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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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当空,夜风习习而来,将这个白日被酷热所笼罩的大地,带来丝丝凉爽,而我已经和弭六来到了近江国,其实从越前到美浓并不只有这一条道路,也大可以直接翻越山岭,从油坂卡(同‘?’)和温见卡,直接到美浓,但是由于山岭之中,流窜的劫匪(国人众之流)很多,很危险,而且弭六路途之中还要卖些东西,所以还是决定走大道,从近江国转道美浓国,虽然慢但是安全。

    “权兵卫,你现在还不去睡觉?”见我一个人在外面,弭六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而我则是轻声应了一下,然后就不说话了,我们住在木之本村的一个小旅馆里,是近江和越前来往的毕竟之路也就是近江国伊香郡和越前国敦贺郡的交界处,二木之本村更是处于中心的地带,由于这里处于交通要道,而浅井家与朝仓家的同盟又很牢固,所以很多行商和旅人都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停下休息,渐渐的木之本村和附近几个村落的旅宿行业也渐渐变得发达,恐怕不出几年一个新的宿场町就会形成了。

    “权兵卫,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知道我和你父亲相识多少年了吗?”见我不想说话,弭六走到我身边缓缓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认识也有十多年了!”弭六唏嘘的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听到他说说起这件事,我脑中闪现的是养父?原国满有一天喝多了大吹特吹的情景,不断的说自己多么威武,其中好像还说过对弭六有救命之恩,但是具体是如何养父却从来不肯说。但是快拿来弭六今天是想要说出来了。

    “我依稀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一天,我由能登国回来,路过越前的时候,正好遇到朝仓氏和当地一向众的战斗,年轻的我是跟着家里的一个亲戚出来行商的,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当初战场上那种可怕的情形,人的生命在那种场合根本微不足道,而你也会看到人性最可怕的一面,那根本就是地狱,而我和亲戚既然发现已经卷入了战争,就连忙拉向远处跑去,希望能够躲过去,但是还是为时已晚,还没有跑多远,就被几个朝仓家的足轻拦下了,也正因为这样,我们不但丢失了所有的货物,而我的亲戚也成为了朝仓氏一个足轻用来当做‘敌人’的头颅(各家之间的战斗,经常使用无辜的村民和路过的旅人假冒敌方的头颅,冒领军功),正当我已经认命的时候,你养父那个傻瓜刚好从路过。”弭六说道这里,嘴边微微翘起,笑着说道:“见到这种情形,就和自己人产生了冲突,还好他是武士家出身,所以能够和三个人战斗,而后他在杀死一人以后,将我救下,他是一个白痴啊!竟然杀了自己人将我救下,然后就让我穿上了死去足轻的衣服,假冒成为朝仓家的一个足轻,就这样我活了下来,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已经是成为军功册上的一个名额了……然而像他这样的笨蛋,居然在各个战斗中活了下来,直到我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一直在想也许正是因为那家伙是一个笨蛋所以才能活下来,这个笨蛋,从来都是这样,明明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买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给钱,而且从来是一分不少,有时候还会多给一些,权兵卫,你说这样的一个白痴会伤害自己的亲人吗?”

    “……”听着弭六的讲述,我突然觉得养父这个人很远,甚至在我心中的样貌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权兵卫,我知道你很聪明,很多的事情你自己都能够作出判断,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你也会明白的。”说完以后,弭六就这样走了进去。留下我独自看着月亮,想着过往的时候,晚饭过后,就我和养父?原国满两个人在院落里的情形,不过这习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依稀记得我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就会经常到外面看月亮,原因无他,在我而言,月亮是我那个时代和这个时代的连接,看着它我就能想起很多事情。

    这一天我像平时一样在屋外赏月,之间一脸酒气的养父从里面走来出来,然后蹲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月亮一言不发,就这样我们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坐了一晚上,然后他仿佛喜欢上了这样的情形,每次我坐在外面的时候,他也会跟我一起,然后两个人就傻呆呆的抬头看着天空,日复一日,然后就变成了我们的习惯,他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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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日本真的是不大,从伊香郡木之本出发一直到美浓的路都是很畅通的,单用走的,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我们已经在近江国和美浓国的交界处美浓国不破郡,不破郡并不很大,甚至可以说很小,但是却能让记得住,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就有一个叫做不破光治的人,当然我也知道这是很正常的,而这里作为美浓和近江的交界处,本身并不是很有名,不过不破郡里边的确有有一个很名的地方,当我听到这个地方的地名以后,都不由的多看了两年,想要看清楚这是什么样的,那就是关原,以后将成为决定岛国未来的场所,当然现在还不是,现在的关原虽然也是位于近江和美浓的交通要道,但是还没有达到后来那么重要的地步……

    而我和弭六到了不破郡玉城附近以后以后,弭六停了下来,然后对我说道道:“现在我要去北边的菩提山城一趟,今晚应当就可以回来,如果累了的话,你就先在这里等我吧,毕竟这里已经是美浓国了,也不必太过担心。”

    “没有关系,我还是陪你一去吧……”我想了想说道,毕竟留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这样也好,反正我只是去菩提山城送些东西,不过到时候可能照顾不到你,最好还是跟在我的身边。”弭六提醒到。

    “恩。”我应了一声,然后弭六点了点头,我们就往上走去,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菩提山城的城主,居然是他…………

    (我稍微找到一些战国时代宿场町的资料,我先整理一下,然后发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