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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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不是你这样喝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他来了。杨岳。

    一个人?你那娇贵的女朋友呢?

    他在我的身边坐下,没有回答我的话,要了一杯威士忌。

    杨岳,听说你的恩师就是你未来的岳父。

    我们能不谈这些吗?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不满在里边。

    不谈女朋友,那谈什么呢?

    谈你。

    他的话很坚决,让我没有拒绝的力量。

    你过的好吗?

    我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哪里能与你大画家相提并论啊。我的语气虽然很轻松,却带有轻蔑的成分。这一点他不会听不出来的,况且我就是要他听出来。

    李洁,你变了,变得让我不敢相信,变得让我不敢认你,李洁,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天天泡酒吧,为什么你会这么随便,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

    继续说啊,你不就想说,我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毫无顾忌的上床吗,杨岳,你就是一混蛋,骗子。在离开酒吧之前,我把喝盛的酒扑在他的脸上。看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用酒扑,被人指指点点,我的心有一丝心疼,这时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忘记他,我还在爱着他,不管他对我的伤害有多深,我还是不能够停止对他的爱。又在喝酒,我买了一点吃的给你。小叔叔向厨房走去。

    你不用忙活了,我现在不饿,你有事说事,我没时间应酬你。

    Ok,我的大小姐,是这样的,杨岳来找过我,向我问了你的事情。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没有想到杨岳尽然会去找小叔叔。

    你别激动,我什么都没跟他说。

    那最好。

    不过......

    不过什么?

    我看,杨岳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我看人一向很准的,你跟他之间还有故事,不可能就这样结束的。

    不结束还能怎样呢?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还在恨他,恨他当年的不辞而别,丢下你一个人独自离去。

    恨?我一直以为我还在恨他,可是我现在才明白自己早就已经麻木了,对他我......

    你怎么样?小洁,听我一句劝告,既然有机会就要好好把握,不要再错过机会了。

    机会?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他还会接受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吗?五年来,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走过来的,怎么堕落,怎么沉沦,我身上有多少污泥你最清楚,他是不可能在接受我了,而且他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谁啊,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好累,我要睡觉了,昨天玩得太晚了,你还有事吗?

    没事了,你去睡吧,我坐会儿再走。

    不管小叔叔说的是真是假,只有我自己明白我们已经错过了彼此,这一生都不再有机会了,现在的我,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接受的,他喜欢的是纯洁,真诚的女孩。像我这种残花败柳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兴趣的,我心里非常的清楚,对他我已经不抱任何的幻想,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矛盾之中,思念他,回忆他,是我最幸福也是我最伤心的时刻,每次他的轮廓身形面庞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清晰。这其中的各种滋味在我的心里翻腾,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他,对他始终念念不忘,即使被他伤害欺骗,我还是不能对他忘怀。我恨我的多情,痛恨自己对他不能够忘情。我从监狱出来见到的人竟然是吴姗姗——孙士诚的情妇,她的出现我很意外,自从跟孙士诚离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再见到她。她还是一样的时尚,全身的名牌,但脸上却又倦容,这到让我很惊讶,因为孙士诚是不会让他身边的女人受苦的。难道她与孙士诚已经分开了,不过像孙士诚那种风流成性的男人,他们分开应属正常,如果不分开才让我好奇。

    我上了她的车,我们来到一家咖啡厅。

    是你救我出来的。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也是按照士诚的吩咐做的。她很坦然。

    孙士诚?他在这里?

    是,他听说你出事了,就马不停蹄的丢下工作,不顾自己的身体从台湾飞过来。

    她说的有些哽咽,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

    李洁,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在胡闹,你已经不小了,你不是小孩子,你是一个成年人,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的。

    你什么意思?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责,受你的教训,你救我出来我感激你,但是一码归一码,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起身准备离开。

    请你等一等,请你把我的话听完,好吗?

    看着她恳求的眼神,我无奈的重新坐了下来。

    我为我刚才的失言向你道歉,我只所以那么激动,是因为我不想让士诚最后的日子过的还不安心,不踏实。

    什么最后的日子?他怎么呢?

