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与猪同居的日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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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有难大丈夫焉能等闲视之?

    目睹黑社会逼良为娼的暴行,朱小毛挺身而出,铁肩担正义,危难展雄风,在一段有如劫道般的开场白过后,英雄的牧猪男开始粉墨登场了。

    出人意料的是他之所以跳将出来,纯粹是为了继续留在孔白这儿白吃白住,简称“三白”,目的单纯得一塌糊涂。

    有道是“做贼心虚”,此话看来不假,朱小毛这一出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客厅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狮子头”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过由于体态过于臃肿陷得太深,越挣扎越难以脱身,肥嘟嘟的脸上汗水流成了道道小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悚的绝望。

    两个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马仔吓得双腿发软,飞也似的逃到窗前,奋力地推开窗户,无奈装了防盗护栏,逃无可逃,犹如困兽般瑟瑟发抖。

    孔白则更是夸张,除了浑身直打哆嗦之外,吓得连眼睛都闭了起来,看情形朱小毛要比黑社会恐怖多了。

    朱小毛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中提着的家伙------一只煤气钢瓶。

    当然这也不算可怕,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这小子竟然傻乎乎地把阀门给拧开了,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把在场所有人包括朱小毛自己熏得神魂颠倒。

    “兄弟,别这样,有事好商量”狮子头捂着口鼻恳求道,边说边朝着窗边的两个马仔拼命地使眼色。

    两个马仔早已被吓破了胆,楞是装做没看见,两人手抓栏杆,伸长了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恨自己体积太大,否则的话早就从护栏里钻出去桃之夭夭了。

    “说,还抓不抓人了?”朱小毛捂着鼻子说道。

    狮子头还算识时务,连连说道:“不抓了,再也不抓了”。

    “说,这钱还要不要了?”朱小毛仍不肯罢休,现在屋内一干人等的生死全在他的手上,不趁机狠狠地榨一杆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这个……”狮子头竟然回答不上来了,看来这哥们还真是棺材里伸出手------死也要钱啊。

    朱小毛见状又拧了一下阀门,屋里的臭味更浓了。

    狮子头吓得脸都变了形,费力地挣扎了几下后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要了,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说完逃命似的跑向了窗户,又与两个马仔轻轻地咬了几下耳朵。

    两个马仔颤危危地转过了身,面面相觑之后朝前迈出了一小步,看来是准备来硬的了。

    “真他妈是剥了皮的蛤蟆——临死还要跳三跳”朱小毛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便忍不住骂了起来。

    两个马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慢慢地朝前挪动着,象两只老母鸭在河边迈步,脸上挂满了惊悚和豆大的冷汗。

    他们是在拿命作赌注,赌朱小毛没有第二招了,只要上前将朱小毛制服,然后关掉阀门就算是化险为夷了,只是心里隐隐还有些担心,因为他们看到朱小毛的一只手插在裤袋里。

    朱小毛也不含糊,指着二人厉声喝道:“你们别过来啊,再过来的话我就点火”。

    天哪,这伙计还真准备了这一招。

    话音刚落,“唰”,狮子头和两个马仔吓得趴在了地上,双手抱住脑袋屁股撅得老高,典型的周扒皮钻鸡窝------顾头不顾腚。

    “啊------”孔白尖叫一声钻进了茶几底下。

    她绝对相信朱小毛有这个胆量,正常人谁会抱着煤气瓶而且还拧开了阀门玩儿啊?普天之下能干出这等行径的,牧猪男称第二,没人敢抢这个第一,这不明摆着是厕所点灯------找死(屎)嘛!

    “妈的,怕了吧?我偏要点火,我就点火,我点火,点火……”朱小毛在自言自语,两只手也开始在身上摸索着。

    煤气在手,天下我有,壮哉!

    朱小毛准备趁热打铁继续恫吓一把,除了免掉孔白的高利贷之外,最好能从狮子头身上再榨出点儿油水来,反正是天赐良机,不敲白不敲,谁让刚刚他们太横,把自己给吓着了,不赔偿点儿精神损失费能行吗?再说了这漏出的煤气那也是用钱买来的,岂能白白浪费?

