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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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傲杰,凌风,快,学昂大学下午五点有一个为患白血病男生募捐的公益演出,咱们快走吧。他们临时邀请咱们去演节目。”邱戈崴风风火火地提着画夹跑进宿舍,他把画夹仍在自己的床上。

    “学昂大学?这不是艾婉若的大学么?”诸葛傲杰放下书“是她邀请的咱们?”

    “是她哥哥水云阔邀请的。”邱戈崴打开柜子,拿出一件无袖的镶着金边的纯黑上衣和白色裤准备更衣。

    “戈威,他怎么知道咱们乐队?”

    “我现在还一直没琢磨过来呐!”

    “哦,都快六点了,”诸葛傲杰看下闹钟,起身把他的白色的纯沙长袖上衣和纯沙黑色的裤子从衣柜里拿出来,见肖凌风还是没有动的意图,急忙催促他,“凌风,赶快换衣服。”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肖凌风对这种公益活动没有任何兴趣,继续在电脑旁敲击着键盘,“我在制作一幅动画。”

    “当然,艾婉若对你已经没有了吸引力。”邱戈崴挖苦着,“所以你不想去。”

    “是又怎么样?画家先生,我没有你们高尚,”肖凌风头也不抬,“再说,我是穷人,哪有时间去做公益活动?下一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呐。”

    “你吃炸药啦?我知道你对不感兴趣的人从来是不愿多出一点力气,我告诉你,你越是对艾婉若不感兴趣我越要送花给她……”

    “有钱人,你就是给全世界的女人送花,关我什么事?”

    邱戈崴气的还想跟肖凌风斗嘴,诸葛傲杰用胳膊碰了碰他,邱戈崴没好气地瞪了肖凌风一眼拿起墙上的吉他走了出去。

    学昂大学的操场上,临时搭建起演出台,很多的同学在上上下下地忙活着。台下的不远处水云阔与诸葛傲杰和邱戈崴探讨他们究竟在演什么。

    “你俩最好表演个最精彩的节目,好吸引大家能够为患白血症的男生多募捐一些钱。”水云阔建议他俩。

    “要不我们唱首歌曲。”诸葛傲杰说,“这个时候唱歌曲最适宜。”

    “最好是吸引眼球的,”水云阔瞧瞧面前这两位英俊的男生笑着说,“我听说你们乐队即兴表演的舞蹈不错。”

    “我们可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邱戈崴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这里又不是央视春晚,”水云阔笑,“还听说你们演的《马刀舞曲》迷倒了你们全校的女生。我看把这个舞蹈做为押轴节目推出怎么样?这所学院女生比较多,有你们这些白马王子的出现,这里的白雪公主们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肯定会多掏钱。”

    “嘿嘿,你们够精明的。”说话间肖凌风匆匆地走了过来,“这个地方可是太难找了,出租司机都不认识。对了,坐出租车花了我好几天的饭费,水兄你得给我报销出租费。”

    “行,”水云阔说,“婉若一会儿就过来。”

    “水兄,我问你一个问题,”肖凌风纳闷地望着水云阔,“在我们农村一般的情况下孩子都在两个以上,城市几乎都是独生子女。你家怎么有两个孩子?”

    “喔,”水云阔显然很不情愿回答肖凌风提出的问题,他用目光打量着肖凌风,“我们是同母异父。”

    “哦,哦,”肖凌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水云阔把目光投向诸葛傲杰和邱戈崴,“你们商量一下演什么节目,我去找小妹……”水云阔客气地点头离去。

    “你真够好奇的?”邱戈崴挖苦着肖凌风,“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弄得人家很尴尬”

    “我好奇?你们心里不也是好奇吗?只不过我说出来了,而你们没说罢了。”肖凌风阴阳怪气,“看来,咱不受欢迎……”

    “好了,”诸葛傲杰拽住要走的肖凌风,“还是预习一下《马刀舞曲》,就是去年晚会上跳的那个舞蹈。”