    她的话把我弄糊涂了。吴姗姗突然泪流而下,情绪激动起来。她情绪稳定了一点接着说。

    你知道士诚三年前为什么那么坚决的要与你离婚吗?因为他感染了艾滋病毒,为了不连累你,为了你着想,为了保护你,所以他宁愿选择让自己痛苦,放了你,让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现在他的病情已经恶化,医生说他......他这个秋天......秋天都很难......度过。李洁,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害怕士诚再也醒不过来。李洁,求你帮帮他......

    那天我的心情真的很沉重,我没有想到我在孙士诚的心中占有那么重要的地位,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孙士诚的一个玩偶一个可有可无的争战品。无错了,错的让我不可思议,甚至让我精神混乱。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我答应吴姗姗第二天去见孙士诚,我要调整我的情绪,毕竟与他已经三年没见了,见到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坦然的面对,虽然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但毕竟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当年嫁给他也是被逼无奈的,对他我甚至还有怨恨,因为如果没有他,我跟杨岳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无可挽回的一步。

    说到底,他感染艾滋病也是他自己作风不良造成的,我不需要负任何的责任,更不用感到内疚,因为这一切与我无关,我答应去见他只是看在我跟他两年夫妻的份上,而且他这次又帮了我。怎么样都应该亲自跟他说声:谢谢。你在家?我找了最好的律师替你打官事。

    小叔叔见到我很惊讶,也意外的兴奋,我想,他的兴奋是因为省了一笔律师费和送礼费。因为几乎每次闯祸都是小叔叔替我收尾的,可也有他处理不了的,现在看来那意外的几次都是孙士诚帮我的。

    你说,谁这么有本事,你闯了这么大祸。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你弄出来。小叔叔自言自语若有所思的说。

    孙士诚。

    什么??孙士诚?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了。

    你跟他.......难道还在藕断丝连不成?

    藕断丝连是没有,不够我真的没有想到他对我用情这么深,他一直都在偷偷的关心我,你记不记得,那次在欧洲我喝醉了开枪差点打死人,我以为我死定了,最后那个人一声不响的撤诉了。还有那次警察在我身上收出毒品,差点坐牢,但最后还是被放了。其实这些都是因为孙士诚,是他一次一次的从死神的手中抢回我的性命。现在回头想想,他对我真的是用心良苦,而我一直非但不知感激,反而把自己所犯的罪都算在他的身上。

    等等,让我想想,你是说孙士诚一直都在帮你,而且还在爱着你,那他哪根筋不对,要跟你离婚?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我不告诉小叔叔,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想让他为难,豪门之间的斗争规则,我很清楚,他毕竟还在李家,如果我把孙士诚生病的事情告诉他,只会让他难做。

    对了,被我打伤的那个人现在怎样呢?

    怎么样?你还会关心哦,你在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已经醒了,不过下半辈子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你想想,四楼诶。

    没死就行了。

    这次算你运气好,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他从四楼给引诱下去,那不是置他于死地吗?你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了,还让他死的痛快。而且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

    不就是*财团的败家子。

    你知道,你还.......小叔叔对我的做法完全不能理解。

    别气了,现在秋后算账也迟了,还气啊?好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只要喝醉了再也不出去疯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如果想要玩空中超人,高空飞跃,我自己跳下去,好不好?别再愁眉苦脸得了,大不了我介绍几个美女给你。

    小叔叔永远抵挡不了美女的诱惑,只要提到美女立马精神百倍,所有不快一扫而光,女人永远是男人治疗伤口的最佳借口。不管是绝情的,痴情的,多情的,滥情的,伤情的,无情的,他们统统逃脱不了女人,这是所有男人的宿命。秋日的天气本应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而那天却反常的要死,烦躁,沉闷,死气沉沉,连树叶都低耷着毫无生气。而与孙士诚的见面让我的情绪更沉重了,他与五年前的风度翩翩,英俊挺拔皆然相反,判若两人,现在的他面容枯黄,憔悴瘦弱,头发花白,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面容。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我真的难以相信他就是与我有过两年夫妻生活的丈夫。虽然他不停的给我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的病容,不化妆的我已经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了,而他比我提升了好几个层次。看到他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怜悯同情,甚至心疼的感觉。那天从我一进门,他就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生怕我半途消失,直到他睡着,我才得以离开。

    吴珊珊送我出门时,对我说:谢谢你,陪了他一下午,李洁,我能有一个不情之请吗?

