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空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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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们KIH成员来说,对自己身份的保密一直都是做为最优先原则。

    所以,要融入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又要不被人发觉就成了一门学问,当然仅仅是对于我们来说,或许还有和我们一样的人。

    很难想像在那个时代,一个看似和平安宁的城市里,走在大街上,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一切就如同和昨天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但没有人会想到表面的安宁却潜伏着重重杀机,各个国家的特务人员,以及KIH的战斗成员在无声无息地在人们的眼皮底下展开残酷的斗争,谁也不会想到平时和你最亲近或最熟悉的人真实的身份却是那样的惊人。也许前一刻还在露天酒吧里共进晚餐,共品美酒,享受战火边缘的夕阳美景,后一刻却在那阴暗的街道展开激烈的对射,刚才甚至过去的一切友谊只是过眼烟云――荡然无存,迎接的只有呼啸的子弹。

    虽然我上半辈子都是在组织里长大的但不意味着我永远都在和战机打交道。实际上开始有段时间我还是一名情报人员。

    据说是为了搜集调整者对社会的适应程度,所以,很荣幸的,我被派到了情报科,驻中东地区特殊战斗分队。开始的时候我还是颇有怨言的,但一直照顾我的那位大叔就那么一句话,我就没有想继续反驳的力气了――这么多年封闭试的生活一定对你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所以这次让你去体验体验正常人的生活,多去和这个世界接触接触。

    多好的理由。多么的人性化,看来组织对我还是下了大赌注的。

    在秘密基地的生活到没什么不适应,本来就是统一化的,但一到了任务下发的时候,我和在场的所有男队员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是这次任务的男性队员。

    我刚才说过的,要融入这个社会,融入。这个词很有内涵。

    相比之下,打扮成时髦社会青年在大街上“闲”逛的做法要比穿得一身黑,头戴鸭舌帽鼻梁上架了副墨镜,行动还鬼鬼祟祟的愚蠢做法比起来更容易不被人注意,后一种只存在于侦探小说中,实际使用只会起反效果,想不被人注意都难――即使你躲在阴暗的角落。敌人的特务不是那种吃白饭。不长眼睛的人。所以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的这种方式才是最安全的,最实际的。

    只不过。

    对于我们男同胞来说,陪女孩子逛街那可是.......

    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好得到彻底的解脱。

    两、三个女队员在前面走,身后的我们几个男的,个个都是左右手大包小包,有时还得搭上脖子,更要命的是这些惹人厌的东西质量还在不断地增加,真不知道她们是出来执行任务的,还是来逛街买东西的?再说了,身上背那么多东西还怎么打?

    女人逛街时的智商为零,这句话果然不是盖的。

    所以我很怕和女人一起逛街。

    就在上个月,我稀里糊涂的地被任命担任拉克丝的贴身护卫。

    担任贴身护卫?我已经感觉那段情报部队的“温馨”生活又再向我招手了。

    哽咽了一下。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拉克丝,虽然也算是个大小姐,但不同的是,她与其去逛街买东西更喜欢坐在克莱因官邸的后院草地上和她的那群看上去十分可爱的小朋友玩,总之,拉克丝是个纯洁善良坚强活泼而又美丽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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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的一天,希望不会有什么不同,我这样对自己讲。

    这一天早上,和往常一样,我很早就出门去克莱因官邸上班。我没去研究所,因为我在接到担任护卫这个任务的第二天就向研究所递交了辞呈。

    为什么不继续留在那?

    为什么要留在那,那里已经没有值得我感兴趣的东西了,资料基本都被我复制一边了,剩下的也没多大利用价值。最新型mS相关技术?