    “你们好,”说话间艾婉若和哥哥来到大家面前,“欢迎你们加入今天的公益演出。”

    诸葛傲杰、邱戈崴、肖凌风惊骇地注视着艾婉若,他们不相信这柔蜜、甜美的声音出自于艾婉若的口。

    艾婉若见哥仨用如此惊骇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柔美的脸上浮现起绯红的彩霞,淡淡涂了口红微微上翘的嘴唇张了张又把要说的话眼回去了。

    诸葛傲杰有些迷离地盯视着她的那张涂了淡淡口红的唇,这唇好似熟透欲滴的樱桃诱惑着他,让他全身血液无限地沸腾着。他激动而又深情地伸出手,抓住艾婉若伸过来的那双纤柔的小手,恍惚之中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才真正找到最爱的人。

    “你的声音真好听,好象你一样,非常的温柔、婉约。”

    艾婉若被诸葛傲杰这么一夸更是难为情了,她羞涩地躲开诸葛傲杰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好,”已经等不及的邱戈崴急忙握住她的手,“被你邀请非常荣幸。”

    “我们都感到非常荣幸。”在一旁的肖凌风讨好外加献媚地说:“以后用的着我们的地方尽管说话,我们绝对义无反顾。”

    “会的,你们这只鹰乐队在海南各大院校是非常有名气。”

    “嘻嘻……”

    哥仨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婉若,马上要开始了,”一个女生跑来拽艾婉若,“你赶快去报幕吧。”

    “谢谢你们,”艾婉若瞧瞧面前这三位英俊的男生,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们先准备一下,然后到后台找我。我把你们的表演安排在最后,希望你们的押轴戏能够把这次公益演出推向最高潮。”

    艾婉若被女生拽走了,水云阔瞧瞧哥仨被妹妹迷倒找不到北的男生,在每个人的肩上各拍一下,开心地笑着去追妹妹。

    诸葛傲杰高兴地说不出话来,邱戈崴见肖凌风色迷迷的神情,不屑地说:“凌风,这可是你自己提前退出的,现在,当你发现艾婉若没有一丝的瑕斑的时候,你那颗花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这已经晚了,你被我和傲杰开除了。”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艾婉若又没说看上你俩,凭什么把她从我手里夺走?这根本不公平。”肖凌风瞪着一双圆圆的而不服输的大眼睛,“我看,咱们来个暗中比赛,看谁在大学毕业后最终把她娶回家。”

    “别冒孩子气,如果真心喜欢艾婉若,可以各自去展示自己的魅力,让她做最后的选择。”诸葛傲杰不满地看了肖凌风一眼,“这是感情,不是游戏。”

    “艾婉若只有一个,而我们是三个。”肖凌风抢白说,“傲杰,要不你发扬一下红色思想家的风格,提前退役,让我和戈威比试比试。”

    “好了,话说到这里点到为止,我希望咱们不要为此伤了和气。”诸葛傲杰说:“咱们还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了,自己先从窝里斗了起来,没什么必要。我的宗旨是:你喜欢,去竞争。爱情是不可以奉献的,这跟思想品德是两回事。”

    “是喽,咱们现在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这关系到自己的利益问题。我个人认为:在校找的女朋友,要比在社会上找的女朋友纯洁。”邱戈崴还要发表他的宏论,水云阔跑了过来,“你们仨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我小妹找你们有事。”

    哥仨一听抬腿跟着水云阔向后台跑去。他们来到后台,已经报完一个节目的艾婉若和他们商量,希望在节目演出一半的时候,哥仨拿着募捐箱跟着她和哥哥,以及其他的几个学生会干事,到同学中募捐。诸葛傲杰他们马上答应下来,艾婉若又开始跟他们商量演出最后一个节目的细节问题。