    你要我多过来陪陪他。孙士诚能碰到吴珊珊也算是他的福气。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就看在他一次次救你不计回报的份上,你帮帮他,因为只有你才能让他从心里笑出来,你知道那笑容叫什么吗?叫幸福。认识他到现在我从未看过他这么开心的笑容。

    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你知道我那时刚到台湾无亲无故,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他丢下我不闻不问,自己去风流快活,十里洋场,歌舞升平,寻花问柳,十天半月我才看见他一回人影,而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离开李家,彻底的忘记过去,在决定嫁给他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要从新做人,一切从头开始,但他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这叫爱吗?你告诉我这是哪门子的爱。我知道这些年他帮了我很多,但他给我的伤害也不小啊,你要我帮他,我真的做不到。

    你们的事情我很清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其实在你们结婚之前,他就知道你爱的人并不是他,但他坚持娶你,因为他相信只要他真心对你好,你迟早会爱上他的,也许是他自信过头了,事实出乎他的意料,不管他对你怎么好,在你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对他不温不火,这让他很苦恼,也让他的自尊心受挫,为了逃避自己的失败,所以只好选择除你以外的女人来满足他虚荣的自尊心,你现在明白了。我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不是希望你内疚或者自责,只希望你能够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让他毫无遗憾的离开。

    我没有想到我在她的心里居然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一个女人能够把一个男人收服,不管这个女人多么糟糕,至少在感情方面她是成功的,而一个女人需要的不过是简单稳定的生活,有几个女人是为了爱情而结婚了,为爱而结婚的女人只会亲手打碎曾经许下的山盟海誓,所以聪明的女人会选择爱她的男人结婚。杨岳?你不是在国外举办画展吗?怎么在这里?杨岳的出现让我很意外。

    我看到新闻,你出事了,我丢下画展赶回来看你,你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在这里辣舞买醉,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你说什么?你丢下工作回来是为了关心我,那你这是赎罪了还是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

    我没有什么罪要赎的,倒是你,你看看你,那一点像我认识的李洁,我认识的李洁温柔似水,大方得体,善良体贴,乐于助人......

    够了,你认识的李洁怎么样不管我的事,现在的李洁就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都不在乎。

    李洁,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像浮柳一样的女人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的会这么肤浅,我不信......

    我推开他向我靠近的身体,对他吼道:戏演足了也该收场,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让人看着恶心。

    李洁,五年前,你只是绝情,现在你不仅绝情还无情无爱,恭喜你,你又更上一层楼了。我知道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都不会有感觉的,因为你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等一等,把话说清楚再走,五年前是你选择自己的理想背弃了我们的誓言,绝情的人是你不是我,是你放弃我们的感情抛弃我不辞而别。

    我没有,当初去欧洲是因为你小叔叔告诉我你在欧洲等我,所以我才去的,可是到了欧洲我才知道你已经答应跟孙士诚结婚了,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钱,每天像乞丐一样生活,直到后来遇见若晴,我师父,是他们帮我从新站起来,我能有现在的成就,不仅要感谢他们,还要谢谢你对我的那份绝情。

    你说,是小叔叔带你去欧洲的,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到了欧洲,那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告诉我你跟孙士诚要结婚了,怕影响你的婚礼所以带我来欧洲,他还给了我一封信。

    一封信?什么信?上面写什么?

    你怎么了?那信不是你写的吗?

    我问你上面写什么?你确定那是我的笔迹吗?

    你的笔迹我怎么会认错了,上面你说要跟我分手之内的话,也没有其它特别。

    李洁,你怎么了?

    我全身突然失去重心瘫软在地上,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李洁,你还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杨岳还是很紧张我,他有一颗善良天真的心,他没有变,可我变了,变得已经找不回来了。

    李洁,你哪里痛,告诉我,你不要硬撑着,我送你去医院。

    我拭去眼泪,拉住他。

    我没事,还没有到需要看医生的地步,杨岳,对不起,是我一直错怪你呢,对不起.......

