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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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我像一只受伤的动物,趴在床上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我是一个喜欢角落的人,在网吧的时候,我总是坐在靠墙角的位置,睡觉的时候,我也总是贴着墙,将身子缩成一团,假如盖上被子,别人很难发现床上有人,突然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我恨不得冲过去,像东方不败那样,挥刀斩下那两颗惹祸的蛋蛋,让这个世界从此清净,从此再无烦恼,然而,想想却又不值,东方不败至少还有一本葵花宝典在诱惑他,我呢,啥也没有,想到这里,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文丽回来的时候,我没有起来开门,她进了屋我也没有说话,她哼着小曲,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看到我,说:“吓了我一跳,你在屋里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没有人呢。”我还是没有说话,文丽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我把她的手推开,说道:“我没病,就是有点不舒服。”

    文丽说:“这我就不懂了,你不舒服,怎么又说没病呢。”

    我不说话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说话,文丽也不说话了,默默地躺在我旁边,过了很久,文丽说:“脱了衣服睡吧,你总不能这样趴一晚上吧。”

    我说:“你别管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文丽不说话了,只是在旁边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我继续装死,文丽说:“有了委屈就说出来,就算哭,我也不会笑你的。”

    我果然哭了起来,趴在她的怀里,一个劲地流泪,仿佛在外面打架打输了的小孩,趴在母亲怀抱里,寻求温暖,寻求安慰。

    男人其实是很脆弱的,虽然他们总是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却常常在深夜躲在被子里流泪,他们宁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流泪,然而,我流泪了,流得稀里哗啦,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决口,一发不可收拾。

    文丽的胸部小小的,我只感觉到一团微微的隆起,她胸前的衣服已经全被我湿透了,最后我哭够了,哭累了,也醒悟了,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突然笑起来,又把文丽吓了一跳,她问我:“怎么了你。”

    我说:“我忽然想通了。”

    文丽说:“想通了就好了,世界上本来没有烦恼,只是人们喜欢自寻烦恼。”

    我说:“哦。”

    然后,我们不说话了,文丽回到自己的床上,歪着看书,考研的时间快到了,这段时间,她每天自习回来,还要看一会书才睡觉,我瞪着天花板发呆,突然我呵呵地笑了起来,文丽问我怎么了,像神经病一样。

    我说:“我想起来高中同学的外号,觉得很有趣,忍不住就笑了。”

    “你的外号就很有趣啊,记得你说过,你小时候全村第一帅,所以叫俏俏么,这已经很有趣了啊。”

    我说:“我同学的外号,更有趣。”

    接着,我说了两个同学的外号,一个叫饥渴,一个叫强奸,饥渴这小子当年和我一个寝室,是我们班生活委员,我们升入高中一个月后,寝室哥们都混熟了,饥渴每天就穿着三角裤在寝室晃悠,见到有人回寝,上去就抱住,然后淫荡地叫两声,于是大家都说,这小子性饥渴了,由于那时候我们还是比较单纯的少年,比较避讳“性”这个字,所以就只叫他饥渴,刚开始只是寝室同学叫,后来全班都叫了起来,最后发展到班上的女生也跟着叫,但是她们却弄不清楚这个名字的来历,于是纷纷威逼利诱相熟的男生,幸好男生们始终守口如瓶,于是直到高中毕业,饥渴名字的来历和含义,在女生之间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高二的时候,我们换了班主任,有一天班主任问一个同学,你们班生活委员是谁,那小子脱口而出,是饥渴啊,班主任一愣,问道,饥渴是谁,那小子摸着脑袋想了半天,硬是没想起来饥渴叫什么。

    强奸的名字来得就更让人哭笑不得了,强奸是高二转学转到我们班的,当时学习委员统计同学们姓名,问强奸:“hi,新来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强奸说:“我叫王遂。”学习委员又问:“哪个遂,是不是强奸未遂的遂?”强奸还没有答应,同学们都笑了起来,从此以后,大家都叫他强奸未遂,后来觉得四个字的名字太长了,于是简化,直接叫他强奸。

    讲完之后,文丽已经笑道前翻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我说:“至于么。”

    第二天,美女陈又过来跟我道歉,我朝她笑了笑说:“没关系。”

