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义结金兰三大臣与公宫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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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突在郊野视察着,里克与郭偃走过来,千亩藉田处,三人不期相遇,同时止步,放眼远望,郭偃朗声地:“千亩藉田,君主重视耕作,顺天应时,不违农节。臣祈天占卜,卦象可知,又是好年景。”

    里克:“君主扬威于外,臣子尽力于内。晋国结束百年之争,君臣图治,国运昌盛。”

    狐突点头:“我等同殿称臣,意气相投。”

    郭偃有些惭愧地:“老国舅辅助君主,少傅教诲太子,都是君主的师傅。三人之中,就数臣愚,位卑在下。”

    狐突看着郭偃:“太卜客气。国家大事,在祀与戎。祭祀典礼,出兵征战,史册记载的,哪一件不是太卜过目,怎么说是位卑?”

    里克眼里飘过忧虑的神色,担心地:“尊卑且不论,里克不敢忘国忧。”

    狐突哈哈笑道:“这不能是忧。从古到今,君主薄义寡情的历历可数。君主不忘君夫人,有个情字,日夜守候在病榻前,连太子、公子都被拒绝在外。君主是性情中人,这是做臣子的福气。老臣有个建议,……”

    并排的三堆土,上面插着柳。

    狐突:“三人大臣,义拜金兰。”

    郭偃:“插柳成荫。”

    里克:“辅政同心。”

    狐突、里克和郭偃跪倒在地,彼此对拜着,齐肩并拜。

    绛都郊外,太子申生操戈,重耳持矛,夷吾使刀,三人在演练着,戈重矛沉刀锋,挑、刺、砍,三人各自努力,晋国名将先轸在一旁指点着。

    太子申生舞动着长戈,夹起的风声,树叶摇摆着。先轸赞道:“有进步。”

    重耳操着长矛,起跳旋转,荡起的劲风,枝叶摇动。先轸点头:“不错。”

    夷吾挥舞着大刀,劈向小树,小树横腰被劈断,歪下来的树头着地,半边树皮连着树身。先轸摇头:“后劲不足。”

    夷吾刀柄顿地,恨声道:“三人练武,只有夷吾差劲,这不公平。”

    “三弟,不得无礼。”重耳叹了一口气:“母后病着,我们心里有事,并没有使出全力。习武强身,疆场立功,不能摆花架子。”

    夷吾扬起大刀,劈向重耳。重耳只好举矛相迎,斗在了一起。夷吾刀刀指向重耳的要害,步步紧逼。重耳见刀破招,只防不攻。刀矛相撞,锵锵声响。

    先轸向太子申生示意,太子申生伸戈,挑开粘在一处的刀矛,站到了两人中间:“练武习艺,不是在兄弟间争个高低。”夷吾大刀猛地挥起,砸向说话的太子申生。太子申生措手不及,长戈飞出了手,夷吾得意地笑了。

    重耳脸色严肃:“夷吾。长幼有序,快向太子道歉。”

    夷吾自以为打败了受到先轸夸奖的太子与重耳,握着刀柄,神态傲然的狡辩道:“疆场相争,两家交战,没有谁事先打招呼,赢者诸侯败者亡。”

    太子申生宽容地:“自家兄弟,算了。先将军,该回去了。”

    四人骑马行走,夷吾抢在太子前面道:“慢腾腾的怎么提高驭马术?拜神灵面对面,分不出个前后。先将军,我们兄弟加鞭赛马,你来裁决。”

    夷吾不待回答,一勒马缰,让过重耳与太子的马,扬起马鞭,对着两位兄长的马臀狠狠地抽了过去。

    两马受惊,嘶叫着向前窜去,夷吾随后追去。伏在马身上的三人在郊野上急奔着,树后,闪过?芮的身影。奔跑的三人三骑,狐突、里克和郭偃对面走过来,见到急奔的马,闪到一侧。

    夷吾一马当先,越过三人。随后奔来太子申生“吁”地一声跃下马,长身玉立,恭敬施礼:“申生见过三位辅臣。”重耳亦勒缰,下马行礼。

    夷吾打马兜过来,迎头挡在前:“三位辅臣评评,怎么样?我可是跑在了前头。老国舅,泰山不是堆的吧!”

    狐突板训诫道:“满招损,谦受益。当世之人,谁敢说自己天下无双?夷吾,你的两位兄长宽厚仁孝,彬彬有礼。你呢?偏激招摇,目无尊长,早晚要摔跟头。”

    夷吾噘起嘴:“老国舅看我不顺眼。”

    里克补充了一句:“三公子锋芒外露,仁孝不足。”

    夷吾拖长声调:“我不足也比有些人强,什么将军、太傅、少傅的,不就是抢着给太子牵马坠蹬?”

    狐突喝道:“放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