    我趴在他的身上竟孩子气的哭起来了,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受到什么委屈,他的肩膀就要发洪水,我的鼻涕眼泪就往他的身上抹,只有在他的面前我也才能毫无顾忌的哭,大声的哭,放生的哭。每次那种竭斯底里的哭法,哭完以后总是精疲力竭,所以每次哭完他都会带我去吃KFC,吃完以后,我们再找一个公园,躺在他的身上美美的睡一觉......

    而这次他没有带我去吃KFC,也没有让我躺在他的身上睡一觉,他接到若晴的电话就离开了。我喝醉了,然后躺在酒吧的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仍然是一个人。我把一装满酒的瓶子摔在小叔叔的桌子上,周围的人大惊失色,碎玻璃酒水溅到周围人的身上,尖叫的,窃窃私语的,没人敢站出来说话,没有人敢惹我,因为在这里我是出了名的狠,不怕死,还有就是因为我是李洁。

    你今天又要玩什么,来砸我场子啊?

    如果你不想你这里出人命或者明天上头条的话,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来......

    李洁,你今天又吃错什么药了,你开慢点,喂,小心,车啊,喂......

    他越紧张,我开的越快,这种整人的游戏好事他教给我的。

    出来,你给我出来。我想他吼道。

    好好好,我出来,你别激动啊。

    我看他他慢吞吞的,索性自己一把把他拉下了车,拿出准备好的匕首对着他的胸膛。

    李洁,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是,我是疯了。他退一步,我进一步,直到把他逼得无路可走。

    后面是海,你要么死在我的刀下,要么自己跳下去,你自己选。

    就算你要杀我,你至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这个理由够不够?我拿出他当年用杨岳的口吻写给我的信,他这个人不仅泡妞的手段高明,而且能够把别人的字迹模仿的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你都知道了.......李洁,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你也知道你爷爷你爸爸是什么人,如果我不照他们的意思做你知道下场的,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应该帮他们去欺骗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利用你对我的信任.....对不起......

    他边说边捶打着自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演戏来骗取我的同情心,但我已经不想再跟他计较了,况且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想去杀他。

    小叔叔,你是我在李家唯一的朋友,唯一相信的人,可就是这唯一的一个都要去背叛我,欺骗我,伤害我。我妈妈说得对,不管李家的人外表看起来多么和善可亲,在他骨子里都有野兽般的残忍。

    我错了,李洁,你原谅我这一回。

    李铮,你李洁以后跟你恩断义绝,形同陌路,这是你公寓的钥匙。

    李洁........

    我听到小叔叔若有若无的呼喊声,把他一个人丢在郊外我没有一点的不安歉疚,我知道我与小叔叔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玩完了,他的背叛欺瞒是我不能容忍的,这辈子我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叔叔竟然会出卖我,为了自己的利益地位就这样把我给卖了,而我这一生也就这样给他毁了,我无法原谅他,不止是他对我的出卖,更重要的是他毁了我与杨岳之间的感情,而这段感情是支撑我离开李家的勇气,是我下半生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毁了。

    我离开小叔叔的公寓住进了酒店,又开始了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生涯,我不想买房子,因为我知道那座房子不可能叫家,所以我宁愿住酒店,住在酒店里至少还能看到人的生气,从小到大,因为我性格孤僻霸道,所以除了杨岳,小叔叔之外,我没有一个朋友,就连要好的同学都没有。小时候就有血统的优越感,又遗传了我父亲的聪明才智,所以学什么都快,并且一学就会,还能学一反三,那时候就骄傲自满,后来变成自负,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我,不管是老师,同学,还是亲朋好友,他们都羡慕我嫉妒我,就是不喜欢我,因为我抢尽了他们的风头,所以他们全部都讨厌我。

