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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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柳如画见过电视上的黑帮你砍我杀的血腥镜头,但远比不上亲眼所见感同深受来的震撼,也更震惊。瞧着刘敬南滴血的右手,估计手掌已是一条深深的血沟,她微微湿润的眼眶睫毛带着几点雨露一般的泪星,怯生生地问道:“不疼吗?”

    “不疼你来下试试。”刘敬南脱下衬衫,最咬着撕下一块,现在他的右手也许能动也动不了,唯一庆幸的是这刀子不够锋利,真要是那类别克军刀,别说是划伤,就是断他几根手指,也是轻而易举。若不是柳如画带的那副特大号墨镜在巷子的路灯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那一刀子也就真**他的身体来个亲密接触了。抬眼看了看柳如画吓得憔悴的精致小脸,道,“怎么?你就打算让我这样一个伤员自食其力地来包扎?”

    瞧见刘敬南**的上身,柳如画红着小脸哦了一声,这梨花带雨的诱人表情,看在刘敬南眼里似乎手上的疼痛立马减轻了不少,比起麻醉药来,更具效果,一时之间不由得痴了,若不是经过白晓筱和叶静秋这样等级美女的熏陶,他真担心自己会拼着性命死在这小女生肚皮上。柳如画低下身来为刘敬南包扎,所谓包扎,也就是将几块撕碎了的破布条在手掌上绕几圈,她俯下的身姿,在刘敬南龌龊的眼光看来,那深深的沟壑,掉进去肯定大部分男人爬不上来,也不愿意挣扎着爬上来。

    柳如画一边用拈花指帮刘敬南包扎,一边说道:“你为什么没把我交给他们啊?不然你也不用受这么重的伤了。”

    刘敬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根软白沙点上:“你以为我就脑袋被驴给踩了想做这个白痴似的英雄好汉啊?要不是看你的……哎,轻点,别那么讨厌烟味,这玩意儿,止疼。”

    柳如画不喜欢烟味,也许她以后会习惯,将刘敬南递弹下的烟灰直接撒在伤口处,混合着模糊的血液一起包扎起来。刘敬南刚才其实想说要不是看你胸脯破天荒的大,我才懒得费这个闲心,琢磨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也许这个女孩的清纯对于他们这样混迹在社会的人来说是荒唐了点儿,但却很可贵,犹让他想起了十五六岁时的白晓筱,那时的白晓筱也和这个女孩一样单纯,每次打架的时候都会在旁边偷偷塞根棍子给他,生怕刘敬南吃半点亏。现在的白晓筱对他的心意没变,却不是以前那个总在后面叫着他南哥哥的小女孩,更不是一见他受伤就哭得唏哩哗啦小女生,白晓筱成熟了,从她的气质上,刘敬南看的出,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小,虽然白晓筱尽量将自己与刘敬南之间的鸿沟缩小到最低限度,但始终无法做到心境合一的地步。刘敬南不在乎,就算白晓筱是总统的女儿也好,宰相的孙女儿也罢,自从没有将纸条扔进垃圾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会放过白晓筱,当然白晓筱也绝不会让刘敬南再有机会从她的人生中走出。

    “想什么呢?不会想哪个漂亮女孩了吧?”柳如画盯着刘敬南,想从他思考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来,从刘敬南嘴角泛出的白痴笑意,看过太多偶像剧的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兴许在恋爱吧?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刘敬南自然不会注意到,眼前这个女孩的记忆中,也许再也消失不了他的影子。

    刘敬南的思索被柳如画打断,转眼看向这个似乎刚从地狱深渊爬上来的女孩,道:“没,就我这德行能有女人看上我?我一不是高干子弟,二不是富家纨绔,也就是一个酒吧的小服务员,怎么着,失望不?”

    相反,柳如画莫名其妙的笑了,似乎笑得挺欢,道:“谁说你比别人差了,有钱未必是好事,有权未必是福气,任何一个职业都得有人干,只是工资是高低不同而已,别妄自菲薄,你得奋发向上。”

    瞧着这连骂人带脏字都不会的一女娃,说起话来还一板一眼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刘敬南索性也不和她唠叨这些个少儿不宜的话题了,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柳如画干脆道:“问”。

    刘敬南想想,确实有些说不出口,要是对面的是一骚包,他肯定立马将话给仍出来了,犹豫道:“你…你的……”。

    “瞧你刚才打架挺有男人味的,怎么现在倒是支支唔唔的了?你的,你的什么啊?”柳如画欺身上前,沟壑再次呈现。

    “你的胸脯为什么可以那么大啊?”刘敬南一咬牙。

    “下作。”

    没出乎意料地,刘敬南早知道会是这结果,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犯那么一下贱,他是真想知道为什么柳如画才十六七岁的模样就能有那么巨大的胸脯,有秘诀吗?

