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员弁川之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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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顺着坑洼不平的地面流向一旁的水田,洁净的水面被染成了红色,无论是纯白的云彩,湛蓝的天空,金色的瑞穗在水面的倒影之中都只剩下了一个颜色,美丽的河川变成了杀戮的战场,善良的本心被修罗蛊惑,成为可怕的恶鬼,这便是乱世。

    随着泷川一益主力的出现,神户、关也终于将所有备队都投入了战斗,两股人流终于汇聚在一起,员弁川的战场上充斥着我还记得我以前看到血流成河这个词语的时候,常常在想,需要多少人的血才能汇聚成一条河流,现在这个答案已经在我的眼前。当我手中的十字枪,将眼前的敌人刺透的时候,木全忠澄狼狈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身上的衣物都已经破烂不堪,到处都是各式的伤口,就连英俊的脸上,也沾满了血污,不过任谁以七百人抵挡数倍于己的敌人都会如此吧。

    “又左卫门殿下,现在可好!”

    “有劳权兵卫殿下费心了,在下还是没有问题的!”木全忠澄笑着将手中的长枪一横,说道。

    “好!”我大喊一声:“那就让我看看谁先取得的首级更多!”然后,就拿着手中的十字枪往前冲去。

    “……”反倒是木全忠澄愣了一下才跟了上来。不知是受了血腥味的刺激,还是犹如别人传说的一样,我心中潜藏着一直可怕的恶鬼,每一次冲上战场的时候,都干自己血液会沸腾起来,而头脑却又会变得出奇的冷静,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不过我可以确认的是想要自己的血液冷却,唯有在战场狠狠的发泄出来,想着手中的长枪就如同灵蛇一边,穿过了对方足轻头的太刀,在他的胸口开了洞。

    “这是怎么回事!”神户友盛看着前方逐渐崩溃的阵型,心中大为吃惊,明明才刚刚接触,北伊势的军势年久失修的堤坝,迅速被势如洪水一般的织田氏冲散。雪花般的战报从前方传来。

    “殿下,出口右近殿下被敌方讨取!栗田左卫门番众开始后撤!”

    “殿下,后藤三左卫门殿下被敌方讨取!后藤弥三郎番众开始后撤!”

    “殿下,田野弥五郎助友殿下被敌大将仙石权兵卫讨取!矢田半右卫门番众开始后撤”

    “………………”

    “殿下,我们撤吧!”

    “不可能,怎么可能!”神户友盛怎么也无法相信,明明双方兵力相差无几,己方却如此快崩溃,曾经纵横伊势,就连不可一世长野氏都击溃的神户氏番众不会这么容易失败的(神户具盛浜田合战曾大败长野氏)。想到这里神户友盛仿佛是抓住了一株救民稻草,可惜的是这颗稻草尚未抓到手里,就被下属的马回狠狠的夺走了。“殿下,本家的番众不敌对方的突破,已经被迫后撤!”

    “……”神户友盛,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的形式,不过毕竟是领兵十数年的人物,但是为了保存本家的实力,当即说道:“下令,堀木备队阻敌,其他备队全部后撤!”

    就在神户友盛为了谋求自身安全的时候,关氏也做着同样的安排,而北伊势联盟方的诸多小豪族皆是如此,自私自利的本性将伊势豪族的弱势完全暴露出来。

    对方有序的溃退,都被泷川一益看在眼里,对着这些豪族不屑的同时,也迅速抓住战机,下令追击。从属与织田一方的豪族士气大振,不过对方有备的撤退,并未给织田方留下太多的机会,到了最后只能远远的看着北伊势的大部队撤退,不过经此一战,北伊势豪族不但损失惨重而且内部之间的不协调也完全暴露出来,相互之间的不信任也注定了北伊势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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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濑城,本丸。

    “左近殿下!?”没想到刚刚结束与北伊势豪族的战斗,泷川一益就突然召见我,到让我有些意想不到,但他毕竟是上级,我连铠都没有卸下,就赶了过来。

    “你来了!”泷川一益手边是军功册,战斗结束以后就是总大将最繁忙的时候。

    “是,不知您召在下前来有何要事?”

    “明人不说暗话,你做的事情,我都在眼里无论是长野氏也好,近藤氏也好这些功劳我都会记录下来!”

    “……”泷川一益的话让我越发不能明了他的意图,他打算和我修好?

    “但是!”泷川一益话锋一转:“你私下派遣下属往敌国与人会晤的事情也是一样!”

    “……”

    “不过,现在这些事情都不是主要的,北伊势豪族经此一战以后,离心力必然会大幅度降低,原本我已经安排了其他人与他们接触,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你比其他人更为合适,所以我打算在秋收之际停止对北伊势的武力压迫,改为调略,这件事情就直接由你负责!”泷川一益的话确实让我吃惊,虽然我确信泷川一益早已明白了我的企图,不过却未想过两人竟然是以这样的形式摊牌。

    “在下明白了……”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来是我狭隘了。

    “这就好,你先下去吧!”泷川一益下了逐客令,然后又低头处理手边的事物。

    “告退!”我从泷川一益房间退出的时候,还是在凡间的边角捕捉到了木全忠澄的身影,嘴边不由微微一笑,这次的决议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