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昙花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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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大约七点钟的时候,习?清在楼下喊慕容袖幻了。

    慕容袖幻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就下楼了。习?清迎上来,看着她红润的脸:

    “洗了澡?”

    慕容袖幻拢拢耳边的发丝,点点头。

    “到哪儿去?”

    “看电影吧。有个好片子,是个音乐片,叫什么来着?”

    “好冷哦。”

    “不会的,电影院里有暖气开放。”

    习?清买了电影票,两人站在外边说了一会话。慕容袖幻告诉习?清星姬反常的行为。

    习?清不以为然的说:

    “管她呢。”

    慕容袖幻有些惊讶。习?清赶忙笑着说:

    “她不会有事的。”

    习?清搂着慕容袖幻小小的肩头。他的手臂十分有力,靠在他的臂弯里,慕容袖幻感到很温暖。她的身子微微瑟缩着,这种天气里,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能驱除掉她的寒冷。而他的健康的肌肤又是多么令人神往!

    看电影的时候,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习?清把她的小手塞在自己的衣服里面,慕容袖幻温情地抚摸着他的皮肤。

    银幕上是音乐和优美的舞蹈,但它们太柔婉了,太虚弱了。慕容袖幻少女的心需要的是粗暴、犷野的进攻。

    慕容袖幻仰起头看看习?清的脸。习?清的脸是那样平静,但那是肤浅的虚伪的平静,就在那平静下面,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发狂地呐喊。

    音乐在大厅的上空回旋、下沉,然后飘逝,慕容袖幻的心就像那引起轻灵的音符一样忽上忽下,无所凭附。

    “我们走吗?”

    习?清低声问慕容袖幻。

    慕容袖幻觉得自己就如一片云一样飘了起来,在恍惚中像个孩子被裹挟在习?清宽阔的胸怀里。她不知是怎样回到了习?清的宿舍,又是怎样躺在了榻上。

    习?清用他的唇在她的肌肤上吻着,由上至下。慕容袖幻躺在了春风的拂拭中,她的呻吟悠悠荡起。

    她不自禁地大声呻吟着、呼唤着,两只手失去理智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她几乎忘记了这是一个有生命的躯体,她亟需要向什么东西发泄出自己的能量、她要爆炸了。

    慕容袖幻觉得整个身体就在这一瞬间,如一朵昙花般幽放开来

    慕容袖幻赖在榻上躺着不起来,也不让习?清起榻。习?清吻着她的耳边,说:

    “不行的,小宝贝,我必须要去上班。”

    “不!就是不让你去!我要和你躺在榻上一直睡到天昏地暗,一直睡到老了也不起榻。”

    “听话。我不上班要被扣分的,你知道,我正在争取一个科研机会,说不定还能出国呢。”

    “那更不行了!”慕容袖幻翻过身,用身体压住习?清,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还要出国,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你是我全部的生命!我怎么会舍得你?要出国我也会带你去!可是现在不行的,我不上班以后怎么养你呢?是不是?我只有好好工作,才能创造好机会、才能为我们在一起创造更好的条件。好吧?听话。”

    习?清吻着慕容袖幻的脸,抽身出来穿衣服。慕容袖幻有些失望,赌气地哼一声。其实她只是想撒撒娇罢了。

    等习?清出了门,慕容袖幻收拾了一下,回学校去了。

    学校里已经准备放假了,到处都在忙碌。学生们背着大包出出进进,女生楼前站着许多男孩在等女友下楼。

    慕容袖幻看着这些信奉精神恋爱,最多只发展到接吻和抚摸程度的男孩、女生,她不无骄傲地想:他们真是有些可怜。

    这些把爱情看得如同哲学一样理智的女生们,从来不允许男朋友有非份之想。她们的脑子里树着一块一块金光闪闪的贞节牌坊,镌刻着若干夸夸其谈语气坚硬的古训。其实她们一样是生机盎然的血肉之躯,也在思春的年龄,她们的梦一样是欲火熊熊,但她们压抑着,或者无奈地隐忍着这种煎熬。

    曾几何时,慕容袖幻自己不也是其中的一员吗?但她有幸跨越了这个障碍,尝到了美妙的爱欲舒畅的快感,体味了灵与肉纳合在一起的完美享受。

    可怜的脸色病恹恹的女生们就这样荒废了她们的青春,并病态地把这种信念坚持着,等到她们在合法的年龄,为着完全单纯的目的而机械地求欢时,欢愉已经不再那么浓郁和醇和了,而变得干干巴巴。

    慕容袖幻陶醉在自己所拥有的幸福里,从他们身边穿过,但另外一种凄楚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寒假她必须要回家,而在这个时候与自己的爱人分开该是多么痛苦啊!

    一想到这短暂的分别,她的心一下子被巨大的痛苦抓住了,上楼的时候开始变得情绪低沉起来。

    星姬不在。宿舍里显得乱七八糟,慕容袖幻把自己的榻整理好,想了想,替星姬把榻整理了一下。

    她坐在榻上,被即将到来的离别弄得心慌意乱。她已经很久没写信回家了,妹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爸爸在前一封信里说要到外地考察,现在结束了吗?