    柳如画红着小脸,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跳,瞄了瞄刘敬南,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刘敬南点头。

    柳如画笑的花枝乱颤,胸前一抖一抖的很是壮观,瞧见刘敬南猥琐的眼神,立马捂住胸口,胆怯道:“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然永远不理你了。”

    刘敬南再次点头。

    “用塑胶袋将胸脯围住,坚持几年,胸脯本身压抑的生长激素会瞬间爆发,然后就……”

    刘敬南苦笑,这妮子的耐心也真够持久的,和自虐似乎没什么差别。柳如画脸色红的都快滴出血来,这对于她来说和一般保守的女人破处都要让她来的心惊胆跳和羞怯。

    “不准再笑了。”柳如画定了定神,在两颊上拍了拍,道,“从小我就比姐姐的小上一号,我觉得姐姐的才是最完美的,于是我就从一些渠道里了解到了这个方法,只要耐着性子,很管用,后来才发现,比姐姐的大好多,是不是很难看?”

    “不会,很好看。”

    这是实话,刘敬南也不得不答,这个问题尽管怎么回答都是错误。说好看吧,得了个你真色的罪名,说不好看吧,又打击到了这女孩的自尊,被扣上顶没眼光的帽子。

    柳如画这个小白痴竟然没有打击刘敬南的污言秽语,也许这也是一种比较直白的赞美?瞧她小脸蛋通红地低着头,就好像刘敬南在向他表白一般,直将刘敬南看得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有点意乱情迷,这柳如画真他娘的就是个魅惑众生的尤物啊,80分,绝对有80分。

    柳如画搀扶起刘敬南,根据刘敬南的指示,向皮当酒吧附近租房子的方位走去,离开时,刘敬南特意将地上的那张卡拾起来交给了柳如画,当时这妮子死活不肯要,最后坳不过刘敬南,还是乖乖放进仍出去又捡回来的包包里了。刘敬南知道,这张卡的密码绝对是123456错不了,柳如画这样的女孩,是不会去欺骗几个混混的,她也不在乎这五万块。刘敬南没钱,也不缺钱,不缺钱是因为他没有追求,即使现在给他一百万,这厮绝对不知道怎么花,也就爱上点网,那能花费多少,一块五一小时,一天坐下来,也就三十来块的样子。

    柳如画扶着他,问道:“你晚上就不会有做噩梦睡不着觉的时候吗?”

    刘敬南轻描淡写地道:“那得看跟谁了。”

    柳如画白了他一眼,这个叫刘敬南的从来就没个正经,不过也许他太正经,反而会让她觉得和那群人一样的无趣。

    租了间房子,也就是三百块一个月的那种,约摸着能住人,钱是柳如画给的,刘敬南没有拦她,自己这点血拿出去卖恐怕也不知三百了。开始柳如画死活不同意刘敬南住在这样可以说的上的环境恶劣的小出租屋内,但是她现在竟然出奇的对刘敬南的话有点言听计从的味道,也不和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争辩,买了些日常杂物,清单还是刘敬南给列出来的。估计柳如画不是哪家的大小姐就是哪个富豪家的千金,这点琐事都不知道,谁娶了她是倒霉也是福气。

    刘敬南没有大多数小白脸攀高枝的念头,一来人家指不定将你当作什么玩物来遛遛。二来,他现在的资本别说是女人看不上,就是看上了,爹娘亲戚那一道坎儿,还不知道是得过五关斩六将还是三顾茅庐。他可以理解,就像莫欣然疼爱他一样,哪家的父母都不希望女儿和一个不务正业没有丝毫前途可言的男人过一辈子。

    柳如画雇了个与脚夫性质差不多的人将东西搬到小出租屋内后,坐在刘敬南身旁,特意买了些消炎去毒的药品,也算是她有心了。

    柳如画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似个深闺怨妇一般地望着刘敬南,道:“我得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你呆在这别乱跑知道吗?你缺什么就打电话就是了。”

    哭笑不得的刘敬南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先将自己照顾好吧。他突然望着柳如画清澈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道:“别把我想得那么弱不禁风,放心,死不了,再说了,我要是死了,哭得最伤心的也肯定不是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就好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犯不上为我浪费时间,我也用不着为你去瞎折腾,出了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所以你也别把我那狗日的见义勇为太当回事儿。我就是一酒吧的小服务员,跟你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当你的大小姐,我做我的服务生,泾渭分明,两不相干。”

    “刘敬南,你说的话是真的?”柳如画的小脸抽动了下,道。

    “废话,肯定是……”

    “假的?”

    “真的。”

    看着柳如画头也不回地冲出出租屋,刘敬南知道,也许和她的事就画上一个完美却哀伤的句号了。这样清澈的女孩,刘敬南真的不想在她白纸一样的心灵上去涂抹上他黑暗的灵魂。从第一次见到柳如画充满朝气的眸子,他就明白,言语上偶尔侵犯下,无伤大雅,真要将柳如画这样的女孩变成女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当然也有过这样的遐想,可是他觉得,与柳如画的瓜葛,从此便断了似乎要来的更好,不是因为白晓筱,而是内心仅存的一点良知和那么一点自知之明。

    他自信,骄傲,是因为不想在生他的爹娘脸面上抹黑。柳如画这样清澈的女孩,他的介入只会让这个女孩走入一条没有出路的黑暗巷子。所以,他拒绝了,不能藕断丝连,也不可以拖泥带水,绝了点,但无疑这是最好是办法也能换来最佳的效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