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情是何物?骨钗刺进介子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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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大小包裹的一队翼城将士奔走着,一个士卒掂了掂身上的包裹,打量着莽苍苍的山峦:“大山深处,鸟都不见一只,哪来的人家?回去算了。”

    “蠢。”一个头目模样的道:“相国、元帅下的令,收税交赋,没钱财的带人。你身上背的,就是在山里搜出来的。这帮刁民蛮夫,一个个像狐狸,精得狠,跑到大山深处,躲着藏着,不肯为翼城效力。越往大山深处走,越有赚头。再说,完不成相国、元帅规定的数,回去也要让你脱层皮。超的、多的,是咱们的。”

    翻过山岗,露出了草舍的房角,不时传来一两声鸡鸣声。

    头目得意地:“相国、元帅说的不错,我猜的也真准。咋样?大山深处有货,靠过去,收他个一干二净。”

    翼城的将士们习惯地放下东西,呈着圆形散了开来,向草舍围过来。

    草舍院内,介母与介子推妻正在翻晒着山菜、药材,捣药杵放在一侧,几只鸡悠闲地啄食。介子推妻坐下站起,显得心神不宁。介母蹲到儿媳妇跟前,用手摸着她的腹部,关心地看着。

    介子推妻摁着右眼皮,颤声道:“娘,我耳面发烧,右眼皮跳个不停,像有事?”介母伸出三个手指:“你是惦念着介子,介子走了半年,该回来了。”

    柴门撞开,屋门打开,窗户大开,翼城将士从不同方位闯进来,围住婆媳两人。头目的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介子推妻:“有宝!深山的女子俊俏。”

    介母护着儿媳妇,质问道:“你们、你们要干啥?”头目哈哈大笑:“收赋税,要钱粮。翼城在打仗,你们都得出点血。”

    介母:“能拿的、能带的,你们尽管拿去。”头目环视着草舍,“哼”了一声:“你们躲了这些年,少交了多少,给翼城造成的损失无法计算。些许破烂就想打发走人,没门。财物拿走,人带走。”

    介母挡在儿媳妇前面:“带我走。”“你个老婆子能干啥,让开。”头目一脚踢倒介母,介母整个人摔到捣药的石缶上,脸上划出长长的口子,鲜血满面。

    介子推妻挣开撕扯,奔到介母身边,与爬起来张开双臂护着的儿媳的介母抱在了一起。头目使了个眼色,一个士兵抓起药杵,向介母头上砸下,介母应声倒地,昏死过去。“娘!娘!”介子推妻抱着介母,哭叫着。

    头目喝道:“别浪费工夫,不走,弄死老的。”士兵凶神恶煞般地扬起兵器,对着介母欲下手。

    介子推妻放下介母,想起介子,泪水模糊了眼睛。她明白,落到翼城人的手里,如何能对得起深爱自己的介子,只有想法走出大门外,才能保护婆婆;只有一死,才能保住心中的夫妻之爱。她恨声道:“不许伤害老人,我跟你们走。”

    头目挥手,得意地退到柴门外。介子推妻蹲下身,替介母整理着衣服,嘴里轻轻地说:“娘,你不能死。”她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用手梳了梳发髻,碰到了骨发钗,拔下来,攥在了手里。

    介母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儿媳快步向外走去,拄地爬过来,泣不成声地:“不要,孩子,不要。”

    “娘,我是介子的人。告诉介子,为我们要报仇!”介子推妻望着介子推离去的方向,攥着骨发钗的手猛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三寸长的骨钗,仅剩下半寸。

    头目骂咧咧地闯进来,抓起捣药杵,狠狠地砸向介母。介母摇晃倒下,昏死过去。

    云飘过来,遮住了阳光,绵山沉进在阴暗中。沾血的药杵孤零零地扔在院中央,残破的院落没有声息。

    僵卧地上的介母身子蠕动着,猛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去,一眼瞧见手握骨发钗的儿媳妇,立即爬了过去,颤抖的手试了试儿媳妇的鼻息,越发抖得厉害的手顺着前胸摸向儿媳妇的腹部,又用耳朵贴着腹部听着。

    介母双手抱起儿媳妇,坐在地上,呆呆无语。介母放下儿媳妇,双膝跪在地上,双手伸向了苍天:“苍天哪!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啥世道。翼城昏君奸臣作孽呀!两条人命。”

    乌云飘过来,下起了雨,就像无数受害百姓的眼泪。雨中的介母放声大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从脸上淌下来。

    介母站在雨水中,哭喊道:“介子,你在哪里?快回来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