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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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长长的铃声响过,校园立刻变得异常喧嚣起来。不等校工把电动门完全打开,拥挤在大门口的灵阳高中学生们就打闹着涌出,那些活跃点的时不时会发出衣服被挂住的抱怨声。

    学校门口那条并不宽敞的柏油马路早已经给车辆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大批等待接孩子的私家车、摩托车和自行车,还几十辆出租车掐着钟点赶来凑热闹。车流里,一个交通警察满头大汗吹着哨子,喝斥着要司机规矩点。

    这样的场景,每个星期都会准时上演两次,周一清晨和周末下午。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开车来的家长熟门熟路,不用多长时间就把自家宝贝领上了车。很快,门口只剩下几个女生叽叽喳喳拌着碎嘴。

    “梨初,没我看着,周末在家一定要坚守最后防线喔,千万不能让天杀的周洗砚得手,胡天胡地搞出了结晶可不是闹着玩的。”

    “去你的小静,就知道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快点滚吧。”

    任梨初红着脸目送小静离去,伸手招呼一辆驶过的绿色出租车。

    在出租车里坐了好生一会儿,任梨初羞意仍然没有褪去,白晳的脸颊绽开了两朵晕红,格外诱人。

    论相貌,任梨初算不上顶漂亮,却胜在身材匀称高挑、皮肤白晳粉嫩,再加上性情确实温婉乖巧,在学校很受男生欢迎,连校草周洗砚也被诱惑得精虫上了脑,这段时间正费尽了心思追求。

    “哼,可恶的周洗砚,拿吉他来寝室门口唱歌还不够,把情书满学校乱贴,真是羞死人啦。连累自己被叫到教导处,被老师好一番念叨。真是太可恶啦!”

    一想到周洗砚的可恶,任梨初脸上的红晕愈发浓重了,手不知不觉绞在了一起。

    胡思乱想中,任梨初没有察觉,身前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盯着她的身体,一刻都没离开过。

    ……

    ……

    暮色已浓,胡家村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穿着大背心的女人在街头大呼小叫,找到自家滚得泥猴一般的孩子,扇了一巴掌,气哼哼地揪回家洗澡吃饭。男人们打着赤膊,端个大海碗聚成一堆神侃,任由一颗颗汗珠挂在眉毛上。

    这里是城郊结合部,村民早已经搬到城里住了,或新或旧的房子,都租给了收入微薄的外来打工者。租下村子最南面一座二层小楼的,是一个精壮汉子。汉子是一开出租的,很勤快,每天早出晚归,很少跟村里人照面,更不消谈天说地了。傍晚时分,辛劳一天的胡家村居民总会相互串门凑个热闹,汉子却从来不去别人家串门,也没有敢上汉子家串门。小楼门口那只喜欢磨牙的凶恶土狗,虽然被拴住了,但是也足以让绝大多数走到门口的人打退堂鼓。

    奇怪的是,今天太阳还没有落山,汉子却已经回来了,把出租车是一直开进了底层改造的停车房,抱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上了楼。

    女学生似乎昏过去了,梳着马尾辫的头无力地靠在汉子胸前,两条白腻的小腿落在臂弯外,随着走动一荡一荡,挂在脖子上学生证也掉了下来,贴在汉子露着汗毛的大腿边摆动。

    踩着呻吟着的旧楼梯,汉子摸黑进了一个房间。房子里没有开灯,还拉着厚厚的窗帘,汉子却并不在乎。

    农村人家的厨房向来都放在一楼,但是眼前这个房间却像是个厨房,不但有锅碗瓢盘,还放着一台大冰柜,装着一个巨大的、足可以睡下两个成年人的盥洗槽。

    女学生被扒去了校服、内衣……还有内裤,精赤着身子像仰面躺在冰冷、潮湿的盥洗槽里,秀气的脸无力地歪向一边,一对并不丰满却极挺翘的乳房倔强地挺立在空气中。

    “哟,看不出来这个任梨初细皮嫩肉、香喷喷的,份量还挺足。”汉子拿着解下来的学生证赞叹了一会,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从冰柜里拿出一根长条面包,啃咬着走出卧室。

