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往哥斯罗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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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这位翔士修技生的初次见面应该是在去年的五日忌日吧。和她的一切到不是很熟悉的那种朋友,能够算得上有什么渊源的话,大概是自己曾经将一条项链送给她吧!不过反正是她捡到的顺手给她而已。还有就是她是克琉布王家人吧!和在帝都不同的是现在的泽林有了仔细观察她的闲情。

    每一个诺亚人都有让人妒忌的美貌。这都是源于他们有计划的将自己改造为变异人种的关系。尤其是对尚未出生的小孩所进行的遗传基因调整工作这不光只是为了防止先天性遗传疾病,或是单纯为了保持种族的统一姓而已.他们还有更高层次的理由.他们认为调整遗传基因是高度洗炼的艺术化表现.所以必须就像诗词必须押韵或是对仗规定一样,对于他们把尚未出生的孩子的基因当作是艺术品的材料,借着调整它以创作出自己最满意的艺术作品的做法,被其他各国视为异类,这也是地上世界的人对他们敌视的原因之一。不过幸好他们的品味并不差,而且其审美观也和大部分地上世界的标准都差不多。

    而现在朝泽林走过来的那一个翔士修技生,简直就像诺亚遗传基因艺术精华的结晶.那个翔士修技生带着一只军用的朴素头环,长长的深青色头发在肩膀两侧飘逸的舞动,鹅蛋脸配上淡淡小麦色的皮肤,在那一对一见就令人印象深刻的双眼中,两颗瞳孔就像是黑玛瑙一般的闪烁,眉毛有着一道优美的曲线,小巧的鼻子相当纤细,柔软的嘴唇则是紧抿着的.

    至于年龄嘛........因为他们的成长情形很特殊,分十五岁以前的成长期,以及十五岁之后的稳定期这两个阶段.也就是说在十五岁以前,他们跟地上人的外貌成长速度完全一样,但接下来到二十五岁,外貌上的成长就算只增加十岁,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然后直道死亡为止他们的外貌都不会老下来.现在能判断的是她是在十五到二十五这个阶段吧。

    知道她就是前来迎接自己的人以后,泽林认为还是自己先向前走过去比较好.于是在略带凌重的气氛中,泽林先站了起来.这时候,那位翔士修技生已经走到他面前立正站好了.“你是凌?苏努?京?海德伯爵?泽林阁下吗?”长长的名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毫无停顿,这让泽林觉得有点招架不住。

    突然那女孩的右手快速闪动起来.泽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不过翔士修技生只是明快的举起右手,把食、中指并拢着碰触自己的头环,像泽林行了个诺亚风格的敬礼.“我是由巡察舰‘哥斯罗斯号’派来迎接你的,跟我来吧!”当那名翔士修技生放下手来解除敬礼以后,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仿佛认定泽林已经明白要跟着自己一起走一样.

    清冽的音色像是拨弄着一跟快要被绷断的琴弦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给泽林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不带任何色彩的平淡,这只是完成一项任务而已。“也许她已经忘了我吧!”想到这里泽林有些失望。“算了,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这点小事就不要在计较了,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至上我疏久的问候。帕留纽子爵?拉菲儿公主殿下。”泽林对拉菲儿行起宫廷礼仪来,“一路上有劳您了。”

    听到这拉菲儿的脚步突然停住,并且转过身来。看到拉菲儿骤变的表情,泽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真的生气了啊!那美丽而端正的抹上了愤怒的色彩,让人感到战栗;漆黑双眸深处的两团黑色燃烧着的火焰,让人感到畏惧。拉菲儿做了个深呼吸,好像有很多的话要吐出来。就在泽林准备招架这位公主殿下的吐嘈的时候。拉斐尔突然又转身过去,随即快步向前疾走起来。

    泽林慌忙的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来到了第二十六升降梯的门前.拉菲儿操作着她的终端手环开启了升降梯门.前往地面的升降梯一般会有一百人左右的座位,然而这个升降梯却没有座位,内部大小大概也只能让十人左右站着而已。泽林也终于有和拉菲儿交谈的时间。

    “您在生气么?”泽林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这位公主殿下在一次板起脸来。

    “没有。”拉菲儿简短地否认道。

    “可是……”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拉菲儿在次否认道。

    “还真是个爱发脾气的女孩。”泽林心中暗道。“不过这也许是杜牧斯老师教导的结果,嗯!有这样的恶劣的父亲,教导出来这样的女儿也很正常。”泽林开始做出结论。“请问......”泽林再次找了一个普通的话题.“那艘巡察舰叫什么名字?”

    “哥斯罗斯号.”

    “是吗,那‘哥斯罗斯号’是属于什么舰队?”

