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如画


本站公告

    奔波穿梭的人群,过往的名车,昏黄的霓虹灯,抬头望不到尽头的大厦,对于在这里打拼的那族人来说,这个城市都缺,也什么都不缺,唯一显得多余的就是人,也许人的性命真的如许炎青所说,并不是那么值钱的,对生存的意义,他理解得远比刘敬南要透彻——你不爬在别人头上撒尿,别人就会踩在你头上拉屎。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的薄膜被捅破,也不知道有多少拼搏的人从此跌落到比qi点还低的深渊,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仍进湘江,随着滚滚波涛,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一个消瘦的背影,显得落寞而颓废,刘敬南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胸口的疼痛让他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他不想让白晓筱知道,更不想让他爹娘知道,与大多数父母的孩子一样,他向来是报喜不报忧,让他们知道第一次上班就和人厮打起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以说是害怕,他害怕有一天莫欣然会对他露出从不曾出现过的失望眼神,那无疑将他最后的自信给毁灭殆尽。他的眼神疲倦,不知道是痛还是累,没想着去医院,即使再痛他也不会踏进那个比高利贷还恐怖打着救人于危难的旗号却是陷人于水深火热的高消费场所,就让胸口的伤痛自生自灭,不医而愈。

    现在只想找个很安静的地方,静静地望着天空躺下,这就满足了。这个时候最闲暇的地方,首选湘江风光带,恰巧皮当酒吧距离这湘江风光带也不算远,刘敬南躺在离河水不远的草丛上,抱着脑袋,叼着片草叶。他也会想,魏子为什么会找上他?仅仅为了切磋就要拼的两败俱伤?其实魏子首先的确是想和刘敬南点到为止,只不过他发现一丝潜在的危机,欲扼杀在摇篮里。感情刘敬南这个小服务生在对掀翻中年男人的时候,就压根没亮底牌。那个女人为什么可以以那样的姿态俯视他?起初黄楚楚也就当刘敬南是一小白脸似的酒吧服务员,没想着对他怎么样,就更别提找他麻烦了,她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一个动作和说出的一句貌似很平常的话,却起到了不同寻常的效果。黄楚楚肯定不会内疚,也不会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不安因素,对于她来说,能刺激到别人,才能体现她存在的价值。

    不踩人,活着干什么?

    “猜猜我是谁?”一个晚上都挂着副分量不轻的墨镜的女孩出现在刘敬南身后,蹦蹦跳跳地捂住刘敬南的眼睛。刘敬南本能的防备,可当闻到这个女孩身上独有的Bijan香水味时,心中便有了答案,这个女孩也许未必是富家子弟,但绝对不会是穷人,这种由名牌服装设计师毕扬调制的最昂贵的木香—龙涎香香水,在网上公布的价格就已经是2500元/瓶,不是拿着一个月两三千的白领所能消耗得起的奢侈品。刘敬南当时也想送给似不染半点风尘的莫欣然买一瓶,最终作罢,自然美到了某种境界的女人,也许任何装饰品,都是多余。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肯定不会是公交车上那个白痴小妹妹柳如画。”刘敬南叼着草叶,挖苦道。

    “你敢拐弯抹角地骂我?”柳如画嘟着小嘴,叉起腰,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我没说就是你啊?你自己对号入座,貌似跟我关系不大吧?月黑风高的你跟踪一个本市良民你的幼小的心灵就不会产生一些罪恶感?”

    “谁跟踪你了,我来找人的。还良民,你这样满嘴油嘴滑舌的人是良民,那我岂不是淑女了?”

    “那好吧,我不是良民,你也不是淑女,咱扯平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不做这个良民也罢。”

    再次铩羽而归的柳如画垂头丧气,论口舌之争,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她蹲在刘敬南身边,双手杵着精致的小脑袋,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饶舌啊?”

    “可能能。”刘敬南给了她更饶舌的三个字。

    柳如画知错了,要让她眼里油嘴滑舌的刘敬南变得句句斟酌,也许比让一刻也闲不得的她不逛夜店还要艰难。她也不抱着能让这个家伙变得一本正经的渺小希望了,似有感慨道:“刘敬南,这辈子你最想做什么?”

