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最近好吗？”慕飞蝶主动问候。“托你的福，好！好！噢，兰平，走，快上去，刚才周总关照过了，说你要来，让我好好招待。”“你不用客气，我只是来整理一下姐姐的日常私人用品。”在追悼会上，兰平与朱援才有过一面之交，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此时兰平对这种虚头八脑的寒暄十分反感，脸上又不得不应酬地笑着，脚下不由加快了步子。在朱援才的指引下，直接进了银色小楼，进了兰蕙的办公室。办公室宽阔豪华，是个套间，有装修华贵的卫生间，还有一座小小的假山。“你姐姐的东西，愿拿回去就拿回作个纪念。好了，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得过去，需要我做什么，打电话好了。”朱援才满面含笑地出去了。
有个年轻女孩端着两杯水进来，慕飞蝶接了水，道了谢。女孩并不出去，而是蹲到一边，手脚勤快地帮着兰平整理东西。办公室显然已经被人整理过了。或者都有人整理，因为不论办公桌还是书柜，都一尘不染，仿佛主人从来不曾离开。“还没有人搬进来？”兰平问。“暂时还没有。”女孩答。“是不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卫生？”“是，兰总办公室的卫生一直由我负责，兰姐去了后，周总专门吩咐过，不允许办公室内有灰尘出现，要一如既往保持清洁。”“这里的书有人动过吗？”“办公室的曲意喜欢看书，过来翻过，但翻完就搁下了，没有找到她喜欢的书。”“曲意是谁？”“办公室副主任。”“我就找些书吧，其余的都留下，由你们处理。”
书柜里的书并不多，多是些房产方面的书，兰平逐一翻了翻，看看时间，将没有翻过一部分一古脑装进一只箱子里。转过身，慕飞蝶悄声问兰平：“案子都破了，你还放不下那个字吗？”兰平没有回答，只是拿眼睛看了看她。她点点头，从他的眼里，不难明白他的心情。慕飞蝶来卫生间，视线习惯性地四下里巡梭。正要洗洗手，脚下被什么顶了一下。低头一看，见洗手台下面放着一只废物箱，废物箱的破旧与卫生间的华丽反差极大，让人感觉怪怪的。下意识地蹲下身去，用手翻动，见里面装的都是旧报纸与旧杂志，杂志下面还有些旧书，毫不犹豫将里面的书全部拎出来。女孩听到卫生间里有响动，警觉地走过来，慕飞蝶顺势指着箱子问：“这是什么？”
女孩笑了笑：“这都是兰总从书架上淘汰下来的东西，应该扔掉的，但兰总没让扔。”“为什么不让扔？”“兰总说，公司的东西，即使一张废纸，也不能随便扔，应该卖掉，废物利用。”“为什么没卖呢？”“一直没碰上收破烂的，”女孩道，“我们也都没时间上废品收购站。”“对，节约是美德，这样吧，我帮你卖掉吧。”慕飞蝶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往女孩手里塞，女孩坚决拒绝：“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又不是收破烂的，一堆废纸，帮我们扔了应该我们感谢你，怎么还能收你的钱？”“那好吧，你不收钱，我也不能全搬走，要不你没法向公司交待了，废纸也可以废物利用嘛。”慕飞蝶将里面的书找出来，抱在怀里，从卫生间出来，又将板台上的小镜子等小玩意统统收起，一古脑儿塞进提箱，与兰平对视一眼，看看事情做完，便告辞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