    而只有杨岳与他们不一样,他喜欢我,不管我做什么,他的特别也吸引了我对他的好奇,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想过我会真的爱上他,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了我被他真诚善良,还有那份对艺术的执着,敏感,追求打动了,我没有想到在这个物欲横流斗争激烈的世界中竟然还有不被外界所影响,按照自己内心世界生活的人,没有对金钱的渴望,对名誉的追逐。与他在一起除了达芬奇,毕加索,梵高,列宾,夏加尔之内的伟大画家之外,他还会跟你讲什么庄子,陶渊明,柏拉图之内的,所以我常说他如果不做画家完全可以做诗人或者哲学家。其实他跟我讲这些无非是希望我活的轻松快乐简单一点,因为那时候我还生活在李家教育模式下,渐渐地,耳濡目染,我也感染了他的那份童真,也是因为他我才把美术当做事业做的。现在有时候看到自己画的画会产生一种错觉,不知道是因为画而爱上他还是因为他而爱上画。在艺术的殿堂里我迷失过,把整个人沉浸在大师的艺术里,那种感觉是一种享受,任何金钱都换不到的享受,是精神领域里的。而那种感觉随着杨岳的离开也消失了。李洁,这些日子辛苦你。孙士诚倚躺在床上虚弱的说着,我这段时间真的够辛苦的,不仅要照顾这个病人,还要忙着搬家,不过还好我的东西并不多,往酒店一般就行。

    你的感激我已经收到了,你好好养病就行了,不要多想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现在需要的是消息,公司的事情你交给吴姗姗处理就行了。我从他的手里拿走他准备要签发的文件。

    姗姗,交给她处理?

    难道你对她还不放心?怕她私吞了你的财产不成。

    你想那去了,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还会去计较这些身外之物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是担心她对付不了那些老狐狸,公司内部的争斗不是她所能应付的,也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里面的错中复杂,明争暗斗,鱼目混珠,她虽然跟了我一段时间,但她的手段谋略连你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哎,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可不想淌这些浑水,你别把我拉下水。

    我的直觉告诉我孙士诚想让我接管他的公司,他想把我培养成为一代女强人,我是具备这样的潜质,但因为受后天环境的影响,我对金钱,财富,名誉,地位,完全不感冒了,也没有这份兴趣,现在每天吃喝玩乐,逍遥自在,也挺好的,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了,没意思。我就是要活在当下,好好的享受生活体验酒精给我带来的快感与麻木。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李洁,你这一生就打算这样一事无成,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吗?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有思想,最有才华的女子,当然也是最漂亮的,我真的不希望你浪费老天爷给你的这些东西,李洁,振作起来,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把自己深陷在过去之中,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其实说到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如果当初我不逼你嫁给我的话,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说不定你现在会过的很幸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李洁,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

    好了,对不起我收下了,你不要像如丧考妣一样,弄得我心神不灵的,对,我承认我以前是挺恨你的,你娶了我却不好好珍惜,所以对你我一直心怀芥蒂,可是现在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你的委屈,你不为人知的一面啊,对你我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恨意了,现在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能够健健康康的,我了,也不用每天面对着一个病人了。

    李洁,我能抱抱你吗?他的眼里布满了泪珠,声音是哽咽的。

    当然.......

    我抱住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上全都是骨头,好凉,好冰,他紧紧的抱住我,好像抱住了全世界一样,我知道这个男人这辈子不会负我,因为我占据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过我,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我死心塌地,念念不忘。所以女人在男人面前要矜持含蓄庄重,才能够让占据他的心并且让他记住你。杨岳,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等我的吧?我发现杨岳正在我酒店房间的门口徘徊,所以就有以上的猜测。

    对,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是你叔叔告诉我的,你不打算请我进去,难不成要在走道里跟你促膝长谈。

    你不怕我床上睡个人,让你尴尬。

    如果你床上真睡个人,那么我把他轰出去,我们再谈。

    我们相视而笑,或许他已经开始在接受这不一样的李洁。

    对了,你要喝什么?

    果汁吧。

    没有果汁。

    那可乐。

    也没有,我这里只有啤酒,威士忌,红酒,还有白酒。

    他冲到我面前,看到冰箱里各种各样的酒,一副教训我的样子,

    全部都是酒,你......

