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命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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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马文才并没有再找二人的麻烦,只是时不时遇见后讽刺两句,对此,梁山伯也懒的理他,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话说陈夫子不但重文而且还不轻武,所以书院每年都有一次狩猎大赛。而今天正式书院一年一度的狩猎大赛。

    清晨,书生们迎着日出,纷纷赶往赛场,陈夫子已为学子们安排好马匹和弓箭。于是,众学子皆骑上自己的马准备狩猎。

    但当祝英台走向自己马匹的时候,马文才一脸奸笑,看着祝英台安稳地上马并没有发生他预料中的事,他的笑容马上僵硬了。

    原来,昨晚梁山伯上茅房的时候,就看见马文才和书童鬼鬼祟祟走向陈夫子的房间,梁山伯便知马文才不安好心,侧耳一听,心中大怒,马文才竟然让陈夫子把那匹红色的马分给祝英台,陈夫子不知为什么,但碍于太守也就答应了。

    那匹红马有个毛病就是不让女人靠近否则会踢打。

    梁山伯明白了这些后,次日,让祝英台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祝英台虽不知山伯为何这样做,但心知他一定有道理的就没多问。

    祝英台走近红马时,闻到了梁山伯的气味,以为是男人所以没有踢英台。顿时,蓦然间祝英台明白了梁山伯的用意,又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说,莫非他已经知道我是女儿之身。”

    “现在我宣布今天的狩猎分两个队,天字号队有马文才带领,地字号队有梁山伯带领,王幽兰姑娘负责监督,现在比赛开始!”

    陈夫子打断了祝英台的担心。

    王幽兰深情看了梁山伯一眼,暗示梁山伯小心,加油。

    梁山伯也对佳人一笑,“你放心,我会的。”

    一时间,书生们策马奔腾而去,带着青春的热血与激情,或许不管那个年代的少男少女都不乏活力吧。

    森林间尘土飞扬,马嘶长鸣,真可谓人兽沸腾,平时文弱的书生们似乎要发泄什么,呐喊声充斥在寂静的林间,久久不能平静。

    只见那马文才连发五箭,五只兔子已命赴黄泉了,天字号队的其他人战绩也不错。

    只是梁山伯他们的地字号队却至今收获寥寥。原因很简单,梁山伯不愿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在人类的娱乐中死去,生物都是平等的,凭什么人类可以掌握他们的生死。

    其实凭借梁山伯强大的精神力,只要锁定目标,那便会百发百中。

    最后梁山伯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用网捉,这样既可以得胜,又可以不牺牲野兽的生命,一举两得。

    梁山伯把他的办法告诉队员,同窗们纷纷称好。他们急忙编制了几张大网,开始捕猎。

    不久便超越了天字号队,只把那马文才气的咬牙愤恨不已,更糟的是他的队员有的竟然超越了他,他便和书童打击捣乱他的队友,弄的内部不团结,更是追不上地字号队,这一幕正被王幽兰看在眼中,摇头叹息不已。

    见到爱郎的丰功伟绩,一直微笑称赞,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马文才也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妙,便生出一条毒计,正是这条毒计,使梁山伯以后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马文才见到不远处有一悬崖,便计上心头。

    “梁兄,你看前面风景秀丽,山高水长,不知可否作诗一首,让小弟仰慕你的文采呢?”马文才走到山伯面前微笑道。

    “现在是狩猎大赛,他为何邀我作诗,莫不是又有什么诡计不成?”梁山伯沉思道,看了看前面确实是如临仙境,如诗如画。

    一时间也忘了考虑马文才是否有诡计了。他只是冷哼道:“马文才,你这是什么意思呢?”闻言,马文才赶紧故意傲然道:“怎么?难道你怕了不成?”

    明知他用的激将法,但还是略微走到悬崖上俯瞰云海,直觉天地万物何其渺小。

    正欲作诗,忽感有人向自己靠近,当他发现是马文才时,他已经半只脚迈出了悬崖。

    梁山伯怎么了呢,难道会掉下去吗?