    糟糕,朱小毛摸索了一阵之后暗叫不妙,刚刚出来的太急,忘了在厨房里找一找打火机了。

    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如果再拿不出打火机的话没准儿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喂,孔白,咱们家的打火机放哪儿了?”情急之下朱小毛冲着孔白扯了一嗓子。

    孔白从茶几下伸出脑袋,她面色死灰,脸上挂满了泪痕,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两排牙齿直打架,连带茶几也跟着“吱嗄吱嗄”直响。

    也难怪孔白如此惊慌,别说家里没有打火机,就是有也不敢交给他呀,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动真格的,现在只要有一个火星子,那屋里的所有人都得去阎王殿报到了。

    如果朱小毛此举属于一时犯浑的话,那么接下来又算什么呢?

    朱小毛指着离他最近的瘦高个马仔喊道:“你,给我站起来”。

    瘦高个马仔还真是听话,象个木偶一般抖抖索索地站了起来,他已经被吓傻了,连裤裆都是湿漉漉的,趴过的地上有一滩很明显的水印。估计这种场面自他打出娘胎就没见识过,如果因此大家同归于尽的话,相信下辈子他再也不敢加入黑社会了,这危险系数也太高了,连讨个债都得玩命。

    “哥们,有火吗?”朱小毛问道。

    瘦高个马仔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有,有,有”。

    朱小毛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去:“那还等什么,借用一下,快点”。

    朱小毛犯浑,瘦高个竟然也跟着犯浑,只见他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一甩手扔了过来,然后又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等用完我再还给你啊”朱小毛俯身捡了起来,非常感激地看了瘦高个一眼。

    狮子头愤怒地盯了一眼瘦高个,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顾及眼前的要命形势,他恨不得上前踹他几脚,这算什么玩意儿嘛,黑社会干到了这份上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了。

    “都给老子滚”朱小毛一声怒斥.

    他已经坚持不住了,眼前金星直冒,仿佛置身于漫天星辰的无边夜空,要再这样熏下去的话,没准他还真点火了,反正现在脑袋已经不属于他自己的了。

    狮子头等三人如遇大赦一般,捂着口鼻连滚带爬地窜出了大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社会的险情暂时解除了,可朱小毛这儿的险情却随时可以要人命,你说这黑社会都跑了,你也该关上阀门了吧,这煤气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不过,朱小毛没有,钢瓶还在“咝咝”地往外冒气。

    孔白踉踉跄跄地爬起了身,唤了几下朱小毛都没有反应,情急之下她连忙上前关上阀门,又手忙脚乱地打开了所有门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屋里的煤气味总算淡了下去。

    “小毛,小毛,小毛”孔白奋力地摇动他的肩膀,在耳边竭力呼喊。

    朱小毛依然站着,呆若木鸡,手中还紧握着打火机,嘴唇微张,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他被熏晕了,也被吓坏了。

    脚下一软,朱小毛颓然倒地,四肢急剧地抽动了几下后直挺挺地横在了地上。

    孔白大骇乃至泪水横飞,抚着朱小毛声声泣陈:“小毛,你别吓我啊,快醒醒啊,小毛……”,其情悲恸欲绝,有如旧时痛泣亡夫一般。

    情况危急孔白无暇他顾,双膝跪地弯下腰身,非常笨拙地嘴对嘴给朱小毛做人工呼吸,一只手在他的胸口上下抚触,四溢的泪水如串珠般滴落在他的脸上。

    片刻之后终于听到了朱小毛的喘息声,孔白抹去一把辛酸泪,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怪事,明明已经喘气了,而且心跳脉搏均在跳动,怎么还没有进一步的反应呢?

    难道是中毒太深,被熏成了植物人?

    万般无奈之下孔白只得再次给他做人工呼吸,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更久,长达半小时,但朱小毛仍旧没有醒转的迹象,还真的象个植物人。

    正当孔白准备打电话求救时,只见朱小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孔白“嘿嘿嘿”地傻笑个不停。

    这伙计不去戏中扮演尸体实在是太屈才了,这孔白也是,明知道朱小毛一肚子的坏水,却偏偏要把热吻送上,而且一吻就是半小时,还不附带任何条件,朱小毛这回赚大发了。

    白吃、白住、白亲,加上孔白这个冤大头,现在可就是“四白”了。

    “你这头死猪”孔白羞得桃红满天,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呀,生气了?”朱小毛走到孔白身旁笑嘻嘻地说道:“要不,要不,我赔偿你的损失?”。

    孔白嗔怒:“怎么赔啊?”。

    “简单啊,你亲了我半小时,我再亲回来就是了,一小时,怎么样啊?划算吧?不够的话就两小时,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亲到明天都行啊”。

    不出所料,客厅里又开打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