬板起面孔:“这里有学问,讲社稷大事。屏、翰指的是屏障,军兵、大臣、宗族就是屏障,护卫国君,君位就稳!宗子是太子,接继君位,住在都城。”

    少姬:“姐姐夸大其辞,戎部跟着水草各处走,哪来的宗子?用不着去维城。”

    骊姬起身:手抚案几,向往地:“我们没有,晋国有!中原有!”少姬转动着眼珠:“不可能。姐姐去了,达鲁呢?”

    骊姬:“我说能就一定能。我去了,达鲁当然与我在一起。灭掉晋国,住进云和宫,重耳是奴仆,还敢跟我们斗?”

    少姬脸现怯色:“杀人灭国,死尸堆积,不好。有事商量办,你谦我让,就是重耳公子说的和。”

    “住口,你懂啥?”骊姬带着怒意:“粮食、衣物、财富,不争不战,谁给你送来?强的打弱的,小的怕大的,这能讲和?”

    少姬眨巴着眼睛,不知如何回答。帐外,传来脚步声,达鲁与使臣站到了骊姬的面前。

    出使绛都的使臣施着坦手礼:“小臣见过女公子。”

    骊姬盯着使臣:“你们去绛都出使,回来怎么多出了竹简?”

    使臣一拍大腿,“嘿”了一声:“别提了,勤政殿上,重耳说家和万事兴,太子跟他一个鼻孔出气,就赏了这些烤肉用的干柴。”

    “蠢。”骊姬站起来:“重耳果然见识超人。”

    “我们按着女公子吩咐,在殿堂上故意闹起来,想给晋国一个难堪。重耳的宝剑指着我们咽喉,给搅了。厉害,不好惹。”使臣说着,摸着脖子。

    骊姬点点头:“重耳,我要会会他。”

    达鲁不解地:“冤家死对头,在疆场上硬碰硬,才能面对面。平平常常,你咋会重耳?”

    “我自有办法。”骊姬冲着达鲁神秘地一笑,达鲁手按刀柄,那神态是你到哪里,我紧跟着冲到哪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