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浪的小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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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小毛眼巴巴地盯着孔白,焦急而耐心地期待答案,客厅里出现了少有的宁静,静得只能听见肚子在咕噜咕噜直响。

    “你过来”沉默了半晌,孔白终于犹豫地开了口,蛾眉微蹙,神情有些严肃。

    “干什么?”朱小毛倒退了一步,紧张兮兮地盯着她手中的鸡毛掸子。

    孔白莞尔一笑,甚是迷人,她扔掉了手中“吓人”的家伙,朝着朱小毛温柔地招了招手,绵柔地轻吟道:“你过来,我不打你”。

    女人的话能信吗?刚刚还是一副凶神恶煞象是要吃人的样子,转瞬间又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这样的反差朱小毛一时半会儿可接受不了,所以尽管孔白一再保证不会使用暴力,不过朱小毛还是又往后倒退了一步。

    孔白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大步走上前去,气冲冲地一把将朱小毛推倒在沙发上,手指着他的衣领,冷冷地说道:“解开”。

    朱小毛吓得一把揪紧了西服,惶恐不安地仰视着孔白,头摇得象拨浪鼓。

    “把衣服脱了”语气有些狰狞。

    “你,你想干什么?”朱小毛的腿肚子有些发抖。

    孔白的眼中乍现一丝凶光,厉声喝道:“你脱不脱?”。

    朱小毛仍在摇头,不解地轻声问道:“我说,我说,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孔白确实没什么耐心,见朱小毛拒绝配合,她冲上前去,一把拉开朱小毛那两条麻绳一样的胳膊,左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右手顺势从高领毛衣的领口伸了进去。

    这疯狂的举动把朱小毛吓得心惊胆战,他一个侧身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总算避开了孔白的“咸猪手”。

    “我说,我说,你们城里人都这么猴急吗?”朱小毛想起了昨晚在另一幢楼里的遭遇,和现在的孔白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孔白也不答话,直接从地上拾起了鸡毛掸皮,在朱小毛的眼前直晃悠,看样子是准备放弃不使用武力的承诺了。

    “我说你就是再急,也不能裹脚布坐飞机-----一步(布)登天吧,强扭的瓜不甜,懂吗?怎么地也得先吃个饭谈个心,再问问我愿不愿意啊,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朱小毛有些心虚,心脏开始扑通直跳。

    “少废话,你脱不脱?”孔白一棍子抽在了他的手上,她急于想解开心中的困惑,压根就没听明白朱小毛话中的意思。

    “好,好,我脱,我脱,不过咱们话先说在头里,你可得负责啊”朱小毛揉着发麻的胳膊嘟囔道。

    “可以”孔白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倒也爽快。

    朱小毛耷拉着脑袋,脸一直红到了耳根,他忸忸捏捏地坐了起来,在孔白的注视下开始解扣子,他解得很慢,一边解一边惶惶然地盯着孔白,连呼吸都变得非常急促。

    刚刚脱下高领毛衣,孔白便迫不及待地把冰冷的手伸进了他的内衣里。

    “呀,哈哈哈哈,痒死我了”朱小毛浑身直抽搐,按照农村的说法,怕痒的男人怕老婆。

    孔白触电般地抽回了手,坐定之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象是放下了一桩大心事。

    “还,还要脱吗?”朱小毛弱弱地问道。

    “不用了”。

    “这就完了?”。

    孔白:“完了,你还想干什么?”

    朱小毛脸一红又缩回了沙发上,盯着孔白楞了好久,突然间他捂住了发烫的双颊,带着哭腔埋头说道:“可怜我这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躯啊,没想到今天都毁在了你的手里,苍天哪,可怜可怜我这残花败柳吧,以后可怎么见人啊?”,说完夸张地做了个抹眼泪的手势。

    经过这一番声声带泪的“泣血陈述”,孔白终于如大梦初醒,看着朱小毛一副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惺惺做派,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毛躁让朱小毛产生了错觉,想着想着便忍不住有了一些羞涩。

    “好,好,好,别哭了,乖”孔白强忍着笑上前拍了拍朱小毛的脑袋,安慰道:“晚上我请你吃饭,吃顿最好的”。

    “啊,你这就算负责了?一顿饭就想换我的名节,猪八戒做梦娶媳妇,你尽想美事呢”朱小毛一听不干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孔白哭笑不得。

    “嘿嘿嘿”朱小毛满脸都是坏笑,搓着双手死皮赖脸地凑到了孔白跟前说道:“除非你也给我摸一下,咱这就算扯平了,不过话说回来,这饭你还得请,不许耍赖”。

    “你敢?”孔白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朱小毛也不是省油的灯,趁着孔白一不留神,大力一把将她按在了沙发上,抬手照着丰满浑圆的臀部一掌拍了下去,弹性十足,手感非常好。