    掉落悬崖身未死,盖世奇缘离梦戾。

    “啊”一声惊叫,梁山伯的身体向着悬崖掉落。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难道真的是命运,想不到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束缚,我不甘,为什么呢,九天之上冥冥之中,看似早已注定,山伯,你能否逆天而上,修改命运的车轮呢。”

    “前世化蝶成恋,难道今生要悬崖殉情,生死相恋吗?自己即死,英台何活,再加上心兰,对不起,山伯无能。”

    “兰儿,本来平静的你,却被牵扯到这复杂的局面里,对不起,你好好保重吧。祝福你,一定要开心,不要为我难过。”

    众人也听到梁山伯的惨叫声,急忙赶了过来,见马文才一人独站悬崖像似在寻找什么。

    “马文才,梁山伯呢?刚才是不是他的叫喊呢?”祝英台忙问道。

    “梁兄刚才追赶一只兔子道悬崖边上,一失足,便掉下去了。”马文才做出一副悲伤可惜的样子,说道最后假装哭起来了。

    “掉了下去?!”祝英台说完便晕了过去。

    王幽兰也呆呆地站在那儿,一语不发。

    十日后,两女子跪坐一新坟头,一身白衣。

    萧瑟的一丘青冢,孤立于凄凄的路旁。

    唤住轿夫,轻挑垂帘,无语,泪却潸然而下。

    是为两位痴情女子还是梁山伯?

    山伯,你要英台印证明月亭台的誓言是么?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份至死不渝的真爱胜于你我的生命,更胜于摆放眼前的荣华富贵。

    可你为什么还是离我而去呢,你走了,英台该怎么办呢,还有与你已生死合一的兰儿呢?

    生不能同衾,死则同穴。在那暗黑的墓塚里,只要我们柔韧的发丝纠缠一起,就会将一切冷凛的世俗偏见隔开。

    生不能共连理,就在死后比翼双飞,双双飞。我愿与你双双飞,远离红尘是与非。

    此刻,我有泪,却无悲,那缠绵亘古的痴情,已如同麻木了的群山一般渐渐死寂,心头唯一存活、唯一慰藉的,是你幻真幻灭的笑容和我们三年相守的点点滴滴。

    点滴铭刻,生生不忘,世世念怀。

    你可曾想过在杏花烟雨、莺飞草长的三月,远离高墙深院、烟锁清闺的我,解下腰间摇曳的珠环玉佩,脱去千丝重缕紧裹着的绮罗素裙,换上清风盈袖、儒衫方巾,摺扇轻挥的少年男装,盈盈含笑,出现在你面前,你惊喜的目光和敦厚的笑容,温润了我久不曾有过的眼泪。

    山伯,你明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不说呢,你难道不喜欢英台吗?

    无数清风朗空,花前月下,我们吟诗作画,抚琴低唱,游戏于山水白云之间。

    与你相处的每一天,每一株草,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散发着醉人的温柔。在你眼里,我是至亲至爱的小英台,小贤弟,而你,又是我的什么呢?长兄吗?不,决不!

    其实我也无法说清,为何刹那相望的眼神,便已相信三生石上,情缘早已注定。

    对你是那么熟悉,依稀似曾相识,仿佛从未分离,尘封多年的情愫,尽在这一刻开启。

    可是,我心动的痕迹,却不愿被你察觉,或许,你一定已经见了,在我盈盈的笑意之间……?

    三年的同窗伴读,我们是无话不谈的知已,只是你不曾明白我纤柔的心思,不曾困惑我坚持独居的矜持,不曾怜惜我单薄瘦弱的身躯,不曾凝视我憨直腼腆的神情,也不曾细品我轻声慢语的言语。

    枕间平放的一碗清水,照出你无邪的内心和你看不到的娇羞容颜。

    是吗?山伯,为何你不回答我。

    无数花开花落、曰月更迭,持卷伴读,吟诗对句,蕴藏了我无尽的相思。

    袅袅燃香前,是你誓为盟兄的挚诚和我隐隐为私的女儿情怀,水中的鸳鸯,也在笑你的愚钝。

    山伯,我不要做你的结拜兄弟,我要做你一生一世,白头不离的妻子。

    难道你忘了当初的誓言吗?兰儿你还没叫够呢,怎呢离我而去。

    奇缘天定,为何天复灭,是我贪心吗?悬壶济世,拯救万民于苦,还不够吗?

    梦已灭,心若独活是为何。情未逝,爱即已成甘为鬼!山伯,慢走,兰儿誓死随君。我知道,你不怪兰儿是吗?

    两位痴情的女子,没有一丝怨恨,只有一片痴心,誓死随君的真爱,也许是什么东西触动了苍天,这些日子来,淫雨霏霏,雨水湮没了尘世的一切,却湮没不了痴情人儿的情泪。

    情泪飘洒在青冢上,滋润着周围的一切,花草,树木……

    三月已过,是该结束了。

    梁山伯慢慢的飘落,万丈悬崖几人可存呢?

    离崖地只有百丈了,奇迹不现的话,梁山伯必死无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