    这次公益演出是艾婉若邀请哥哥水云阔参加的,因为这位患病的男生家境贫寒,爸爸瘫了,妈妈疯了,他的下面还有三个妹妹,面对如此困境的男生,只有依靠大家来帮忙。可是,同学们的捐款是有限的,需要社会的捐赠,水云阔的单位愿意为男生捐助三万元,他还动员了两个同学的单位,这两个单位分别捐赠两万元。另外,学校捐赠六万元,老师们捐赠四万元,如果学生们能够捐赠到三万元,这位男生的生命就可以保住了。

    演出中场的时候,诸葛傲杰、邱戈崴、肖凌风端着募捐箱专门向女生募捐,女生们看到这三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帅哥很是高兴,慷慨解囊捐赠。公益演出邀请了好几所大学的学生,操场上黑压压的一片,情绪也非常的激动。虽然没有歌星们的捧场,学生们自编自导的节目同样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尤其是在台上参加演出的学生,女生长的典雅秀美,男生长的英俊漂亮。肖凌风问艾婉若,这些靓妹帅哥都从什么地方搜刮来的,艾婉若笑而不答。

    当最后一个节目《马刀舞曲》的音乐刚刚响起时,诸葛傲杰、邱戈崴、肖凌风以潇洒的一个亮相上场了。顿时,台下的掌声四起。跟随着舞曲的节奏,三位英俊倜傥而又阳刚气十足的舞蹈引起台下长时间的掌声,和欢呼声,节目演罢,台下再次响起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希望他们再来一个。

    艾婉若上台示意诸葛傲杰他们在这热情的掌声中再来一段舞蹈,哥仨相互看看决定跳一段踢踏舞。

    “有《大河之舞的音乐》吗?”邱戈崴问。

    “有,”一位管音响的女生蹦了过来,眼睛闪动着激动的光芒,迷恋地望着眼前这三位帅气的男生,“我马上播放。”

    雄浑的踢踏音乐响起,诸葛傲杰,邱戈崴,肖凌风潇洒地起舞。这时,艾婉若和哥哥也加入他们的队伍。舞台下沸腾一片,口哨声,叫好声把演出推向最高潮。同学们奔向募捐箱再次捐款,大家被这个场面感动了,许多的女生都流下了眼泪,许多的男生也是双眼潮湿。

    此时此刻的艾婉若、水云阔、诸葛傲杰、邱戈崴、肖凌风已是泪光荧荧。

    演出结束,艾婉若他们募集到了三万四千元资金,乖乖,能够在大学校园得到这么多的捐款这可是一大收获。哥仨跟着艾婉若和水云阔把这些钱当晚送进住在医院的那位患白血病的男生。

    从医院出来水云阔因为公司有事准备带妹妹一起回去,诸葛傲杰、肖凌风、邱戈崴,急忙向水云口又是保证,又是发誓,一定负责把艾婉若送回家。

    水云阔见哥仨对妹妹痴迷的样子觉得非常好玩,他在妹妹耳边说了几句话,艾婉若羞涩的垂下头,绯红的脸颊恰似红透的苹果。

    哥仨讨好地把水云阔送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财大气粗的邱戈崴提议请大家去假日海滩吃烧烤,艾婉若说这钱由她来支付,为的是感谢大家给予她的支持。邱戈崴听了艾婉若的话不高兴地告诉艾婉若,如果不让他请客,他就走人,艾婉若瞧瞧如此固执的他只好妥协了。

    吃完烧烤后大家慢步在海岸那弯弯曲曲砖红色的柏油路上,他们来到观潮台上,此时海面的风很大,海浪卷起高高的巨浪迅速地推移到岸边砸在岸边的石头上飞起无数的浪花。

    “今天的海浪真大,有可能是涨潮,”诸葛傲杰抬头望着快速聚集的乌云,“也许台风提前登陆了。”

    “不会的,”消凌风说:“学校不是通知明天才有台风嘛,今天只是在酝酿。”

    “酝酿?凌风,你的解释很到位,”诸葛傲杰笑了,“婉若,你常来这里吗?”

