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子齐上阵 却无一人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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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天国帝都皇宫,众文武百官正在激烈的争议,坐上中天国皇帝乜青低吼道:“众爱卿安静一下,文曲令云,你看是不是把你父亲文曲雷招回北部战场。”文曲令云乃文曲雷长子。

    文曲令云一身青色锦衣,面容清秀,始终挂着一副淡容,恭敬道:“陛下,臣以为不可,现如今唯一能拖住司文如风,不让他脱身的就只有父亲了,本以为北部没有司文如风的牵涉,就很好办了,却不想其子也如此英勇,臣以为,这次由臣亲自前去,方能抵住司文浩明的攻势。”

    乜青道:“既然如此,也只好这么办了,你亲自带十万精兵前去,希望能一举收复金明国。”

    文曲令云道:“臣领命!”

    巨侯堡方面,虽然是大大小小的交战,但谁也奈何不了谁,文曲雷气得火冒三丈,司文如风又不与之交战。这有何怪,城外一片密林,轻易一出定然大亏,司文如风能不知吗。

    这一日,司文如风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群,数月交战,仅余十万人的部队,现今已不足三万,而对方却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天平早已倾斜,对方如果在来一次集体冲锋,有着天险的巨侯堡也难以经得起这一仗了。己方已无半个健康之士,想到这里,司文如风神色一阵暗落,转头对司文传几人道:“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了,想回家吗?”

    几人扑通跪下道:“能跟随丞相左右,是我们几兄弟的福气,请丞相不要丢弃我等,即使战死,在阴曹地府,我们也誓死对丞相不离不弃!”

    司文如风悲戚一笑,久久凝视国都的方向。“报~~”一小兵忽忽上到楼台。

    司文如风凛然道:“讲!”

    “是,丞相,中天国集结大批部队,于城外五里展开阵角。”

    司文如风看着远处蠢蠢欲动的人群,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据探子回报,他们是顷巢而出,总计五十万!”

    司文如风无奈的摇摇头道:“传令下去,令众将士广场集合。”

    “是~~”

    半柱香后,巨侯堡内所有军队聚合完毕,人人皆伤,重伤者左右搀扶,司文如风心中一阵绞痛,不觉眼眶湿润起来,大声道:“儿郎们,这是最后一战,也是你们活命的最后机会,如有人要离开,我司文如风决不挽留。”

    众将士道:“愿与丞相誓死与共,死战沙场,决不脱逃。”说完众人用刀割破手指,立下血誓。

    司文如风悲痛的点点头道:“六风将听令!”

    “末将在!”仅余四人的六风将齐声跪下接令。

    司文如风威严道:“吾令尔等各率五千将士出城迎敌,本相亲自为众将士击鼓,重伤者随我登上城楼,为弟兄们助威。”话完,将四面令旗交于四人。

    “末将领命,誓死杀敌,绝不脱逃!”

    司文如风和剩余重伤人员共计三百七十五名士兵走上城楼,半饷,城门打开,两军在城外一里处相遇,各摆阵型。

    文曲雷打马上前,向城楼上的司文如风深深一恭道:“司文贤侄,你又何必如此顽固,你早以被你的国家遗弃,何不投身我中天国,以你之才,定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司文如风冷声道:“文曲前辈,如风也是性情之人,怎能不怕死呢,但你看看你面前的将士们,各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成家立业之时,但他们都可以将生死直至肚外,我司文如风又岂能苟且偷身,前辈的好意,如风心领了。”

    文曲雷委婉叹息一声道:“哎,贤侄保重吧,刀眼无情,只能各安天命了。”

    司文如风又道:“请前辈能答应如风一件事!”

    文曲雷一愣道:“你请说!”

    司文如风道:“城内有重多伤员,希望前辈不要为难他们,让他们衣甲归田,回家种一亩三分地,还望他日贵方攻陷金明国时,不为难那些老百姓,视他们如己国民一样对待,战争害得始终还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啊!”

