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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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的,转眼间就到了,庙市就到了,杨广也不得不在庙市以后赶赴江都就任。

    庙市,又称庙会和节场。缘于道教的宗教活动。但是,别处的道观,大部分都设在远离人烟的高山深林里,即使举行宗教活动,最多招来一些同行和善男信女们的光顾。可长安的清风观,却正好居于长安城最繁华的闹市中心。因为居于市中心,所以,每年一次庙市,都隆重于元宵节,甚至隆重春节前的乱市。再加上清风观为了争取信徒,招揽百姓,便在宗教仪式上均增加媚众的娱乐内容,比如说:唱大戏,舞龙狮,耍杂技,迎大神等诸多娱乐活动,那锣鼓喧天声,那嘈杂喊叫声,离老远便能耳闻。白天,清风观前边的街道上,是物以类聚,贸易频繁;入夜,是张灯结彩,齐奏鼓乐,施放焰火。如此一来,清风观既吸引善男信女们的趋之若鹜,又增加它清风观的知名度,还繁荣了整个长安的经济。所以,清风观每年举行庙市,当地官府不担不加以阻止,反而加派大批的官兵,维护庙市的次序和治安。

    杨广、窦一官伴着萧鱼儿、小苏苏边走边看买了一些好玩意正准备回道观,忽然看见“四海客栈”门前挤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不知在干什么,两个本是好事之人,最喜看热闹,便也挤了进去。进去一看,原来是有个算卦道士在算卦,只见这算卦道士长得猩猩一般,眼睛小得可怜,两道眉毛极长,从额头两旁垂下来,一瞥八字胡贴在厚厚的双唇上,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破烂烂的绿色道袍,不知多久没洗过,脚上穿着一双烂草鞋,看样子是走了很远的路过来的。算卦道士正对客栈的老板说:“本道刚帮你算了一卦,赶快将你家那看家大黑狗带出城外,不然今日你家客栈的招牌不保。”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客栈老板摸了摸他的肥肚子:“你也太扯了吧,我家的狗和客栈招牌能有什么联系?你来我这骗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几回你说的应验的,不要来我这骗钱了。没人相信你。”

    算卦道士不以为然:“如果本道说中了怎么办?”

    客栈老板嘿嘿一笑:“你如果说中了,我任你在我这免费吃上一个月!”

    算卦道士狡诈的眨了眨眼:“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话音未落,绑在客栈后院的那只大黑狗忽然狂吠起来,只见空中一只大鹰正向客栈后院飞去,只听见“劈劈啪啪”一阵混乱的声音过后,众食客只见大黑狗夹着尾巴向客栈大门冲去,众食客急忙让开,乱做一团,大黑狗冲进人群,硬生生撞在客栈老板的身上!

    大黑狗平日吃得很好足有上百斤重,客栈老板是个胖子也有二百来斤,“轰”的一声带着冲力连人带狗撞在“四海客栈”大门旁的大柱子上!这力道太大把屋顶都撞得摇了一摇,这时,“四海客栈”的招牌晃了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众食客看得惊异不已,算卦道士过去拉起客栈老板,问道:“这下怎么样?你该相信了吧?”

    “神算!神算!”

    “先生帮我占上一卦!”

    “先生也帮我算上一卦!”

    “先生先给我算!”

    “喂!你别挤我啊!”

    ……

    要求算卦的人早已不局限于客栈里的几个食客,外面的人听说有这样灵验的一名先生,也争先恐后的挤向算卦道士。

    算卦道士转了转眼珠:“本道一天只能算三卦,天机不可泄露过多,这样吧,本道在此城暂住一月,一天三卦,要求卦者就来这家客栈找我,不过要拿本道喜欢的东西来做报酬。”

    “没问题,请说你喜欢什么,尽管吩咐,说给我们听听我们家里有的就带来,没有的就去找,去借,去买!”前来求卦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这个本道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去想,东西拿来了本道看上哪个就帮哪个算,今天还有两卦,快拿东西来吧。而且,你们这么多人中,好象没几个诚心来求卦的,心诚算出的卦才能灵,心不诚何谈灵验?所以,你们即便找到本道想要的东西,替你们算了也是白算。”算卦道士眨巴眨巴眼睛,唱起了艰涩难懂的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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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出来了,天快黑了,一群人想尽办法玩尽花样,有的人甚至说什么不在乎算卦是否灵验啦,就当听几句玩话啦,等等,可是那算卦道士始终没有为他们算上一卦。

