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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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没有任何声音,任何遗留的痕迹。而我们也总是这样,以为还有很多很多,却在临近结束时才发现只剩下了那么一点点,遗憾的措手不及。

    相对于繁华的都市,有时我却钟情于淳朴的乡村小镇。在这五彩斑斓,繁华的大都市里,看似什么都有,却总是少了些温情,少了些人与人的亲近。离别在这座城市里意味着什么。何时会在街边巧然相遇,何时会想起曾经的美好而欢聚,又何时还会像现在一样充满激情。这些都在离别里成为未知的桥段,连简短的预告片都没有。

    星期天,和纪遥他们约好在郊外游玩。

    我和泰华到那里的时候,他们正在河边钓鱼,不过目前好像还没什么战利品。

    打过招呼后,我和泰华便到一边去散步。这样的感觉让我暂时忘记了离别的沉重。是的,这是我们毕业前最后一次相聚。

    我们聊着无聊的话题,没理由的笑,随意的玩闹却让我由衷的感受到一种最朴实的幸福。

    走着走着,眼前不远处的两个人吸引住了我的视线,随之意外目睹了眼前的这片情景。

    “以后不要骗我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男子面无表情的说。

    “我骗你是我不对,只是想见到你,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当我是骗子也好,是无聊也好,是无耻也好。我只是喜欢你,只是想爱你,那个叫成允的冷酷无情的家伙。”女孩先是调皮的说,可说到那句我只是喜欢你,只是想爱你的时候,我听到的是一个从心底发出的最真诚的声音。

    “我说不喜欢你听不明白吗?”断然绝情的声音丝毫听不出一丝犹豫和怜惜。

    “为什么,我什么地方让这么你讨厌!我这么低声下气的向你一次次表明我的心意都打动不了你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有喜欢的人。”男子的眼神在说这句话的瞬间闪出一抹淡淡地忧伤,那抹忧伤同时也感染着远处的我。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因为,除了她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男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我真是天下最傻的傻瓜,喜欢一个和我一样傻的人。你这个大笨蛋,既然这么喜欢那个人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傻傻的为了一个人不爱你的人拒绝所有人的好意,值得吗?”女孩追过去,原本温和的声音最后终究变成了委屈又无力的嘶吼。

    “我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去接受任何一个我无法爱上的人而已,但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傻瓜。所以,为何要喜欢像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可我就是这么傻啊,我也傻傻地喜欢着一个人。”这次是女孩说完这句话先转身离开了,从她的背影里仿佛可以看到她脸上正流着一行失落的泪水,却还是倔强得不肯让身后的人察觉。

    当我以为这场另人纠结的场面就此结束的时候,女孩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大声的喊:“你这个另人讨厌的家伙,这样对待一个喜欢你的女孩,真是太过分了。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不过我还是会喜欢你,会在心里继续喜欢你!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傻瓜。”说完,女孩脸上露出了最美丽的笑容。

    直到看不见女孩的身影,一直站在原地的男子才向停靠在路边的摩托车走去,没错那个人就是我的弟弟――成允。

    “成允。”突然,泰华跑过去叫住了他。这时我才察觉,一时间我既然忘了泰华的存在。

    “泰华哥,姐,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和朋友来玩。”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反而不想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虽然明明清楚的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他正深爱着的人是我。但当亲耳听到的瞬间,心里由然而生的那份感动在隐约纠结着什么,而且很强烈。

    “你小子也太狠了吧,我都替那女孩伤心。”泰华开玩笑的说。

    “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起玩吧,那些人你也见过。”我笑着说。

    看成允的表情显然有些犹豫,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回答,就被泰华拉过去参加到我们的行列。

    朋友看见成允有些疑惑,可能大家还以为是我男朋友呢。等我解释清楚后,又换来一群羡慕的目光,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帅的弟弟。没错,他的确很帅。

    晚饭后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满天的繁星也显得越加闪亮。我和泰华平躺在草地上,望着这片只有黑白相间的天空。

    曾经我是那么喜欢这片天空,只因为它是蔚蓝色的。而从什么开始,它是蔚蓝色的时候我却不再仰望这片天空,反而更喜欢这片黑黑的沉重。从这片黑暗里,我总是期待能看见更多。就像天上明亮的繁星,在蔚蓝色的时候,它太微弱渺小,反在不受瞩目的时候,才显露出最耀眼的光芒。

    远处成允静静地坐在两人身后距离较远的地方,看着天空的目光有些深邃迷离,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走到他身边。

    “有什么愿望吗?如果天空可以满足你。”纪遥轻轻地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他暗淡忧伤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像他这样充满朝气的年龄,让人很难理解,越是猜不透就越是有种想让人挖掘的吸引力,这一点纪遥也充满了好奇。

    “希望一夜之间自己能长大十岁。”他望向夜空的视线并没有因为身边的人而离开一分一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在他心里这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他从未因为这样而对爱萌生出一丝胆却,也从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让自己的爱背负上一道难以改变的枷锁。他只是偶尔会这样想,如果那样,会不会更好些。他的爱是不是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

    无论爱需要多少附加条件,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是零。

    纪遥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个人,又用余光看了看成允,不知该说些什么,深知他需要的也从来都不是一句安慰。

    也许爱和被爱就是这样残酷,我们总是这样一前一后的站着。谁也没有回头,谁也没有走过去,都自以为这是最好的抉择,却不知某一瞬间你我都有着相同的失落。只是,谁都不愿让彼此察觉而已。

    而这看似安静的夜色,美丽的星空下又掩藏着多少不安的躁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