    “你个流氓”孔白想挣扎,不过被朱小毛一屁股坐在了背上动弹不得。

    “流氓?呀,我怎么忘记了,女人是老虎,那屁股当然也摸不得”。

    “你,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要叫了”孔白满脸通红,胸部一阵窒息,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啪,啪”,臀部又挨了两下。

    这次朱小毛没有用手,而是从地上捡起了鸡毛掸子,用他自己的话说,女人是老虎,而老虎的屁股当然是不能乱摸的,那我不用手摸,用棍子抽总行了吧?想当年武松就是这样扬名景阳岗的。

    经过一番并不费力的挣扎,孔白终于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屁股,感觉并不痛,她知道朱小毛只是变相地出口恶气,以报复她先前用过的刑讯逼供,如果真用力抽的话,估计孔白今天晚上只能趴着睡觉了。

    “你这头死猪”孔白跳了起来,高举鸡毛掸子开始追打朱小毛,客厅里再次乱得鸡飞狗跳。

    电话铃声中止了两人的追逐战,也在危难之际解了朱小毛的困境,孔白出神地盯着铃声大作的电话机,楞是不敢上前半步,神情显得非常怯懦。

    在孔白的目光示意下,朱小毛壮着胆子拎起了话筒,迎来的竟然还是老话一句“你是谁?”。

    好嘛,朱小毛心中暗想,难道我脸上写着“你是谁”三个字啊?怎么每一个人都这么问呢?想着想着,一股无名之火立时在体内升腾。

    “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你打我家电话,竟然还问我是谁,你这人真是指着外公叫爷爷,咋那么不识相呢?”朱小毛把对方好一顿奚落,孔白在一边听得直乐呵。

    “什么?小姨?我管你小姨还是大姨”朱小毛猛地一个激灵惊叫了一声:“小姨?”,吓得手一抖连听筒都丢了。

    孔白傻眼了,这才明白过来,电话是她远在国外的小姨柳伶打来的,刚刚她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呢,这会儿又变得愁眉苦脸了,朱小毛也一样,挂着个苦瓜脸双手一摊,又示意孔白赶紧接电话。

    拿起电话孔白好一阵漏洞百出的解释,无非是近来有人打骚扰电话之类的老掉牙的借口,总算让柳伶消去了冲天之怒,她恶狠狠地盯了朱小毛一眼,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你回避一下,我和小姨有话要说”孔白捂着听筒说道。

    “哦”朱小毛很识相地点了点头,朝着房间走去。

    “别走错了,是那儿”孔白指了一下卫生间。

    “喂,我说你这人懂不懂待客之道啊,有让客人进卫生间的吗?”朱小毛非常窝火,刚刚在审讯的时候他想上卫生间,孔白举着鸡毛掸子不让,现在好了,不想去非逼得他去,但也没办法,孔白把大门都反锁了,要不然朱小毛绝对脚底抹油一走了之,这孔白也太难伺候了。

    躲在卫生间里,朱小毛隔着房门在偷听,不过听得不是很清楚,孔白刻意地放低了嗓门,看来她也在防着隔墙有耳,隐隐只听到她在说什么“我去了”、“身体没事”、“人还可以”、“已经给了”等等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这个,这个,咱小姨她没事吧?”朱小毛歉意地问道。

    “你认亲戚认上瘾了?派出所那么多还不够,我就这一个小姨,你也不放过啊?”。

    “嘿嘿,对,是你小姨,她没事吧?”。

    “没事?差点被你给气出病来,我小姨心脏不太好,你说有没有事?”。

    “肯定没事,要不然咱们也不会坐在这儿聊天了,依你这臭小姐脾气,还不吃了我啊?”朱小毛笑嘻嘻地回答道。

    “你这头猥琐的猪”孔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喂,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朱小毛气愤不已:“我是养猪的,如果你非要说我是猪我也没意见,但你别把我牵到韦锁家里行不行?他们家已经有一窝了”

    看着这副死乞白咧的样子,大有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大无畏气慨,孔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反正任你有冲冠之怒,到了朱小毛这儿统统化为乌有,他就有这本事,你能把他怎么地?

    “吃饭去吧”看看时间孔白站了起来:“哎你干什么呢?“。

    朱小毛仰面躺到了沙发上,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先睡一会儿”。

    “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朱小一骨碌爬了起来,争辩道:“你好象忘了交待一句了,‘等我一会儿’,然后才应该说吃饭去,对吧?”。

    孔白低头看了看装束,又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朝着朱小毛点了点头:“我还得去化一下妆”。

    “这不就得了,你这一会儿可真不简单哪,没准儿等我睡醒了你还在里面臭美呢”,朱小毛极度不满地说道:“我就纳闷了,你再怎么打扮,这老母猪还能变鸭不成?哎哟,你咋又打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