    看样子,他是在刻意等候他要等待的算卦的人,这两卦非他要等待的算卦的人不算。

    回过头来,因为刚才算卦人盯着的瞎胡乱唱,当他们经过那个卦摊的时候,所有人都像被勾着魂魄一样,不约而同地望向卦摊。尽管这一次,他们走在路这边,与那卦摊隔着一条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的大街。可是,那算卦人如阴魂不散的幽灵一样,双眼像勾一样。曲曲绕绕地穿过如织地行人,越过车挤人碰的大街。瞄准似地勾向杨广。并且,一瞄准上杨广之后。嘴里又立即唱起了刚才所唱的胡言乱语:“白虎照命主大凶,一切计划要落空,如若遇事不谨慎,破灾生气见灾星;太岁照命主心焦,月令年上事不高。不要贪恋多朋友,背后暗藏杀人刀,倘若上了他地当,带路神仙也难逃……”

    尽管隔着一条大街,尽管大街上人来人往、车辆不断;尽管大街上人声嘈杂、喧哗不止,可那算卦人的胡言乱语。仍然像有针对性的魔咒一样,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穿过如织的人流。无法阻挡地他们地听觉,刺激着他们的耳膜。

    杨广也早已看到了那个算卦人的目光。像阴气十足的利箭一样,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数丈之宽的大街,正瞄准着自己射击。并且,他嘴里哼唱地卦歌,也像是针对自己的,特别是那一句“一切计划要落空”,尽管他素来不信这些糊弄人的东西,可听了之后,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细心地小苏苏,早已发现了杨广的反应,为了打消他地顾虑,便宽慰他说:“广哥哥,算卦人的目地,主要是为了银钱,所以,才故弄悬虚,引得别人的注意。在这大街之上,大概就数我们地衣着体面吧;不远处的停车处,恐怕就数我们的马车阔绰吧!所以,那算卦想用这花招把我们招引去。”

    “呵呵呵!我素来不信这个,只是他的目光,像是有意似的,让人无故生厌,真想上前质问训言他一番。”杨广说罢,便刻意不再朝看那算卦的方向看。

    “不如趁了他的心意,”窦一官同志紧接着杨广的话说,“既然那知道算卦人的是为了银钱,我们何不去施舍他几文钱,也顺便迷信一回。再说了,我窦一官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从来没算过卦呢!不如圆了那算卦人的渴望,去算上一卦。”

    “哦?”萧鱼儿便笑,“没想到我们家小窦子,连这个也羡慕别人,那就去施舍他几文钱

    他们说着,便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转身向卦吧走去。还没等他们走近卦摊,那算卦人的脸上,立时露出了救人于危难的慈悲表情,迎着他们的目光,笑问:“需要指点津

    杨广走在最前边,因为刚才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所以,他利箭一样的目光,也毫不回避地迎着算卦人的目光,并用嘲笑的口气问:“这清风观的整个庙市上,每一家摊位上的贸易,看似都忙碌的应接不暇,好像有只先生闲坐无事呀!我们看着先生闲坐无事,便顺便拐到先生的摊位前,让先生与我们算上一卦,来打发你的空闲。”

    算卦人惊喜之余,听出了杨广话里的真正含义,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几位好像不是来求卦的,我听先生的口气,怎么有兴师问罪的责怪味呀!如果几位只是路过而已,那就不必花钱求卦,我可以奉送各位几句警言,以谢各位在我闲坐的时候,来到我的摊位前给我捧这个人场,也让各位在迷津之中,能辩个方位。好了,你们之中,哪位先来

    窦一官是个无神论者。素不相信这些掐指看相地算卦人。听算卦人要奉送几句指点迷津。他立即转身。面向萧鱼儿。故意弯腰揖身。恭恭敬敬地伸出胳膊。做出相请地姿势说:“萧鱼儿。您贵为夫人。还是您先来吧!”

    面对窦一官同志做出如此相请地姿势。萧鱼儿知道是他故意地。也不谦让。大大方方地走近卦摊。面带微笑。站在算卦人面前。隔着简陋地卦摊。任由那阴阳怪气地算卦人端详面相。

    算卦人很仔细地盯着萧鱼儿地五官。好一会儿。又让萧鱼儿分别伸出双手。很仔细看了手纹。便笑着摇摇头说:“我送夫人几句胡语。对于不对。只是戏言。如若夫人感觉不趁心。还望夫人原谅。若夫人不肯原谅。我是不敢出忘语地。”

    “随说无防。说错了也不会怪罪你。”萧鱼儿宽容地说。

    “夫人好博大地胸襟。那好。我献丑了。”算卦人立时无所顾及。但还是用试探性地口气。征询说。“我送夫人几句概括一生地粗话如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