    开玩笑,PLANT现在任意一款mS,我从我设计的那三台中随便挑一台,敢保证在一个照面之内直接将其击落,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要真打起来,完全配不上挑战这个词,简直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恩,就算来一群也没问题,一次性多过2个中队的数量我就吃不消,机体称得住,我的身体也称不住,因为我向来不适应消耗战。

    而且还是我这样脆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不过虽然这样,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哎,看来待在PLANT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得找个恰当的时候离开。算了,还是以后再想吧。

    头痛.......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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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拉克丝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她坚决不让我称呼她“小姐”。作为交换,我也只好强硬的要求她直呼我的名字。拉克丝会非常自然的关心每一个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没有任何一丝的做作与勉强,时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但是看得出来她同时也非常有主见,非常有决断力。

    当护卫的头几星期我就跟着拉克丝出入各种交际场合,也接触了不少人,但和人打交道向来不是我的专长。拉克丝这点就做得比我好,和那些个人交流起来就像老成的政客,不光很有口才,还很能发表她自己的理念,也许是继承了克莱因议长那出色的政治能力的缘故吧,果然调整者的各方面能力都能这么完美的遗传给下一代啊。

    所以更多时候还是拉克丝把我介绍给那些人的。

    交流不好并不意味着我啥都不行,在众人面前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我还是很有把握的,以我这身耀眼的军服和不俗的相貌,绝对是属于那种人见人爱的那种白马王子,以前就经常有人怎么说我。因为我发现别人落在我们身上目光相比之下还是我更多一点,大概是对我这个新来人的好奇吧。

    扯远了..............

    今天难得没有出访活动,我的任务也仅仅是保护拉克丝的安全而已,议长的千金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啊。因为难得这一天没事做,拉克丝第一次邀请我到院子里去喝茶陪她聊天。

    “恩?这是,钢琴?怎么之前一直都没见到过?”

    靠近护岸拉克丝坐着的椅子旁边的一块圆形大理石基座上放着这么一架不知道何时突然冒出来的钢琴,不过样子挺美观的,而且还是银色,我最喜欢的那种颜色,虽然我的头发是金的。

    在早晨的明媚阳光下跟女孩子喝茶聊天是件很惬意的事,尤其是和美丽的女子一起更让人心旷神怡。现在,我和克拉丝就在她家府邸前面的院子里喝茶聊天。第一次发现,克莱因官邸的风景还是挺漂亮的。宽阔茂密的早地,碧波荡漾的湖水,不远处那乳白色的邸府。到底是议长,享受的待遇和普通人果然不是一个档次的,正当我在沐浴这阳光享受着大好人生的时候,一群不知道从哪来的“哈罗”就围着我晃悠,把我的好心情彻底剿没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忍。

    之前曾向拉克丝提过意见,还是下了很久决心的,“那个,拉克丝..你能不能.......饿..让他们稍微安静点。”冷静,这个时候要冷静。

    我表面强装着镇定,可谁知,拉克丝一句话就让我能够得到安宁的希望彻底破灭。

    “迪拉尔难道不喜欢和它们玩吗?”每次看着拉克丝那有些失望的表情,我心里暗暗叫苦,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只能忍了,呜..............T-T

    围着我转也就罢了,但再发出那种“噪音”..............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既不能把它们怎么样,它们又不会自己离开(看来粘上我了)。那么只能――转移注意力,这是我现在最好的办法,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上次的乐谱,这个月比较忙所以没什么灵感看着前方..............面对这群小家伙我更没灵感。

    麻烦啊。

    看到我拿出曲谱,拉克丝也凑了过来。“迪拉尔,你又在写曲子了吗?”

    不写能怎么样?“是的,反正也没是干。”我昧心的说着。

    “上次你写的我都看过了,曲子真的非常优美呢。”

    “是嘛?”拉克丝那张微笑的脸就这么对着我,可我一想把头挪开视线就被那一个个红的,黄的,蓝的还会蹦达的圆型小家伙占据。

    “迪拉尔,你写的都是钢琴曲吧?”

    “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话越来越没力气,我心虚什么呀?

    “为我弹一首好吗?”