    好了,你就不要再教训我了,反正我现在离酒就不能活了,如果你想让我活的长久一点了,就让我喝吧,还有你刚刚不是说要跟我促膝长谈吗,啤酒正好,哎呦,来吗,不要扭扭捏捏的了。

    我把他推向沙发上,他接过酒作势要捶我,被我躲了,即使我不躲他也不会真捶的,因为他舍不得。我们面对面得坐着,喝着酒,真的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突然碰面了,坐在一起,胡侃乱吹,谈天说地,旧事重提,别有一般滋味。

    你叔叔来找过我,他把当年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包括你的婚姻,你的生活,你的转变,他都一点一滴的告诉我了。

    所以呢?你很同情我的遭遇,我的不幸,可怜我,怜悯我,打算用你大画家博爱之心施舍我一下。

    我错了,一直以为你变成这样是因为你不自爱不自重,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承受了这么多伤痛苦难,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独自离去,不应该去轻信别人的流言秽语,更不应该凭借一封信就砍断对你的爱,是我太不信任你,我应该早一点回来,或许你就不会受那么多伤害,我没用,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混蛋,我不是人.......

    他边说边捶打着自己,我过去阻止他自伤的行为,。

    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再责备自己了,不管你的事。

    我的眼泪也被他惹下来了,我们相拥而泣,为我们逝去的爱情,岁月而哭泣,也顺便悼念一下那段属于我们的日子。逝去的终归是逝去了,回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即使是烦恼,还是有人不厌其烦的去追忆,因为舍不得丢掉,所以要去追忆。孙士诚走了。我还是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消息的,因为当时我正在杭州与杨岳在一起游山玩水,我没有想到他会走的这么突然,心里对他还真的有一点愧疚,特别是接到他律师的电话,他的律师告诉我孙士诚把他生前的三分之一财产都留给我了。其实,早在我们离婚的时候,他就给了我一笔财产,而这笔钱完全够我下半辈子挥霍的了,对于他的这份恩情,这辈子我是无法还上了,只要等待来生了,还好,我是一个相信前生来世,因果轮回的人。

    士诚,最后还在等你。吴珊珊戴着一副大大的目镜坐在我的对面,我想是她的眼睛哭肿的关系吧,但是她看起来相当平静,声音也很清晰。

    对不起,那时候我在外地,我没有想到他会走的这么匆忙,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找你出来是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吴珊珊从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我的面前。

    本来士诚准备亲手交给你的,可是他没有等到,所以只有我代劳了。

    我打开盒子,吓了一跳,这是杨岳替我做的戒指,三年前,在澳洲出车祸弄丢了,我也曾经找过,可是都毫无所获。

    这?你们怎么找到的,而且怎么知道这个戒指被我弄丢了。

    你当初在澳洲出车祸那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了,他知道这个戒指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一直托人再找,直到他过世的前几天才找到,他真的很想亲手交给你,可太迟了。

    我会永远记住他的,谢谢他对我做的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我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孙士诚他成功了,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我记住他,在我的心中占据一席位置。

    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回台湾吗?

    我首先要把士诚送回去,我不能让他流落异乡,至于以后.......至于以后......

    她想了很久也没有给出答案,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但从她的面目表情来看她的心已经死了。大清早的谁啊?要死啊。我睡眼惺忪的去开门,冲着门外的人吼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在睡觉,对不起。门外的人显然是被我的仗势吓住了。

    你?你不是杨岳的女朋友吗?

    是,我叫王若晴,你是李洁吧?

    我就是李洁。

    你与上次好像不大一样。

    你是想说我像个女鬼吧,头发凌乱,面目苍白,还凶神恶煞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我没有想到杨岳竟然会喜欢这种女孩子,不过真的很可爱。她应该属于那种含蓄型的淑女吧。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进来吧.......随便坐,我冰箱了只有酒,你要喝的话自己拿,我进去换件衣服马上出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果晚上走在路上的话,完全可以吓死一大票人,我在脸上涂了许多胭脂,这样看起来才有一点血色,我穿了一件血红的外套出来见客。

    你不吃早餐?直接喝酒?