    汉子只走出几步就站住了,比常人大出许多的鼻子在脸上一张一张剧烈收缩,两点绿油油的光芒在眼睛里闪现,如同一头荒野丛林里潜伏捕食的猛虎。

    善于夜间捕猎的飞禽走兽都有一双夜眼,用两只带绿光的眼睛,它们可以看到任何它们想看到的东西。

    已经不用开启夜眼了,几乎是精壮汉子眼中绿光闪现同时,房子里的灯点亮了。灯光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斜倚在沙发上,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西装,脚上套着运动鞋,嘴角还叼着一个烟斗,带着点点笑意看着汉子,附带看了看他手里的长条面包。

    那并不是长条面包,而是一只手。人的手,手掌还在,手臂已经被咬去了大半,露出一截触目惊心的灰白骨茬。

    “你是什么人?佛徒?道士?还是巫者?”租下小楼以后,汉子给这里所有窗户都加装了粗铁条,每扇房门都是异常牢固的铁门,上面还安装了指纹和瞳仁锁,没有点非常手段,根本不可能进得来,而且完全不为他所察觉。

    一滴又一滴汗珠透过汉子粗大的毛孔钻了出来,打湿了衣服,冷冰冰地沾在身上,还有一股莫名的恶心感在空空的胃里游荡,喉咙一阵阵的发干发痒。汉子感到很紧张,很不舒服。只有十根从指尖伸出呈乳白色、弯曲的锐器,才稍稍缓解了他的紧张。

    年青人笑眯眯的,“大猫,今天到这里来,想找你借一样东西。”

    年青人显然专门练过,尽管嘴里叼着烟斗,话讲得还是非常清晰,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我想说两句话。第一,我不是猫,我是虎。”说话的功夫,汉子悄悄挪动脚步,避开了挡路的皮质沙发,“第二,我不准备借你任何一样东西。”

    “呵,好倔的嘴。那没是没得谈啰……”年青人霍然起身,“老实跟你说,你的虎皮今天想不借都不行。啧啧,在虎皮床上圈圈叉叉,滋味肯定不错。”

    年青人的意思很明白,眼前这个开出租车的汉子不是人,而是只虎。他来小楼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杀虎剥皮去铺床。

    汉子先是一个哆嗦,然后便是怒吼,一个虎扑怒吼着扑向年青人。猛虎修炼成精,但火暴脾气一点未改。

    衣衫片片碎裂,长长的犬齿从嘴里钻出,十指指尖张开的利爪,绷得笔直的尾巴拖在身后。汉子身体已经变回老虎原形。

    虎爪锋利,虎牙尖锐,还有在房子里如闷雷一样滚动的虎啸声,如果被扑击到的话,年青人只能落得死无全尸下场。

    可惜,老虎最终也没能扑击到目标。

    虎爪带动的罡风刚刚吹拂到脸上,虎啸刚刚在房子里响起,年青人就动了,伸手一捞,一杆长枪凭空出现在手中。

    长枪出现,原来闷热不堪的室内的温度立时急剧下降。这杆枪枪头、枪杆均由金属打造,长约两米。枪杆通体漆黑如墨,密密麻麻阳刻着符文。狭长的枪刃雪白同样密布符文,两侧开有深深的血槽,点点红色斑痕点缀枪尖,煞气逼人。

    年青人单臂抡动长枪捅刺。

    年青人的招式平实无奇,但用在相对狭小的室内已经足够。老虎身在空中,想避,却避无可避,长枪直接就是从嘴部捅入,臀后穿出。

    “呯。”老虎吐着血沬栽下,身体因为痛苦而抽搐,强有力的四肢在空气中猛烈蹬踏着。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下身浊黄色尿水箭也似的喷出。

    即使它是一头猛虎、一个成精的猛虎,被一杆长枪捅穿,也不能不死。

    老虎死了,虎目瞪得老大,眼里的绿光却在一点点消退。

    老虎死得很不甘,蓄力已久的虎扑连对手的衣角也没沾上,全力施为的虎啸没能对对手精神造成半分影响。

    年青人终于拿开了烟斗,从皱皱的口袋里摸出只电话,“郭警司,现在你的人可以进来了。”

    几分钟后,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了房间,然后楞住。半晌,领队的警司才想到过来问,“李督察,老虎……应该是国家保护动物吧?您这样做,好像有点那个……”

    年青人理都没理警司,蹲地上把小刀舞得飞快,“我就说嘛,这成精的虎皮就是不错,油光水滑的,要趁早剥下来才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