    原来如此,钢琴就是这个用处啊,看这拉克丝那可爱的笑容,我怎么觉得像是阴谋得逞之后的得意?连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线,我不禁恶想到,是不是事先算计好的,我瞥了瞥那尊银白色的钢琴,微微一笑。

    就当是调节一下情绪吧,刚才被那群小家伙弄的够呛。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一起来听迪拉尔的演奏哦。”

    拉克丝还和她那群小朋友玩闹的时候,一缕金黄的头发轻轻抚在了她那美丽的脸上。

    “哎?”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接住了那缕金黄,柔顺的发丝穿过她那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她,和她那头同样飘逸的粉色长发一起,在微风中飘荡。

    突然间,耳边传来了美妙动听的旋律,抬起头,看到我的双手在琴键上抚动,流水般的乐音活泼地从我的手中流淌出来,优美的音符自由自在的飞翔在空气中,而那个束缚我头发的银色小环则夹住了那放在乐谱架上的乐谱的一角。

    拉克丝又再次闭上双眼,聆听这优美的旋律,她就坐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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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时间停止了,我的手凑出最后一个音符后停止了动作,一切又回到可开始。

    “你喜欢吗?这首《星空之上》。”

    “很优美,而且听的出是人们对未来的憧憬,虽然有些迷茫但也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渴望。”拉克丝这时对着我的背影。

    “是吗?”拉克丝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吃惊。

    这首曲子原本是献给那些为人类理想而奋斗的勇士,是无数人用他们鲜血所谱写出来的,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考验是不会理解它所包含的意思的,而拉克丝却做到了,还讲出了我的心里话,这也第一次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拉近。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每天都能这样为你演奏。”

    拉克丝看着我灿烂的笑容眼力透着说不出的喜悦。

    风仍在继续,我和拉克丝的长发也没有停止飘荡。走到一旁的湖边,望着对岸,心里好像想通了什么,但有又些模糊。

    “人们都曾经有过自己的梦想,但有的时候我们总是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为了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有时钢琴家也会为了不得不做的事情而那起手中的枪去战斗,人类,总需要有力量去制约他..........”

    右手缓缓取下乐谱,摘下那个银环,戴回头上。

    “但正因为还有像这样为了不放弃希望的人存在,世界才没有堕落,不是吗?迪拉尔也并不喜欢去做那些不想做的事,对吗?”

    “我并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都只是作为一个的存在。

    “那么迪拉尔又是为了什么而要去战斗呢?”

    “那是我的使命,作为战士和继承者(小声)的使命,没有什么愿意或不愿意,也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

    “那样是你真实的愿望吗?迪拉尔,不愿意珍视自己而刻意的逃避本来的责任吗?却将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埋藏在心底,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难道你要一直这样吗?”

    这个时候我才第一次和拉克丝面对着面,也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是多么美丽多么迷人,淡紫色眼眸流露出她那纯真的心灵,拥有能够洗净人的心灵力量。

    “那是人类一直以来的理想。”我不敢再注视她,我怕我最后的心里防线会崩溃,只是下意识地说出我心里所想的话。

    “但这真的是我们的理想吗?我们的理想又是什么呢?你真的知道吗?迪拉尔。”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只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别的我都不管,拉克丝,为什么?为什么你也是这样看待我的,我难道做错了吗?不,不可能是我错的,怎么可能?

    “拉克丝――――”一个熟悉的男生打破了我们的对话。

    “阿斯兰――还有尼科尔?大家?”

    阿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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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兰.萨拉,一个拥有着深蓝色头发与眼睛的英俊少年,柔和而显得有些成熟的脸部轮廓与眼中自然流露的神色,无不显示这是一个温柔的男孩子,一身随和的便装妆点出的,是一个阳光型的男孩。

    他是上一次我在和拉克丝在社交活动中见到的,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和吉尔告别后去找拉克丝的时候见到他的,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正好要分别,也就没在意我的存在,后来我才得知他是萨拉委员长的儿子,而且还是拉克丝的未婚夫。

    格尔.克莱茵与帕特里克.萨拉,虽然政见并不一致,不过身为整个PLANT稳健派和激进派的领袖,双方的合作已经维系了数十年。而他们两人的子女都是非常优秀的调整者,为了今后PLANT的大业,一场看起来无比美妙的婚姻就这么订了下来。

    政治,还真是神秘的东西,难以让人琢磨,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但我不懂,因为我不是个政治家,而且我也对政治不感兴趣,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战士而已。

    “你们刚刚才到吗?”

    “不是的,我们按了门铃后一直没回音,后来还是管家把我们放进来的,走到走廊的时候正巧听到有人在弹钢琴,所以就一直在旁边听,那个――抱歉了。”阿斯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还真是害羞啊。饿,好像我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位是?”