    “嗯,因为我喜欢剪纸,”艾婉若陶醉地闻着大海的海腥的味道,“这里经常给我灵感。”

    “看来大自然的瑰丽吸引了你,也赋予了你无限的创作激情。”邱戈崴把话题一转,“婉若,下星期六有我的画展,我邀请你把你的剪纸也和我的画一起展出怎么样?”

    “看来你是画家了,”艾婉若微笑地点点头,“如果你认为我的剪纸不是很糟,我愿意参加你的画展。”

    “得,”消凌风用力地给了邱戈崴一拳,“你小子可是丰收啦!”

    邱戈崴得意的笑。

    这时,空中霹雳出一道闪电,紧跟着就是由远而近滚动的雷声。在这雷声中他们清楚地看到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带着一位五六岁小姑娘的女士重身跳进海里。

    “妈妈,妈妈……”那个身穿白色公主裙,斜挎着一个孔雀蓝精致小挎包的五六岁的小姑娘,哭喊着。

    明白过来的诸葛傲杰、邱戈崴、肖凌风“扑通”一声跳入海中去寻找女孩的妈妈。

    “小伙子们,快上来……”一个老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他担心的大声喊着,“再往深处你们也危险,快上来,台风已经从三亚登陆,当心浪头把你们卷走……”

    艾婉若听老人说台风在三亚登陆,顿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海口距离三亚只有二百多公里,转眼就会席卷海口,不知所措的她一头扎进大海奋力地朝诸葛傲杰他们游去。

    “哎,姑娘……”老人家急的直拍大腿,“快回来……”

    “回来,快回来……”岸上的人也跟着大声喊起来。

    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水性一般的艾婉若不断被海水罐呛,倔强的她依旧拼命地挥动着双手朝诸葛傲杰他们游去。

    幸亏诸葛傲杰眼尖看到了游向他们的艾婉若,惊慌而又奋力的朝她游过来,一把抓住眼看被扑过来的一个巨浪卷走的艾婉若。

    “你,你来干什么?”

    “快,快叫他们回来,台风,台风……”

    不远处的邱戈崴和肖凌风发现诸葛傲杰抱着一个人,以为是那位自杀者急忙奋力地扑过来。

    “快回去,”诸葛傲杰对他们说:“台风来了。”

    大家拼命地游回海岸,岸边的人们把这四个大学生扶到一块空地上。

    “我说你们这些小青年不要命啦?”那位老人气哼哼地走了过来,“没听预报今天有台风?你们找死?还有你姑娘,不要命啦?”

    “对不起,”艾婉若非常歉意地向老爷爷道歉,“让您操心了。”

    “操心,我才不为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小青年操心,”老人说到这里看着他们,“走,我家就在前面住,跟我回去喝碗姜糖水,免得感冒。”

    “没事的,谢谢您,”诸葛傲杰感激地站起来,“我们没事,老爷爷,那个小孩的妈妈怎么办?”

    “已经给海上救援队打电话了,”老爷爷指指身旁热情的人们,“是他们打的。”

    “妈妈,妈妈……”这时小姑娘又哭了。

    “别哭了,你妈妈一会儿很快会被救上来的。”艾婉若抱起小姑娘,“小姑娘,你叫什么?”

    “娇娇。”娇娇睁着满脸泪水的,漂亮的大眼睛看看抱着自己的艾婉若,委屈地又哭喊起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救援队来了,海上的风力也更加凶猛,救援队的人尝试多次,无法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进行搜救,只好放弃。

    艾婉若见娇娇的妈妈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决定先把娇娇带回家,转天在帮助她寻找亲人。

    诸葛傲杰、邱戈崴、肖凌风跟着艾婉若也来到她的家中。

    艾婉若的父亲艾潜润见从来不带男生回家的女儿,今天竟然带来三个帅气的男生,开心又诡秘地对女儿眨了几下眼睛,随即又对妻子水涟漪眨眼睛,艾婉若的母亲水涟漪无声地笑了笑,去给哥仨煮咖啡。

