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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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四点钟我的手机便响起了闹铃声。看看还在熟睡的美惠我赶忙把闹铃关了。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便越是感觉厌恶,用手掬起一捧水狠狠的泼去。镜中的脸随之模糊,渐渐又再次变得清晰。

    原本想再过一会才叫醒美惠的,不过当我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然醒了。美惠穿上了我那件长袖衫,双臂抱膝,屈腿坐在床上。

    “还打算去看升国旗仪式吗?”

    美惠似乎不想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缓缓起身走进卫生间。

    在美惠洗漱的时候,我查看了美惠的衣服。只有裤子差不多干了,上衣还有着很重的潮气。

    美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问道:“裤子基本干了,不过衣服好像还得穿我的。没关系吗?”

    美惠抬起手臂看看身上的长袖衫轻轻点了下头。

    我和美惠走出宾馆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头发稀疏的值班管理员极为热情地向我们搭话道:“看升旗?今天升旗时间是五点四十九分。”不过那声音活像电影《教父》中的维托.唐.科莱昂。

    我对他笑了笑,拉着美惠来到街上。清晨的街道与平时截然不同,像是和正在沉睡着的人们一同沉睡着。我和美惠来到广场对面的地下通道入口时,已经有好多想看升旗仪式的人排队等候在那了。警察在周围维持着秩序和治安。五点钟左右允许人们进入广场,我和美惠随着队伍进入广场一同等待着庄严的升旗仪式开始。

    大概五点四十五分左右,国旗护卫队的武警官兵护卫着国旗出现在天安门下。五点四十九分国旗在国歌声中庄严地同太阳一起升起。作为中国人看到这一幕必定会心潮澎湃,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看完升旗仪式我和美惠返回宾馆房间。不知为什么两人都感觉有些困倦。美惠让我睡在她身边。我躺在她旁边把她搂在怀里一起沉沉睡去。

    十点左右的时候,服务员说要清理地毯。我和美惠便退了房返回了她表姐的宿舍。

    “夏木。你在北京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来这里只是为了陪你。”

    “我打算回去了。”

    “哦。”

    “今晚就回去吧?”

    “一切都听你的。”

    美惠给她表姐打了电话说想今晚就回去。她表姐似乎非要送她不可,不过工地那边像是脱不开身的样子。最终美惠的表姐还是赶回来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将我和美惠送到地铁站后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夏木陪我再转转吧,再看看夜色里的北京。”

    我和美惠一如既往在凄迷的夜里游荡着。期间几次被人拦住问是否要住店,都被我一一推开。

    我们来到一座天桥上。默默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没有语言只有轻轻抚过耳边的风,还有眼前并不安宁的夜。美惠站在我身旁毫不理会夜风弄乱了她的发,安静的注视着前方。没办法我也只好陪她一起打量起眼前的夜景。没什么特别,两列车灯组成的移动长龙,不时的被交通信号灯阻断开来。矗立在道路两旁的路灯依旧发出百年不变的昏黄的光。同样站立在路两旁的树木则没了白日里的生机,看上去神色黯然。时间不算晚,可此时路边的行人却少得可怜,可能因为附近远离商业区的缘故吧。仰望夜空,竟然难得的见到几颗孤零零的星处于天幕之中。不过能看到的数量实在有限,根本无法分辨出星座。与这夜色中的都市相比,那微弱的星光委实让人觉得可怜。

    夜风中美惠伸出手把衣领拽紧了些。我从背包里取出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谢谢。”她的声音轻盈又飘渺,就如同这夜色中凄迷的风。

    “夜凉了,还是别在这站的太久。”我看着她轻轻地说。

    美惠没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仍是近乎执拗的注视着前方。我因此得以在夜色中仔细的欣赏她的面容。清澈乌黑的眼眸在夜色下反而显得更加明亮。高挺的鼻子如山峰般在我目及一侧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暗影。不明亮的光线里更突出了她细腻的唇形。圆润小巧的耳垂随着摆动的秀发时而露世炫耀,时而羞涩隐藏。在周围光线的作用下,迁细脖颈上的细小绒毛呈现出可爱的金黄色。当我专注的观察美惠试图将她的一点一滴都刻入自己的脑海时,美惠突然对上我的视线愣愣地看着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我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有那么好看吗?”美惠的眼神中并无什么情愫。

    没等我回答便又拉起我的手说:“走吧,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说着拉我一起慢步走下刚才栖身的天桥。

    仍是静静的没有语言,只是听凭脚步来带动身体,随着美惠一起渐渐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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