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病变的蜥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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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烈日惩罚着底下的人们,树的叶子耷拉下来,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午后,空气越发燥热,同学们显得焦躁不安,用闲聊打发着时间。林涡涡呆呆的注视着书本,心情低落,这些天的怪事太多了,她的脑袋近乎崩溃。第四节课是活动课,裴小然闷得慌,叫上林涡涡去花园散散步。

    光晕照得人睁不开眼,两人开始感觉口干舌燥。走进花园,倒是清凉许多。在林涡涡眼里,这儿有些阴森:树影在地上挣扎着,仿佛烈火中受罪的幽灵,正张着手在召唤她。她顿觉身体发凉,有人在背后,它的身上冒着水汽,渐渐向她逼近,她不敢再转头了,也许又是那个女鬼,阴魂不散的缠着她。怎么出现了三个影子?水泥地上分布着三个黑影,她的影子却有些模糊,在蒸腾着。也许,是幻觉吧。人在炎热的天气难免产生幻觉,就像沙漠上的旅行者常常看到海市蜃楼一样。它的全身都在颤抖,那是人类难以作出的动作,它已经死了,是地狱来的,找她来了――

    再看,那个影子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摊水。天的远处响起了闷雷,一声一声,想在宣读着什么。“这天哪,变脸也太快了吧。”裴小然在一旁感叹道。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很快就滴湿了水泥地,空中散发着太阳的味道。雨下得很大。路上跃起了两人奔跑的身影。两人在一座建筑下停了下来,喘着气,弄着半湿的衣裤。林涡涡望了望四周,质地较厚的石块砌成的墙壁上,无数的藤条密密麻麻的垂了下来,凌乱的拂动着。很静,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两人在狭长的走廊上走了起来。咦!这扇门开着。林涡涡看着那扇敞着的门,试图往里望。“我们进去看看。”林涡涡提议道。“好吧。不过得快点出来。”

    这里是储存标本用的,弥漫着药水的味道和刺鼻的化学物质的气味。放着琳琅满目的标本,有美丽的台湾蝴蝶,优雅美丽的水鸟,古怪的蜥蜴,娇小可爱的獐子,还有――还有一只眼睛,黑色的眼珠射着光芒,紧紧抓住了林涡涡。怎么会这样?它眨动了一下,眼皮在动。她后退几步,差点踩到裴小然。“我看见那只眼睛在眨动,是活的。”“不可能。那只是标本。”裴小然定了定语气。对,这只是标本,看花了。“该走了,回教室吧。”林涡涡缓过神来,竟然有一只蜥蜴瞪着她,敌意的眼神,竟然是人的眼睛,不可能啊,蜥蜴的眼睛怎么长成这样?在裴小然的催促下,林涡涡走出了这件神秘的房子。

    夜晚,雨还在下,模糊了黑夜的眼睛,猜不透黑暗笼罩下的一点亮度。林涡涡撑着手,在寝室的阳台上浮想联翩。黑压压的气氛不时被闪电划破,大地时明时暗,她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撑着白色的伞,在底下俯视着她,黑暗切割着她的躯体,在蒸腾着,化成了一滩死水,在雷电下呈现出黑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