    艾潜润热情地招呼着已经成落汤鸡的哥仨去卫生间洗澡,又拿出儿子的三套衣服让他们穿上。这时,母亲水涟漪把滚烫的咖啡分送到他们面前,微笑着示意大家喝咖啡的同时,对每一个男生都多看了一眼,哥仨被水涟漪看得不好意思了。水涟漪又微笑着轻飘飘地去厨房为他们弄夜宵去了。

    “哇,”邱戈崴悄声地说:“婉若她妈妈走路也是这么轻飘飘的,看来这是遗传了。”

    “嗯,我觉得婉若没有她妈妈好看,”肖凌风问诸葛傲杰,“我说的对吧?”

    诸葛傲杰点头,他觉得艾婉若妈妈水涟漪是天生的丽质,而艾婉若混合了父亲的儒雅、绢逸。

    水涟漪是美丽、温柔,雍容、高贵,这样的女人就是八十岁也有着独特的魅力。艾婉若则是秀气,书卷,虽不具备母亲的美丽和雍容、高贵,却有着母亲的温柔,外加十足的女人味,还有那迷人的微笑,这微笑用邱戈崴的话说:简直就是个现实中的蒙娜丽莎。

    艾婉若拥有着丝绸般亚洲公主的气质,水涟漪则拥有着高雅的皇后般气质,这可真是珠联璧合的母女。

    “阿姨,”诸葛傲杰见水涟漪又给他们端来了水果好奇地问:“听婉若说您是医生,您给病人做手术害怕吗?”

    “不怕,孩子。”水涟漪微笑地把水果放到他们面前,看了诸葛傲杰一眼,又去厨房忙活去了。

    诸葛傲杰非常羡慕地望着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风韵尤存的水涟漪。他在心中为水涟漪推算着年龄:假设水阿姨24岁医科大学毕业结婚,25岁时生下水云阔,28岁时生下艾婉若,艾婉若今年是21岁,那么水阿姨的年龄应该接近50岁了,她的这个年龄和自己母亲的年龄很相象,可是水阿姨风采不减当年,而自己母亲已经是老太婆的形象了。这可真是天壤之别。

    看来拥有高素质的文化和修养,懂得生活的,拥有爱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既可以延缓她的实际的年龄,又可以增加女人的永恒魅力。不过,艾伯父与水阿姨想比较,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不会想到他们是夫妇。

    艾伯父看上去要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老的多,细高的个子有些弯曲了,过去曾经漂亮的眼睛,现在也已经下垂,满脸有光泽的皮肤松软而无力,两鬓早生的白发在昭示着他已经走向衰老。看到他这个样子,诸葛傲杰突然想自己要是到了50岁,将是怎样的一个模样呢?与艾婉若的父亲一样衰老吗?不,自己的父亲50岁了,看上去像40岁的,所以他到处沾花若草。呸,不想他,要是艾婉若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父亲,一定不会在理睬自己了。

    诸葛傲杰透过厨房的玻璃窗,看到水涟漪亲昵地为女儿拢起散乱在胸前的头发,艾婉若则撒娇地去亲母亲的脸。母亲爱恋地点一下女儿的额头,她们母女之间没有用任何语言,而是无声的肢体语言。

    面对这动人的一幕,诸葛傲杰再次想起整日为家庭操劳的母亲。他的心揪了起来,自从收到母亲给他的那封信,至今还没有回电话呐。母亲不是在信中问自己,她和父亲离婚时,自己究竟归属谁?当然是母亲,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过去由于父亲在自己的脑海里灌输母亲的不好,他的确也曾经讨厌过邋遢、唠叨的母亲,跟着父亲一起喊她傻妈妈。

    现在细想想,自己的母亲真的是很悲哀,从道义上说她是伟大的,她之所以伟大就是把自己奉献了丈夫孩子家庭,唯独没有为自己奉献一点点。从现实的角度来讲,她的伟大像女佣和操持家庭的机器,即不懂得自己还是个女人,更不懂得自己无论到任何年纪,只要具备女人的温柔、浪漫、从容、淡定,依旧是男人崇拜的对象。