    “隶属于练习舰队。”拉菲儿发出责怪的话语。“你好象没什么常识。”泽林问得这个问题当然是知道的。这不过是为了缓和拉菲儿生气的气氛。

    到了第二层以后,升降梯就停了下来.泽林则跟在拉菲儿后面走了出来。在这层楼里面,泽林看不到一般的乘客,所有人都是穿著制服的职员.在距离升降梯的周围极近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墙壁,这里可说是一圈环状的走廊.在升降梯周围的外墙上,有一条通往港外的走廊,而且还有两个从士在那里站岗.通常从士都不是诺亚人.也就是说,在星界军中军阶相当于下士的从士绝大部分都是地上人出身.从士们向两人敬礼之后便说:“修技生,这是例行公事,请让我们检查终端手环上的资料。”拉菲儿将戴着终端手环的左手伸出来.从士用一只长方形的机械装置靠近终端手环,上面则出现已读取的显示.“可以了,修技生.那么也请阁下伸出您的终端手环.”

    “啊,好的。”泽林也把左手伸了出来.在确认身份的时候,从士瞄了泽林一眼,这个人就是前段时间搞得夏罕沸沸扬扬的贵族啊!“好了,阁下.请两位通过.”从事发出许可指示.

    “辛苦你们了。”拉菲儿说完这句话后便催促着泽林。于是两个人走到了自动步道上,不过这条走廊并不算长.在两侧的墙壁上有着‘帝国星界军管理区域’这样的文字。

    自动步道的终点有一扇门,当两人来到前面的时候那扇门就自动开启了.在门的另外一头出现了一艘宇宙船,黑色的船体占满了泽林的视野.这应是‘哥斯罗斯’号上所搭载的短艇,通常用在舰艇无法直接靠港时的士兵运输,或是与其它军舰进行联络,可供五十人搭乘.泽林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知识。

    “那么,你要坐那里?”拉菲儿对泽林询问着.

    “那里?不是只有一艘而已…….?”

    “副操舵士的席位是空着的,你要坐那边?还是想坐后面的乘客区?”

    “有漂亮的服务人员吗?”泽林俏皮的问道.

    “没有漂亮的服务人员.”拉菲儿很认真的说.“但有一位美丽的操舵士,怎么样?”看来‘美丽的操舵士’就是指她自己。

    整间操舵室是球形的,不过脚下的地板部份却是平面的。里头只有两张可调整式座椅以及位在座椅前方的屏幕,并没有操纵装置和一堆仪表板。泽林能看到的只是一片乳白色的光滑墙壁。在每张座椅后面都绘有一幅翼龙的图案,那是巡察舰‘哥斯罗斯号’的舰旗,而在拉菲儿军服的左上臂位置也有同样的图案。

    操舵装置是附属在座椅上的,在可调整座椅的右边扶手那里,有几个操纵按钮。当然,光靠这些按钮应该是无法应付类似操纵一艘宇宙船的复杂作业才对。

    ――原来那就是控制总手啊!

    泽林仔细观察着在可调整座椅左侧那只像手套一样的东西,它的长度可以把手肘整个包起来,不过却在相当于终端手环的操作与显示部分的位置那里开了几个小洞。虽然它看起来是由黑色的合成皮制成的,不过也有许多金属的部分,特别是手指的位置那里几乎都被金属所覆盖着。

    “可以出发了吗?”拉菲儿伸手进入控制笼手时问。

    “啊,当然,随时都可以。”

    屏幕顿时亮了起来,很多的诺亚文字由下往上开始一列一列的流动着。原本还在画面上闪动着的绿色小文字列终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无异状”字眼。

    “已经结束了”拉菲儿的左手开始动作,“无异状”的文字随之消失,取代的是一名宇宙港职员的上半身画面。

    “管制室。”拉菲儿发出呼叫。

    “这里是夏罕第一宇宙港管制室。”职员回答。

    “这里是巡察舰‘哥斯罗斯号’搭载短艇,艇指挥员的兵籍号码是:O一OO一二五六六八四,请对第二军用码头减压。”

    “知道了。‘哥斯罗斯号’搭载短艇,现在开始减压。”减压是在艇外进行,所以在短艇里面是看不到的。

    “对不起,我看不到外面的状况。”泽林想让艇外影像能够显示在屏幕上。看不到外面多少也有点不安。

    “你想看吗?”

    “嗯,我没有空识知觉啊!”

    “也对。”拉菲儿的脸上一瞬间闪过同情的神色,看来她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我知道了。”屏幕上显现出经过处理后所产生的立体影像。

    减压过程出乎意料的看不到什么变化。整座港口清扫得很干净,连一点灰尘飞舞的情形也没有。看来光用视觉想理解空气变稀薄的情况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的。一分钟之后管制室传来报告,说减压过程已经结束了。

    “请开启第四军用码头的闸门。”拉菲儿发出了要求。

    “知道了,‘哥斯罗斯号’搭载短艇。”

    这次泽林就能用肉眼看得出来了。因为正面的墙壁开始分朝左右分开,而在门的后方就是群星之海。“确认完全开放,请准许出港。”

    “准许出港,‘哥斯罗斯号’搭载短艇,您希望用电磁弹射的方式吗?”