    “哦,这位是迪拉尔.阿斯特,我父亲最近任命保护我的护卫,也是我的朋友。”

    “萨拉先生,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我伸出了右手。

    阿斯兰的眼睛在我白色的军服上停留了几秒,略有些匆忙地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同样很高兴认识你,阿斯特先生,请你像拉克丝一样,称呼我阿斯兰就可以了。”

    “那么,好吧,阿斯兰,也请你直呼我的名字迪拉尔。对了,你身后的人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尼科尔.阿玛菲,ZAFT第二期的学员,我和阿斯兰也是好朋友。”一个显得稚气未脱的绿色卷发的少年,挺有意思的。

    “旁边两位是伊扎特.玖尔,和迪亚哥.艾尔斯曼同样也是这一期的学生。”顺着尼科尔手指的方向――一个金白色头发齐脖表情有些严肃而又有些傲慢的少年,以及一个黄色卷发皮肤有些黝黑还有些唯世不恭的少年,都是这一界最高评议会的议员的子女,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很高兴认识你迪拉尔――长官。”那个叫伊扎特的白发的少年先开口了。

    “这里不是军队,而且你们现在还没毕业,所以不要叫我长官,叫我迪拉尔就行了。”哪天真要叫我长官了,我可消受不起――让这批公子哥上战场,我还得时刻护着他们。恩,不对,好像我没答应要给PLANT卖命的,我操这分心干嘛?

    “大家都坐下来吧,这样也好聊聊。”拉克丝吩咐下人又拿了几张椅子。

    “对了,迪拉尔,刚才是你在弹钢琴吗?”尼科尔很好奇得看我。

    “对啊,怎么了?不好听吗?”

    “怎么会,那实在是太好听了,我觉得我达不到这个水平,所以想向您请教一下。能让我看看乐谱吗?”

    “当然可以,我从一旁的桌上拿过乐谱递给了他,旁边的三个人也凑了过来。

    “《星空之上》?不错的名字。”看来那个伊扎特还是有点鉴赏能力的。

    “署名,迪拉尔?迪拉尔,这些都是你写的?”

    “是啊。”

    “好棒哦!”其他三个人看我表情告诉我,他们已经对我产生了兴趣。

    “老师说我写的乐曲都太僵硬,太死板,怎么样都没法给人一种愉悦感。迪拉尔,你能告诉我怎么样写才有生气?”

    “其实音乐就代表着每个人的灵魂。”我放下橙汁一字一句说道,“你必须把你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倾注到你的乐曲中,好像太深奥了,简单得说就是要用‘心‘去写。”

    “用心去写?”

    “没错,旋律要发自内心,用心里所想的音符,不要为了写而写,不然永远都是死的。”

    尼科尔又陷入了沉思..............

    “好了,好了,现在别问那么深奥的话题,大家难得聚在一起要开心点啊。”

    阿斯兰拍了拍尼科尔的肩膀示意他想开点。

    “说得也是呢。要不我们去街上逛逛怎么样?”

    听到拉克丝这句话,我的表情瞬间僵在那里,果然,改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好啊,大家一起去,以前一直都没时间,今天难得大家都在,就一起去吧。”

    不会吧?还真愧阿斯兰还能这么随身附和,你不会是第一次陪女孩子上街买东西吧,我几乎快要晕掉。

    “怎么了,迪拉尔?”

    “那个,没什么,阿斯兰。”等会你就知道有没有事了!

    正在我冥思苦想如何脱身的时候,我的通讯器响了。

    来得真及时,我一定要谢谢那个人。

    “不好意思,各位,我还有任务,先走了。”希望你们被累在大街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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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他们远去的身影,我走进暗处打开通讯器。

    “什么事,劳?”

    “给你搜集了一点资料你就不能换个好一点的态度吗?”

    “具体说一下。”

    “评议会刚刚通过内部决定,要将Junius(六月)的7到10号卫星进行农业化改造,当然这还只是他们目前的内部决定。为了弄到这份资料我可没少费力气。哦对了,下周,那个玛尔基奥导师的和平使团将来访问PLANT。好了,情报就这么多了,我先中断通讯了,祝你好运。”

    “怎么会。”

    为什么事情老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是我的努力不够,还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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