    哎,母亲曾经声泪俱下地控诉爸爸的无情无义,痛心疾首地为自己无私的奉献鸣冤,可是,我的母亲,以及和我母亲一样的女人们,你们是否知道,你们首先是个人,是个有尊严的人,而不是丈夫孩子家庭的奴隶,只要你们具备女人味,具备自尊自爱自强自信,还是刚才那句话,无论你们到了任何年龄都是绽放的花朵。

    在欧洲,人家中年妇女还风韵尤存地和小伙子谈恋爱,在中国有么?大多数中年女人为了丈夫孩子家庭无私的奉献后,留下的是臃肿的身体,邋遢的外貌,粗疏的表现,絮叨的语言,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是家庭的功臣,家庭的每一位成员都责无旁贷地去爱戴她,如果她能够养育出孝顺的儿女,那还是她的福气,如果不是那样,她不仅悲哀到得不到子女的爱戴,而且丈夫已经早早地忘记了她是女人,对这样的女人除了感谢她像猪一样给自己养育了一群儿女,还能感谢她什么?哎,拥有这样行为的女人她是多么的不幸啊!

    人与人不是一样的,家庭的熏陶,个人的修养,生活的环境,文化的高低都会影响着一个人的一生。诸葛傲杰被眼前这对母女的亲情感动同时,也悟出了自己母亲的那种无限度的爱是多么的可悲。

    “叔叔,”娇娇穿着艾婉若的睡衣跑到他们面前,神秘地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说:“我带你们去看样东西。”

    哥仨跟着她来到艾婉若的卧室,大家被艾婉若满房间挂的剪纸和剪影所吸引。

    “这里还有你们的画。”娇娇说着拉出抽屉,拿出一个和像册大小一样的本子打开,“这是不是你们?”娇娇用细嫩的小胖手,指着粘贴在本子上的剪影,“看,这个是诸葛叔叔,这个是邱叔叔,这个是肖叔叔。”

    诸葛傲杰、邱戈崴、消凌风被眼前惟妙惟肖的剪影惊呆啦!

    相册上用黑绒纸剪裁着他们各自骑自行车赛跑的风采,在大海中追打的情趣。以及那秀美的海岸线,摇曳的椰林,飞舞的蝴蝶、蜻蜓、蜜蜂,都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艾婉若的剪影中。哥仨感动地,久久地凝视着剪影中的自己。

    “娇娇,”艾婉若的声音传入哥仨的耳朵里,他们慌忙抬头见艾婉若站在门口,大家有些窘迫地注视着她。娇娇跑到艾婉若的面前,骄傲地说:“小姨,是我给他们看的。他们好高兴。”

    艾婉若没有说话,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娇娇柔软的头发,在诸葛傲杰、肖凌风、邱戈崴的脸上来回地扫视着。邱戈崴承受不了艾婉若这好似伽马射线的目光,他从艾婉若的身边溜了出去。肖凌风也被看得发毛,自做镇静地嘿嘿笑着拉着娇娇的手借机溜走。

    唯有诸葛傲杰在尴尬中凝望着艾婉若。

    “不欢迎吗?”

    诸葛傲杰挑衅的凝视着艾婉若,艾婉若没有任何表情地离开了。诸葛傲杰则爱恋地凝望着她的背影,当艾婉若再次回头时与诸葛傲杰的目光撞击在一起,两个人的脸颊同时升起羞涩的朝霞。

    这时,下班回家的水云阔用钥匙打开房门,一眼看到这哥仨,先是一惊,随即又被欢快地扑向他的娇娇震惊了。

    “儿子,这是哥仨和你妹妹在海边收到的小天使。”父亲艾潜润从厨房走出来,刮了刮娇娇的鼻子,娇娇开心地笑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