    一边是魂牵梦系的恋人,一边是和睦甜美的家,她爱他们,但现在必须要与爱人小别,想一想在漫长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将与那双手、那张脸和那具结实的躯体分隔两处,得不到亲吻、爱抚,慕容袖幻烦燥得无所适从。要是星姬在该多好,她或许会帮她出出主意,起码可以和她分担一下这种情愫,减轻一下这巨大的苦痛。

    班长敲门进来,问慕容袖幻要不要买车票?慕容袖幻说要,就把学生证和钱交给班长。班长说:今天下午开会,你知道星姬去哪儿了吗?你通知她一下,务必要参加!

    慕容袖幻想说不知道,但糊里糊涂点个头,她的脑袋要爆炸了,但怎么也想不出个两全之策。

    现在,她只想和习?清在一起。才刚刚分开不到两个小时,她的心就已经被思念充满了。但他却在上班,和另外一些女人打交道,用他的爱抚她的胴体的手去触摸那些女人肮脏丑陋的躯体。想到这一点,慕容袖幻一下子不安起来,他会爱上另外的女人吗?

    仿佛为了虐待自己痛苦的心,她试着想一想他和其他女人xx时的情景:他的光滑的背脊,有力的臀部,起伏的胸膛、迷醉的表情。

    这些想法使她更加烦恼,并且似乎已经发生过了,或者正在发生。他的身体变得陌生和遥远,他的心正在离开她。

    不!她在心里大叫着,慌张地跳起来。扯下一张纸,给星姬留了个条子,以防她会回来找不到自己。然后,就急匆匆地奔出去。

    一路上,她被不可遏止的坏念头纠缠着,连胃都收紧了。下了公共汽车,过马路时,差点被一辆车撞上,司机探出头粗野地骂了她一句,她心神不定地冲对方笑了一下,小跑着过了马路。

    习?清坐在办公室里被一群女人围住。虽然无法和他说话,但这样近地看着他,她的心里总算平静了些。

    习?清抬起头发现了她,过来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没有,然后嗲起声音说:

    “人家想你。”

    习?清充满怜意地摸摸她的脸,一股暖流安慰了她惶惶不安的心。

    “那你坐在这儿等我啊。”

    习?清安排慕容袖幻坐下,替她倒了一杯水,就转身和一个病人到里面去了。

    慕容袖幻觉着身上的神经再次收紧了。那是一个孕妇,挺着幸福的大肚子,走起来像只企鹅。慕容袖幻知道里面的检查是*****裸的,她的爱人的手要在那个女人的下体那儿摸来摸去。

    她不自禁地起身走到里面去。习?清正在戴手套,孕妇已经举着两条光腿躺在了榻上,她的圆鼓鼓的肚皮很扎眼地露在外面。

    她盯着习?清在工作时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习?清用眼睛示意她到外面去,但她执意站在那儿。习?清只好继续工作。

    习?清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发着黄色的光,他在病人的下体那儿检查了一下。然后,她看见他的一根手指进去了。

    “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孕妇的脸色有些潮红,似乎十分快乐的样子。

    慕容袖幻嫉妒起来。她恶狠狠地盯着习?清的脸,那张脸真是太平静了。仿佛他不是在看一个女@的隐私处,而是在研究一只出了毛病的打火机似的。

    病人检查完了。习?清毫不在意地在水龙头下冲洗了手。孕妇慢吞吞地穿上裤子,有些恼怒地看着慕容袖幻。慕容袖幻忙转身走了出去。

    习?清不断地和病人走到里面去。慕容袖幻觉得口干舌燥,如坐针毡,但时间过得太慢了,看病的女人又接连不断地增多。不过,观察之后,她不无骄傲地认为:没有一个病人可以比得上自己,起码在身段和容貌上是这样。这让她略微心安了一些。

    习?清终于下班了。慕容袖幻坐到他面前。

    “你为什么非要看她们?”

    “谁?……哦,当然要看一看才行,我是医生。”

    “你……触摸她们时,是什么感觉?”

    “感觉?没有感觉。瞧,吃醋了?傻丫头,她们是病人,医生和病人就像工人和车榻一样。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你这个小脑瓜儿走火入魔了。”

    习?清用手指敲敲慕容袖幻的脑门。慕容袖幻突然想起他手指上沾着的那些液体,似乎抚到了她脸上,她恶心地用手背在额上揩了一下,有种发粘的感觉。她的心里抖动了一下。

    午饭后,两个人躺在榻上。

    慕容袖幻慢慢抛掉了上午的不舒服的感觉。习?清说的有道理,他是个医生,他和那些女人的接触是僵硬的,缺乏激情的。她就不一样,她是他的爱,是他的*****和深渊。

    他的身体告诉她,她的魅力是无可比拟的。

    “?清,你告诉我:你会爱我一辈子吗?”慕容袖幻用自己的脸蹭着习?清的脸。

    “我已经说过了。”

    “不,我要你再说。”这是女人的通病,仿佛只要男人不停地说:“我爱你”就可以让她们终生幸福一样。

    习?清伏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她觉得很幸福,虽然只有一句话,但她的心却被温暖了。这就是女人的弱点,尤其是少女的弱点。

    习?清激动起来,他要&&&。慕容袖幻觉着自己的身体并不那么渴望,她更需要甜言蜜语,但她是太爱他了,她怎么会拒绝他的要求呢?

    习?清很快达到了**,并疲惫地睡了。慕容袖幻听着他的均匀的呼吸。把头依偎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替自己,也替他们两个人编织着五彩的梦。

    在梦里,她紧紧抱着他,生怕他消失掉。她要把他的一切,包括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都揉进梦海中。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了,两颗心会时刻牢系在一起,紧紧地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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