    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对身体不好,不吃早餐会得胆结石的,而且酒精对胃有刺激作用。

    第一,我已经习惯了把就当做早餐的生活,第二,不管是什么胆结石还是什么胃病,它要来就让它来吧,反正我也挡不住。

    你这样子生活是有问题的,对你的健康.......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要跟我探讨健康的问题,我阻止了她,因为这个字眼是我所避讳的,我讨厌它,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我想,你今天专程过来找我不是为了跟我探讨健康问题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我来是为杨岳。

    接着说吧,我洗耳恭听。

    还记得在欧洲遇见杨岳那会儿,他很颓废,不求上进,在天桥下卖画为生,我爸爸看到他的画,觉得他是一个可塑之才,决定收他为徒,教他画画,把毕生的经验技巧传授给他,虽然他画的画很好,所有的技巧都用了,但是缺少一种感情,后来,他画了一幅画,就是那幅画让他在画坛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他为它取名为《等待》,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很朦胧,很模糊,也很梦幻。我问过他这个女孩是谁,他告诉我,是一个让他既心碎又心痛又是难忘的人,然后他告诉了我你们之间的故事,那时候我为杨岳感到悲哀,替他不平,在心把你骂了千遍万遍,因为我不明白杨岳这么爱的人,你怎么忍心伤害他,背叛他,抛弃他......现在我知道了,你们都是受害者,但是......你们不能因为......因为这样就来伤害我.......我跟杨岳在一起五年了,我知道他一直没有忘记你,但我不在乎,我爱他,所以能够包容他心里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可是......可我真的没有办法离开杨岳,五年了,你知道......你知道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无可取代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她说的声泪俱下,让我看了都觉得动容。我凝视着她,久久没有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如果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她的样子好像母鸡见到大灰狼一样,点头哈腰,低三下四的,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为了让她相信我,我把双手放在她的面前。

    你的手?怎么......在颤抖?

    你看我的手还能在画画吗?

    怎么会这样?

    我是一个慢性酒精中毒者,你以为我为什么起床没事就喝酒,因为我对酒有依赖,如果我不喝就会产生戒断症状,你知道戒断症状是什么吗?它会让你焦虑,抑郁,恶心,呕吐,心悸,震颤,站立不稳,严重的会突发性死亡......一个随时都可以性命不保的人,还有资格拥有幸福吗?还有能力去追求幸福吗?或者你以为杨岳还会要一个酗酒放荡的女人吗?

    对不起,我......我......那杨岳知道这些吗?

    我想......他是知道的,对了,我看报纸,说你们要回欧洲了。

    哦,杨岳在国内的巡回画展已经结束了,而且欧洲那边也催我们快点回去。

    那我祝你们一路顺风,还有如果不放心的话,回去以后就赶快跟他结婚吧,杨岳从小就是个孤儿,他需要一个家。

    谢谢你,那......你会祝福我们吗?

    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希望杨岳能够获得幸福。

    我躺在床上,从有记忆以来的人事在脑海里搅合了一遍,我才知道我的记忆力超惊人,所有的事情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原来记忆力强的人也是一种痛苦,因为你还沉浸在本该早已不属于你的痛苦之中。

    “只要从悲伤中走出来才能看见希望”这句话是杨岳告诉我的,那时候我没有让他失望,可是现在我让他绝望,因为我已经无药可救了,他医不活我,他放弃我了,跟王若晴双数双飞去了。而我还是继续我这浑浑噩噩,朝生暮死,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日子。

    自从与小叔叔闹翻了以后,他没有来找过我,他把真相告诉杨岳,是希望杨岳回头来找我,但他错了,或许杨岳对我还有感情,但这感情不足以让杨岳重新再来接受我。就连这次离开他都没有来向我告别,走的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对我他能说的能劝的,他都已经做了,对我他现在已经问心无愧了,毕竟他现在有自己的责任,负担,所要努力的对象。我只是他滚的滚红尘中的一个过客,会留下痕迹,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他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影响我一生的男人,能够在他生命中留下一段痕迹我已经满足了,我的欲望就是他能够幸福。怎么?不认识啊!

    你不是在欧洲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下飞机,好累,让我睡一觉起来,再跟你解释。

    他看我站在门口纹丝不动紧张的问:房里不会有人吧?

    你进来不就有人了吗。

    他真的累了,躺床上就睡着了,一脸的倦容,但嘴角却挂着笑容。看着熟睡的他,心里突然很踏实,很平静,好想让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住,只要有他在不管做什么在哪里,我都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在想什么呢?