    她又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我打断了她,我说:“我没有时间。”

    她说:“你还没听我叫你做什么呢,就说没时间。”

    我仍然笑着说:“干什么都没有时间。”

    美女陈感觉有些无趣,不再说什么了,她走了之后,我开始工作起来,旁边的同事小王朝我竖起大拇指说:“真够酷的,你。”我朝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一月二十号,是考研的日子,通过仔细地观察,我发现考研的人,一般有三类,第一类,是由于受到专业所限,找不到工作,不得不去考研,这类人在复习中,很容易烦躁,也很容易动摇,假如一有合适的工作,他立刻就会义无反顾地脱离考研大军,堕落街通宵唱歌发泄的人,大多数是他们,这类人往往半途而废,就算勉强坚持到最后,也大部分考不上。第二类人,考研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将专业知识学得更深,这类人,能很好地安排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不被外界干扰,一心一意地考研,这类人,一般不会烦躁,他们考上研究生的几率也很高,我想,文丽应该属于这一类。第三类人呢,找工作没什么问题,研究生可考可不考,但是由于受到别人的影响,稀里糊涂地就考了,KB和奶灌就是这类人,他们对于上和不上并不很在意,在复习过程中没有压力,轻松愉快,想玩想疯了,就偷偷玩一把,由于没有什么心理包袱,他们考上研究生的几率也很高,所以像KB和奶灌这种,平时学习超烂的人,也顺利考上了研究生。

    星期天的下午,文丽考完之后,一脸轻松,我知道,她考上研究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然后她说明天就回家。

    我笑笑说:“总算解脱了。”

    她说:“解脱?你想得美,解脱不了的,我回来继续缠着你。”

    我们在食堂吃了饭,然后在初冬的凉风中,一边逛着校园,一边漫无目的地聊着天。

    文丽说:“我看了你的文字,觉得你是一个感情很细腻,很丰富的人,对生活也有很强的观察力和理解力。”

    我笑了笑,她接着说:“你只是有一些想法很另类,一般人理解不了,你总是在寻求理解,然而却又得不到理解,于是便自暴自弃了,不再去和人交往,总把自己封闭起来,像隐居的世外高人,我前天看了庄子的一篇文章,叫《秋水》,看完之后呢,似乎对你的理解更深了。”

    我问道:“怎么讲?”

    文丽说:“打个比方吧,你住的小屋子,就是一个水坑,你在那里自娱自乐,逍遥快活,不去想外面的世界,也不羡慕外面世界的人,甚至懒得去追求外面世界的丰富多彩,你几乎忽略了外面的世界,听你说话,觉得你对许多事情都有很独到的理解和分析能力,然而,在实际生活中,却又那么简单,那么单纯,真难以想象,这两种品质,竟然会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

    她还在不停地说着,我却有些感动,感动得双眼都噙着泪水,我觉得她是一个理解我的人,人,真他妈的奇怪,就在不久前,有一个女孩也这么说过我,当时我对她说:“该玩什么就玩什么去,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说:“今天晚上咋睡一个床吧。”我们一起住了几个月,只是在第一天晚上一个床上睡了之后,就再也没一起睡过,但今天我却很冲动,我迫切地想和她一起睡。

    她脸红了,说今天不方便,我知道她是来那个了,半夜的时候,我睡不着,打着手电筒钻进了她的被窝,倒腾了半天,把她弄醒了,她说:“你干什么啊。”

    我说:“我对你的小乳房很感兴趣。”

    “你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身体,有什么好奇的。”

    我说:“我喜欢小的啊,大的总是下垂,一点都不好看。”

    我在被窝里脱光了她,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她小巧可爱的乳房,仿佛两座小山丘,在山丘的顶端,竖立着两颗花生粒一样的乳头,她的腹部像大地一样平坦、光滑,中间点缀着一个小坑般的肚脐,往下,是一从黑乎乎的阴毛,仿佛一窝野葱,由于长久的干旱,微微卷曲着,再往下,我看到了她那像百合花初开时微微合着的迷人的阴道,那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也是女人最吸引人的地方,接着,她醒了,钻进被子,娇嗔道:“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