    文曲雷看着这个比自己还显老态的司文如风,心痛道:“我答应你~~”

    司文如风落泪道:“谢谢前辈,那请前辈亮招吧!众将士听令,八门金锁。”四将在下得司文如风之令,迅速将各部分工,以八方而立,似八卦,队队相靠,密不透风,中路各调一个余人,形一方阵,弓兵紧贴其中,骑兵游荡在两阵之中,枪兵紧护弓兵,顿时杀气四起。

    文曲雷返回阵中,暗叹此阵之高明,不免为司文如风之才而感到惋惜,此阵人越多,威力便越大,只可惜人太少了,不能发挥其真正的威力。文曲雷下令道:“好,我也亮一手,龙虎相争,九御开怀!”九御之阵,如似虎口,部队源源不断的从中军分开,成钳口之状,一口吞向八门金锁,口闭,八门金锁四面水泄不通,中口,以骑兵直取八门金锁之门户——金门,九御阵内不断以军队叠加,犹如一堵铁墙。

    四风将看向司文如风,司文如风微微点点头,敲响军鼓,嗵~~嗵~~,声响,震彻天地。四风将等敌军冲入二百步内,齐声大吼:“杀!”中军之内弓兵,开弓拔弦,直射两百步外,一时弓弦声,兵刃声摩擦声,叫喊声,惨叫声,震得耳鸣。

    文曲雷大吼道:“拔弩以御!”刚入二百步内的弓兵,刷刷开弓射向八门金锁阵之内的弓阵中,利箭穿透胸膛之声不绝于耳。半盏,金门破,中层骑兵迅速迎上接口,与重骑兵交战,司文如风看着下方的战事,眼泪不住的流淌,一时间敲鼓的双手也有些麻木,片刻,木门破,另一处中层骑兵迎上,半个时辰后,八门金锁破七门,惟独司文传火门还在坚守。中军中护弓兵的枪兵迎上,片刻,弓兵弓箭用尽,从腰间抽出短刃迎向四面八放之敌。司文传领百余骑杀回中军,却被劳劳堵住,住好杀回城门,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至此八门金锁全破,三风将战死,仅余司文传十余骑屹立城头。

    文曲雷收兵一处,对视司文传十余人,司文如风停止击鼓,静静的看着城外遍地的死尸,双眼血红,在也无泪落下。司文传喘着粗气,大声吼道:“请丞相在为末将击鼓!”

    司文传从身旁死尸上取下一把还算完好的刚枪,系在发抖的手上,司文如风看着司文传留下最后一滴泪,拖着无力的双手,击上战鼓。此时的鼓声再无原先的气壮山河,为今之鼓更像是挽歌,更让人落泪。司文传等人听见鼓声后,顿时精神一振,拍马直入敌营,这一去就像一滴水珠落入汪洋,惊起一丝波纹,再也不见其影。

    司文传等人战死后,文曲雷红着双眼上前道:“贤侄,你还是投降了吧,不要在做无谓的牺牲了。”这话仿佛是在求司文如风一样,声音悲凉。

    司文如风停止了击鼓,看着文曲雷,又看看身边的重伤将士,各个泪流满面,双眼怒火,司文如风转身背对着文曲雷,看想梁都方向,嗵的一声跪下道:“臣司文如风对不起列祖列宗,有违先皇先帝之命,没能保住社稷,臣无脸在面见圣上,臣罪该万死!”说完,从腰间拔出佩剑,一抹咽喉,鲜血不住的流淌,血眼睁开,在无声息。

    文曲雷大惊呼叫道:“不可!”却也晚了,三百余伤兵爬到司文如风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尽皆自刎于司文如风面前。文曲雷被这眼前一幕震惊,急忙率军入城,登上城楼,见司文如风躺在血泊中,双眼直瞪,早已没有了半点气息。文曲雷伸出颤抖的手将他的双眼合上,取下披风为司文如风盖上,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声道:“司文如风为国捐躯,鞠躬尽瘁,其忠心天可鉴,我等虽为敌对,但司文如风之精神,是我等将士学习的楷模,众将士听令,为忠魂行最高礼仪,望忠臣走好。”

    数十万大军齐齐跪下,大喝道:“忠臣走好!”重磕三个响头。

    其后,文曲雷为司文如风和众金明国将士安葬在巨侯堡城外的树林中,取名‘忠魂冢’。

    战后统计,文曲雷大惊,虽然司文如风两万余人全军覆没,但己方损失却高达十万余,不免对司文如风和他的八门金锁暗叹可惜。

    523年夏末,巨侯堡的陷落,司文如风的为国捐躯,顿时传遍金明国各个角落,朝野一片哗然。返回封地的康王凌康闻此噩耗,痛哭不已,面对巨侯堡方向带父自刎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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