    杨岳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我从他的双臂间挣脱出来,坐到沙发上,他追了进来,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不能画画没有关系,因为你有我,我不会在丢下你一个人。

    我被他的举动吓住了,我想抽出我的手,但不管使用多大的力气都是徒劳。

    杨岳,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啊。

    李洁,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仔细给我听清楚......我跟若晴分手了,其实我这次回欧洲主要是送她回去的,李洁,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爱你,我需要你,没有你的日子是一种煎熬。

    你疯了,你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个天天不务正业酗酒成性的女人,还有.....

    他接过我的话说:还是一个慢性酒精中毒者,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王若晴告诉你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杨岳不在乎,不在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结过婚也好,离过婚也好,那是你的过去,我们不能活在过去了,让过去的阴影影响我们,我们是要向前走的,明天,未来这才是我们应该在乎的,你明不明白?

    没用的,我对酒已经产生了依赖,我的生命随时都可能结束,而且我跟你在一起会影响你声誉的,你拥有今天的成就,我不能毁了你。

    我问过医生,也看过这方面的书,只要你配合医生的治疗,如果你自身再坚持戒酒,那么一到两年就可以痊愈了。

    他为我拭去脸上的泪珠,把我拥入他的怀中。我被他说服了,因为我也想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别人垂手可得的幸福,而我却等了五年。

    李洁,你知道吗?老天爷对我们真的很好,它不仅让我找到了一个我爱的人,还给了一个爱我的人,你知道在这茫茫人海之中这样的机会有多么渺茫。我好幸福喔!跟你在一起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整个人好轻松呦!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我对酒精的依赖已经减弱了。当然,这些都是杨岳的功劳,是他每天陪我去看医生,监督我,控制我对酒的需求。刚开始那几天,我整个人处于失控状态,不安,抑郁,痉挛,恐惧,心悸,呕吐,震颤伴随着我,是他日日夜夜,不离不弃,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我,如果没有他的支持,鼓励,帮助,陪伴,我根本熬不过那段时期。

    现在,他为了就近监督我,看护我,要求我跟他一起住,我答应了,搬到他这里来,我找到了家的感觉。而且他也向我求婚了,我们说好等他把近期的工作完成,我们就旅行结婚。现在我真的好快乐,他作画,我持家,他画累了,我陪他喝咖啡,出去散步,跟他讨论画画,也会给他建议。我的日子过的简单却很舒适,单调却很开心,真的好希望就这样生活下去。

    杨岳,你怎么呢?杨岳的脸色很难看,我以为他生病了。

    欧洲那边来电话,说我师傅病重,要我马上回去。

    我心惊胆颤的替杨岳收拾行李,我送他去机场,在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知道他这一去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我还是要让他走,我不能让他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连累他,毁了他的前途。

    李洁,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永远在这里等你,直到你回来。我哭着对他说。

    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我抱着他,就像生离死别一般。杨岳走后音信全无,我找不到他,这个人好像从世界上突然消失了一般,我相信他,但是我阻止不了我自己胡思乱想,我开始变得暴躁,抑郁,不安,恐惧,更糟糕的是我又开始饮酒了。因为只有酒精才能让我平静,安抚我烦躁的心。

    也许是我以前太幸运了,这次我没有躲过,那辆车从我的身上飞驰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全身被插满了皮管,我看到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小叔叔,他们的脸色很沉重,眼睛红红的,我以为这是幻觉,可是我听到他们在叫我。

    小洁——

    李洁——

    连他们都来了,我知道我这次真的要离开了。

    小洁,你怎么样?

    我用微弱的声音回答他们:杨岳,杨岳,我想......见他......

    我已经告诉杨岳了,他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你坚持住,他马上就到。

    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了,我知道这是小叔叔在安慰我。

    小叔叔,谢谢......你,一直以来.....来这么帮我,我还......想.....求......求你最后一件......事。

    你说,不管我都答应你。

    如果......你见到杨岳,帮我告诉他,我一直......直都相信......信他.....

    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他的。小叔叔的泪滴到了我的手上。

    爸爸,妈妈,我一直都很恨.....恨你们,但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你们给......给了我生命,谢谢......

    我到死都没有见到杨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