    “不用。请使用低温喷射推进的方式出港。”拉菲儿回答以后便调皮地望了一下泽林。

    “知道了,‘哥斯罗斯号’搭载短艇,祝您平安回舰。这里是夏罕第一宇宙港管制室,通讯完毕。”

    “谢谢你。这里是‘哥斯罗斯号’搭载短艇,通讯完毕。”画面上管制官的影像消失以后,拉菲儿的左手指开始凭空舞动着。在一阵小小的震动过去之后,短艇开始从地面上浮了起来。只见短艇在浮起来的同时也向前行进,以绝妙的均衡在狭窄的港口航行着,在碰到港口天花板之前就已经驶入了群星的海洋中。

    泽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浮了起来,这是因为已经脱离管制塔的重力控制范围的关系。不过因为座椅上有安全带,所以不用担心身体整个浮上去。这时候整个操舵士席开始作九十度的旋转,泽林可以在脚边看到轨道塔,而在他面前的则是夏罕行星。屏幕上出现了许多的正方形的导航方框。

    短艇在导航方框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突然由操舵室里传来了“哔”的一声。“开始了。”在拉斐尔说话的同时,泽林也立刻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股巨大的压力紧紧压在椅子上。

    “哇啊!这,这是……什么啊?”没想到力度这么强大,胸口简直快要被整个压碎了。

    “加速啊。”拉菲儿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你该不会连加速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知道!当然知道啊!可是,这么大的加速度……”泽林连要说话都觉得困难,再加上血管承受庞大压力的关系,连四肢的感觉也完全麻痹了。“拜托,拉菲儿,请稍微把加速减缓一下。”

    “这样子会更花时间喔。”

    “那会耽误到什么事情吗?”

    “是没有。因为舰上还有足够的预定时间,如果是在进行例行航行的话,因为会有我所不知道的流程,所以就不可以浪费时间了。”

    “这真是太好了,拜托……”

    “嗯,拿你没办法。”加速很快就停止了。泽林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她拿我出气而故意不告诉自己就加速。

    在无重力与船体姿势调整的数秒作业结束以后,已经又过了好一段时间。

    “看快下面。”拉菲儿突然冒出这句话。

    在完全没有任何闪烁的群星之间,泽林看到了一个人造的物体。它的轮廓有点像是被压扁的六角形,上面还有数个圆形的开口。

    “那就是巡察舰‘哥斯罗斯号’?”泽林询问着。

    “没错。”

    随着它与短艇间的距离越来越拉近,巡察舰“哥斯罗斯号”的舰影也跟着不断增大了起来。因为减速的关系,短艇内部重新恢复为无重力状态。座椅也由躺椅模式恢复成普通的坐姿。终于,两艘船只彼此擦身而过。相对速度显得相当缓慢。就像是母鲸鱼(哥斯罗斯号)带着小鲸鱼(短艇)在海里并行游荡。

    拉菲儿左手的指头又动了几下,只见在星空的中央突然浮现出一名男性翔士的上半身影像。“这里是短艇一号,艇指挥员的兵籍号码是O一OO一二五六六八四,任务号码是O九二二三三,请求收容。”

    “知道了。”翔士回答道。“准备切换为外部控制模式。”

    不一会位于正前方的巡察舰外壁开始逐渐逼近过来,并开启了一个可供短艇进入的洞口。因为短艇正进行船体姿势调整的关系,产生了一阵微妙的重力变动。泽林开始感到有点不舒服起来。那个洞口接下来应该就会来到我的正后方:正当泽林这么猜想的时候,整个操舵室突然旋转了四分之一圈,而洞口也就跟着转到自己的正下方去了:

    被巡察舰上的人工重力所牵引的短艇,开始缓缓朝洞口下降着。最后,在位于其下方的船体姿势控制喷射口同时喷射数道气体之后,短艇就轻柔地降落在舰上的起降甲板上。位于操舵室天花板上的船舱闸门也闭锁起来,并开始有照明灯在闪耀着。

    “现在开始增压。”刚才的翔士再度出现在画面上,并如此报告着。

    “在增压结束前会在原地待命。”拉菲儿回答。

    从四面八方开始有阵阵白雾吹了过来,这些吹过来的雾气开始互相交错并形成各种复杂的漩涡。终于,雾开始逐渐散去,视野也跟着明朗起来。

    “增压结束,在原地稍待。”翔士下了指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