    刘敬南想都没想,道:“吃饭睡觉玩女人。”

    “你不正经。”柳如画吐了吐舌头,望向夜空,眼神中充满了不含杂质的纯洁与憧憬,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知道每一个地方的人类是怎么生活的,有什么名族风俗。然后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找一个万中无一的男朋友,然后牵着他的手看夕阳,直到满头白发,儿孙满堂,再给他们讲述我波涛骇浪一般跌澜起伏的人生经历。”

    “再然后两腿一磴,白眼一翻,身体一僵,埋进臭水沟或者仍进火葬场,化作一堆烂泥或者一坛骨灰,从此长埋地下,兴许运气好你还能混个十八层地狱,见到阎罗王,替我开根烟。”

    柳如画笑道:“你才下地狱呢,一点都不烂漫,你懂不懂什么叫罗克蒂曼啊?”

    “罗克蒂曼不懂,我只知道你现在还不走,也许晚上你就得被几头牲口剥光轮流着玩‘隔江犹唱**花’了,‘柴门今始为君开’也说不定。”

    “虽然我不知道这两句诗从你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不过瞧着你挺有文采的,我……”

    柳如画话未说完,已被刘敬南拉着迅速站起身,六个染着青、红、黄、绿、紫、橙头发的年轻人站到在了他们面前,瞧着挺壮观的,刘敬南细数了下,再凑个‘蓝色’也就成彩虹了。什么叫做树欲静而疯狗不止,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是暴雨,兴许这几个混混过后,他还能真正看见彩虹。

    其中染着红色头发的青年叼着根烟,朝柳如画吐了个烟圈,直将柳如画弄的咳嗽一阵,道:“哥们,混的挺不错的,这样水灵的妞在床上的风味别具一格吧?哥几个很久没有尝鲜了,借来玩玩如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流氓?柳如画似小鸡一般依偎在刘敬南身旁,偶尔探出侧视看下这几人,拍了拍年纪不大却傲然挺立胸脯,颤抖的风姿直将这几个混混没刺激得没大喷鼻血,这一个不经意的习惯动作简直比给这六人吃了伟哥还要亢奋。柳如画下意识地拉住刘敬南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手上传来的松软感觉连刘敬南都有点止不住内心的**了。柳如画也不确定这个叫刘敬南的会是她的保护伞,会在关键时刻大杀四方来个王霸之气一放小弟皆数臣服的侠义英雄风范,不过现在以她瘦小的胳膊,别说将这六人给拎着扔出去,就是撒开从没张开过很大弧度的双腿,跑也跑不过这群人啊。

    刘敬南点了根烟,道:“好说,玩完记得还我就是了,千万别折腾死了,不然,我以后还真没东西来发泄了。”

    柳如画脸色一惊,松开刘敬南的手臂,她现在对爹娘所说的世道黑暗有所顿悟了,忍住即将滑落的泪水:“刘敬南,你说的是真的?”

    刘敬南丢给她一个满意地微笑,不过这个微笑在柳如画看来,比那些偶像剧里的反面角色都来的憎恶,“废话,肯定是假的!”

    刚想赞美刘敬南上道的那几个混混青年顿时傻眼,刘敬南奔跑的速度不算快,之前和魏子一战受了伤,而且还不轻,现在边上还有个几乎被他拽着横飞起来的柳如画。真和这几个混混青年干起来他也没什么把握,指不定别人背后来上一板砖,他就得撂在这,然后这个不知道世道黑暗、天高地厚的柳如画,肯定会被来个轮流值班,说不定有了种都不知道是谁的,他可不确定那几人会麻烦地去买一盒避孕套。他不是大侠,不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也不是见义勇为自讨苦吃的侠义君子,不过柳如画这样与他有过一些纠葛的女人,他实在不敢想象,她躺在那几个混混肮脏的胯下会是什么样憔悴痛苦之色。

    柳如画一阵窃喜,这个家伙差点就让她哭的唏哩哗啦了,现在的感觉真好,被人拉着有点酸疼的手,轻飘飘的,真烂漫,这才是精彩的人生啊!要是让刘敬南知道柳如画现在不但不畏惧反而在窃喜的心态,刘敬南真说不准会将这妮子直接仍马路边,不受挫折不长大,不过这样的挫折未免太过了些,一辈子抬不起头不说,兴许就此沦落到去卖身体的地步,那就是罪过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